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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有資格到處浪

第四十四章 浪漫滿屋

朕有資格到處浪 會翻滾的螃蟹 2215 2021-03-05 11:30:00

  呂靈犀冒昧提出請求的時候,云山先生的臉色如臉譜似的變幻著,由微笑轉為微微蹙眉,進而有了些許遲疑,目光也逐漸的從呂靈犀的玉面之上,游移到了江辰的臉上。

  這位老先生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老夫自是不喜與陌生人玩耍,不過既然是你朋友……小郎君你看著定奪,不要讓老夫太難做了。

  江辰眼神的余光瞥了呂靈犀一眼,窺出他一臉的熱切之情,只好微笑著望向云山先生,拱了拱手道:

  “云山先生,我這位朋友別看玉面臨風,文思卻極其敏捷,可謂龍章鳳姿,美詞氣,有鳳儀。

  小生獨擅遐想,又因書法如小兒涂鴉,手書過于龜速,文筆也過于流俗,故而腹中的這本《西游記》,始終未留下手稿。

  今日有緣邂逅呂兄,想必是上天也在眷顧小生,遂在萬千人之中選中了呂兄厚賜予我。既如此,不如就請呂兄從旁靜聽,代我手記一本書稿,順便潤色一二,再煩請先生賜書名,題序一章,以便于后續(xù)的印書事宜,豈不美哉?”

  云山先生聽著,竟有意動,大袖隨意揮了揮:“也罷?!?p>  留下這句,平靜轉身離去。

  江辰和呂靈犀互望一眼,各自面露不同喜色。

  不大功夫,兩個少年敲開了云先先生的房門,里面成了一個臨時的書場。

  由江辰慢慢說書,呂靈犀搬過一張圓桌,端坐在對面龍飛鳳舞手記,云山先生悠哉悠哉從旁靜聽。

  當然背后還有一位神秘的聽眾,兩人都不曾知曉。

  呂靈犀在手書的過程中,不時抬起頭來,露出耐人尋味有之,詫異有之的復雜表情。

  他的玉面之上甚至難掩震撼,坐在對面平靜說書的少年,長的普普通通,腹中墨水奇缺,書法如雪泥鴻爪,卻竟有如此驚世的杜撰之才,堪稱舉世罕見。

  然而呂靈犀僅僅只是在興中震撼了一下下,便多少有些無感了。

  畢竟小說并非正統(tǒng)的九流十家,雕蟲末技而已,即使杜撰的再好,恐也不入那些讀書人的法眼。是以,對這本神魔小說欣賞歸欣賞,對這種毫末技藝的鄙視歸鄙視。

  生活就是如此,需要陽春白雪,偶爾也須一些下里巴人來調(diào)劑生活。

  書場從朝時開到夕時,各自散去。

  江辰相攜著呂靈犀進入客房,坐下沒多久,寬子已經(jīng)按他的吩咐,將客棧里供應的精致飧食送了過來。

  江辰從桌下搬起前幾日喝剩下的一壇美酒,和呂靈犀邀月對飲,一頓飧食賓主盡歡。

  食畢,江辰邀請呂靈犀臥夜長談,對方欣然應允。

  臥榻同床,是古時候的好客之道,也是一種大家都心照不宣增進感情的手段。梟雄猶擅此道,見到一位稱心的,動輒心中起了惺惺相惜之意,這便抵足長談。

  “江兄,適才為何把玩這些骰子?”在里間的床上安臥之后,呂靈犀瞧了一眼江辰拋在床邊的幾只骰子,好奇著問了一嘴。

  江辰投以神秘一笑,將自己明日要做的事情,粗枝大葉講了一番。其中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事宜,自是選擇略去。

  呂靈犀更好奇了:“江兄所言的兩位榮府小紈绔,竟值得江兄親自上陣?”

  想必他隱隱猜出了什么,故而有此一問。江辰只是淡淡一笑,點到為止:“呂兄只管去看熱鬧便是,一切由我來掌握?!?p>  “如此甚好。”呂靈犀頓時了然,沒有追問,不過他的鼻子卻沒閑著,湊過來嗅了嗅,很迷戀的神情……

  江辰驚覺不妙,身子條件反射似的往后撤了撤,疑惑道:“呂兄……莫非有斷袖之癖不成?”

  此時他驚慌莫名,心中惶恐,即便對方玉面臨風,奈何自己沒有這方面的需要。同時心中有些懊悔,不應冒然與人臥夜長談。

  在后世早就聽說,有些道然安然之輩,其實心中藏著一頭野獸呢。越如此想,心中越是惶惑不安。

  再說這古時候,江辰在后世就聽那些中文系的家伙私下里八卦過,古代有斷袖余桃,龍陽之好的上層讀書人,其實是一種社會現(xiàn)象。

  要說原因,無外乎家族中希望他們盡快成材,把讀書放在了頭等大事,至于兒女私情,終身大事,能延后便盡量延后,畢竟兒女私情太過于影響年輕人的心性。

  有些讀書人到了既定年齡,身邊跟隨的只有伴讀書童,便私下有了斷袖之事。

  江辰在薛府里做工一年,就聽下人們偷偷議論過,有位小公子和書童的關系非同尋常。那位小公子叫薛暄,是府里的一名庶子,年紀輕輕就肥的如天蓬下凡。

  這位薛公子小有天資,被當做府里的接班人之一培養(yǎng),不過他生活自理能力太令人無語,身邊有了一個書童還嫌不夠,打算再找一個禍禍。

  而且每次薛公子見到傅祥的時候,嘴里流出的饞涎幾乎拖到了地上。這些都是府里下人們公開的秘密,可憐小公子薛璘尚被蒙在鼓里。

  “……”呂靈犀露出一臉的驚詫莫名之色,原地懵了片刻,才不知所謂道,

  “江兄此言差矣,在下只不過嗅到了一股淡雅馨香,心中斷定不是焚香之香,頓生奇怪,莫非江兄……咳咳……”

  “……呂兄有何指教不成?但說無妨。”望著呂靈犀欲言又止,江辰頓覺事情蹊蹺,又不知什么門道,于是開口一問道。

  奇怪的是,呂靈犀竟然咋舌了,像看外星人一般打量著他,語氣不要太驚異:“江兄果真不知?”

  “子曰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不才真心不知……”

  呂靈犀又奇怪的面露欣然之色道:“江兄心靜如斯,定是念著心上人,令在下敬服。適才所言,無非是……”

  呂公子費了一番口舌,江辰才恍然。

  原來,這個時代的讀書人住了客棧,有個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風氣。

  只要舍得出銀子,就可以托客棧里管事的,使銀子找來一個女子陪侍身邊。這堪稱一項產(chǎn)業(yè),而且在讀書人那里很有市場,是以自己前幾日剛入住客棧的時候,姚翁會有那么令人莫名其妙的一問。

  直到此時,江辰才算解惑。

  “呂兄不愧風流之士,令不才刮目相看了……”江辰聽罷,露出會意一笑,言語之間盡是閃爍其詞。一言以蔽之,聽著污氣甚重。

  呂靈犀訕訕一笑:“江兄誤會,在下只不過在家鄉(xiāng)交游甚廣,小有聽聞而已。倒是江兄,這間雅室內(nèi)藏著美人清香,雖是洗脫了嫌疑,卻容易令人浮想聯(lián)翩……”

  看來,這位誤會的很深,那便與他好好解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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