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昱在府內(nèi)苦想了良久,這才明白。
為什么陳壘會留下他當(dāng)這個廣陵太守。
一是因為他把廣陵反對陳壘的人都召集在一起了,這樣反而幫他節(jié)省了挑出這些反對派的時間。
二是因為他比較傻,還算好掌控。
三是因為他這一次過后肯定被嚇破了膽,與其換一個太守,不如把他留著更好。
想明白之后趙昱看著銅鏡里的自己苦笑。
他敢和陳壘作對嗎?
大概率是不敢了。。。
陳壘這個人,比他年幼十幾歲,但比他恐怖了不止十幾倍。
如果當(dāng)時他是陳壘,想的一定是把他趕出廣陵,而不是把他留著。
趙昱嘆了一口氣,他想明白了,如果他想在這個太守位置上待久一點,只能拼命的當(dāng)一只沒有牙齒的狗,一直對陳府狂吠就可以了。
接下來把寄希望于任期滿,上面給他調(diào)到其他地方,或者撈到足夠的錢,盡早辭官不做。
否則等陳壘羽翼豐滿,肯定不會留著他這個廣陵太守。
幸好陳壘要去洛陽了,不然趙昱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陳壘留在廣陵的話,他這個太守會坐立難安的。
雖然湯若洞他們都不跟著去洛陽,但是廣陵現(xiàn)在給他壓力最大的只有那個十六歲的少年,就是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被那個少年坑死。
昨天賓客臨走之前,陳壘還下了‘封口令’,真情實意的懇求他們對外傳的不要太離譜。
趙昱當(dāng)時就明白,陳府對外的形象極大概率會出現(xiàn)一個八品文崇或者九品文臨的湯若洞。
畢竟那日宴會的家族大多數(shù)不敢得罪陳家,有陳壘說出的那句話,他們肯定不敢亂說。
就算有一些小道消息傳出來,只要自己派出一些人混淆視線,沒有多少人會相信陳府有一個文道宗師。
畢竟文道宗師不是大白菜,想出就能出。
就是不知道,陳府有沒有還藏著一個武道宗師,趙昱心里幽幽的想。
不過趙昱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有一個文道宗師已經(jīng)是非常好的運氣了,再來一個武道宗師給他效力,陳家的氣運該有多好!
所以陳府大概率還有一個武道九品,趙昱在心里揣測道。
......
“你聽說了嗎?陳府有個叫湯若洞的俊才,已經(jīng)文道宗師了。”路人甲A告訴路人甲B。
“啊,真的嗎?我正好有一待嫁女兒”路人B開口道。
“胡說八道,明明才八品,你怎么編成宗師的?”‘農(nóng)民A’在一旁反駁道。
“你知道個屁!”路人A破口大罵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這里亂講?!?p> “你才知道個屁,我二姑的小姨的女兒的三姨太給陳府里的管家送過平時的用件,這是我二姑的小姨的女兒的三姨太親口和我說的....”‘農(nóng)民A’說出了自己的強(qiáng)力證人。
“這是我三伯的...對我說的,他當(dāng)時在陳府祝壽,還能造假不成?”
“你三伯的…叫什么?”
“棗晚淡!”
農(nóng)民A把這個名字暗暗記下,冷笑著開口道“呵呵,那個叫湯若洞的,延熹二年(159年)生人,你自己算算吧,文道宗師,這有可能嗎?”‘農(nóng)民A’拿出他最強(qiáng)勁有力的年齡攻擊。
路人甲B掰指頭一算“甲A你唬誰呢?這么年輕文道宗師怎么可能,這里是廣陵陳家,又不是王座上那家!”
“就是就是,這么年輕怎么可能文道宗師。”路過一旁的小六子附和道。
路人A一時語塞,自己也懷疑起了他三伯...說的話,這么年輕的文道宗師,不大可能?。?p> 這樣的聲音在廣陵郡內(nèi)不止一例,很多人都在討論,說什么品級的都有。
有些人就覺得他們瞎雞兒吹,估計才一個文道三四品就說宗師。
有些人說是文道九品,馬上就半步宗師。
甚至有些人說湯若洞天生大宗師,娘胎里就有意識,整整發(fā)育了三十個月才出生的。
一時之間眾說紛紜。
廣陵陳府。
陳壘穩(wěn)坐在書房內(nèi)。
莫海站在一旁。
“情況怎么樣了?”陳壘放下手中的毛筆。
“該派的人都派出去了,按目前來說,比較多的人贊同湯爺八品或者九品?!?p> 陳壘滿意的點頭“子青,就維持在八品和九品吧。”
這樣可以很好威懾那些跳梁小丑。
莫海點頭應(yīng)是。
陳壘又問“讓你在徐州鋪設(shè)的網(wǎng)怎么樣了?”
莫海低下頭“好了一半,主要現(xiàn)在人手還不夠?!?p> 陳壘又抽出一張紙,這些宣紙和墨水都快被他用完了。
他寫了一幅‘持之以恒’遞給莫?!白忧?,這幅字給你,希望你繼續(xù)堅持?!?p> 雖然鋪設(shè)網(wǎng)這件事不急,但是這個東西肯定是不能落下的,信息的重要性誰都知道。
莫海雙手接過,看著上面的字說“屬下一定記得?!?p> “先把尋找‘上古之物’的人召回來吧,這東西看機(jī)遇,強(qiáng)行尋也難尋,讓他們?nèi)ヤ佋O(shè)網(wǎng)?!?p> 莫海應(yīng)是,陳壘繼續(xù)交待莫海一些事情,陳壘就讓他下去了。
時間很快的過去。
廣陵的流言也漸漸平息。
孝廉的任命書早已經(jīng)傳下來,陳壘只要過了幾日后的父親祭辰,他就可以遠(yuǎn)赴洛陽,去見見這個時代的真命天子們。
陳壘在廣陵的最后第七天,他去見了在廣陵的親信。
第六天,陳壘慰問了一下鄉(xiāng)民,巡視鄉(xiāng)民們的基本狀況。
第五天,陳壘和湯若洞、許懸等人交待了接下來的發(fā)展要點以及發(fā)展計劃。
第四天,是陳壘他父親的祭辰,他在墓前呆坐了一天,什么也沒想,什么也沒干。
第三天,和昨天一樣。
第二天,同上。
最后一天,陳壘在她母親陳氏不舍的四處踱步,一遍遍不厭其煩的檢查他的行李,以及交待侍女夏鏡在外面一定要照顧好他中渡過了。
去洛陽當(dāng)天清晨,陳壘早早就起了床。
繼續(xù)一趟老流程,打算去給他母親陳氏熬粥。
但今天侍女夏鏡已經(jīng)起床,收拾各樣的事物,把他的東西帶去洛陽。
主要還是因為陳壘喜歡用了很久的東西,不是壞掉,他很少會換新的,他對老的東西有感情,這也是他很少穿他娘給他制的新衣服的理由之一。
陳壘走到伙房,一眾男人和大部分女人在外面呆立著。
陳壘不解的走進(jìn)去伙房。
一個身影早已在里面忙碌,正是陳壘的母親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