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這個世界里存在bug嗎?”我一邊問,一邊接收了leaf給我發(fā)過來的《坐標(biāo)建立方法》。
“有,”他看起來很頭疼的樣子,“就是那個何傾城?!?p> 好家伙,繞來繞去還是繞不開那倆主角。
“她為什么會是?”我有些不解,畢竟千月這邊的數(shù)據(jù)也沒有表現(xiàn)出異常。
“何傾城作為一個修士,失去了本應(yīng)該有的上限設(shè)置?!?p> 一個修士沒有上限,或許對于這個修士來講是好事,但是對于她所處的世界來講,這是一種不可控的不平衡。
我回憶了一下那本書的大概劇情,好像也是女主帶著男主一路各種飛升各種清理對男主有意思的人,活脫脫一副上界大佬包養(yǎng)小白臉的樣子。
只不過,要是真按照書里寫的發(fā)展下去,這個世界遲早會變成何傾城一個人的獨裁沙盤。
這應(yīng)該不算是世界崩潰吧?
既然有這個bug讓何傾城變得實力無窮,那么這個世界肯定也會出現(xiàn)別的bug,不知道那一個,就能和她達成平衡。
Bug,怎么看怎么像是世界變革自己的通途,除掉bug真的有意義嗎?
我抬頭的時候和路子懷的時間有那么短暫的一瞬視線交錯,他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似的,回答了我的疑問:“如果這些bug的作用只限制在自己的世界內(nèi),就不需要我這個管理員在這兒了,沖破世界平衡,只會招來整個世界的滅亡?!?p> “何傾城能沖出這個世界嗎?”
“只會沖到另一個世界。”
“為什么不能把這些小世界都連成一個大世界?”我突然發(fā)覺我的問題似乎太多了,我看了看路子懷的表情,他倒是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不耐煩。
“兼容問題,”路子懷這回加了解釋,“比如在現(xiàn)代世界,他們講因為全球變暖,有些物種滅絕了,但是也出現(xiàn)了新物種,如果我們把變暖前后的世界切割成兩個小世界,那么已經(jīng)滅絕的物種和新生的物種,就能夠同時存在了?!?p> 我驚訝他還知道“全球變暖”這種話題,但是我沒有把情緒表現(xiàn)出來:“但是世界不是定格的?!睖缃^的物種最后還是會滅絕,新生的,也逃不過滅絕的宿命。
他看向了窗子外面:“我第一次看到這些世界的時候,它們就已經(jīng)是這個樣子了。”
他眼中的世界,每一個都是獨一無二的,既難以割舍初見時的景色,也不忍心去把它們定格在某一時刻。我無法斷定這些世界對于他來講究竟有著什么樣的意義,我只能說,他應(yīng)該和江燃一樣,是個有情感的神。
“我明白了?!?p> 轎子開始減速,不久之后,它搖晃了一下,停了下來。
“到了。”路子懷掀起簾子,示意我先出去。
我剛落地,抬眼一望,就被眼前的景色震驚了。眼前是一片湖,湖上鋪著蜿蜒的小徑,小徑依附頗多的湖心島而建,徑間蘆葦叢生。略過這片小徑,湖面向著遠處延伸,在似乎看不到盡頭的盡頭處,有一座宮殿佇立在那里,遠遠望去,就好像是海市蜃樓中的仙宮。
更奇異的是,此時已是傍晚,天上半晝半夜的景象都映進了湖面,孤星點紅霞,銀月挽天光,襯得遠處的宮殿更加美輪美奐。
“走,我們飛過去?!?p> “馬車呢?”
“馬廄離這里近,讓他們先回去了?!?p> 我咽了口口水,畢竟我來這里以后,根本還沒用過御劍飛行這項技能,多少有些緊張。
不過過程還蠻順利的,我站在千月身上,從上面俯瞰著整座湖,這樣的景色在現(xiàn)實世界可不怎么能看到。
那座宮殿名為云岸宮,內(nèi)部并不大,但是應(yīng)有盡有。里面的仆人也并不多,兩名護衛(wèi),兩名侍女,和一個我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老婆婆。
至于為什么我知道這些?因為我們剛一落地,這些人就全都湊了過來。
“夫人好年輕喵,大王老牛吃嫩草喵?!币粋€露著耳朵和尾巴的小貓妖,也是那兩個侍女之一,看起來對我很是好奇,湊得最近的一個。
“露玉。”一個和她長相相似的侍衛(wèi)開口制止了她。
另一個侍女笑著開口:“嘿嘿,夫人,不好意思,露玉還是小孩子。”
“我再小也要一百歲了喵,說我小,那夫人算什么喵?”露玉笑著說。
我看向路子懷,他一臉“我不想管,這又不怪我”的表情。
“大王也不給夫人介紹介紹?!迸赃叺睦掀牌判χ_口了,路子懷這才清了清嗓子,給我介紹起眼前的這些人。
“露玉、剛玉、松玉,”路子懷指著兩個侍衛(wèi)和那個小貓侍女給我介紹,“一窩的,都是小家伙,沒怎么見過人?!?p> “這個,鳴葉?!兵Q葉是另一個侍女的名字,看起來比露玉沉穩(wěn)了許多,應(yīng)當(dāng)年紀(jì)也比露玉大了不少。
“那位是程婆婆,是宮里的半個醫(yī)生?!?p> “大王,現(xiàn)在要用餐嗎?”鳴葉問。
路子懷看向了我:“你餓嗎?”
“我……你決定吧?!?p> “那就給我們上到屋里吧?!?p> 我跟在他身后,進了正房,我這才發(fā)現(xiàn),這后面還有一片庭院。
但是現(xiàn)在還有別的事情。
我與他對坐在桌前:“何傾城你打算怎么處理,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直接殺了她吧?”
他搖了搖頭:“我有辦法把那個上限給她加回去?!?p> “但是現(xiàn)在我們基本接觸不到她?!倍?,就算能接觸到她,又該怎么把那個上限加回去?何傾城也未必會配合。
“有個機會。”
“你說?!?p> “過些日子,仙尊那邊會組織一場只有小輩參與的比賽,優(yōu)勝者可以去仙尊寶庫里任挑一件寶物,只要他們參加,我們就有機會?!边@個描述是那本書里的劇情,何傾城最后取得優(yōu)勝,拿到了一件寶物,不過更大的獎賞,還是仙尊給她拋去的橄欖枝。
至于仙尊給一個人族修士拋橄欖枝是做什么,我暫時還不想去究根問底。
“我現(xiàn)在這個身份還能參加進去嗎?”
“我跟仙尊通融一下,半路把你放進賽場里就行了。”
“你呢……”“上菜咯?!兵Q葉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我們被迫保持了沉默。
鳴葉很聰明,知道自己貿(mào)然過來會聽到不該聽的話,所以出聲提醒我們。不過云岸宮的環(huán)境還蠻好的,主仆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似白氏那邊死板,我在這邊也比那邊感覺輕松很多。
我看著鳴葉把菜一道一道地端上來,想起了一開始見到的露玉。
還好他們沒有生在我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