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恩斯?別睡了?起床了?太陽曬屁股啦!”我在思維里不停地呼喚忒恩斯。
而那邊,仙尊聽完了我的問題,只是看著我,端著個笑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么來猜一猜,他有沒有可能用我去做那些需要修士抽筋拔骨的陣法或者法器?有。
但是他既然能摸到另一個世界的邊界了,他有沒有可能用我的力量去聯(lián)通另一個世界?有。
有沒有可能,是他想用我的力量殺了忒恩斯,從此就沒有神來制約他的行動了?有。
好,可能太多,相當于是沒猜。
我還有一個選擇:大鬧鎮(zhèn)邪殿劫走忒恩斯。
“千月,干活了!”我和千月同時凝出影劍,足足有七十多把影劍在大殿里亂飛,一時亂得可以。我趁著他們對付影劍的功夫,一個箭步?jīng)_到忒恩斯面前,卻被仙尊擋住了。
我的千月和他的劍劃出幾顆火星子,一時間大殿里就變成了我們對峙的局勢,他攔在我和忒恩斯之間,而座上的忒恩斯,依舊是那副閉著眼的模樣,就好像被凍住了一樣。
仙尊依舊是那副勝券在握的表情:“你以為我們不會做準備嗎?白默,你勝不過我?!?p> “你本來也沒打算把路子懷還給我!”我大喊。千月的聲音同步響起:“主人,忒恩斯附近的元氣流動出現(xiàn)停滯,申請使用影劍?!?p> “用?!?p> “行為分析……能量分析……計算完畢,系統(tǒng):影劍,設定單個數(shù)值50000000,總數(shù)二十,啟動?!睂Ω断勺?,即使是千月也需要認真起來,她很久沒這么認真過了。
二十把影劍同時涌向忒恩斯身邊,仙尊就好像是瘋了一樣去擋,但這也給了我可乘之機。
我趁著他去擋影劍,沖到他身后,反手一刺,仙尊的左肩膀被我捅了個對穿,拔劍的時候,我對他念出了那三個字母:“z,t,u?!?p> 就在他發(fā)愣的時候,我拿著千月橫上了他的脖頸。與此同時,一把影劍插在了忒恩斯腳邊,忒恩斯醒了。
“你知道這樣殺不死我?!毕勺疬€在故作鎮(zhèn)定。
“那你為什么要說這句話呢?”說著,我手上用力,一道紅色的血線出現(xiàn)在了仙尊雪白的脖頸上。
千月現(xiàn)在的能量數(shù)值和仙尊保持著對等,所以我才能用最基本的技巧鉗制住他。
忒恩斯張開一只手,一顆二十面骰子在他的手掌上出現(xiàn),又消散,我們身后的人和影劍都靜止了下來。
仙尊咽了口口水,表示他沒被靜止。我松開仙尊,他站在原地,似乎是忘了反抗一般垂手站在原地。
我一抬頭,就對上了忒恩斯那對金色豎瞳,無喜無怒。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壓迫力不同以往。
這應該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是神。
“我都聽到了?!边@話是對我講的。然后,他站起身走到仙尊面前,仙尊站在他的面前,甚至連頭都不敢抬。
“你打算怎么處理他?問話的話,我可以幫你?!蔽艺驹谒磉叄瑳Q定收回之前對他能力的不信任。
“被窺視的感覺我一直都有,既然對方敢這么做,那就要準備好。白默,神與神之間的關系,有時候也相當不好?!?p> 我聽著這話不對,趕忙伸手薅住了他的袖子:“能不能讓我問個問題?”
他回過頭,看著我眨了一下眼睛:“你問吧?!?p> 我松開了他的袖子,走到仙尊面前:“張韜梧,你有沒有聽過重鶴這個名字?”
我很清晰地看到他打了個顫:“我,我,我……”
“有沒有?”
“我……有?!?p> 這個答案似乎是情理之中?我突然有了種泄氣的感覺,我退到忒恩斯身邊:“我問完了?!?p> 然后我看到了忒恩斯對他的宣判。忒恩斯舉起一只手,手心里放著一顆二十面骰子,對他說:“你沒有罪,你違背了這個世界的存在,因你而起的一切,都將煙消云散?!?p> 在他說完這番話之后,那顆骰子化成了煙,消散在了空中。隨著骰子的消散,我們周邊的景色,開始飛速地變化起來。
每個存在都是一只可以掀起風暴的蝴蝶,維系在每一個存在身上的因果都如同一團亂麻,而讓一個存在消失,這個世界難免會發(fā)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我在飛速變幻的景色中望向了忒恩斯,他也正在看著我,那雙剛才還仿佛堅不可摧的金色豎瞳,此時寫滿了疲憊。
周圍的景色逐漸在扭曲變幻中凝固,最后,我們站在了一片竹林里,籠罩在月亮上的薄云散了,月光下,一陣清風吹過,送來兩聲夜鳥的鳴叫,和不遠處一條溪流的水聲。
我嘆了口氣:“你不喜歡這個結(jié)局?!彪m然現(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塵埃落定,但是這一切都和我們開始說好的不一樣了。
“事物的痕跡消失,然后整個歸于虛無,如果你也在消失的一員里,得知了真相,不會絕望嗎?”
“你還記得他們,我也還記得他們,就算我消失了,還有你、秦南星、江燃記得我,如果注定需要毀滅換來痕跡的話,我會去做。”既然忒恩斯對這種力量如此謹慎,那就證明過去消散的無數(shù)存在,并沒有真的消散。
“如果那樣,我會記住你?!?p>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黑暗中傳來了腳步聲,是秦南星找了過來,他還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剛才是怎么回事?”
“仙尊被抹除了?!?p> 秦南星用了五秒鐘來消化這個事實:“那我們現(xiàn)在要準備去下一個世界嗎?”
“啊對,”他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一個問題,“我之前留的坐標還在嗎?”
“你不是能聯(lián)絡那邊的人嗎?讓她們?nèi)ゲ??!边魉菇o出了最快的方法。
“哦對?!?p> 就在我和leaf聯(lián)系的時候,忒恩斯說:“我們需要確定我們現(xiàn)在的身份合社會關系,處理好了才能走。”
我這邊問出了結(jié)果,就是坐標還在。然后我不顧leaf再說兩句的哀嚎,切斷了通訊。
秦南星給出了一個相當果斷的方法:“直接在這里失蹤就行了?!?p> “好主意?!蔽冶磉_了非常的贊同。
林鸮
第一個世界要結(jié)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