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邊想事情,沒有主動去爭取任何與秦將軍說話的機會。秦將軍走了以后,陸子清讓十七出去,這院子里再無他人,只有我們兩個。
“你之前見過秦將軍?”陸子清面色平靜,手背在身后。
我只能說這或許是一道送命題。
“有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可能她不是人?!痹谀亲鶑U棄的療養(yǎng)院里,我遇見的那個女人,或許這一次也是她出手讓秦將軍重新活了過來。
真能給我找麻煩。
陸子清看著我,沒有回應,我也沒再說下去,在思維里叫千月開始放出能量。
我沒興趣做一場不平等交易中讓利的那一方。
但是最后,他只是叫來十七把我?guī)Щ亓怂娠L閣,然后在外面上了鎖,做了個不痛不癢的“囚禁”。
我一時有些不明白,這陸子清到底要做什么?松風閣在寧王府的位置很偏,一墻之隔的外面就不是寧王府的范圍了,而十七——也未必追得上我。
他是打算做個樣子給誰看呢?
我不得而知。
這一夜無夢。
深夜,或許是第二天的凌晨了,我在一片漆黑中聽見有人翻進了這院子,不過還好,我昨晚連鞋都沒脫,就躺在了床上。
我拿起手邊的劍翻身下床,蹲在了窗子下面,放輕呼吸聽著外面的動靜。
此時月亮早就落了,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那串腳步聲,也在黑夜里尤為清晰,對方只有一個人。
我一手緊握著劍柄,另一只手按在劍鞘上,盡力讓自己的呼吸不發(fā)出太大的聲音。
“鏘——”就在離窗子很近的外面,傳來了打斗聲,可以聽出來,有一方是被壓著打的,不過兩招,戰(zhàn)斗結(jié)束。
我轉(zhuǎn)了一下視線,千月給我標出來的來人,是一個黑色問號,秦南星還是忒恩斯?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那人直接從門口走了進來,開門的聲音很輕,就仿佛他不想驚動什么一般:“白默,是我?!?p> 是秦南星。
“怎么了?”我的眼睛這會兒也大概適應了黑暗,能看出個大概輪廓來。
“寧王收到皇上要駕崩的消息之后,直接帶著我爹說要去進宮面圣,其實他就是去看看這消息是真是假……也有可能今晚就要逼宮。”他中間停頓了一下,但是這個猜測確實不無道理。
“陸子玉不是還在宮里嗎?”這可是大事不妙,誰知道那家伙給秦將軍加了什么buff。
秦南星沒說話,他在等著我下決定。
“出發(fā),我們直接闖進去。”雖然不太清楚闖皇宮的路線,但現(xiàn)在也只能是硬著頭皮上了。
秦將軍的狀態(tài)最后會導致什么結(jié)果還不得而知,而如果陸子清逼宮成功,我面對的情況也會充滿危機。
現(xiàn)在,就我傳達給陸子清的消息,他是明知陸子懷還在京城就逼宮,就算他殺死了陸子玉,正統(tǒng)繼承人的名頭也不會落到他頭上——他到底還有什么底牌?
我和秦南星在黑夜里沖過無人的街道,他帶著我從皇宮的一個打開的側(cè)門進了宮,在宛若迷宮般的高聳宮墻間穿行,在拐過一個拐角之后,前方隱隱出現(xiàn)了火光。
“千月……”“我知道?!?p> 能量開始放出,我們的腳步聲在走廊里回蕩。
她已經(jīng)習慣了現(xiàn)在的生活,或許之前的日子里她一直在思考些什么,但是她一直都沒有告訴過我,與往常一樣。
我們向著亮光處沖了過去,亮光處是一扇門,門前守著兩名持長戟的侍衛(wèi),我加快速度沖了過去,滿載能量的長劍斬斷了戟尖,秦南星為我擋住了另外一個侍衛(wèi),我轉(zhuǎn)身推開門,吱呀一聲,滿院的火光沖了出來。
我瞇了瞇眼,才看清那火光是一大隊侍衛(wèi)手里拿的火把,陸子清站在前面,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回頭看了過來。
“白姑娘好興致?!痹鹤永镆黄澎o,只有他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越過人群,看到陸子玉正帶著一隊人守在殿門前,兩人看來是在對峙。
我這時候也沒心情和他打啞謎了,我直接問他:“秦將軍呢?”
“白姑娘站在哪一邊?”陸子清看著我,臉上還是帶著從容的笑。我就是佩服他們這一點,這時候還能戴的住臉上那張笑面。
“陸子懷?!?p> 我往前走了一步,他身邊的士兵紛紛抽出武器對著我,一時間刀影與火光交織輝映,竟有些刺眼。
“那白姑娘可以走了,他今天不在?!彼@句話倒是讓我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他不論如何都不會把我放出去,現(xiàn)在怎么反倒想要把我推出去了?
我沉默著抽出劍,緊握著劍柄的手開始出汗。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我擋開第一柄向我砍來的刀,千月放出的能量形成的三把影劍環(huán)繞在我身邊,讓陸子清的屬下一時驚詫,給了我沖破陣型的時機。
我?guī)е啬闲钦镜搅岁懽佑裆砬?,陸子清似乎是也沒預料到這一幕,揮手讓自己的隊伍停下進攻,重整態(tài)勢。
我看著他那占了庭院近一半的的隊伍,沉默著收起兵器,重整陣容的利索模樣,一時間心涼了半截,這可不是三把影劍就能解決的問題。
而且秦將軍現(xiàn)在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他不在這里,又會是在哪里呢?
“白姑娘,你……”陸子玉顯然也很驚訝,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他身后只有可稱稀薄的十幾人,還有個人在打哈欠。
“準備撤退?!?p> “我退無可退?!标懽佑窨粗遥砗蟮拇白永镉袪T光透出,他守在這里是有理由的,但是我沒有。
我收起劍,轉(zhuǎn)身向著一個沒人的角落走過去:“走了,秦南星。”
“白默!”秦南星拉住我,這院子里的人都在看著我們。
他皺著眉,欲言又止。
秦南星在等什么?我咬了咬牙:“五分鐘?!?p> “這……”
“不能把我們自己搭進去?!蔽一匚樟艘幌虑啬闲堑氖滞?,他把手松開,我和他一起站在離兩隊人都不近的地方看著事態(tài)僵持。
陸子清和陸子玉看著我們兩個在這里,也都保持著沉默,一時間院子里安靜得像是個平凡的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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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鸮
已經(jīng)被三門語言課程同時錘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