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感受絕望【上】
書接上回。
今天是星歷2021年1月12日，許是昨晚睡得早，凌晨四點(diǎn)二十左右，蔡亮就被抓骨撓心的饑餓給弄醒了。
他先是拿起床頭的保溫杯，怎么會沒水?_??他明明記得昨晚睡覺前母親在這放了一杯水的。
忽然他嗅到一股輕微的尿騷味，嗯，味道很正，一聞就知道是自己尿的。
這才想起昨晚剛睡著半個多小時就被憋醒起來小解的時候把杯子里的水都喝掉了。
這可怎么辦？
他打開燈看了看床腳放著的助行器，出溜到床邊扶著就站了起來，也許是長時間在床上待著，腿部肌肉萎縮，他覺得他有很大可能一移動就摔倒，只能從心的坐回床上，去“享受”剛剛站立帶給自己傷腿的腫痛。
沒事做又餓又渴的他也想過先把床頭靠暖氣那一邊偷藏的饃片拿出來墊一墊，但又想到六點(diǎn)半左右就要測空腹血糖只得無奈的忍著。
忍得辛苦就看小說，但饑.渴不是說沒有就沒有的，甚至看小說都不能讓他定神，越發(fā)得覺得胃部被胃酸灼燒的越來越痛，小肚子也疼，想來是昨晚蘿卜吃多了，脹氣。
不覺就突然發(fā)起呆來，感覺這就是報應(yīng)，昨晚如果不是覺得那炒蘿卜絲好吃就多吃了幾口想來也不會縮減面食的量，那樣自然就不會餓醒疼醒了，再感受了一下腿部的腫痛，昨晚就該堅持讓蔡媽把另外兩瓶水放床頭上，唉，沒有經(jīng)驗啊。
和上次斷腿真的不同了，上次最起碼右腿是好的，左腿沒那么疼了以后就可以扶著助行器滿家里亂轉(zhuǎn)覓食，現(xiàn)在……唉，報應(yīng)??！
現(xiàn)在王敏是沒事就拿這個事情挖苦他。
“你上次不是說腿好了就減肥嗎？你要是瘦點(diǎn)能這樣？”
當(dāng)然，蔡爸蔡媽也是這樣說他，領(lǐng)導(dǎo)也是這樣說，親戚還是這樣說，你們請吃飯的時候咋不說？蔡亮如是想著，打開手機(jī)軟件找美女圖片看，沒辦法，在沒有吃的喝的他感覺就快疼死了，必須得找點(diǎn)定神的東西，要不然餓得他都快抑郁了。
看著看著蔡亮突然想起結(jié)婚前那會兒經(jīng)常陪自己吃飯的一紅顏。
眾看官看得沒錯，就是一紅顏知己，到蔡亮把人家女孩子摟【一聲】懷里擼的時候都沒把人家變成他女朋友，為此王敏結(jié)婚后還因為人家姑娘給蔡亮打電話而大吃飛醋。
那個姑娘名叫陳濤濤，是蔡亮的大學(xué)同學(xué)。兩人年齡相當(dāng)，畢業(yè)后又在同一座城市工作，所以沒事的時候總喜歡聚聚。
陳濤濤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子，說話很嗲，個頭比蔡亮略高，皮膚白皙細(xì)膩，身材很正，前凸……手感【很好】，蔡亮想著想著就歪樓了，主要是餓的。
那丫頭的父母都見過蔡亮，甚至陳爸爸和蔡亮喝醉后稱兄道弟，讓陳媽媽一度以為二人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一直把蔡亮當(dāng)女婿看。
但蔡亮一直把陳濤濤當(dāng)妹妹看，甚至對她的很多暗示都視而不見，或者說那時的他有時候純情的讓人發(fā)指。
后來陳濤濤開始相親后蔡亮也減少了與她的聯(lián)系，畢竟大部分人看來，“避嫌”這個詞就創(chuàng)造的很好，蔡亮就是在避嫌，只是陳濤濤相一次失望一次，每一次過后都會請蔡亮吃飯聊一聊自己的失落感。
直到星歷2007年三月份的一天，蔡亮已經(jīng)至少三個月沒有和陳濤濤聯(lián)系了，他突然接到她的電話，電話里的她聲音很絕望，但依舊希望見他一面。
蔡亮當(dāng)時剛下夜班，非常累，但還是堅持著打車來到她的宿舍。
宿舍里挺亂的，相比平時的整潔，蔡亮發(fā)現(xiàn)滿床都是各種衣服。
“咋了這是？”蔡亮把床邊的衣服往里推了推，然后抓過枕頭就躺了過去，“我剛下夜班，躺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嗯，好！”陳濤濤拉過一個椅子坐在床邊答應(yīng)著，蔡亮這才發(fā)現(xiàn)那白皙包子臉上的大眼睛已經(jīng)哭的有些紅腫。
“說說吧，說出來大家開心一下就好了?！辈塘凉室庹{(diào)侃道。
“我失戀了！”陳濤濤說完就對上了蔡亮滿是笑意的瞇瞇眼，“你還笑！你有沒有同情心啊！”
“行吧！行吧！不笑！不笑！說說吧，仨月不見你就失戀了，又是饞你身子的？”蔡亮突然想起之前陳濤濤相親的男孩子都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認(rèn)為相親了就是他們的人了，所以動手動腳之后都被蔡亮打殘了，畢竟人家小姑娘都沒同意，否則他也不在那當(dāng)惡人了。
“不是，我被甩了！”陳濤濤委屈道。
“這么沒眼光？說說，說說！”蔡亮夸張的叫到，但此時的他嗅著枕頭上那少女的清香都快睡著了。
“我面前去濱海一中那邊的帝國銀行辦業(yè)務(wù)的時候認(rèn)識了一個男生，也是同事介紹，就聊了三個月，感覺挺有感覺的，然后昨天他突然跟我說分手……嗚嗚嗚嗚嗚”陳濤濤說完更加委屈了，甚至蔡亮從她的眼中看到一絲絕望。
“我這是第一次談戀愛，又沒有經(jīng)驗，他甚至沒有告訴我為什么，嗯，他說他媽嫌我比他大，就因為這個……我們剛開始還說過這個問題的，他說沒事的，但……但……”陳濤濤絮絮叨叨的說著，蔡亮看到她眼中的絕望越發(fā)濃重了，想來這丫頭是真的用心了。
呵，愛情！傷人傷己。
“行了！行了！你幼稚不幼稚？你愛他嗎？”蔡亮突然坐起身厲喝道。
“我覺得應(yīng)該是愛吧！”陳濤濤其實(shí)挺怕別人生氣的，主要一般也沒人會喝罵她。
“那你覺得他愛你嗎？”蔡亮沒等陳濤濤回答接著問，“被占便宜沒？”
“沒……沒，你不是說……結(jié)婚前不行嗎？”陳濤濤說完蔡亮嘆了口氣接著問：
“牽手？接吻？愛撫？擁抱？伸手進(jìn)衣服？同床共枕進(jìn)行到哪一步了？”
“接吻！嗯，前兩天飛仙節(jié)【大夏帝國情人節(jié)】的時候他說去看電影然后開房來著……我……我跑掉了！”
“行了，他就是饞你身子，還愛你，做夢呢！”蔡亮堅定的判斷。
“那……那我給他，能換回他的心嗎？”陳濤濤有些掙扎的問。
“你敢去我就打斷你狗腿！”蔡亮輕聲威脅道，“不信你試試，你爹可是讓我看著你點(diǎn)，不能吃虧……”
蔡亮正說著陳濤濤的手機(jī)響了，想來是那個男生，看著陳濤濤打著電話又哭又笑的樣子，蔡亮有一種老父親的嫉妒感。
“他說他把他媽說通了，想繼續(xù)和我談?！标悵凉蛲觌娫捦蝗婚g振作了，她也沒管蔡亮就開始收拾房間，“你看吧，好事多磨！”
“嗯……好，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受到傷害，不希望你感受我那時的絕望，嗯，愛情真的挺傷人的，記住我的話，你敢把你身子交出去我就敢給你打斷腿！”蔡亮說著輕輕掐了一下陳濤濤的包子臉，“行吧，我走了！當(dāng)哥的得避嫌！以后別隨隨便便帶男生回宿舍，嗯，除我以外！”
蔡亮說完就要離開，他得避嫌，就算陳濤濤沒有這方面的意識，還想請他吃飯來著，但他從剛剛對面男生的電話中就知道這是個情場老手了，他知道陳濤濤不久可能會受到傷害，但他更希望在他的干預(yù)下，這個傷害可以降到最低。
“要不你再睡會兒？”也就是陳濤濤的呆萌打動了蔡亮，把她當(dāng)妹妹看，極力抑制自己要了她的欲望，正常男人，正常需求，只是他還打算為了她保留一點(diǎn)對外人的善意。
“不了，回頭把那個男生的名字和照片發(fā)給我，我去找朋友了解下。”
“要不我把他叫來一起請你吃中飯？”
“不用，我不想認(rèn)識他，誰讓他奪走了你的心！”蔡亮踮起腳在陳濤濤的額頭輕吻一下后“這是哥對你的祝福，在他沒有傷害你的時候哥會要了你然后娶你！”
“胡說八道什么呢？行吧，我收拾完就約會去了！”
陳濤濤自然知道蔡亮說話說一不二，這是他在大學(xué)時打下的威名，她也知道他會制.毒下毒，甚至知道他脾氣亦正亦邪動輒把人打傷，卻對自己溺愛的很，她也不是真的傻，只是總喜歡把人想的太善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