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健以前有過相同的經(jīng)歷,就是那次古充下毒,以三角扁頭蛇的毒囊毒素來暗害他。他吃下金烏附子草之后的感覺,和現(xiàn)在一模一樣,以前只是以為是洗髓的作用,現(xiàn)在看來,解毒也占了一半。
“什么毒?”趙健臉色平靜的可怕,他從來沒有想過江胖子會暗害他。
“……離恨散。”江金彪慢慢吐出了一個讓人變色的名字。
離恨散,多種毒物混合而成,不知其具體配方,所以解起來通常都很難,根據(jù)毒物的不同,要么短時間內(nèi)斃命,要么無力酸軟,反正可以讓中毒者生死不能,生命操于他人之手。
“為什么?”趙健不懂。
“呵呵,趙哥,這就是我的報應呀。我不應該多事,向你暗示任其虎的異常。
那個瘋女人今天突然襲擊綁架了我所有的家人,殺了所有的仆從,就在我回家的時候,有人在門口給我留了一個斷指,那個斷指我認得,是我只有六歲的妹妹的,因為那個斷指畸形,我小時候不懂事造成的,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她告訴我,我若是不殺你,那我的家人全都要死。我也不想呀,一邊是我的家人,一邊是對我有恩的人,我只能如此的選擇。
趙哥,別怪我,是那個女人瘋了,她一直想讓你下去陪古充。若我僥幸救了我的家人,我把我這條命還給你,呵呵……”
看著涕淚橫流的江金彪,趙健說不恨,那是假的。但是他也的確提醒了自己,要是換位而處,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不過幸好,自己誤食了金烏附子草,百毒不侵,但是解毒的過程卻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現(xiàn)在體內(nèi)的那種灼燒感,趙健感覺就是金烏附子草在發(fā)生作用,好似全身的水分都被它蒸干了。
“外面的那個小斯也是瘋婆娘派來的了?”趙健的嘴角開始發(fā)干。
江金彪沒有說話,只是苦澀的點點頭。
“你向我警示的事情,我跟誰都沒有提起,甚至我對任其虎的提防都沒有表露出來,你怎么會暴露的?”趙健一邊是想拖時間,一邊是想弄清狀況。
“我不知道,但是也只有這個可能,要不然他為什么無緣無故的找上我?”江金彪痛苦的嘶吼,他一想到全家都在那個瘋婆娘的手上,他就不寒而栗,他能向誰求救?向老師嗎?那個瘋婆娘可以在幾秒鐘之內(nèi)殺死妹妹她們,事后來個死不認賬,他甚至都懷疑那個瘋婆娘做好了魚死網(wǎng)破的準備。
他只希望那個瘋婆娘在事后可以信守承諾,放了自己的家人。
“也許只是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吧,說到底還是我連累了你,活該有此一劫。”趙健有些痛苦、有些無力。滅殺古充之后,他之所以回來,就是為了東家祖孫二人的安全。可惜,最后還是沒有擺脫,連累到了江胖子的一家。
“也……也……你沒中毒?”江胖子剛想點頭附和,但是看到趙健還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著,沒有七竅流血,驚疑不定。
他來的時候,外面那個假扮成小斯的人,給一個半死不活的仆人喂了一杯百花蜂蜜酒,短短幾十秒之內(nèi),那個仆人就七竅流血而死,而現(xiàn)在趙健這副樣子,明顯沒有中毒。
趙健微微一笑,一個縱跳來到兩米開外的木板前,上面放著他的包裹和唐刀。
背上包裹,拿起唐刀,向江金彪微微拱手:“金彪,我承你警示之情,因為我的原因害你家人被綁,雖然你下毒害我,但我仍然愿意陪你去找鳳老師,宋老師他們二位,相信他們二位出馬,古家家主、向家家主肯定不會任由那個瘋婆娘胡作非為?!?p> 江金彪苦澀一笑:“趙哥,你知道從這到學校他們安排了多少人手嗎?就是怕出了意外,讓你逃向?qū)W校?!?p> 趙健卻是臉色一變,這完全堵住了他的求救可能,現(xiàn)在學校里面正在舉行一場大的踐行宴會,幾乎所有老師和三大世家負責人都在那。從這到學校有十來里的距離,但這絕對是死亡之路。
那他只有反向逃了,澎湖森林!
江金彪也是一咬牙,恨聲道:“趙哥,謝謝你的寬宏大量,我來之前被迫服了慢性毒藥,已然逃生無望,一會兒我來纏住外面那人,那人是只有洗髓境界,趙哥你直接逃,要是真能逃出生天,還請你替我江家二十八口人報此血仇,來世我江胖子做牛做馬償還趙哥的恩情?!?p> 趙健也是殺伐果斷之人,不做小兒女之態(tài),煉器房里就有他煉制的初等凡兵,品質(zhì)幾乎等于中等了,應付外面那人也是夠了。
可惜,外面那人也是精明之人,要不然也不會選他來。他一直在推算著時間,眼看時間已過,就知道大事不好,傳出事先制定好的夜梟之聲,吸引同伴前來。
胖子一聽,直接一推趙健,厲聲道:“趙哥快走,替我報仇。”三兩步率先踏出門來。
顯然他是存了死志。
“放心,我若不死,必報你仇?!爆F(xiàn)在不是他猶豫的時候,直接跳過墻頭,向南而去。
他此時隱約能聽到匆匆而來的腳步聲。
逃出不到百米,迎面就來兩人,趙健也不避讓,快速迎向,交身而過的瞬間,星光之下,刀光隱閃,那二人跑出幾步,忽的人頭落地,此時他們的刀剛剛揮出一半。
原本布置攔截的人以為,趙健必定死在毒酒之下,就算僥幸逃脫,那遇上洗髓境界的阻擋者,怎么也得消耗幾分鐘的時間,這足夠其他人趕去支援,這原本只是為了以防萬一,但也派上了洗髓境的好手,可惜,在趙健生死關頭的爆發(fā)下,依然不夠看。
趙健絲毫沒有停留,一直向南奔去。
從這到澎湖森林的地段,是易家的范圍,也幸好是易家的范圍,否則趙健真的是插翅難飛了。
跑了四五個小時之后,趙健又隱隱聽到腳步聲傳來,不過這次的聲音卻是非常整齊,顯然是經(jīng)過嚴格訓練的精銳。
趙健甚至敢肯定,追趕的人群中必定有多位煉神期強者,他和剛剛進入煉神期三重的鳳老師交過手,但是他被虐的很慘,而他的刀根本連鳳老師的衣角都沾不到。
他不知道煉神期一重的強者怎么樣,但他肯定不能秒殺煉神期一重的強者,只要交上手,他就會被纏住,那么后來的人再趕上,等待他的,就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