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還沒告訴我們云秀在哪里呢?”
紫蘇氣急,這人拿了銀錢卻沒說出個什么玩意兒,而且小姐剛才出手就是十兩的銀裸子。
那群女人理都沒理,就又去門口尋客人了。
她們混跡在風月場所,看人識人是第一本領(lǐng),這類小公子不像是混跡風月的人,頂多也就找些清妓聽曲對詩,她們是做皮肉生意的,何必在這浪費工夫,還不如多去門口招攬招攬客人。
“別叫了,叫了她們也不會白說,又要砸十兩銀子出去?!敝芤噍栊忝忌铈i,這個地方是個看人下菜碟的地兒。
周亦蓁帶著紫蘇走出了房間,門外的長廊上來來往往都是人,相鄰的幾處房間都是笑聲,隨處可見沒骨頭的女人搭在那些男人身上。
過了個拱門,有通往二樓的樓梯,兩旁還守著兩個小廝。
云秀是望月閣三大清妓頭牌之一,應(yīng)該不會被安排在一樓。
“站??!”兩個守在門邊的小廝將往前走的周亦蓁喝住。
“今天我們公子將這望月閣的二樓都包了下來,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nèi)!”
這兩個精瘦的小廝原來不是望月閣的,是哪家公子帶來的家仆。
“哦?你家公子?不知如何稱呼???”
“我家公子姓林!”小廝斜睨了周亦蓁一眼,是個生面孔。
“林?”
“又是哪里來的鄉(xiāng)巴佬,連我們公子的名諱都沒聽過,滾滾滾!”另一個小廝沒了耐性,上京城里世家公子哥他們都認識,這人雖穿得不錯,可他從沒見過,犯不著廢話。
紫蘇氣的牙癢癢,就想上去給他們一人一拳,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周亦蓁忍不住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偌大的上京城,姓林的多了去了,那國學的祭酒還姓林呢!
總不能是他家的吧!
周亦蓁今天是來探探這望月閣的,并不想惹事,正要轉(zhuǎn)身離開,身后又傳來爭吵聲。
“憑什么不讓我們進去,這望月閣是你家開的啊!”
一群書生打扮的男子也被攔住了。
“我們今日就偏要上去,看你們能那我們怎樣!”
“站住!我勸你們從哪來滾哪去,惹惱了我家公子,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囂張的態(tài)度,刺耳的話語徹底惹怒了幾個書生,可到底是書生,哪里是這些看家護院的家仆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打得鼻青臉腫。
而這邊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其他人就如同沒看見一樣,還是在顧著自己玩樂。
“勸你們識相點,你以為這望月閣是你們這些酸秀才能去的,好好回去拿鏡子照照,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吧,哈哈哈。”家仆的態(tài)度更是囂張,眼神里充滿了鄙夷,不屑。
幾個書生被打了一頓也不敢再鬧了,畏畏縮縮的幾人相互扶了起來。
周亦蓁往二樓的方向看了一眼,大紅的燈籠打眼得很。
“兄臺,你也快走吧,那林家的惡仆下手可不會留情的?!币粋€書生見周亦蓁還站在那盯著二樓看,猜想定是有他的紅顏知己在上面,可如今被那惡霸林權(quán)包下了,憑他們的地位身家,在這上京城根本不敢言語。
“別到時候落得跟亦文兄一個下場?!?p> 亦文?羅亦文!
死的那個三甲榜眼!
“我也聽說了這位亦文兄,兄臺可知事情經(jīng)過。”
那書生看上去老實,被周亦蓁這樣看著,耳根子都紅了。
雖是男子打扮,可到底是女子,就比尋常男子看上去白凈清透些。
“亦文詩詞功底深厚,我是比不上的。那日他的詩文被云秀姑娘看中了,可最后的署名卻不是他,他本想找去理論一番,路上卻遇上個世家紈绔,起了爭執(zhí),然后不久就發(fā)現(xiàn)亦文兄落水遇害了?!蹦菚f著一臉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