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病房所面臨的無非是無助悲傷與被救治離去的希望,正如輪椅上我這雙長滿了鎖命血斑的腿,我被人抱上那張不知死過多少人的白床單,臉總歸是蒼白的,不知道害怕也好,不明白未來也好,總得盯著周圍找到點活著感覺。
天花板是白的,醫(yī)生是白的,地板是白的,醫(yī)院的墻也是白的,白的令人發(fā)昏,仿佛沒病人躺在這干咳嗽幾聲也是病人,我總會找到一些稀罕的話來解悶,跟病人講跟醫(yī)生講不敢就自言自語在床上裝瘋也沒多礙事。
這白的世界壓的我喘不過氣,到夜來聽到呼呼風聲,半點月稀照在臉上,倒頭映入夢中卻驚坐而起,我見到可怕未來不敢再想這一切,凝視著月,白色的月或許幾萬年前我們的祖先在無盡黑夜里看到那束月光,在崖穴里,在樹洞上,聽到野獸嘶叫,畏懼死亡的本能刻在骨頭里,當一個人躺下他見到那月光伴隨啃咬尸塊的嚎叫,昏昏入睡,在萬年后我驚起看到這蒼白,這無力的蒼白依舊只能深眠,“可惜寒月依舊,所聞皆是人哀嚎?!辈恢麓螘诤我乖俅误@起看見這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