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煊回身抱起受傷的周亦蓁,幾個縱躍便來到一座府邸。
立刻有大夫提著藥箱趕來。
大夫為周亦蓁檢查了傷口,幸好無毒,將暗器取出,消毒,包扎,又切脈后確定沒有內(nèi)傷,開了副方子便退下了。
邢封趕來,看著一身血氣的李澤煊,很好奇,潔癖的殿下為何沒去換衣服。
“他們身上沒有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只有周小姐身上那枚暗器。”
李澤煊拿起大夫取出的暗器,就是普通的鐵制品,也沒什么線索。
“殿下,收拾妥當(dāng)了,小姐睡著了?!?p> 李澤煊揮了揮手,丫鬟就退下了。
屋子里點著安神香,已沒有剛才的血腥氣,床上的人兒衣服已經(jīng)換過,睡得香甜,可昔日白皙透亮的小臉慘白慘白的,讓李澤煊看了莫名煩躁。
他走出房間,小心地關(guān)上房門。
“走吧,去見他?!?p> 這所宅院位于并不熱鬧的城南,離鬧市遠,就圖個清凈,是邢封單獨置辦的。
洛思坐在圓桌旁,見到兩人的身影,眼神一變。
“周小姐可有事?”
“你給她的是什么東西?差點讓她喪命,若說不出個所以然,洛大人今天就不用出這府邸了。”
李澤煊換下了之前的青衣,此刻穿著件月白色長袍,面若神祇,語氣卻帶著殺意。
邢封詫異地看了暴躁的李澤煊一眼。
不同尋常!
洛思也沒想到這么快就暴露了,差點害了周小姐。
李澤煊對洛思并不熟識,只知道是今年的新科狀元,今早他找到自己,告訴他母后的死有蹊蹺。
他不是沒懷疑過母后的死,可這些年沒查到任何證據(jù)。
洛思告訴他,自己被跟蹤了,還告訴他武安侯家的小姐也被牽連進來。
李澤煊趕到千秋書院,還是晚了,她受傷了。
“大皇子可知道十年前的斯家?”
斯家?
十年前他也就幾歲。
“也是,殿下怎會知道,那時的你還是個孩子?!?p> 洛思徐徐道來。
“可是以前宮里掌管后宮庶務(wù)的斯女官?”邢封道。
洛思點了點頭。
十年前,斯女官謀害正值盛寵的萬美人,也就是現(xiàn)在的萬貴妃,害得她沒了生育能力,皇帝盛怒之下將她杖殺。
“實在是可惜,她當(dāng)時本是科考頭等進士,她的文章強過許多男子?!毙戏庖荒樛锵?。
洛思冷笑,“呵呵,那又怎樣。還不是只能在后宮里給一群女人端茶遞水的使喚?!?p> 他姐姐的才華,若是個男子,可成濟世之才。
雖然允許女子科考做官,看似平等,可世代積聚的沉珂思想?yún)s處處壓迫著女子。
邢封一時無言以對,確實是這樣。
“你覺得殺了你全家的兇手在宮里?”
“沒錯?!?p> “這么肯定?”李澤煊看著他。
“今日的事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太醫(yī)院的大火,殿下相信是無端而起?我前腳拓走?;屎蟮脑\案,不久太醫(yī)院就著火了,有這么巧嗎?”
邢封將一本冊子從胸口拿出,這是從周亦蓁身上掉下來的。
“實不相瞞,我們都調(diào)查過,不僅是診案,常后身邊伺候的人全都查過,一無所獲?!毙戏鈸u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