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街道上,跑車在整齊分布的燈光下疾馳。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李月夜,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畫著自己模樣的紙張,不動聲色將那張紙收進(jìn)兜中。
“你不怕他把事鬧大?”
正在開車的陳天輝笑了笑,張口說:
“你覺得我現(xiàn)在這種情況,還會怕他嗎?”
“再加上,就算他把事鬧大,我也有把握讓他把自己抓進(jìn)去?!?p> 雖然不知道這人要怎么做,才能把對方抓進(jìn)去,但李月夜也能理解他現(xiàn)在的心情。
畢竟每天都要死一次,這樣的壓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堅(jiān)持下來的。
說實(shí)話,面前的人還沒有徹底發(fā)瘋,這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想到這里,她沉默下來。
因?yàn)樗闫饋?,這個循環(huán)中自己也是關(guān)鍵因素。
這也讓李月夜,心中對于身旁這個男人有些愧疚。
這種久違的情緒,讓她想起了第一次動手的時候……
“別擔(dān)心,我這人從來都是說到做到?!?p> 看到她臉上的表情,陳天輝還以為對方在擔(dān)憂,當(dāng)即勸道。
剛說完,一看地方到了他連忙停車。
跑車停在暮歸人酒吧門口,有迎賓員注意到,連忙跑過來給開車門,見下來的人,頓時愣住:
“陳哥?”
“沒見過我這么帥的。”
迎賓員笑起來:“是沒見過,尤其是這車……”
陳天輝無奈搖了搖頭,手點(diǎn)了點(diǎn)對方:“你可真不會說話,以后怎么賺到小費(fèi)。”
迎賓員也知道他這是開玩笑,剛準(zhǔn)備說話,結(jié)果就看一身休閑裝的李月夜走下車,直接看呆了幾秒。
“陳哥,這位姐姐是?”
“這是我……朋友?!?p>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迎賓員不出意外直接想歪,臉上露出“懂”的笑容,連忙接過車鑰匙就要開到停車場。
陳天輝卻拉了他一把,小聲說:“別著急開走,這車是別人的,就停這兒你幫我看著?!?p> 迎賓員愣了一下,盯著跑車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明白了,陳哥?!?p> 說完,對方直接把車開到路邊停著,盡量不擋在酒吧門前。
而下車兩人,則一起走進(jìn)暮歸人酒吧。
酒吧內(nèi),燈光昏暗絢麗,音樂低沉震耳,舞池內(nèi)一片沸沸揚(yáng)揚(yáng)。
看到這幕,李月夜微微皺了下眉。
陳天輝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沒怎么來過這兒,不太熟悉環(huán)境。
“走,我?guī)氵^去?!?p> 所以,他只能身先士卒拉著對方繞過舞池,避免咸豬手騷擾。
來到吧臺前,一個正在擦拭杯子的光頭男子,停下來,臉上有些詫異:
“你們這是?”
拉著身旁人坐在吧臺前,陳天輝給兩人介紹起來:
“槐子,來認(rèn)識一下,這是李月夜?!?p> “這是郝槐?!?p> 盡管他介紹了,這兩人間的氣氛還是有些尷尬。
大眼瞪小眼。
最終,還得郝槐先開得口:
“要喝點(diǎn)什么?!?p> 李月夜看向身旁的人,猶豫了一下:
“來杯橙汁?!?p> “噗!”
陳天輝剛接過調(diào)酒師遞過來的酒,喝了一口,聽到她這話,差點(diǎn)沒把喝的全噴出來。
幸好他后續(xù)及時用手捂嘴,才沒有將吧臺變得狼藉一片。
“咳咳咳,就給她一杯橙汁吧?!?p> 陳天輝接過郝槐伸手遞來的紙巾,擦了擦嘴角,對調(diào)酒師說道。
李月夜有些疑惑:“來這不能喝飲料嗎?”
“沒,從來沒有,你開心就好?!?p> 說完,他看向?qū)γ娴墓忸^好友:
“槐子,這次又得麻煩你了?!?p> “什么事?”
“來的路上碰到一個討厭人的家伙,所以就開了他的車?!?p> 見吧臺前面的人笑著,郝槐嘆了口氣:
“就當(dāng)我上輩子欠你的,唉!那人傷著沒?”
“沒,完全沒事。”
“行吧,交給我來處理?!?p> “謝了,槐子。”
“別謝我,真要謝,你還不如辭職過來幫我?!?p> 正聊著,那跑車男就帶著兩個刑警來到酒吧內(nèi)。
“在哪,就是那個家伙搶了我的車,還威脅我?!?p> 兩個刑警一聽,朝吧臺走來,在陳天輝身后大聲說道:
“這位先生,請你現(xiàn)在跟我們走一趟?!?p> 有刑警在場撐腰,跑車男臉上充滿得意,語氣也是相當(dāng)沖。
“哼!我看你現(xiàn)在還怎么囂張!”
眼瞅兩個刑警拿出手銬,就要帶人走,郝槐連忙攔住他們:
“等等,幾位,這位先生還沒付賬能,等他付完帳在離開可以嗎?還有這位先生,外面停的跑車是你的吧?”
說完,他摸了摸光頭看向跑車男:
“還請你先繳納一下停車費(fèi)?!?p> “什么?那不是我開的,是這家伙?!?p> “但那車總是你的吧?!?p> 郝槐一句話,把跑車男給弄得夠嗆,只能吃癟從錢包里掏出銀行卡遞過去。
“行行行,我付給你,你趕緊讓他付完帳。”
接過銀行卡,郝槐轉(zhuǎn)身走到收銀臺旁,拿起手機(jī),報出一串?dāng)?shù)字,隨便說:
“給你一分鐘,查清這個賬戶持有人的信息,有問題的話,你們處理了吧?!?p> 說完,他拿著卡,回到吧臺前把卡遞給對方。
“好了沒?快讓這家伙付賬?。 ?p> 跑車男接過卡,一個勁的催促。
郝槐不為所動:“抱歉,我們沒有權(quán)利催促客人快點(diǎn)付賬?!?p> 這時,陳天輝也忍不住端起酒杯,對兩名刑警笑了笑:
“兩位要不要來一杯?!?p> 不出意外,兩名刑警拒絕了。
就這樣,一杯酒的時間過去,跑車男正有些急不可耐時,突然手機(jī)響了。
接聽完電話,這人臉上的表情一下就變了。
焦躁情緒的臉,變得慘白。
手機(jī)也從掌心滑了下去,落在地上。
跑車男的目光,挪向正在吧臺前喝酒的陳天輝,咬了咬牙,他連忙走到兩名刑警面前尷尬笑著:
“兩位,不好意思,剛才是我報錯警了,不是這位……先生?!?p> 兩名刑警一看,主動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p> “抱歉,兩位剛才我腦子一熱就報警了,跟這位先生沒關(guān)系?!?p> 陳天輝這時卻放下酒杯,主動走到兩名刑警面前。
“兩位,你們可以帶我走了,我愿意接受調(diào)查?!?p> 跑車男一看,頓時臉色更加難看,額角豆大汗珠一個個往下掉。
眼看刑警就要把人帶走,他一下子沖了上去。
“兩位,是我錯了,剛才我報的假警,車也是我剛才借給這位先生的,對我的威脅,也是我先主動挑釁了這位先生?!?p> 兩名刑警一聽,也知道這中間肯定出了什么問題,接過電話就變口風(fēng)。
最終,兩名刑警不得不在現(xiàn)場給陳天輝等人錄了口供,同時把跑車男帶走。
李月夜看到這一幕,想起某人之前在車中說的話,就轉(zhuǎn)頭看向身旁兩個男人。
“你們,是怎么做到的?”
陳天輝笑笑沒說話,郝槐卻抬起頭看向她,解釋了一句:
“這世界上,沒有人是干凈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