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趕到中心圖書館,秦南星還沒到,我就帶著人上了三樓。
圖書館只有一樓允許吃東西,所以也只有一樓有物資,那些人手下的學生大概率都來過圖書館,所以其他隊伍會上樓的可能性很小。
三樓我記得有地圖,我把沙小婉她們留在三樓找地圖,自己去了安全通道里等著秦南星。
走之前我還特意囑咐了一句,如果有人上來,就去安全通道找我。
我坐在安全通道的臺階上,看了眼時間,現(xiàn)在是九點十一。
秦南星他們這時候該過來了,難不成他被發(fā)現(xiàn)了?不對,沒有這個可能,他沒理由做違反首領的事情,而且他也不是會冒進的人。
我憋著這口氣,坐在通道里聽著周圍的聲音。
但是沒有聲音,這才讓人煩躁。
我看時間的動作越來越頻繁,終于,在九點三十一的時候,我聽到一樓的門被推開了。
我看到他,松了口氣,走上來的是秦南星而不是別人,萬幸萬幸。
“學校那邊怎么樣了?”
“昨晚上首領派出去找人的那幾個人沒回來,是你干的嗎?”
我搖頭:“一個來殺我的熟人昨晚也來了,那幾個人不長眼睛撞上去了?!弊驳侥魺熓掷?,那幾個人活不長。
“那你們?”
“那幾個孩子在里面,”我看了眼緊閉著的白色安全門,“暫時轉(zhuǎn)移到我家里了?!?p> 秦南星沒說話,我接著說這邊的事情:“那女人叫莫若煙,個子應該在165到170之間、短發(fā)、柳葉眉,見到她帶著人避開就行了?!?p> “我知道了?!?p> “還有,”我翻出了包里的校服,“學校那邊回去的時候會對人名嗎?”
“我不建議你這樣進去,你還是等忒恩斯到了……至少能和他們站在對等的位置,就這樣進去太危險。”
我把校服塞了回去:“你說得對?!?p> 如果我扮成學生進去,那就是學校食物鏈里的最底層,且不論有沒有學生愿意和我做這個交換,如果中間出了事兒我也很難照顧到這邊的幾個孩子。
“昨天那個被我殺死的人,首領是怎么處理的?”
“據(jù)說他只是說了要追查你,我們沒提供任何線索,短時間應該找不到你身上?!?p> “昨晚上那四個人呢,算到誰頭上了?”我看著秦南星,試圖從他提供的信息里摸透那個首領的脾氣。
“那幾個學生?!?p> 我想了想,告訴他:“如果可以的話,今天晚上你回去之后,把莫若煙透露給他們,就算他們打不過,也能給我打打掩護。”
“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我家那邊有個麻煩的鄰居,如果明天忒恩斯還不出現(xiàn)的話,我要帶著那幾個學生去醫(yī)院里找找看有沒有護士大夫什么的?!?p> 那個鄰居的伎倆也提醒了我,有些時候也光拿藥也沒用,總得找大夫才算靠譜。
我接著說:“喪尸就這么點,這種異常你也該發(fā)現(xiàn)了吧?對于那個首領來說,喪尸沒了,他肯定會把主意往活人身上打,所以我們的時間不多了?!?p> “白默,你覺得喪尸為什么這么少?”
我看向秦南星身后的窗戶:“我的猜測是,不是喪尸少,而是——它們存在,只是我們看不見?!?p> “障眼法?”秦南星皺起眉。
“可能這就是bug,也可能只是靈氣出現(xiàn)導致的現(xiàn)象,”我聳了聳肩,“所以準備好隨時隨地突然冒出一大幫喪尸圍住你們哦?”我笑了一聲,我也不確定我的猜測是不是真,但我只能這么告訴他。
推測既定的存在,卻在現(xiàn)實里見不到,要么是我們不在現(xiàn)實里,要么就是我們被某種障眼法蒙蔽了,我更偏向于后者。
因為我向來討厭那種,最后真相大白,所有的一切都是主角的幻覺的結(jié)局。
反正這兩種可能概率都不高,憑著喜好選一個也無所謂。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的土:“今天有在你附近的隊伍嗎?”
“你要干什么?”
“去給莫若煙拉點仇恨?!?p> 秦南星明白了我的意思,給我指了兩個方向:“圖書館往東,后面有個小區(qū),有兩隊人在搜后面的超市?!?p> “我知道了,你就在這兒幫我看一下他們?!?p> 我推開門,告訴沙小婉幾個人我要出去辦點事兒,叫她們在這里等著我。
“不用我們?nèi)湍銌???p> “不用,”我把身上的圖書館鑰匙摘下來丟給沙小婉,“十二點之前我會回來?!?p> 我順著安全通道下了樓,當著秦南星帶的那隊學生的面,大搖大擺出了門,直奔秦南星給我指路的那個小區(qū)。
我走出去不遠,就看到了那些人,一個男人趕著手下的學生,讓他們把東西都搬在手里。一個女生不慎掉了一袋面包,就迎來了一頓訓斥和打罵,手里的東西全數(shù)掉在地上,她還要去再撿一遍。
學生明明大多都有書包,不知為何,我見到的這些學生卻都沒有帶,是為了防止什么?
我就站在不遠處的十字路口看著他們,那個隊長卻對我的存在渾然無知。我盯著他的方向,開始瞄準,不多時,一把鐵釬刺穿了他的胸腹,學生們沉默著四散奔逃,大概也沒有人注意到,那把插在男人胸口的鐵釬,不過一會兒就消散了。
我依舊站在原地,看著那個男人的方向,秦南星說這里有兩支小隊,那么另一個小隊長,很有可能會多注意一下這里。
有兩個學生選擇了往我這個方向跑,經(jīng)過的時候看了我一眼,也沒多做停留,只是匆匆路過。
另一個隊長帶著人看到已經(jīng)涼透的尸體時,有灰色的厚重云層開始在天空聚集。
我沖過去,給了那人一拳,然后用鐵釬把他打倒在地上,不致命,但也不給他反擊的機會。
一幫學生抱著東西也只是冷眼旁觀,沒有人上來幫忙,但他們似乎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和之前那一隊完全不一樣。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人在努力地尋找著反擊的時機,但是每一次反擊都相當失敗,他手里的刀子,遠遠不夠?qū)Ω段沂掷锏蔫F釬。
“莫若煙,”我報上了她的名字,“你們可真弱,昨天晚上四個人都不夠我打的,讓你們的首領等著,我遲早要殺了他。”
最后,我一腳踹在他的腹部,在他爬起來之前,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那人也沒有自討沒趣地追上來,我繞了一圈回到圖書館。
我再見到秦南星的時候,只聽見外面一聲悶雷,大雨瓢潑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