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那鬼(二)
車子行不多時,地上便傳來一陣劇烈震動。車輛瞬間傾斜過去,所幸并未造成人員傷亡。
混混走下車,畏懼的看了一眼黃毛,“那個,我已經(jīng)不能再繼續(xù)下去了。”
黃毛點了點頭“恩,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混混如蒙大赦,趕忙駕駛車輛逃離這里,黃毛則是漫不經(jīng)心的大步向前。
另一邊,大古和墨漓兩人發(fā)現(xiàn)了車轍,擔心有人遇到危險,便追了上來。
很快,兩撥人便相遇了。
大古揉了揉眼睛,只見面前的黃毛,在他眼中變成了一個梳著長發(fā),身穿浪人服飾的古代武士。
“鏘”長劍出鞘,對著大古面門便徑直揮下,大古此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躲閃不及,閉上了眼睛。
“呲”火星四濺,當大古再次睜開眼睛,只見墨漓手持匕首,正艱難的抵擋著武士長劍的攻勢。
武士眸中閃過一絲異色,原本在發(fā)覺對方并無邪惡之氣,便已打算停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劍,居然被一把匕首擋住。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作為一名在古代都是聲名赫赫的劍客,自然明白其中的難度。更何況是長劍與匕首這種極端差異。
“失禮了。鄙人井田小十郎井龍?!?p> “井田井龍,真的假的啊?!?p> 大古和墨漓對視一眼,皆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之色,當然墨漓是假裝的,他早就知道了。
井田井龍看向大古道“閣下不是人類,是鬼魂吧。可是鄙人又在閣下身上感受不到邪惡之氣。”
大古眉頭微皺,畢竟他這話就相當于是指著大古的鼻子告訴他,你已經(jīng)死了。
墨漓則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大古,事實上關(guān)于井田井龍這番話的含義,也沒個明確解釋,有種說法是,大古在進入迪迦石像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了,所以井田井龍才會說大古是鬼魂。
不過大古后來不是還生了兩個孩子,再說奧特曼的事情,不用了解的那么清楚。賽羅都能逆轉(zhuǎn)時空復活已經(jīng)死去的隊友,貝利亞更是能在生死之間反復橫跳。
這時,井田井龍又將目光看向墨漓道“閣下可是這個時代的劍客?”
“劍客?”墨漓一愣,他得到阿基雷斯的身軀,也繼承了其一部分戰(zhàn)斗技巧,而阿基雷斯本身就是劍術(shù)大師,從這個角度出發(fā),說他是劍客也并無不可,于是點了點頭。
井田井龍聞言露出欣喜的笑容道“果然如此!那么鄙人有個不情之請?!?p> “就讓我見識一下這個時代劍客的實力吧。”
“什么?”
井田井龍揮舞手中長劍便沖了過來,墨漓眉頭微皺,揮動匕首擋下長劍,頓時火花四濺道“喂?,F(xiàn)在不是做這些事的時候吧,當務(wù)之急是先把劍放回去?!?p> 井田井龍聞言搖了搖頭,語氣頗有些遺憾道“恐怕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什么”墨漓一驚。
此時,大地一片震動,地面塌陷了一塊,濃重的黑霧宛若火山般澎涌而出,從中飄出一位白發(fā)惡鬼的頭顱虛影。
“我又得到了新的力量,井田井龍!這一次我一定要把你徹底撕碎?!?p> 充斥著怨念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井田井龍神色沒有絲毫變化,淡淡道“看來你又得到了新的生命。”
“真是可悲?。∷弈枪?。”
墨漓的目光,則是放在了跟隨宿那鬼一同出現(xiàn)的,那股黑霧,喃喃道“黑暗…”
宿那鬼的頭顱虛影,則是一頭咬在井田井龍身上,他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果然,不一會宿那鬼的頭顱便化為一團黑霧消散。
“看來,憑我的力量已經(jīng)阻止不了他了!”,
說著井田井龍將目光看向墨漓道
“在此之前…”
井田井龍揮動長劍,勢如破竹般朝著墨漓揮下。
“彭”的一聲,墨漓重重的倒飛出去。
大古趕忙上前將墨漓扶起,一臉擔憂道“墨漓你沒事吧?”
墨漓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一臉暴怒道“我說了,現(xiàn)在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p> 井田井龍的目光宛如一位嚴厲的老師,“住嘴!作為一名劍客要時刻保持絕對的冷靜。”
“不然,一但露出破綻,便會被敵人所趁,會有許許多多的生命從你手中逝去。”
看著井田井龍露出痛苦的神情,墨漓和大古都愣住了。
井田井龍,傳說中的古代武士,給人的印象一直都是神秘和強大的代名詞,卻沒想到居然也會露出這么一面。
“逝去的生命…”大古看向井田井龍的目光,語氣不自覺的帶上了尊敬,“前輩!”
墨漓也是一臉復雜的看著井田井龍,不論是作為勝利隊員還是奧特曼,總有沒能及時拯救的生命,這一點幾乎是無法避免的。
奧特曼不是神,勝利隊員自然也不是。他們只能竭盡所能,然而即便如此…
墨漓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匕首挽了個劍花,戒備的看著井田井龍,嚴陣以待。
井田井龍眼中露出贊賞的神情,旋即注意到墨漓緊縮的眉頭,于是解釋道“你是不是認為在敵人即將復活之際,展開一場毫無意義的內(nèi)斗,這是愚蠢的行徑。”
墨漓雖一言不發(fā),臉上卻滿是不服的神色,仿佛在說“難道不是?”
井田井龍嘆息一聲,這才道“鄙人現(xiàn)在只是一縷殘魂,根本無力對抗即將復活的宿那鬼。更何況,這一次宿那鬼得到了新的力量,即使鄙人是全盛時期,恐怕也不是其對手。”
井田井龍眼中閃過一絲苦澀,顯然對他這位驕傲的劍客而言,承認技不如人又是何等心酸。
井田井龍繼續(xù)道“而宿那鬼經(jīng)過了數(shù)百年的鎮(zhèn)壓和封印,一定會比之前,還要兇狠殘暴,一但復活必將是生靈涂炭?!?p> 井田井龍眼中滿是悲憫的神色,其實于他而言,不過只是一縷殘魂,就算不被宿那鬼消滅,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消散。所以宿那鬼的復活,對他其實沒有太大的影響。
或許他天生就是這種性格吧,他本可以憑借天生識別妖物的能力,過上錦衣玉食,甚至奢靡的生活,金錢、權(quán)利、美人唾手可得。
然而他卻主動放棄了這些,去做一名清苦的劍客,每日刻苦修煉,不得有一絲懈怠,堵上性命去和那些兇殘的妖怪戰(zhàn)斗。
只為換來那句“人類絕不任人宰割”使得那個時代許多大妖都下意識的收斂了自己的行為,唯恐招來這尊瘟神。
直到最后,他以生命為代價將宿那鬼封印在這座山中,留下自己的佩劍鎮(zhèn)住殘存的邪氣,防止宿那鬼的復活,并將靈魂融入銅像,靜靜的守護著這座山的寧靜。
時光荏苒,滄海桑田。昔日熱鬧的小廟,早已變得破敗不堪,到處布滿灰塵,即使是銅像和那柄劍卻也無一例外,供桌前擺放著早已腐爛的水果,上面結(jié)下了一層蛛網(wǎng)。
即便是他的鬼神傳說,除了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也逐漸不為人知。
直到有一天,三個笨賊撬開了塵封的大門…
井田井龍在墨漓和大古面前,訴說著自己的平生經(jīng)歷,這并非出于“炫耀”的目的,僅僅只是為了給自己的“后輩”一點經(jīng)驗和啟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