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剛開始吼了李寰的男人趁著她拔長矛時,扛起地上已經(jīng)有進(jìn)氣沒出氣的小孩就跑。
他跑的方向是城外,也是李寰將要前去的目的地,一片離這個城市最近的森林。
李寰皺了皺眉,既然這個人有膽量出城,為什么還要去吃小孩?只要小心一點,城外隨處都能找到食物。
這里面絕對有問題,這世界才剛開始變化沒多久,吃人絕不是唯一的存活之路。
她沒有滅殺那個人,而是跟在他后面,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小孩受了顛簸,最后一口氣也沒了,李寰看那人的目光越發(fā)冰冷。
對于一個四五歲的孩子來說,清楚的知道自己被人生食,整個過程無法自我了斷,也無法得到解脫,就算最終能救下來也活不久,連吃東西都做不到,寧愿獨自躲在陰影里活活餓死也不會讓任何人靠近,因為孩子的記憶和本能已經(jīng)把所有同類都當(dāng)做惡鬼!
男人一路跌跌撞撞的鉆入樹林,李寰緊隨其后,一進(jìn)來就感覺到似曾相識的畫面,如同進(jìn)入了巨人國松樹林,所感皆是遮天蔽日的陰冷。
樹林深處駐扎了一座與這里格格不入的建筑,似乎是教堂。
男人看著一步一步接近的李寰,一邊死命拍打教堂大門,一邊大喊大叫:“開門啊,我拿到通行證了,放我進(jìn)去,我現(xiàn)在有資格加入教會了!”
教會?李寰不慌不忙的打量這座教堂,沒有明顯標(biāo)識是哪個教會所有,只在門旁邊立了兩個怪獸石雕,不倫不類。
大門“咯吱咯吱”從里面緩緩打開,出來一個全身裹著白布的女人,語氣不悅:“拍那么大力做什么!”
男人不答,一把甩出肩膀上扛著的小孩,焦急的對她說:“快,我要進(jìn)去,這有個神經(jīng)病要殺我!”
“神經(jīng)病?”女人順著男人的身后看過來,正巧看到李寰擲出精準(zhǔn)的一矛。
長矛露出肉體的棍端亂顫,男人最后的表情停留在慶幸上。
女人并沒有嚇著,她仿佛司空見慣了一般淡漠地對李寰說道:“你這樣是沒用的,通行證必須要用吃小孩來證明,殺人搶奪也不算?!?p> 李寰垂目斂下眼中的滔天怒火,聲音平靜如水:“通行證?”
“是的,我們教會可不是慈善機(jī)構(gòu),只有真心為主奉獻(xiàn)的人才有資格得到入會的機(jī)會。”女人應(yīng)該是專門拉人的說客,臺詞背的很熟,吧啦吧啦一大堆,最后對李寰說:“看你素質(zhì)不錯,要是入會,我們教主肯定會重用你,而且保證讓你和一個月前一樣,吃穿不愁,享受不盡?!?p> 李寰看著她那副與有榮焉的樣子,忍不住作嘔,“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會加入一個靠吃小孩興起的垃圾教會!”
聽到垃圾兩個字,女人激動的厲聲反駁:“胡說個屁!什么吃小孩,我們是在為民除害!”
女人大概有三十來歲,李寰看著她瘋狂的眼神,輕聲問了一句:“那你,有孩子嗎?”
白布抖了一下,里面的人陷入短暫的沉默,不一會,她用與之前截然相反的情緒極力驅(qū)趕李寰:“原來是所謂的正義人士,既然道不同,咱們之間就不相為謀,你趕緊離開這里!”
女人說完一步退回教堂,伸手就要關(guān)上大門,李寰從包里掏出斧頭揮去,“篤”的一下砍在了女人手掌下一厘米的位置。
這個女人的表現(xiàn)間接說明了她連自己親生孩子都吃,只為了得到一個入教會的機(jī)會!
李寰想不通,怎么會有教會的洗腦連母愛都能戰(zhàn)勝,僅僅是為了在災(zāi)難初期活的更好?不可能!
女人驚叫一聲,縮回手抱在懷里,“你要做什么?我告訴你,這是洪天教會,你的所作所為一定會受到萬能的教會之主的懲罰!”
李寰嗤之以鼻,“懲罰?那你讓他盡管來吧!只有你這種愚昧無知的蠢人才會相信!給我滾開!”
必須得殺了這個教會頭子才行,與其讓這毒瘤留在這里禍害更多人,不如今天就讓她滅殺干凈。
“你站?。 迸嘶琶±铄荆瑩u著頭眼中噙淚,低聲急促的說道:“快走,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李寰擰著眉,任她拽著紋絲不動,“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女人緊緊咬著嘴唇只搖頭不說話,眼神一個勁往教堂樓上瞄。
“啪啪啪”
突然,一陣巴掌聲從樓上的某個地方傳出。
女人立馬撒開手,力道反作用在她身上,使之摔了個仰絆。
“雅喬,不用攔著她?!睖睾偷哪新暰o接著巴掌聲后。
“既然進(jìn)了這個門,就沒有出去的道理,小姑娘,你說是不是?”
教堂頂層的光照亮了正在下樓梯的中年男人,他對著李寰笑的悲憫無害。
不等李寰開口,他繼續(xù)說:“我知道你有問題想問,但恕我無法具體告知,我只能說,這個世界將來只有一條路可走,失去這條路,你很快就會直面死亡?!?p> “現(xiàn)在這條路赤裸裸擺在你面前,你只需要做出選擇就能避免災(zāi)難和不幸?!?p> 李寰嗤之以鼻:“我能活成什么樣完全取決于自己,你真以為你是上帝?上帝都不敢如此打包票!”
這樣拙劣的表演都能讓人上當(dāng)?李寰覺得有些高估這個組織,或者說高估了災(zāi)難下有些人的智商。
“年輕人,不要把話說的太滿,你知道這個世界為什么會有災(zāi)難嗎?你知道災(zāi)難為什么演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嗎?呵呵,你不知道,只有神才知道,而我,就是侍奉神的人。”中年男人臉上滿是自信和憐憫,好像他真的知道一樣。
李寰一口氣憋在嗓子眼,不好意思,她還真的知道原因,“我憑什么相信你?”
“因為……”中年人話未說完,伸手掏向懷里,在他拿出東西對準(zhǔn)李寰之前,李寰用蛛絲繩索繞到了他身后,一把扭住他的胳膊。
一瓶拇指大小的藥劑瓶掉在了地上,瓶內(nèi)液體顏色乳白如稀釋過的牛奶。
與子成妁
emmm,關(guān)于這個宗教,過年這幾天親身經(jīng)歷過這樣的說辭:只有這一條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