“那個慶無雙,喜歡你吧?”
江城公園外面,沈執(zhí)將貨物裝上了車,張靈焰倚在車窗前問道。
“你是不是狗血電視劇看多了呀?我和她一共才見過三次?!鄙驁?zhí)無語道。
“你沒聽說過個詞叫一見鐘情嗎?”
沈執(zhí)無語,他實在沒辦法和這種滿腦子都是戀愛戲的戲精聊天。
“沒事兒,本宮大度的很,多幾個姐妹也挺好的,只要不威脅到我正宮的地位就好?!睆堨`焰一副入了宮斗戲角色的模樣道。
“你就不問問皇上的意見嗎?”沈執(zhí)坐到駕駛位,面無表情的發(fā)動了電動車道。
“皇上都是大豬蹄子,來一個收一個,來兩個收一雙的,能有什么意見?”張靈焰鄙視道。
“作為皇上,寡人覺得你說的很對。”沈執(zhí)贊同道。
“哎,你剛說要去修煉,怎么修煉的?”張靈焰問道。
“不急,讓寡人先去給你收個姐妹?!鄙驁?zhí)邪惡的笑道。
等慶無雙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11點(diǎn)了,這是江陵邊緣的一棟老樓,住的人已經(jīng)寥寥無幾了,此時已經(jīng)到了深夜,只有五樓的燈還在亮著,黃色的燈光下,有著幾個男人的黑影閃動著,時而發(fā)出粗獷大笑聲。
這是她的家,一個她死都不想回到的家。
然而她終究沒有死的勇氣,只能一步一步踏上前往地獄的階梯。
“回來了?!蹦赣H聶書靜給她打開了門,臉上掛著永遠(yuǎn)都抹不去的愁容。
“哎,小雙回來了,來來來,快過來,見見華哥?!蔽葑永铮莻€令人作嘔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幾分醉意。
“小雙,你先回屋吧,那事...我再和你爸說說...”聶書靜小心的將她身上的樂器盒取了下來,同時有些擔(dān)憂的往里屋望了一眼。
“不用了?!睉c無雙呆滯的說道,既然她已經(jīng)踏進(jìn)了這個屋子,就已經(jīng)認(rèn)命了。
慶無雙踏著緩慢的步子走向了客廳,客廳中坐著四個男人和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小男孩叫何志恒,是自己同母異父的弟弟,摟著他喝的一臉通紅的男人就是她的繼父,何祖貴。
“給你介紹下,這是華哥,以后帶著你發(fā)財?shù)?,黑子,小浩,你都認(rèn)識吧?來,先坐華哥旁邊,給華哥敬杯酒?!焙巫尜F吐出一口煙說道。
黑子就是那天和沈執(zhí)第一次見面時討債的人,此時正喝的雙眼通紅,目光淫邪的看著她。
“我...不會喝酒...”慶無雙低著頭喏喏的道。
“特么的叫你去陪酒,你不會喝酒?”吳浩一拍桌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指著鼻子罵道。
“哎!”被稱作華哥的中年方臉男人站起來擺了擺手,叼著煙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慶無雙,打了個酒嗝,吐出一股酒氣道:“還行,料雖然不是很足,但打扮打扮,走清純可愛的路線,也不錯?!?p> “是是是,還是華哥的眼光好?!焙巫尜F附和道。
“小姑娘,酒這個東西,可以慢慢練嘛,咱們那提成可高,一瓶紅酒,提200!”華哥吐出一口煙,彈了彈煙灰道。
慶無雙站在那里沒有說話,身后,母親聶書靜走了過來:“祖貴,時間不早了,要不先讓小雙回去睡吧,這事,明天再說...”
“什么明天再說!今晚她就得跟華哥走,早一天到地方,早一天賺錢!”何祖貴一擺手,拿出一家之主的派頭道。
“今晚就走?太...急了吧?”
“老娘們什么都不懂,去,先把志恒帶去睡,然后給她收拾點(diǎn)衣服?!焙巫尜F不耐煩的說道。
“爸,我還沒吃完呢。”何志恒抱怨道。
“哎呦,我的乖兒子,你這都多少斤了?還吃!快,去跟你媽睡覺去,等你姐以后賺了錢,爸爸天天帶你去吃肯德基。”何祖貴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道。
“好吧?!焙沃竞阌秩艘豢谌膺M(jìn)嘴里,拽著自己肥胖的身體往聶書靜那走去。
“哎,你要多賺點(diǎn)錢哦!我一頓能吃兩個漢堡呢!”何志恒走過慶無雙的身旁時,像大人一樣頤指氣使道。
慶無雙的眼神中,又多了一絲絕望。
“小姑娘,聽說你歌唱的不錯是吧,來,唱兩句聽聽。”華哥說道。
“對對對,她那嗓子真不是吹的,比明星唱的都好?!焙巫尜F奉承道。
慶無雙依然沒有說話,即使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此刻她心中那巨大的屈辱感仍然讓她張不開口。
“操,啞巴啦!”見慶無雙沒有反應(yīng),何祖貴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喝道。
“華哥,你這么輕聲細(xì)語的怎么行呀?黑子把煙往地上一扔就走了過來,一巴掌甩在慶無雙的臉上。
“唱!以為特么自己是去當(dāng)歌星嗎?”黑子兇神惡煞的罵道。
慶無雙捂著臉,眼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她的心中有些后悔,她忽然想起了沈執(zhí),他是神仙,一定能幫自己的,可惜自己因為那可憐的自尊心,張不開口去求他,如果自己能放下自尊去求他,他一定會幫自己的。
“哎~小黑,你這手這么重,打壞了怎么辦?”華哥皺著眉頭有些不滿的看著黑子,然后抬起手想摸一下慶無雙的臉,慶無雙卻下意識的躲開了。
“呵?!比A哥輕笑了一聲:“小姑娘,你這樣不行呀,我是做生意的,到咱們那了,客人就是上帝,別說叫你唱個歌了,摸摸你,抱抱你,那都是必要的,你要是連這都接受不了,那就別去了?!?p> 華哥說完這話作勢就要走,何祖貴立刻急了起來,連忙上去攔住了華哥,然后轉(zhuǎn)過頭毫不客氣的又是兩巴掌甩在慶無雙的臉上,把慶無雙打的跌倒在地。
“你唱不唱?我告訴你,你今天不唱,老子就把你打死!”何祖貴指著跌坐在地上的慶無雙威脅道。
“華哥,你消消氣,來,你先坐,我今天保證把這丫頭制的服服帖帖的讓你帶走?!焙巫尜F又連忙轉(zhuǎn)過頭露出諂媚的笑臉將華哥請了回去。
將華哥請了回去之后,何祖貴再次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手中拿著根木棍打在了慶無雙的身上,一邊打一邊問:“唱不唱!唱不唱?”
“我唱!我唱!”疼痛終于讓慶無雙放下一切的自尊,連連求饒道。
見慶無雙終于求饒,何祖貴這才停止了打罵,但仍站在一旁監(jiān)視著。
慶無雙帶著哭腔唱了一首歌,何祖貴這才滿意的回到座位上。
“嗯,唱的確實不錯,這樣吧,你欠的錢,我?guī)湍氵€一半,另外一半,從她工資里扣,你看行嗎?”華哥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
何祖貴的臉色有些為難道:“華哥,這...也太少了,您好歹給點(diǎn)現(xiàn)錢呀,你看我這孩子學(xué)費(fèi)都還沒教呢...”
“少?阿貴,她是去陪酒,又不是去賣的,能給你還一半就不錯了!知道你現(xiàn)在連本帶利欠多少錢嗎?”吳浩皺著眉頭不滿的說道。
“可以賣!可以賣!只要華哥給錢,她命都是你的!”何祖貴聽出了吳浩的話外之意,連忙站起來說道。
吳浩與華哥對視一笑。
“不!我不!”聽到何祖貴的話,慶無雙恐慌的叫道。
“阿貴,我跟你說啊,陪酒和做那個,價格不一樣,你要是能讓她同意做那個,你欠的帳,我全給你還了,另外再給你二十萬!”華哥又添了一把火,豎起兩根手指道。
二十萬!聽到華哥的報價,何祖貴的眼睛都紅了,舔了舔嘴唇毫不猶豫的抄起棍子又沖了上去,一棍又一棍的打在慶無雙的身上:“賣不賣!賣不賣?”
屋子里的聶書靜聽到聲響沖了出來,抱住慶無雙哭著道:“別打了!別打了!”
“無雙,是媽對不起你!阿貴,你別打無雙了!”聶書靜攔住了何祖貴的棍子。
“我告訴你,你不同意,我今晚就把你們娘倆一起打死!反正我欠了這么多的錢,還不了我也活不成了。”何祖貴用棍子指著兩個女人說道。
“無雙,無雙...”聶書靜抱著慶無雙哭著說不出話來。
算了...算了...
慶無雙絕望了。
都走到了這一步了,自己又何苦堅持那所剩無幾的自尊呢?
看著哭泣的母親,慶無雙正準(zhǔn)備舍棄一切答應(yīng)的時候。
屋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隔著門,還聽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是這家嗎?”
“是吧?慶無雙的車子都停在下面呢?!?p> “你說你跟個人也能跟丟了,你這神仙也太水了?!?p> “還不是因為你一直問我神仙的修煉方式,我給你講的時候走神了才跟丟的嗎?”
那個聲音抱怨著又敲了敲門道:“喂,是慶無雙家嗎?寡人,不是,怎么說?”
“你應(yīng)該說來選秀女...”
“選秀女的不是太監(jiān)嗎?”
慶無雙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