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一個夜晚,市郊的火車站冷清寂靜,許久未曾露面的文靜也趕來和大家為小艾送行,一盞昏黃的路燈下,所有的人說說笑笑,將氣氛營造的十分溫馨。拎著行李的阿哲望著即將遠去外省的小艾不免一股不舍之情涌上心頭,他相信雖然她沒能如愿考上市里的大學(xué),但即使相隔千里這份情也不會改變,不光是因為他們曾經(jīng)在文靜店里的誓言,還有昨晚小艾趴在自己耳邊低聲說道的“等我回家?!?p> 小艾轉(zhuǎn)過頭與阿哲視線交匯,凝視著對方的雙眼里有分離的不舍還有淚水閃爍中的月光,靜默的兩人用只藏有對方的眼睛講述彼此堅定的立場。汽笛聲響,小艾與眾人相擁后徐徐走上了列車,她透過窗戶望向月臺,看見大家揮手告別,阿哲讀懂了她的嘴型,一個是阿哲的原名“顧蘇哲”,還有一個是“等我回家”……
原來,申奧出事后文靜去了一個海邊的城市生活,照她的話講就是“換個環(huán)境,換種生活?!蔽撵o已經(jīng)看望過老爸所以沒有和他們回梁園街,直接去了機場。
為了不讓阿哲難受,安俊和小蘭,阿信和燕子,不約而同沒有做出親昵的舉動。等到大家告別回家后,安俊拉起小蘭的手,這段時間里,安俊與小蘭墜入了愛河,他們一起去了坐著大巴去了郊外,去了城隍廟的夜市,還在屋頂擁抱看著那只灰鴿子在天空孤單的飛著……
今晚,安俊住在了小蘭的閣樓,她前幾日答應(yīng)安俊了的央求,給安俊唱戲。
安俊坐在床邊,看著小蘭解開上衣紐扣,露出了有幾道傷痕卻白皙細嫩的后背,長發(fā)的掩映下淡藍色的內(nèi)衣肩帶淺淺的勒起了小蘭的肌膚,淡淡的芬芳令他沉醉。抹上胭脂,穿好戲服的小蘭轉(zhuǎn)過身面向安俊唱起了名劇《牡丹亭》,唱到感人之處,小蘭神情哀怨,身姿柔弱,動人之情溢于言表。安俊望著月下獨唱的小蘭,失了神,他走向前去,抱住了小蘭,擁吻在一起后解開了小蘭戲服的扣子,撫摸并吻著小蘭的每一處肌膚包括她的傷痕……月光將赤裸的影子映襯在墻上,徐徐移動。
翌日清晨,禮拜天,安俊在小蘭家吃了早點?;丶液?,母親讓安俊陪自己去教堂做禱告,安俊勉強答應(yīng)。作為一個曾經(jīng)深陷抑郁痛苦的受難者,安俊曾經(jīng)也試圖通過信宗教來救贖自己,但是,當(dāng)圣詩班唱到“主,我用舌頭贊美你時”,看著眾人虔誠的雙手合十,他再次失望了,他無法欺騙自己去相信一個內(nèi)心里抗拒的東西,也更不能從中獲取力量。但是,他看著母親真誠的禱告,不由的尊重了母親的信仰,可能只有在此刻母親的心里才會充盈并在慘淡的生活中獲得依靠。唱詩過后,一個女人推著輪椅走向前去,在牧師的介紹下,她像大家說起了丈夫發(fā)生不幸后的經(jīng)歷和主是如何幫助自己和丈夫度過磨難。安俊多么想有這種力量幫助自己度過抑郁,他的心里除了對母親的牽掛與對小蘭的愛以外,充斥著的只有死亡兩個字。他因為家庭自卑,為人生的禁錮的無意義感而喪失斗志,他也受夠了在墻上記錄自己每天笑了幾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