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覺醒
“黑暗，黑暗，這敵方讓我覺得惡心，你的話更讓我覺得惡心?！彪[藏在暗處的像惡靈般的東西正在虎視眈眈。
“師傅，我不明白?！币追潘闪司瑁撔膯柕??！澳阍缫呀?jīng)超越無極之道，循規(guī)蹈矩只會阻礙你?！?p> 老劍圣將劍插在地上，一邊將手伸向易，一邊滿含欣慰地說：“但這并無不好。”
突然，一陣寒風(fēng)吹過，從暗處飛出兩把匕首，更確切地說，那是魔爪一般的東西。匕首直插進(jìn)老劍圣的頸部，隨即連接匕首的黑布快速纏繞著他的喉嚨。
“你話太多了！”躲在暗處的惡靈大聲嘲笑說。
易見狀，立馬揮劍試圖斬?cái)噙@些黑布，劍卻落空了，這些黑布原來只是黑霧。老劍圣受到攻擊，單膝跪了下來，他右手拉扯著匕首，面目顯得十分痛苦。
“你是誰？”易慌忙環(huán)視四周，發(fā)現(xiàn)除了濃濃一片黑暗，再無其他可見之物。
“我是你的噩夢，你逃不了的?！?p> “他是魔騰！永恒夢魘！“老劍圣嘶啞地喊叫著。這個隱藏在黑暗，名為魔騰的惡靈，變得異常憤怒，它用力撕扯著控制匕首的黑霧之鏈，將老劍圣拉向遠(yuǎn)處，那些怪物劍圣，即刻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失去師傅的指導(dǎo)，易內(nèi)心再次變得焦躁不安，他好不容易鎮(zhèn)定的手再次顫抖起來。
易這樣迷惘，只因眼前這個敵人，猶如知道自己的一切，自己卻連對方的身影也無法探查。
“你在迷惘嗎？”魔騰嘲弄說：“你看不見我，不知道我是誰？劍就無從下手，對嗎？”
“藏在暗處的無恥之徒！”易呵斥說?！昂诎祦砹?，害怕嗎？”魔騰似乎被說話激怒，它只呼喊了一句，天空與黑夜瞬間變得血紅，它顯出恐怖的身軀，順勢舞著利爪飛身過來，朝易深深劃了一爪。
易只看見一個漆黑的身影，雖然感知到攻擊，但回避已晚，胸口中了一爪，傷口一直延伸到肩膀。
易握劍的手變得無力，他想捉住時間反擊，但魔騰再次消失在黑暗處。“你跟得上我嗎？”魔騰再次攻擊，易慌忙反擊，卻撲了個空。魔騰向易射出了兩道同剛才一樣的黑霧之鏈。
“易小心！他在讀取你的意識?！崩蟿κヌ嵝颜f，“莫讓恐懼占據(jù)了你。”
“但是，師傅，我根本無法看見他。”“事到如今……”老劍圣神情變得莊重，他仿佛釋除了所有疑慮，堅(jiān)定說：“把七度洞悉目鏡摘下來，通向真正的無極之道吧！”
易疑惑地聽著。
“魔騰它只是用我們看不見的速度快速移動著，而恐懼會影響常人的判斷?！崩蟿κビ糜鶆πg(shù)把一把劍吸取過來，然后用力一推。這把騰空飛翔的劍，一擊即中，刺中了盤旋于夜空的魔騰。
“而其實(shí)，它一直都在！”
老劍圣冷靜地說。“此時的你，已經(jīng)毫不費(fèi)勁地洞察到它了吧?！蹦v中了一劍，猶如一只被射落的雄鷹，狠狠地摔倒了地上，它的全貌得以展露于易的眼前。
然而，魔騰很快地恢復(fù)過來，它惱羞成怒，夜空再次一片血紅，它雙手置于眼前，像兩把飛刀，直直地飛向老劍圣，發(fā)泄地狂爪亂舞，老劍圣經(jīng)受這般攻擊，已經(jīng)不成人樣。
“易，切記！無極之道，永存于心！”老劍圣只留下一句說話，便化作一條碩大的藤曼，落在地上，不一會便化作云煙。
“弟子……謹(jǐn)記師噂?！币走煅收f道，眼角流下一滴淚水。淚水將所有易與師傅的回憶沖散，他深知第一要務(wù)是迎擊當(dāng)前敵人。他緩緩將七度洞悉目鏡摘下。
“我明白了。”易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他抬頭仰望著夜空，竟獨(dú)自笑了起來。
“原來，這個東西，只是限制我的力量的一種方式。這么多年來，我苦苦修煉無極劍道，它的一招一式，一心一念，全都只像教條一樣奉行著，師傅深知過于強(qiáng)大的力量是常人無法維持的，我和我的師兄弟，不過是普通人罷了?！?p> 就連如此強(qiáng)大的師傅，因?yàn)檫^于追求力量，亦終是斷臂以求自醒的結(jié)局。
”我又何嘗不是跟師傅一樣，我追求更進(jìn)一步的力量，因此帶上這個目鏡。但是這個目鏡，正正是對我追求無限力量的一個限制，這是多么的諷刺啊。”
“我，還在執(zhí)迷不悟地活著?！币仔呃⒌卣f道。
“你已經(jīng)累了，永遠(yuǎn)承受痛苦吧?！蹦v沒有理會易的自言自語，趁機(jī)向他發(fā)起進(jìn)攻。它先試探地扔出一團(tuán)匕首。
“雕蟲小技！”易直面攻擊，揮劍將匕首一一擊落。
“我在這里！”魔騰緊接著使用兩記爪擊，皆被易輕松躲過。魔騰慌忙竄回黑暗，等待合適的進(jìn)攻時機(jī)。易閑庭信步，舉起劍，他指著漆黑的一處地方，咋一看，那里根本沒有東西。
然而，只有藏在那里的魔騰知道，易劍指的地方，正是自己的藏身之處。
原來摘掉七度洞悉目鏡的易，他的視線，和感知能力有了極大的飛躍，過去目鏡雖然提供的正是這種探知弱點(diǎn)的能力，但易因?yàn)橐恍牡男逕?，自身所具有的能力早已突破目鏡的極限，因此，此時的目鏡，反而是個負(fù)累。
易眼前的一切都變得緩慢，他仿佛能夠看見時間的流動，過去他認(rèn)為這是失去目鏡后的不良反應(yīng)，而事實(shí)卻是相反。現(xiàn)在，他輕松看見魔騰懸于空中，就像蒼蠅一樣盲頭飛舞。
“你能看見又怎樣！”魔騰咧開可怖的嘴巴，它的身體正在膨脹變大。
“一個凡人，怎么能與永恒的夢魘匹敵！”它不再移動，龐大的身軀猶如一朵烏云，它揮動著利爪，向底下的易砸去。
易并未退后半步，他擺出一如既往的姿勢，準(zhǔn)備迎擊。
“阿爾法突襲！”利爪正要砸中易之際，易高高躍起，在空中施展了一招阿爾法突襲。
”哈哈哈哈哈……這種三流招式能逃過我的魔爪嗎？“魔騰大笑著，另一只手隨即向易砸去，咋一看已經(jīng)完全切斷了退路，兩只巨大的魔爪覆蓋了所有空間。只見易使出阿爾法突襲現(xiàn)身后，再次消失了身影。
”無極劍道！無限突襲！“易不僅躲過了密不透風(fēng)的攻擊，同時還揮了無數(shù)劍，將魔騰打得痛苦哀嚎。魔騰已經(jīng)完全瘋狂了，它控制不住地狂叫，血紅的夜空一直維持著。易目空一切，哪怕是這恐怖的血色，也阻擋不了他的視線。
魔騰不斷射出它那讓人恐懼不已的黑霧，但易自身纏繞的狂風(fēng)將這些黑霧完全阻擋開來?！币呀?jīng)結(jié)束了?！耙组]上眼，懸浮于空中。
”你是我的噩夢嗎？“魔騰用盡所有的力量，掙開血盆大口，試圖將易吞噬進(jìn)去。”我才是你的噩夢！“
“人劍合一！”
易睜開雙眼，緩緩落地，他將劍置于眼前，劍氣奔涌出來，沖破天際。
“吾劍名為，斬星劍！”
易將劍置后，做出一個踏步的動作。
“什么？你以為能逃得掉嗎？哈哈哈哈。”魔騰一口咬了下去。
“無極奧義！斬星劍，斷星斬！”
易神速地一閃而去，一道劃破天際的沖擊波照亮夜空。
源源不絕的劍氣打在魔騰身上，將它龐大的身軀斬得四分五裂。
“啊啊啊啊?。 蹦v痛苦哀嚎著，它殘留的肢體扭曲成一團(tuán)黑霧，向四方光速散去。
夜空已無活物。
“無極之道，永存于心?！?p> 易重新戴上七度洞悉目鏡，他遙望腳下這座城市，深知自己仍然需要尋找，屬于自己的無極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