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永恒
“彥君，你的幻術確實無與倫比，我亦輸得心服口服?！?p> 大蛇丸站起身來，聲音沙啞地承認了自己的失敗，接著他又疑惑問道：“但是這樣的你，一直偽裝成一個平平無奇的下忍，而今天，又向我揭示這一切，說是需要我的幫助……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團藏想將他收歸麾下，是為了擴張自己在村里的勢力，以及爭奪火影之位，他尚且能夠理解。
而鞍馬彥，可以說是在木葉村毫無根基，即便是擁有無懈可擊的幻術，亦不可能登上火影之位，那么他又是為了什么呢？
“其實我對于培植黨羽沒有興趣，亦對這俗世的權力不屑一顧。所以大蛇丸老師，你不必擔心我會借助你的地位在這個村子里去謀劃什么。”
鞍馬彥坦誠相告：“我原本，亦沉溺于【五感支配】的絕對力量，自覺忍界無人可以匹敵，亦無人可以看穿我的幻術。只待時機合適，便要出世奪取與我力量相襯的至高權力。”
“但是自那一天，我的想法改變了……”
鞍馬彥說到這里，嘆了口氣，右手輕輕揮了揮，大蛇丸赫然發(fā)現眼前場景已然變幻到當時執(zhí)行國都任務時，與志治銀林的對抗現場。
成年模樣的鞍馬彥，雙眼呈現威嚴的紫色多層重瞳，舉手投足便是千鈞之力，眸光流轉間輕易就能鎮(zhèn)壓一切。
“輪回眼，三大瞳術之首，所代表的是直至永恒的終極力量。自那時我才知道，作為六道仙人轉世的我，俗世一切本就是虛妄，只有永恒不朽才是我所應該追求的道路?！?p> 鞍馬彥負手抬頭，望向天空，莊重的宣告著自己的偉大志向，宏愿偉大到差點把他自己都給感動了。
而大蛇丸聽到這里，更是心神俱震，他這時才知道一切的緣由。
鞍馬彥，是聽到他之前的感嘆，將他當成追尋永恒的志同道合之人了。
所以才有了今天發(fā)生的這一切。
揮了揮手，將場景恢復之后，鞍馬彥又凝神問道：“大蛇丸老師，你現在已經在尋找通往永恒的捷徑了吧。”
“確實，我在村子邊緣的死亡森林里有一座實驗室，不過，一切只是初設，對于永恒的研究我還沒有頭緒。”精明如大蛇丸，此時腦袋也有些混亂，聽到鞍馬彥詢問，便將一切如實相告了。
“不愧是你啊，大蛇丸老師?！?p> 鞍馬彥面露贊嘆之色：“在永恒的道路上，你已經走在我的前面了。”
“我只是……”
“不必多說了，大蛇丸老師。”
鞍馬彥自身后的忍具包中抽出卷軸，拿在手中。
“這個卷軸中記載了鞍馬家族的【寄幻轉生之術】。你拿去參考一下吧?！?p> 大蛇丸愣愣地自鞍馬彥的手中接過卷軸，緊握在手掌心。
“你們家族的秘術，就這么交給我嗎？”
“這是一種依托于我們家族血繼限界的轉生秘術，不過它的局限性太大了。將它交給你，也是希望你能找到改良它的辦法。”
“但是……”
大蛇丸猶豫地開口。
“大蛇丸老師，我們是同一類人，在追尋永恒的道路上理應相互扶持才對?！卑榜R彥笑道，又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便不再管他，徑直離去了。
“鞍馬彥……這個孩子的溫順外表下，所隱藏的真面目居然是這樣的。”
大蛇丸呆愣地站在雨中，半晌之后，他才嘆了口氣，捏緊了手中卷軸。
“幸好，我的才能是他所需要的，不然的話，得知他真面目，我恐怕也很難活到第二天?！?p> 想到這里，大蛇丸心中又有些慶幸，稍稍平定內心的悸動后，便轉身準備回到自己的住所了。
“什么??？”
他瞪大雙眼，渾身僵硬，后背全是涔涔的冷汗。
葬禮現場。
鞍馬彥剛獻過白色的祭奠之花，自高臺上走下來，逐漸接近大蛇丸，一言不發(fā)地與他擦肩而過，消失在街道轉角。
“在這里，在此時，我就已經身處幻術之中了嗎？原來這一切一切都是虛假?！?p> 大蛇丸這才明悟，他微微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原本應該握在手中的卷軸變成了祭奠用的白花。
而自己原本因為在雨地里昏迷了半晌而潮濕難耐的身體，也陡然變得干爽——除了后背上的涔涔冷汗。
“汝為言不由心，身不由己。汝之所視，汝之所聽，汝之所聞，汝之所味，汝之所觸，汝所知曉的一切都是吾想讓汝知曉的?！?p> 他這時才真正理解到這句話的含義。
“五感支配……我不知生，亦不知死。此時的一切，就一定是真實的嗎？或許，我已經死在鞍馬彥的那一刀之下了?！?p> 他緩緩張開手，出神地看著手中白花跌落在地面上，花瓣逐漸被積水浸透，又被雨水滴答滴答打得零落。
周圍的鞍馬家族族人有一個個走到臺前獻上祭奠的白花，大蛇丸也毫不在意。
“卷軸放在你的忍具包里了，明天早上八點，我們就在之前戰(zhàn)斗過的訓練場見面吧?！?p> 半晌之后，大蛇丸耳邊卻突然傳來鞍馬彥的聲音，仿佛就在他的耳邊響起。他趕緊扭頭回顧，卻空無一人，哪里還看得到鞍馬彥的身影。
“忍具包中……”大蛇丸默默地將手伸到身后的忍具包里，摸索到一個硬物之后果斷地掏了出來。
“果然是這個?！?p> 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涉及長生不老之術的卷軸被握在手中，大蛇丸眼神卻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
死亡森林深處，一處普普通通，布滿青苔的山壁旁。
鞍馬彥和大蛇丸兩人靜靜站著。
“解！”大蛇丸結出一個印式。
隱藏據點的結界術被他打開了一個缺口，黑黝黝的洞口頓時呈現在兩人的面前。
這是一個直通往地下的階梯通道。
“大蛇丸老師，你的實驗室還真是夠隱蔽的?！?p> 鞍馬彥隨口贊嘆了一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大蛇丸不走前面，他可不會貿然闖進這個陌生的蛇穴。他從來不是為了所謂的強者氣度就身赴險地之人。
“明明這么強了，怎么還這么謹慎？”
大蛇丸瞥了鞍馬彥一眼，有些難以理解。
原本為了彰顯鞍馬彥的主導地位，他是準備讓鞍馬彥走在前面的。此時見他沒有動靜，只好自己主動走了進去。
鞍馬彥這才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