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銀子……爹爹還需多多支援的好。”
武安侯腳步一頓,周亦蓁差點就撞在他寬厚的背上,還好及時剎住了。
“府中中饋都交給你娘打理了,你去跟她說就好?!闭f完繼續(xù)往內(nèi)廳而去。
“不行,我想偷偷給娘親買些護理皮膚的,還有胭脂水粉,上次那張氏侮辱娘親容華老去,配不上爹爹,真的是給我氣死了?!?p> “哪個張氏?”
若是周亦蓁此刻認真聽,就能發(fā)現(xiàn)武安侯語氣不善。
“就是那林祭酒的夫人,一個刻薄的老女人,娘親雖然嘴上說不在意,其實哪有女人不在意自己容顏的,所以我就想……”
“父親書房那幅徐夫子的丹青,你拿去當了,若是不夠,書房里的東西任你挑?!?p> 說完腳下步伐加快,應該是急著回臥房了。
周亦蓁愣住了,她爹這是多舍得呀,書房里可都是他的心頭好。
平時寶貝得不行,如今為了娘任她拿去當了?
不僅如此。
后來的后來,上京城還流傳著一段佳話。
武安侯參了林祭酒夫人一本,當著眾朝臣的面,說那張氏滿口污言穢語,侮辱為大晉流血流汗的女將花長云。
皇帝和大臣們初聽只覺得兒戲,小題大做,這本是些內(nèi)宅夫人的口舌之爭,實在沒必要擺在明面上來說,況且還是說給皇上聽,一個武將,居然干起了文臣們的活計。
可這事傳到婦人耳中卻是另一番計量,都覺得這武安侯重情重義,待發(fā)妻情深,實在是世間少有的好男人。
妝華閣處在上京最繁華的街道上,整整三層閣樓,一樓是胭脂水粉,二樓是服裝首飾,三樓就是些專門為貴客準備的珍品,稀罕物件。
都說這敞開門做生意,可妝華閣偏生奇怪,一月只開那么一次,次次都是一搶而空。
周亦蓁準備了不少銀子,要給她娘親買些護膚養(yǎng)顏的。
花氏的底子是極好的,看幾個孩子的樣貌便知道,不過常年征戰(zhàn)皮膚有些粗糙黝黑。
這妝華閣的東西如此受追捧,她也來試上一試。
“小姐,這才到上陽街,離那妝華閣整整隔著一條街呢,都堵成這樣,輪到我們怕是早就被搶空了吧?!弊咸K是周亦蓁身邊得力的大丫鬟之一,探頭望著前面一頂頂華轎,兀自愁悶著。
“也是哈,早知道我們就早些出門了?!?p> “小姐,這話像你說的出的嘛,哪日不是日上三竿才起,嘿嘿?!弊咸K掩唇打趣著。
兩主仆從小一起長大,平日里相處的更像是小姐妹。
“我哪知這妝華閣受捧到如此程度,為了母親我也是甘愿犧牲一點美容覺時間的嘛?!?p> 冬日里是難得見一回好日頭,今日像是為了迎合這份熱鬧,陽光剝開云霧透露出來,曬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周亦蓁她們的馬車在這都等了快兩個時辰了,才隱隱約約看見了妝華閣那大大的牌匾。
“小姐,這冰糖葫蘆你怕是都吃膩了吧,還有這麻油酥餅,我估計下次見著再也不饞嘴了?!弊咸K調(diào)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