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管家毫不猶豫的指向了裘老九:“把這個挑撥是非的壞人往死里打!若是膽敢還手,我扒了他的皮!”
“陸管家饒命!”裘老九早已嚇的跪地求饒了,悲催凄涼的將這句話循環(huán)的呼喊著,渾身哆嗦的如篩糠一般。
“我呢?當我不存在?”江辰冷冷道。
“江大爺饒命?。∏竽懔?!”裘老九慌忙對著江辰便拜,“你大人有大量,看在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小的份上,就放我這個不識好歹的奴才一條活路吧!”
江辰冷哼一聲,氣勢洶洶的居高臨下指著他道:“抽自己耳光,不許停!”
“是、是!”裘老九慌不迭應(yīng)道,兩手已然伸出,在胖乎乎的臉上招呼開了。
啪啪的脆響,聽得在座的下人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對著一碗豐盛的哺食,早已沒了胃口。
“不夠響亮,沒進食呢?”江辰怒斥道。
裘老九急忙應(yīng)了一聲,啪啪的聲響頓時加了幾點。
江辰聽的滿意,這才轉(zhuǎn)過身來,赫然發(fā)現(xiàn)適才牛氣沖天的陸長貴,此時居然瑟瑟發(fā)抖著趴伏在地上。
他的后腦勺兀自流著血,將地面暈染成了一灘深黑色。
“小的、小的有眼無珠,求爺饒我一命!”陸長貴瑟縮著道。
“好??!”江辰笑著應(yīng)道,卻忽然抬起了腳,對著陸長貴貼在地面的右手狠狠踹了過去,頓時一聲慘叫傳出了伙房老遠。
江辰?jīng)]有罷休,接著又踹了第二腳,第三腳……
廳堂里的慘叫聲直聽得下人們心驚肉跳。
直到陸長貴的右手變了形,血糊糊一片,江辰方才收了腳。
他轉(zhuǎn)過臉來,陰惻惻的瞅了弓著腰直發(fā)抖的陸管家一眼,開口道:“今日看在陸管家的份上,我點到為止,但若再有下次……”
“不會不會!”陸管家不住的點著頭道。
“很好!”江辰從懷中掏出一兩銀子,拋給了陸管家,回頭又看了一眼委頓在地上,抽搐著右臂的陸長貴,沖他擺了擺手道,“陪你的藥費,帶他找個郎中好好看看吧!”
“多謝!”陸管家急忙拱手,跑過去小心扶起陸長貴,從他的面前走了過去。
望著兩人的身影消失,江辰方才回過臉來,望著仍在啪啪作響的裘老九,抬手道:“可以停了?!?p> “多謝江大爺!”裘老九鼓著一張腫起了老高的臉,很滑稽的感激道。
江辰被逗笑了:“你說,謝我什么?”
“謝江大爺饒了小的一命!”
“算你心里有數(shù)!”江辰冷哼道,拿起了適才放在桌案上的粗瓷大碗,對他頤指氣使道,“打飯!”
“是、是!”裘老九急忙起身,雙手接過江辰手里的碗,然后抄過一個木勺,使勁舀了一大勺炙雞……
許是剛才受驚過度,拿著木勺的手仍在瑟瑟發(fā)抖,不太聽話,木勺里的雞塊被抖動的開始掉落。
“別抖勺!”江辰直著腰,厭煩的呼喝著,“我最討厭的,就是抖勺的庖廚了!”
“是、是!”裘老九緊張道,使勁控制著顫抖的手,把一只粗瓷大碗裝的滿滿的,雙手遞了過來。
江辰接過一碗美味,陶醉的聞了聞,詭異的笑了起來:“九爺,小的真沒想到,有一日會享受此等待遇,也能吃上一頓飽餐……”
“爺哪里話……”裘老九的腫臉溢出奇異的笑容,“從前都是小的照顧不周,還望爺不計前嫌,從此以后這里就是爺說了算!”
“嗯,這話我愛聽!”江辰笑著點頭,右手朝著某個角落里一揮,喊道,“施鐵柱,聽見了沒有,這里以后我說了算,還不過來添飯!”
施鐵柱被點了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起身,端著一只碗往這邊走來。
在一旁看著裘老九給他使勁添飯,江辰點頭道:“鐵柱很能干,食量很大,記住以后多給點飯菜,這個年紀正是長身子的時候?!?p> 裘老九急忙點頭稱是。
江辰隨著施鐵柱,各自端著一碗美味走到了他的飯桌旁,面對面坐了下來。他低下頭,對一切熟視無睹,只顧大快朵頤。
吃了沒幾口,廳堂里的一眾下人們,都紛紛安靜的收拾好了碗筷,各自散了。
這頓哺食,堪稱他進入薛府以來,吃的最安穩(wěn)的一頓了。
施鐵柱環(huán)視了一眼空蕩的廳堂,低聲囁喏著道:“爺,小的跟你在一起……”
“心里怕怕?”江辰抬起頭,盯著他問。
施鐵柱被盯的渾身微顫,口齒也不聽使喚了:“不不……”
“放心,以后你在府里的春天來了?!苯铰冻鑫⑿Φ?,“畢竟你已與我這個混世魔王坐在了一起,那些下人往后見了你,躲都來不及的,你還怕什么?”
“小的就是心里……”
“別說小的!”江辰不耐煩道。
“是……”施鐵柱習(xí)慣性的應(yīng)承道,“從前家母找人給我算命,那算命的說我一生勞碌命,如今竟沒想到,自己還會有今日……”
江辰朗聲一笑:“送你一句話:我可以接受失敗,但不能接受放棄——這是一位叫邁克爾.喬丹的人所言,說的極有道理?!?p> “邁克爾喬丹?”
“番邦人?!苯巾樧焯岬溃胺凑沂遣恍琶?,人生短短幾個秋,命運由我來主宰。生不為九鼎食,死亦為九鼎烹。以后記住了,府里有下人若為難于你,報我名字!”
“是!”
江辰笑著交待他:“你晚間回到雜務(wù)處宅院,搬起你的鋪蓋,去正房最左邊的一間凈室,叫那個陸長貴滾走!”
“這……”
“就說是我的指令!”
“是……”施鐵柱點頭道,卻又小心的看了過去,“爺,你對陸長貴是不是……”
“這個世界本就是你死我活,別想的太簡單了!”江辰擺手道,“記住了,一味求和換不來所謂的和平,只有實力令對方忌憚了,才可以。”
“爺說的有理!”
吃完一頓哺食,江辰出門看看天色,已經(jīng)過了午時,想起昨日與云山先生的約定,便丟下施鐵柱,抬腿往府里的后門走去。
“站?。 彼吡藳]多遠,身后驀然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