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畫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張全才停下了手里的畫筆。看著自己的作品,張全再和電腦上的畫,反復對比。反復對比了幾遍,張全確定無誤了。自己用修士銳利的目光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區(qū)別。
看來自己以后還能當畫家,張全心里笑道。
張全下樓吃飯,韓雪沒有起床。估計是昨晚喝酒太多了,還在醒酒。桃子昨晚去照顧了韓雪一晚上,防備著金老六。
張全也斷斷續(xù)續(xù)從金老六口里得知了。韓雪去當形象代言人,被人當猴子一樣看來看去。韓雪心情不好,就去酒吧喝酒。韓雪平時很少喝酒。然后被那幾個青年,一不小心在酒里下藥了。韓雪感覺到不對勁,馬上給張全發(fā)信息。人后來很快就暈了。
金老六咬牙切齒的說,有仇不報非君子。他們欺負我的女神,我也要欺負他們的女朋友。
張全坐在那里沒說話。韓雪的感情還是很激烈的。最近發(fā)生在韓雪身上的事情太多來。母親去世,為還債當形象代言人,被金喜帝非禮,被人下藥。估計過一段時間,韓雪能好一些。時間能消磨一切的。
金老六悄悄對張全,一副苦口婆心、神神秘秘的樣子,說。
“全哥,你要抓住機會呀!雪兒都主動了,是不。你也不能光坐著享受,你也要主動一下。我等會叫桃子出來,你就悄悄溜進去。膽子大一點,這個世界就是你的了。女人越說不要,越是想要。越是拒絕,越是主動?!?p> 這正常的話,從金老六嘴里說出來,完全變了味道。金老六說得堅定無比,激動得搖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張全覺得金老六應該去當什么講師,給人洗腦、講課什么的。
張全可不敢惹韓雪。韓雪現(xiàn)在感情這么激烈,自己惹上韓雪就麻煩了。自己還有自己的女神。
張全搖了搖頭:“我還有事情要忙?!睆埲蜕蠘?,回自己房間去了。
金老六嘀咕了幾句,不知道張全在忙啥。不忙女人,忙別的有意思嘛。
張全回到臥室。聽隔壁韓雪的呼吸均勻,應該無事,張全放心了。
接下來的幾天,張全一直早出晚歸神神秘秘的。張全也見到了韓雪,不過韓雪一直板著臉看著張全。神色之間似乎對張全還有很大的不滿。張全也只敢低頭不看韓雪,不說話了。
一天一天過去,時間終于到了,張全一切早就準備好了。一天深夜,張全一直在床上打坐。張全一下睜開眼睛,看了看時間。時間正好。張全感覺隔壁韓雪的呼吸低沉,應該進入了深度睡眠模式。張全反鎖好了房門,從窗戶跳了下去。
張全戴著帽子,來到大街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張全下車,低頭快速的走著。
沒多久,張全來到了一個小區(qū)。這個小區(qū)是高檔小區(qū),都是些別墅房子。小區(qū)戒備森嚴,到處都是門衛(wèi)、保安和攝像頭。
張全在小區(qū)外面的樹叢里等了下來。張全看著手機。過了一會,十一點整!監(jiān)控突然雪花,白閃了一下。不過幾秒鐘之后,就恢復了正常。保安根本沒注意。
小區(qū)的門衛(wèi)正趴在監(jiān)控室里,呼呼大睡。這種高檔小區(qū),安保嚴密,幾年都不會出一件事。誰會一天天傻看著監(jiān)控。
張全身形一閃,已經(jīng)進入了小區(qū)里面。剛才攝像頭短暫失靈,是張全寫的病毒代碼,潛入了小區(qū)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張全借機就越過圍墻,溜了進來。
來到小區(qū)里面,張全迅速的疾走著。注意躲避著小區(qū)里,到處都有的攝像頭。
很快張全,來到了一棟別墅。張全身子輕輕一動,就從窗戶溜了進去。
“老板,你輕點。哎喲!”
一個男人在忙碌著,一個女人嬌聲說道。男人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胖子,已經(jīng)禿頂。而女人不過二十來歲,嬌艷如花。還有幾分姿色。
沒過一會,中年男人就不行了,躺在一旁,喘著粗氣。
“把藥給我,我要吃藥?!敝心昴腥藲獯瓏u噓的說。
“老板,你注意你身子。反正我都是你的?!泵裁琅巳鰦闪艘幌拢悬c不太情愿的樣子說,但還是把藥和水遞給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將一顆小藥片吞到了肚子里,舉著杯子使勁喝水起來。喝完水,中年男人感覺肚子里終于起了欲望。中年男人將杯子放下,準備再接著繼續(xù)戰(zhàn)斗。猛然發(fā)現(xiàn)一個黑衣人站在了床頭。
“你..誰?”中年男人話還沒說完,黑衣人一把小刀子架在了他脖子上。中年男人馬上嚇得閉嘴了,用驚恐不安的眼神看著黑衣人。
“我..我有錢,我給你?!敝心昴腥私Y結巴巴的說。
黑衣人說道:“如果我是你,就閉嘴?!?p> 中年男人馬上嚇得不敢說話了。
“南郡藝術館館長,吳之軒?”黑衣人問道。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連忙害怕的點了點頭。對方居然連自己名字都摸清楚了,對方什么來歷,難道是仇殺,自己最近沒得罪什么人。中年男人心里不停的想。
“看來沒找錯人!”黑衣人仔細看了看中年男人的模樣,說道。
“記住,你醒來之后,只記得自己去工作了?!焙谝氯搜凵癖涞恼f了一句。
吳之軒還沒明白怎么會事,人就暈倒了。
接著黑衣人扶起了吳之軒,眼中一陣白光閃動。吳之軒又晃晃悠悠的醒來了,不過神智好像癡呆的樣子。
“南郡藝術館,地下安保室的密碼是多少?”黑衣人問道。
“國...泰...民..安,藝...術...興..旺?!眳侵幇V呆的說出來幾個字。
看來又是非常難以破解的西海國文字密碼,幸虧迷暈了此人。
黑衣人又重復了幾次,吳之軒又說出來同樣的話??磥磉@個密碼是錯不了。黑衣人也放心了一點。
吳之軒沉沉的睡著了。黑衣人也累得有點不行,額頭上都有點冒冷汗。
“在人界使用點迷魂法術,真是要人命的事?!?p> 黑衣人自然就是張全,他剛才用迷魂法術,迷暈了吳之軒。取得了南郡藝術館,地下安保室的密碼。
這個吳之軒就是密碼三人組之一的,南郡藝術館的館長。旁邊這位貌美的年輕女子,就是最近南郡異軍突起的年輕美女畫家。不知情的人,以為這又是一個伯樂和知音的故事。估計不會想到,這個可以當對方父親的藝術館吳館長,早就收了這個美女畫家,做小情人。在吳之軒動用各種資源,一番吹捧之下,美女畫家瞬間爆紅。美女畫家也是投桃報李。
休息了一陣,張全恢復了一些法力。又拿出手機,拍下了吳館長的瞳孔模樣、指紋。然后又用高亮燈,放在其手指下面。照射出了其手指靜脈圖案,掃描了下來。
張全又拿出雙手,在吳之軒臉上使勁的揉了起來。似乎是在細細的感受吳之軒五官的形狀。揉了一會,張全又將雙手放在自己臉上,使勁的揉起了自己的五官。不一會,又一個吳之軒產(chǎn)生了。張全的臉變成了吳之軒的模樣。
張全拿出鏡子,比對了一下自己的模樣和吳之軒的臉。這個忍術的換臉術,還不錯。如果是普通人應該看不出什么區(qū)別。只要不要碰到修士,應該看不出來。張全放心了。
接著,張全又拿出銀針扎在吳館長、情人頭上,施展起了“夢引術”。將吳之軒和小情人今晚的記憶完全刪除了,這兩人應該不會記得今晚的事。
一番法術施展下來,張全真的累得不行了。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藥丸,服下幾顆。打坐恢復了一些法力。
就算張全手腳麻利,忙完這一切,也花了半個多小時。接著張全看了看手機。算準時間,趁攝像頭失靈的時候,翻圍墻出了小區(qū)。
張全來到大街外面,又快速疾走,避開行人和攝像頭。幾個小時之后,張全悄悄潛入了南郡科技大學的一間實驗室。里面有一臺南郡唯一的超高精度3D打印機。打印出來東西的精度,在西海國都是排名前三的。比民用的3D 打印機,精度高了不止幾個數(shù)量級。
實驗室里面空無一人,就張全一個人的身影。張全啟動了儀器。打印機忙碌了起來,發(fā)出了幽幽的藍光。
指紋、瞳孔的打印倒是比較簡單,一兩個小時就打好了。這手指靜脈的3D立體打印就比較復雜起來。這是一個立體的東西,打印的量又比較大,而且精度要求比較高。稍微有一點差錯,就有可能開啟不了安保室。到時候還會觸碰安保室的警報,張全就會被抓個現(xiàn)行。
打印出來一個手指模型,張全就用圖片,對比看了起來。稍微有瑕疵的,張全就放棄,接著重新再打。這十個手指,直接忙活到天亮,才全部打印完。張全也不知道,這南郡藝術館的地下安保室,到底是用那個手指開啟的。張全侵入了其系統(tǒng),也沒有找到相應的資料。
張全估計安保室開啟的核心資料,有可能是用區(qū)塊鏈技術,分散保存在別的地方。張全用爬蟲技術,搜索了幾天網(wǎng)絡也沒找到相應的信息。只能使用笨辦法,十個手指都打印了。
一直忙到天亮,張全才打印完了。張全松了一口氣,如果再晚一會,南郡科技大學的學生上課,就要撞到自己了。
不過經(jīng)過這一晚的打印,3D打印機都發(fā)熱。如果此時有學生來,馬上就會發(fā)現(xiàn)端倪。這放了一晚上的打印機,是不可能發(fā)熱的。
“看來又要使用法力了!”張全心里苦笑了一下。
張全又強行抗拒著界面之力,使出了法力。冰錐術,一股寒氣噴向了打印機。不一會,張全摸了一下,打印機終于冰冷了。張全人也累得夠嗆,連忙走了。
張全戴著帽子,低著頭,來到試驗大樓外,校園里已經(jīng)走滿了許多上課的學生??粗@些朝氣勃勃、青春年少的臉孔,張全真是羨慕他們的年輕,無憂無慮。
張全轉念一想,自己也不年輕,也不過二十來歲。和這群大學生年紀差不多,怎么感覺像個老人一樣。估計是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心態(tài)蒼老了。情多誤人。
離開南科大,張全搭乘地鐵,來到了南郡藝術館。地鐵上也都是忙忙碌碌,忙著上班的年輕人。
張全來到了藝術館附近。在一個無人的小巷子,張全將那些偽裝的道具換上了。戴上了禿頂?shù)念^套,換上了一套吳之軒經(jīng)常穿的西裝革履的衣服。肚子上墊了一些棉花,看起來大腹便便的樣子。張全看看自己的樣子,和那個吳之軒還差不多。
張全夾著一個公文包,大搖大擺的朝南郡藝術館走去了。
“館長好!”“館長早!”藝術館的門衛(wèi),下屬不停的跟張全打著招呼。張全擺著領導的架子,點頭示意了一下。這些下屬誰也不敢仔細多看張全幾眼,看來吳之軒平時在藝術館還挺有權勢的。
張全來到電梯,下屬連忙讓出了電梯,讓張全一個人乘坐。張全來到了五樓,館長辦公室坐下。沒多久,館長助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就急急忙忙的跑來了。
“館長!”年青人有點緊張、拘謹、害怕的對張全說。
“小王呀!你這樣工作是不行的。年青人怎么能比我這老年人還來得晚。你們年輕人,要勤奮,要有朝氣,知道嗎?”張全學著吳之軒的樣子,敲著桌子,老氣橫秋的教訓了起來。
張全心里想笑。也幸虧這吳之軒,喜歡到處講話。張全從網(wǎng)上搜到了他很多講話的視頻。這也學得惟妙惟肖的。
這個小王助理,額頭上都冒了一些冷汗。平時館長來得可沒這么早,今天怎么來得怎么早了。比自己還早。
小王還是頭腦機靈,馬上想到了一句:“館長!你精力充沛的,一點都不顯老。比我們年輕人還有精神?!?p> 張全聽了這句馬屁,好像很受用。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嗯!小王,你做事要踏實!明年有局里有名額了,看你表現(xiàn)了,我就給你轉正。”張全一副領導的派頭說道。
張全一句話說出來,小王激動得不停點頭。他年紀輕輕來藝術館這種養(yǎng)老單位,還不是想混個編制,撈點福利。不過現(xiàn)在編制哪有這么好進的。小王家花了不少的錢,也只弄到一個臨時工。沒有正式編制。
“老板,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我絕不說第二個字?!毙⊥豕蛟诘厣?,舉起手,賭咒發(fā)誓起來。
看來藝術館里,還喜歡叫領導,老板。張全沒想到對方反應這么大。張全揮了揮手。
“好了,好了。小王,你好好表現(xiàn)吧。我就看你的工作表現(xiàn)。今天那批要去東洋國交流展覽的藝術品,名單列好了沒有?”
“有,有,有!”小王連忙站了起來,遞給張全一個文件。上面果然列著許多畫的名字,還有張全最關心的那幅,西奈的“星空”。
“嗯!我知道了,什么時候來取畫?你跟劉科長、田局長約好了沒有?小王,你做事要穩(wěn)重。要把事情辦好,領導才放心。知道嗎?你還年輕?!睆埲Z重心長的教育起了對方。
張全知道這種取畫,一般都要地下安保室的劉科長,南郡文化局的田局長,再加上自己,三個人一起動手,才能打開地下安保室。
這劉科長就是個酒鬼,一天到晚,跟兄弟朋友喝酒。按理說,劉科長是張全最容易冒充,下手的。不過這劉科長,每天晚上到處都是酒局。跟一群人喝來喝去。人太多,張全不好下手。
這南郡文化局局長,是一個官迷。最喜歡做的就是跑官,一天行蹤捉摸不定。到處張口閉口,神神秘秘的講官場的花邊新聞、小道消息。官場的事,張全又不懂,也學不來。
思來想去,這吳之軒一天和情婦鬼混,人際關系簡單。也沒那么多官場話,自己還好冒充一點。
小王以為領導教育自己,就是器重自己。馬上說道:“老板,我早就跟田局長的秘術,還有劉科長都約好了。早上11點,田局長就來藝術館,一起打開地下安保室,取畫。”
“嗯!小王,你這次做得不錯!”張全點了點頭,一副贊許、嘉獎的眼神,看著小王。
小王心里有點激動。館長一直以來都是很威嚴,馬著臉,很少見館長主動表揚人。今天領導表揚我,會不會是器重我,想提拔我了。
小王又接著說道:“老板,這次海蛇衛(wèi)隊和神安部,也會派人來一起取畫。畫的安全肯定沒問題。老板你不用擔心?!?p> 小王本來想給老板吃一個定心丸。免得畫有失,老板要承擔責任。張全聽了,心里一愣。馬上緊張起來。如果海蛇衛(wèi)隊和神安部來,事情就麻煩了。
海蛇衛(wèi)隊張全還不怕,神安部的人來,就非常的棘手。
張全想了想,問道:“兩個部門的領導都確定好了嗎?”
如果神安部和海蛇衛(wèi)隊一起來,張全都有點想撤退了。
小王連忙回答:“老板,這次去東洋國展出的畫,一共有三十六副,都是名貴的珍品。昨天晚上,南郡總督府專門打電話來藝術館。說海蛇衛(wèi)隊、神安部,都會一起來護送。老板,看你昨天晚上休息得比較晚,我就沒給你打電話。”
張全心里苦笑了一下。自己侵入南郡藝術館的系統(tǒng),得到了這次展覽的的作品名單,還有安保的細節(jié),護送人員。居然沒想到,千思萬想,還有這么一出。突然神安部派人來了。
“好了!小王,我知道了。我要睡一會,你先出去吧。”張全假裝困了,打了個哈切,躺在了沙發(fā)上。
“老板,我給你拿條毛毯來。你別著涼了。最近溫度降了,我剛看的手機?!毙⊥跻笄诘恼f。
“不用了,小王,你先出去吧?!睆埲珦]了揮手,有點不耐煩的樣子。小王有點不甘心的出去了。
小王一走,張全一下站了起來,看著窗外。陰沉著臉,有點頭大。神安部和海蛇衛(wèi)隊都要派人來。正常的情況下,只有海蛇衛(wèi)隊派人來。海蛇衛(wèi)隊張全不怕,都是些凡人。應該識破不了自己。但是神安部,都是些異人就麻煩了。誰知道,這些異人有什么詭異的神通。如果識破自己就麻煩了。
神安部南郡分局的曹局長,警告張全的話,一直還響在張全的耳朵邊?!皬埲?,不要干違法的事。否則神安部的鐵拳,一定會碾碎你。”曹局長那兇神惡煞的樣子,還浮現(xiàn)在張全眼前。自己一個人怎么敢得罪神安部一群人,張全轉身就想跑。
可是張全想到,如果自己現(xiàn)在撤退,逃跑了??隙〞饘Ψ降膽岩珊筒煊X,藝術館肯定會加強警戒,自己以后想偷畫就更難了。如果自己不走,又太危險了。
張全心里猶豫不決,走還是留。不過一想到,女神那期盼的眼神。張全馬上心軟了。
張全決定賭一把。說不定神安部來的異人,沒有看穿自己換臉術的神通呢。神安部有很多異人,有的身強力壯,力大如牛。但是除了力氣大,其他和普通人也沒什么區(qū)別。
如果我為紫靈姐姐偷畫,被關一輩子。紫靈姐姐知道了,應該會為我難過吧。張全心里想到。
張全決定留了下來。時間很快過去,十點多鐘,藝術館的廣場上,就開進來了十幾輛裝甲車。上面涂著海蛇衛(wèi)隊的標準。還有幾輛小轎車,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張全從直覺上感覺,越野車里面應該就是神安部的人。
小王連忙叫張全出去。張全和小王下樓了。來到樓下,張全警覺萬分。覺得如果自己被發(fā)現(xiàn),馬上就動手,逃掉。張全可不想坐牢一輩子。
藝術館保衛(wèi)科的劉科長,也連忙帶著幾個人出來迎接了。越野車上,下來的第一個人,是一個大腹便便的官員,文化局田局長。
“老劉,我又來看你們了。你們文化館,我可是經(jīng)常來的。大家都是一家人,別客氣?!?p> 田局長一見面,就熱氣的跟劉科長握手。劉科長有點木納的握手??磥韯⒖崎L是一個老實人。
“田局,你好!歡迎領導來視察我們的藝術館工作。歡迎,歡迎,”張全馬上主動跟田局長握手。點頭哈腰,熱情無比的樣子。按照官場規(guī)矩,下級要主動跟上級握手的。張全要主動。
“老吳,你這么說,就見外了。咋們都是藝術部門的。今天是你們藝術館的大好事呀。你們這么多畫出國展覽,幫國家臉上爭光!總督大人也很高興,說咋們這事辦得很好?!?p> 南郡藝術館歸南郡文化局管,南郡文化局歸南郡總督府管。這么多名貴的畫出國展覽,引起轟動。也是南郡總督的一大政績。
“我們藝術館是在田局,你的領導下,才取得這些成績。我們都執(zhí)行田局,你的指示。”
張全把一切功勞都歸了田局長。田局長心里很高興,神神秘秘的小聲對張全說。
“老吳,這事辦好了!你文化局副局長的位子,是跑不掉了。葉副局明年年齡到了,就要內(nèi)退到文化協(xié)會去了。老吳這事你要抓緊呀?!?p> 田局長一副面色凝重、緊張的樣子。張全心里一笑,連忙裝作激動的樣子,說。
“多謝局長關心,我一定記得領導的栽培。我一定抓緊?!?p> 田局長滿意的看了看張全。張全雖然在跟田局長寒暄,心思卻放在了越野車上,走下來的另外兩個人。
一個身材黑色制服,表情剛毅的三十來歲的年輕人。頭上的帽子別著一個海蛇勛章,應該是海蛇衛(wèi)隊的人。張全的心思沒在他身上。
另外一個人,看起來不過十來歲,像個孩子一般的僧人。光著頭,雙手合十,冰冰冷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個活死人一般。又好像一個冰塊一樣。站到周圍,都感覺到寒意無比。
這個人應該就是神安部的異人。張全一直緊張無比的看著這個異人,害怕這個異人看穿自己。如果真的看穿了,又是一場血戰(zhàn)。張全就要拼殺逃跑了。
不過這個異人一直冷冷地站在那里。好像天地間的一切事,都與他無關??创巳藳]什么異狀,張全放心了一點。不過還是渾身戒備了起來。
田局長跟張全介紹起了兩人。
“老吳,這位是海蛇衛(wèi)隊的周隊長,周隊長負責安保工作很多年,經(jīng)驗非常豐富,從來沒出過什么亂子。老吳,你將畫的事交給他,你就放心好了。我和他們騰司令很熟,前幾天還一起吃過飯呢。騰司令對我們南郡的藝術事業(yè),還是很支持的?!?p> 田局長很熱情的給張全介紹了起來,張全連忙雙手彎腰跟對方握手。周隊長一副特種精英的樣子,板著臉,伸手和張全握了一下。
“老吳,這位是神安部的師父,無根禪師。曹局長對咋們這次的展覽也很關心,專門派無根師父來幫忙。昨晚總督府親自打電話到文化局。老吳,你要多跟無根師父學習,介紹下你們文化館的情況。”
田局長給張全使了個眼色,意思叫張全搭上無根禪師這條線,說不定能攀上曹局長這層關系。以后有利于自己在官場發(fā)展。
“田局,等哪天周隊和無根師父有時間,我邀請神安部和海蛇衛(wèi)隊的領導,來藝術館參觀。親自跟他們講解。我們藝術館還有很多珍品,別人想看都看不到?!?p> 田局長很滿意張全的識趣。
張全看到這無根禪師,心里一緊。馬上直覺感覺到一種危險。不過張全還是只有硬著頭皮跟對方握手了。
這個無根禪師還是雙手合十,一言不發(fā)的站在那里。只是朝張全微微一點頭,算是回禮。不過張全細心的發(fā)現(xiàn),對方的眼角似乎動了一動。不過很快恢復如初了,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張全心里馬上警覺萬分。
“無根師父最近在行閉口咒,不能說話。大家,別見怪。”田局長笑著說。看來這個田局長對南郡各個部門的情況,還搜羅了不少。
“老吳,我們趕緊去取畫吧。別讓兩位領導等著?!碧锞珠L說了一聲,接著就帶著幾人朝地下安保室走去了。
一路上,田局長小聲的對張全說道;“老吳,剛才我跟你說的副局長的事,你可要放在心上,抓緊?,F(xiàn)在看著這個位子的,可不止你一個。管人事的周副太守家門檻都快被人踏爛了?!?p> “文化局的錢科長、財政局的老孫、市人大的李主任他們,都在到處活動。咋們文化局管全市的文化活動,一年多少撥款,看上的人多呢。老吳,你是我的人,我一直在幫你活動。你想把這位子坐牢了,這個不能斷了...”
田局長做了一個數(shù)錢的動作。張全馬上明白了,不停的點頭。
見周圍人多,田局長也不好多說。
“老吳,過幾天,我再約你?!?p> 田局長說了一個時間,張全連忙點頭答應了下來。至于真正的吳館長和田局長,如何勾搭,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幾人坐電梯,電梯不停的下降。不一會,就到了幾百米深的地下。地下一個安保房間,里面坐了許多的人??磥硎俏幕^保安科的人,在看著各種監(jiān)控設備。
劉科長帶田局長和張全,走出安保房間,準備去開啟地下安保室的大門。發(fā)現(xiàn)海蛇衛(wèi)隊和神安部的人,也想跟著去。
“田局長,他們也跟著一起去?”劉科長有點小聲的問道。
“老劉,這兩位都是神安部,海蛇衛(wèi)隊的領導。不會有事的?!碧锞珠L打著包票說。
“可是,田局長,這違反規(guī)定吧。”劉科長有點為難的說道。
“老劉,這兩位都是權力部門的人,神安部、海蛇衛(wèi)隊,連太守和總督都要給面子。你還敢得罪他們。他們也就是好奇看看,能有什么事?!碧锞珠L小聲的跟劉科長說著。
“可是,我是按照科長,我不能帶頭違反規(guī)定。如果被上級領導發(fā)現(xiàn)了。這事...”劉科長還是很不情愿。
“我說老劉,你就是個死腦筋。腦袋一點都靈活。老劉,咋們也認識二十多年了。為什么我能當上局長,你這科長當了二十多年了,還是科長。你也不反思一下?!?p> “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得罪了兩位權力部門的人。他們在領導面前,說你幾句壞話。你就吃不完兜著走。老劉,腦袋要靈活。咋們混官場,混的什么?;斓木褪顷P系。關系好了,你不行,領導都說你行。和領導關系不好,你行,領導也說你不行。你還是不行。領導說啥就是啥,懂不?”
田局長氣急了,紅著臉,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說得劉科長低著頭,不好意思。
張全調(diào)查過,這田局長好像以前是這藝術館領導的司機。這劉科長就一直負責安??崎L。兩人也認識了幾十年。不過田局長腦子靈活,喜歡跑關系,坐火箭一樣升遷。劉科長就是原地踏步。
“老劉,這事,出了事我負責。你可不能得罪兩位領導。你不怕,我還怕。老劉,我告訴你,這事你可不能跟我搗亂。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車上,跟兩位領導說好了的。老劉,你還想不想要你的養(yǎng)老金了。”田局長一頓恐嚇加威脅,說道。
“我又沒犯錯誤,我為什么不能拿養(yǎng)老金?!眲⒖崎L有點倔犟,不服氣的說。
“老劉你就是個倔!你得罪了領導,領導想不給你養(yǎng)老金,就不給。老劉,你敢說你工作了幾十年,就沒有犯過什么錯誤。”
田局長瞪著劉科長一頓說道。劉科長也有點害怕了,不敢說什么。劉科長馬上就要退休了,還等著領這些養(yǎng)老金呢。
“老吳,老劉,你們趕緊去打開安保室?!?p> 田局長對張全和劉科長馬著臉,說了一句。接著轉身對跟在后面的無根道人二人說:
“神安部、海蛇衛(wèi)隊的領導,你們請!”
田局長擺出一副非??蜌庵t卑的姿態(tài)。也許神安部、海蛇衛(wèi)隊這兩人官職比他低。但是這兩人是權力部門,直接隸屬于海皇。理論上,連南珠太守,南郡總督都管不了他們。田局長那里敢得罪他們。姿態(tài)擺低,逢人笑臉,這事田局長混跡官場,幾十年的秘訣。
田局長首先帶路起來。不一會,就帶幾人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安保室。這個安保市大門,張全覺得像是一個幾十萬斤的啤酒瓶塞子。又厚又重,牢牢實實的堵住了大門。
神安部和海蛇衛(wèi)隊的人,站在了后面。張全幾人開始,驗證、輸入密碼。
張全輸入密碼,將早就打印好的瞳孔、指紋、假手指,全部都擺了上去。張全用身子擋住了對方視線,也沒察覺到有神念窺探。張全心里放心了許多??刺锞珠L用的是右手中指,張全也放上了右手中指的模型。
接著轟的一聲,幾十萬斤的大鐵門,起碼有兩三米厚,緩緩的打開了。地下安保室里,冒出一股冰冷的氣息。這些名畫為了保存完好。都需要特定的低溫。防止顏料老化,防止生蟲。
“兩位領導請!”田局長首先招呼神安部和海蛇衛(wèi)隊的人進去了。
張全也跟著進去了。里面琳瑯滿目的名畫,擺放在安保室的架子上。
不過張全一看這些名畫,就有點發(fā)愁了。張全才知道,為什么田局長不擔心這些名畫失蹤了。這些名畫都被單獨鎖在一個個盒子里。盒子還被焊接在了鐵架子上。盒子還有密碼鎖住。想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取走這些名畫可不是簡單的事。
張全正猶豫,如何動手。怎么迷倒這群人,然后又用夢引術,消除他們的記憶。可是這里幾個人,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暈這幾人。而且還有一個異人,可不是簡單的事。
突然,張全發(fā)現(xiàn)了身后,好像有點不正常。張全轉身,發(fā)現(xiàn)劉科長、田局長、還有海蛇衛(wèi)隊的人,好像一根木頭愣在那里,一動不動了。
那個無根禪師,眼神冰冷的看著張全。此人有感情,還活著。
“你是誰?”變故從生,張全警覺的看著對方,估計想和對方動手。
“張全?”無根禪師冷冷的問道。
張全一愣,對方居然早就識破了自己,還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張全只得點了點頭。
“異人皆兄弟!”無根禪師又說了一句。
張全馬上想起了羅薇薇跟自己說的那句話。
“你有十秒。我的功力最多還能暫停十秒。”無根禪師說完,馬上忙了起來。
張全一想,狠狠心也不管了。張全飛速的找到“星空”那副畫。張全燃燒神念,馬上猜出了密碼。然后取畫,取下真畫,換上了張全畫的假畫。張全將真畫藏在了身上。
兩人動作極快,幾乎是電光火石就完成了。十秒鐘很快就到了。那被困住的三人,好像一下活了過來,迷糊著眼神看了看。好像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好像又看不出什么不對。
“田局,這次展覽是這些畫嗎?”張全拿出了一個名單,是小王早就給他的。
“老劉,你辛苦一下。我和老吳說點事。”
田局長好像回過神來,指揮著劉科長干活起來。自己拉著張全到一旁,又念起了他的跑官心得。張全只有點頭聽了。
張全瞥了瞥站在一旁的無根禪師。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好像根本沒動過。張全心里全是疑問,也只有將一切疑問,埋在了心里。
搬完畫,畫順利的裝上車,運走了。海蛇衛(wèi)隊和無根禪師,也一起跟著押車走了。
這個田局長還想拉著張全,商量一下跑官的事。張全連忙找借口拒絕了。
離開藝術館,來到無人的地方。張全脫掉了身上的衣服,恢復了自己的面容。然后迅速的離開了。
按照張全計算的時間,這個真正的吳館長,應該和自己的小情人,不久之后就醒了。不過他中了張全的“夢引術”,應該那天晚上的事,什么都記不得了。吳館長也是聰明人,估計只要不出事,他也什么都不活說。不過張全心里,有太多的事情要想了。
回到金老六的別墅,張全回到臥室,感覺真是心累無比。這是張全,第一次做這種偷東西的事。實在太驚險、太刺激、太危險了。
曹局長曾經(jīng)警告過張全,不要干違法的事。可是為了自己女神,張全真的什么都可以干。
自己到底是一個冷酷無情的男子,還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小青年。張全自己也不知道。大概人就是這樣矛盾的吧。
張全拿著畫看了看,只要想起女神臉上的微笑,得到畫之后的喜悅,好像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里實在是太危險了。張全想到了無根禪師,馬上眉頭皺了起來。
見完女神,趕緊離開。張全嚴厲的告誡自己。張全原本計算好時間。悄無聲息的偷走畫。按照自己的仿制水平,南郡應該一時半會發(fā)現(xiàn)不了“星空”被偷盜的事。自己見了女神,就可以悄悄的溜走了。那樣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現(xiàn)在完全被這個無根禪師搞亂了。
這個無根禪師到底什么人?他到底有什么神通,居然能暫時暫停對方意識。不過好像對修士作用不大,只能控制凡人。如果修士這樣,就死定了。修士別說停止十秒,就算停止十分之一秒,都會讓腦袋搬家。
異人皆兄弟,又是這句話。這個無根禪師和羅薇薇到底有什么關系,張全搞不明白。但是決定離這群人,越遠越好。
無根禪師干的肯定不是好事。不然也不會偷偷摸摸的干,這會把自己牽扯進去。這里太危險了,張全恨不得馬上離開。不過張全一想到見自己的女神,馬上心頭燙熱,又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