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枝對于宋謹(jǐn)言的印象很淺,又很深。他大概是在宋家為數(shù)不多的對她比較和氣的人了。
她跟隨著其他的孩子一起叫宋謹(jǐn)言小叔。小叔很少回來,回來也是對著一家大人沒什么好臉色和好言語,總是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誰都不放在眼里,什么話都敢說,也無所顧忌,自由任性的活著,十分鮮艷奪目。對,他像花朵一樣,肆意張揚(yáng),活色生香,只是花朵再美麗,也容易凋殘,越是活得用力,反而越是容易最先耗散力氣,中途認(rèn)輸。松枝看到了他不為人知的一面,是空虛和落寞,是一種直覺的感受。而宋謹(jǐn)言確乎是如此,他越來越像一具行尸走肉,生活中好像只有享樂,酒和性能填補(bǔ)一點空虛,刺激著他麻木的神經(jīng),讓他確定自己,是真真切切的在活著,活過。他對于一切都興致缺缺,某一刻里,又對一切躍躍欲試。他不斷地尋找著生活中的激情,而生活也在一步一步,將他嚼爛吞沒著。這些都是不足為外人道破的,他只是固執(zhí)的生活著,一日一日,一天一天。
在宋家,宋謹(jǐn)言對于小孩子,卻是收起了自己的張牙舞爪,變得溫和起來,有時還會給他們帶各種吃食,因而很受小孩子的尊敬和喜歡。
松枝與宋謹(jǐn)言接觸不多,但是,宋謹(jǐn)言每回帶吃食回來,卻是不會忘了她的那一份的。每當(dāng)這時,松枝也不大會走近,就站在不遠(yuǎn)處,靜靜地望著宋謹(jǐn)言給他們分發(fā)食物,看到她后,就向她招招手,示意她過來,將吃食遞到她手中,帶著微笑和親切。松枝便有些受寵若驚,忙不迭地說聲謝謝。有時候,私下里,宋謹(jǐn)言還會隨手塞本書給他,說自己看過了,不想再看。松枝便會十分高興。在家里,沒事的時候,她便喜歡偷偷溜到書房里看書,自由的翻閱著喜歡的文字,一頁一頁,十分開心。那是她靈魂的短暫棲息之所,她可以獲得無盡的安寧,自由馳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