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回憶【11】暴戾的紅眼
同一天，蔡亮在休息室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整個迪廳都充斥在嘈雜的歡呼聲中。
夏飛看到蔡亮的時候本能的閃避了一下，讓蔡亮很是不解的接過夏飛手中的盒飯。
“怎么了？”
“哥，你眼睛……有點發(fā)紅?！?p> “迪廳里燈光反射吧！”
“不，不是，很暴力的那種感覺。”說完遞上充滿電的手機。
“嗯……黑眼珠的確有一點！”蔡亮打開攝像頭自拍了一張道，“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蔡亮吃完飯，隨手把飯盒扔進垃圾桶，突然，頭一暈就靠在墻上。
“天吶！天吶！天吶！深呼吸……嘶——呼——嘶——呼——”蔡亮安靜的調(diào)整了下自己的情緒，忽然看到夏飛在不遠處擔心的看著自己，不覺心中一暖。
“前兩天嚴哥跟我說過你的事，嗯……就是關(guān)于紅眼睛的?！毕娘w說，“他說這時候的你很危險！”
“別聽老嚴胡說，我自控能力很強的！”蔡亮說完繼續(xù)向外走去，“我回去了，今晚迪廳里太吵！”
“剛剛我碰到露露姐和華欣姐了，據(jù)說是同學(xué)聚會！”夏飛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蔡亮。
“哦，那已經(jīng)與我沒有關(guān)系了，她們畢業(yè)了，我和她們的緣分盡了！”蔡亮伸手揉了揉夏飛的頭發(fā)：“你小子那是什么眼神，她們不是我女朋友好嗎？”
“那大老婆小老婆的是她們自己說的，她們都很中意你的！”夏飛辯解。
“中意什么？中意我這個胖子？”蔡亮自嘲道，“你看她們一個比一個漂亮，出彩，她們只是錯把感謝當成了愛情，等他們碰到更好的就會發(fā)現(xiàn)其實我蔡亮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與其到時都受傷害，不如現(xiàn)在就斷了吧！別和她們說我在這，讓她們好好玩一玩吧！”
“哥……”
蔡亮揮揮手向外走去，沿途所有小弟都熱情的向他打招呼，蔡亮也一臉謙和的一一回敬。
看了看表，晚上八點半。
嘆了口氣剛想離開卻突然接到穆華欣的電話。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沙啞，還有無助。
“學(xué)長……學(xué)長……來救救我……救救我們……”接著電話就被掐斷了。
蔡亮前行的步伐突然頓住，一陣陣的暴戾情緒在心頭翻滾。
“呼……壓下去！壓下去！壓下去！壓不住了……”
就是那么一瞬間，蔡亮的身體似乎挺拔了許多，他邪邪一笑又轉(zhuǎn)向通往迪廳的樓梯。
“夏飛！夏飛！就在休息室里不要出去，聽到任何聲音都不要出去聽到了嗎？”龔俊拉著夏飛并把它塞進休息室后叮囑道，“剛剛我向下看的時候看到蔡亮的眸子在發(fā)光，血紅色的光，他身上散發(fā)著不祥，聽叔的！”
龔俊說完就鎖上門迎了出去，剛好蔡亮剛踏進迪廳。
“岑露她們在哪？帶我去看看！”蔡亮的聲音很平靜，但龔俊感到異常恐懼，這應(yīng)該是暴風(fēng)雨前的平靜吧。
“在那邊，我?guī)闳?！”龔俊先是通知DJ停了音樂，然后吩咐小六等服務(wù)生開始趕人，當然，這一切都是通過對講機來完成的。
當蔡亮到達岑露同學(xué)聚會那一桌時發(fā)現(xiàn)了歪在沙發(fā)上的岑露和正在被灌酒的穆華欣，不禁松了口氣，還好，她們還算安全。
“帶上露露和華欣，我們走！”蔡亮剛吩咐完，龔俊就上前一巴掌推開幾個畢業(yè)生抱起岑露就準備離開，而此時蔡亮已經(jīng)把穆華欣拉進懷里。
“學(xué)長……學(xué)長……你來了……我……我想……想回家！”
“好，我們這就走！”蔡亮擁著穆華欣向外走去，卻不想會被一群小男生圍住，為首的那個赫然是曾經(jīng)被揍過的洛坤。
“胖子，我忍你很久了，我們同學(xué)聚會你來摻和什么？放下穆華欣過來磕頭認錯，坤哥就放你離開！”
“讓開！”蔡亮的聲音有些低沉，又有些咬牙切齒。
“上次打我打得很爽吧？今天我們這么多人……”洛坤上前想拍蔡亮的臉，卻被那一雙紅色的眸子嚇住，但他瞬間被心中的邪火刺激讓他為自己的退縮而更加怒火中燒。
“看不出來你個老胖子還挺潮的，居然帶美瞳！”洛坤狂笑道，“上次你一個打四個不是很牛嗎？這次我們二三十個讓你打怎樣啊？”
龔俊給夏光明當了十多年保鏢，最后還能當上秘書得一場富貴，主要源于他對危險的感知力。他看著那邊已經(jīng)有些顫抖的蔡亮，好似看到他全身都在釋放著比黑暗還要邪惡的殺氣，那暗紅色的殺意已經(jīng)快要在那對血紅色的眸子里凝成實質(zhì)了。
“悄悄告訴你……”洛坤把頭伸向蔡亮耳測：“我們今晚聚會的目的就是輪了她倆，在迪廳里被輪誰也查不到的，而且……我聽說……這兩天他們監(jiān)控維修，那不是更……啊——”
洛坤突然慘叫一聲就被蔡亮給踢了出去，那群小男生也被嘔著血的洛坤嚇到放開了包圍圈。
“監(jiān)控壞了？”蔡亮突然笑了，他看向龔俊。
“是的亮哥，迪廳這邊的監(jiān)控這兩天在維修，臺球廳和酒吧的還是好的。”
聽了龔俊的話蔡亮順手就把懷里的穆華欣扔了出去，害得剛好趕到位置的小六一陣手忙腳亂，但還是沒接住，穆華欣也在這一摔之下瞬間清醒了幾分。
“坤哥是吧？比人多？小六！”蔡亮高聲道，“客人都趕出去了吧？”
“是的亮哥，我們用得理由是……”
未等他說完，蔡亮繼續(xù)問：“這幾個年輕人要跟我比人多，你說他們是不是很幼稚？”
“是的亮哥！”這次小六學(xué)精了，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坤哥是吧？剛剛我好像聽到你們要輪了誰？”蔡亮一把揪起地上的洛坤，把他的臉湊近自己問，“這兩個傻丫頭是我的人你不會不知道吧？你想輪了她們，誰給你的膽子？嗯？”
“?。俊辈塘镣蝗蛔テ鹱郎系木破孔右幌略业铰謇さ哪樕?，看著他吐出兩顆牙，然后看了看瓶子有些發(fā)怔：“電視里不是一砸就破么，這瓶子這么結(jié)實？”身處包圍圈里的蔡亮沒有一點被包圍的自覺喃喃自語道，而這句話卻逗樂了身后的穆華欣。
“噗嗤！對不起，我不是……我不是故意要笑的?！?p> “哎喲！”
隨手扔下被打的滿臉血的洛坤，蔡亮突然出現(xiàn)在穆華欣面前一個爆栗就打在了她頭上，打得她哇哇叫。
“你傻不傻？??？同學(xué)聚會喝個毛的酒？你聽見了嗎？剛剛那小子說要輪了你啊，到時候你怎么活？有沒有為你爸媽想過？岑露傻就算了，你還跟著她一起傻？”
蔡亮的一頓訓(xùn)斥讓穆華欣揚起更加燦爛的笑容！
“笑笑笑，就知道笑！你不想想如果我沒來……”
“學(xué)長你不是來了嗎？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我……我們！”穆華欣的話讓蔡亮似乎更加生氣了，但卻還是平靜道：“指一下主謀幫兇！”
“哥我和露露已經(jīng)沒事了，要不就放了他們……”穆華欣顯然也被紅色眸子的蔡亮嚇到了。
“說！”蔡亮裂開嘴笑得更加邪惡了，“或者我干掉他們?nèi)浚 ?p> “學(xué)長，學(xué)長，殺人是犯法的！”穆華欣看著這個狀態(tài)的蔡亮有些慌了神。
“我知道??！”蔡亮拿出一個小瓶子順手在手里一滾，接著把手按在了洛坤手上的擦傷處。
“啊——”洛坤慘叫一聲就暈了過去，蔡亮接著說：
“他們會求我殺了他們的，或者自殺！現(xiàn)在告訴我，是誰？”
“那兩個人！是那兩個人剛剛威脅我和露露喝那兩杯飲料的！露露喝完就暈了，我酒量很大，但也喝得很頭暈，他們說如果我們不喝就當著同學(xué)們的面扒光我們！”穆華欣指向兩個剛從廁所的方向過來，看起來想要離開的家伙。
“抓過來！”蔡亮道，又看向穆華欣：“繼續(xù)說！”
“同學(xué)聚會八點冒頭就結(jié)束了，佳佳和菲菲他們剛才就離開了，洛坤剛才跟佳佳說會送我和露露回家她們才走的，但我覺得他們看我們的眼神和你不像，嗯，沒有你那么純凈，所以趁著上廁所的時間給你求救，因為剛剛我們來的時候碰到夏飛，夏飛說你在這里的。嗯，他們手勁很大，也很會演戲……剛剛我們嚇壞了……學(xué)長……你還兇我……嗚嗚嗚嗚……”穆華欣說著說著哭了起來，并順勢鉆進蔡亮懷中。
“打他們一頓！”蔡亮指了指周圍的小男生們，但龔俊卻沒有反應(yīng)過來，“我說，打這群小子一頓！”蔡亮再次高聲道。
“打！”小六上前就踹倒一個小男生并上手打了起來，其他服務(wù)生也紛紛效仿。
蔡亮推了推穆華欣，被抓得太牢靠沒法推開，只得擁著她坐在了一邊的沙發(fā)上，看著那兩個跪在面前瑟瑟發(fā)抖的男子。
“原來是迷藥？！”蔡亮突然拿起桌上的一個杯子聞了聞，“幸好不是春&藥。”
“你們倒是應(yīng)該慶幸你們用的是迷藥，否則我可能真的會殺了你們！”蔡亮站起蹲在一個男子面前從他懷里掏出一個小盒子聞了下，“烈性春&藥！看來你們還是老手，那就好！阿俊，停手吧！”
看著不遠處被打的渾身狼狽的一眾小男生，蔡亮笑了。
“你們應(yīng)該慶幸你們只是幫兇！”
說完，他突然踹倒身邊的一個男子，拽下墻上作為裝飾品的棒球棍，一棍打在男子的膝蓋處，又順勢擊倒另一個起身想逃跑的男子，一棍擊在了他的胯骨上，接著回身再一踹，只聽見“咔嚓！”幾聲脆響，兩人就倒在地上慘叫了。
“噓——安靜！吵死了！我說——安靜！”蔡亮一聲大吼后再次一腳踢出，踢在了叫得最慘的那個男子的胳膊上，再次傳來“咔嚓！”的脆響。但二人卻只是疼的哼哼，疼的渾身顫抖卻不敢再大聲嘶吼了。不只是他倆，整個迪廳都靜默了，所有人都不敢出聲。
“說說吧，你們的傷怎么來的？”蔡亮道。
“我們……我們……喝醉了酒，互相打……”一個小男生突然出聲，讓蔡亮一臉贊賞：“很好，繼續(xù)說！”
“我們喝醉酒，因為一點口角發(fā)展成了打群架，我們是三班的，這幾個是二班的，那幾個是三班的，對，我們都是打群架打出來的傷口！”
“是啊，是啊，我們都打群架了！”
“真是喝酒誤事??！”
……
“那他們兩個呢？”蔡亮指了指地上兩個斷胳膊斷腿的男子。
“他們在廁所調(diào)戲我們女同學(xué)被我們一起打的！”眾男生異口同聲。
“洛坤呢？”
“他欠我們錢，被我們打的！”一個斷了胳膊的男子小聲道，“然后他提議騙女生來給我們玩，我們給他迷藥，他負責(zé)迷倒女生，然后送到我們包廂里供我們玩樂，我們看女孩子漂亮沒忍住就在洗漱間出言調(diào)戲，被眾男生打成重傷……”
“很有前途！”蔡亮大笑一聲，遞上一個藥丸：“止痛的，沒有副作用！”
“記住了，我們只是負責(zé)拉架的人！誰要是掉鏈子……我‘毒蛇’的稱號可不是白叫的，絕對會讓你和你的家人痛不欲生！”
蔡亮說完，掏出電話打給君樂清：“君叔，回家了嗎？來一趟迪廳，出了點小問題，群體事件！另外幫忙叫上岑露、穆華欣和洛坤的家長?！?p> “亮哥，洛坤這邊我們還沒掩飾！”龔俊在蔡亮打完電話后看著蘇醒的洛坤說。
“掩飾什么？他就是我打的！我承認了不就好了！”蔡亮輕松說完，回身突然打暈?zāi)氯A欣。
“好了，等君役長帶隊來就好了，另外……叫救護車！至少需要三輛！”
“謝……謝謝！”被打斷胳膊的男子道。
“這個事今晚應(yīng)付過去咱們之間的恩怨就了了，畢竟你們只是幫兇，主謀可是洛坤！”蔡亮道。
“你就不怕我們……”
“怕你們反口嗎？不怕??！”蔡亮詭笑一聲，“剛剛你們吞服的藥丸子其實是蠱毒，三年內(nèi)沒有解藥的話你們會全身潰爛而死！我怕什么？怎么，不相信？”蔡亮指了指自己胸骨下靠左肋的位置，“輕輕按一下看看疼不疼？很疼吧，疼就聽話！做人啊，最重要的是懂得感恩，我都決定放過你倆了，你倆居然還在這里準備反口咬我，真欺負我脾氣好么？”
很快，迪廳下停滿了警車和急救車，蔡亮自然被兒女的父母千恩萬謝，洛坤的前途卻被他毀得一干二凈。
“你會遭報應(yīng)的！”洛坤被帶上警車前一臉憤恨的詛咒道。
“哦！是嗎？”蔡亮一臉嫌棄，但卻上前悄悄道：“傷口不疼了吧？還有點麻癢？看來我做的金瘡藥效果還不錯！不過這才剛剛開始！”
事后不久，洛坤在衙門大牢里抓爛了全身的皮膚，最后只能用束縛帶綁著他才不會自殘，他的父母想告蔡亮下毒卻怎么也查不到洛坤中的何種毒藥。
“毒藥？我沒下毒?。《宜翘祀x開時我還給他抹了上好的金瘡藥呢！”蔡亮聽岑露在電話里說到此事后笑道，心中想著誰都不會想到他在紅眼狀態(tài)下還是個高明的催眠師，那癢也不過是心理暗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