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陽川海的帶領(lǐng)下,步步為營,謹(jǐn)慎前行,走了半盞茶的工夫,只見四周怪樹嵯峨,有的葉子蔥蘢,枝干粗壯,像伸開的寬大手掌,不時還傳來呼呼怪異之聲。眾人何曾走過這種盤旋往復(fù)的怪路,心中都是忐忑不安,當(dāng)下不理道路是否通行,只是跟隨著陽川海前行。
陽川海越走越快,一轉(zhuǎn)彎,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片白色花叢,重重疊疊,甚是好看。他尋思道:“這就是景門方位了!”于是止步,轉(zhuǎn)身向眾人道:“大家莫要去踩那些白花,用輕功飛躍即可?!闭f著,他帶頭縱身一躍,飛過那片白色花叢。眾人依葫蘆畫瓢,學(xué)著他施展開輕功,便都出了怪樹叢。
封星河、連子修等人見各幫派人士都安然出來,不由長舒一口氣,眾江湖人士紛紛向陽川海抱拳道:“多虧陽掌門!”陽川海趕緊抱拳回禮。方才和陽川海搭話的那位青衣女子,也是看著陽川海,莞爾一笑,眼神中滿是欽佩之情。
這時,曲生和伍百一不約而同指著一處,呼道:“有出口!”眾人循聲望去,果然見西北角有個小門,也不知通往古堡何處。
封星河道:“如今看來,這座古堡機關(guān)重重,大家且走且看,莫要急切?!贝藭r,靠近那個小門的一個紅衣男子,迫不及待的便往小門里跑去。伍百一喊道:“兄臺莫急,慢些走為好?!钡羌t衣男子去勢極快,轉(zhuǎn)眼間身形就已到了那小門前面。忽然,那門前土地陡然露出一個木板來,接著一番翻轉(zhuǎn),那紅衣男子腳下頓時踏空,直接往地下露出的暗坑墜落下去,緊接著,幾聲慘叫從地底下傳了出來。
連子修臉色大變,驚呼道:“連環(huán)翻板!”眾人一聽,都是臉上失色。
原來這連環(huán)翻板乃是一種機關(guān),即在暗處設(shè)置的陷坑,坑下分布長約三寸的刀錐利器??由蠈悠礁矓?shù)塊木板且用塵土偽裝,木板中間有軸,下掛有物,呈天平秤狀。若來人踏上木板,板的一端隨之翻轉(zhuǎn),人必掉入坑內(nèi)的刀錐之上,鋒利的尖刀利刃將穿透墜落者的胸膛及五臟六腑,斷難再活著爬出來。
曲生破口大罵:“此究竟何人所為,為何要加害我等江湖人士?!逼渌艘彩桥豢啥簦薏坏脤⒆锟?zhǔn)琢⒖套降健?p> 封星河一臉嚴(yán)肅道:“大家注意腳下,防止再被機關(guān)暗算?!闭f著,慢慢往那個小門走去。眾人知道那里有詐,于是都小心翼翼地避開。所幸該處就那一個機關(guān),眾人于是都平安地進入了小門里的通道。
那通道還算寬敞,只是里頭昏暗無光。眾人都高舉火把,將前方道路照的明亮,方才慢慢前行。如此走得頗為緩慢,約一炷香的工夫,來到一個岔路口,路口處有兩條通道,一左一右,均不知通往何處。
一個灰衣男子見左邊通道較為寬敞,便抬步走在前頭。連子修道:“這位兄臺小心,莫要走得太急,可用劍尖探探路?!蹦腔乙履凶硬灰詾槿唬溃骸胺讲抛吡诉@數(shù)十丈的路,都是無事,想必機關(guān)也就方才入口小門那一處,這通道里頭未必會再有機關(guān)?!闭f著便兀自往前走去,他嫌麻煩,便不用劍尖探路,只是伸腳前行。走了數(shù)丈之遠(yuǎn),他沒發(fā)現(xiàn)異樣,當(dāng)下更不當(dāng)回事了,大大咧咧地徑直前走。
曲生看著兩條通道,皺眉問道:“該走哪一條呢?”封星河道:“這確實讓人有些頭疼。”連子修道:“要不大家分兩路走?”正當(dāng)眾人商議之時,走在前頭的那個灰衣男子處,突然傳來一陣聲響。那男子似乎踩到了什么,緊接著有鐵鏈摩擦之聲傳來。
封星河眼睛一睜,急忙喊道:“小心!”但他的警示已然太晚,只見一塊巨石從上方疾速落下,頓時重重砸中那灰衣男子,一聲慘叫和鮮血從他口中噴涌而出。
封星河驚呼道:“吊石鐵索!”眾人一聽,個個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原來這吊石鐵索亦是一種機關(guān),主要是在頂上和墻壁隱蔽處固定若干滑輪,將巨石吊起,懸于頂端。通道地下鋪木質(zhì)蹺板,索鏈由石板而下,通過滑輪以隱蔽的方式連接蹺板,中間有掛鉤和脫鉤相接,遇外力可自動脫落。一切完畢后,施以偽裝,外人不知其詐。若有人踏中蹺板條,則索鏈某處掛鉤會脫落,如同打井的轱轆突然放松,懸空的巨石疾速落下,將躲閃不及之人拍成肉餅。
見又死了一位江湖中人,封星河不禁搖了搖頭,其他眾人親眼看著那灰衣男子誤觸機關(guān)慘死,都是一番嘆息,心中更加惱怒不已。有人拔出劍來,朝著石壁亂砍幾下,大喊道:“無恥卑鄙的賊人,有種出來和我們單打獨斗啊,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漢?快滾出來!”那人的回聲在幽閉的通道里回蕩開來,甚是大聲,有的江湖人士聽了更加驚懼起來。
眾人穩(wěn)定一下心神,商議一番,決定往較小那個通道繼續(xù)前行。因為有了方才兩位不幸之人,當(dāng)下眾人行路時更加小心,不時用長杖或刀劍在前方道路上探路,如此停停走走,又走了半個時辰,前方豁然一亮,似乎有個明朗所在。走近一看,見是一個高挑梁的大屋子,墻壁上插了幾根火把。
眾人離開了幽閉過道,心中多少有些釋然,便陸續(xù)走進那大屋子里,四周查看。
“看,那里有個石棺!”有人看到了什么,大聲叫道。眾人循聲望去,果然見大屋的中間擺放著一記石棺。大家高舉手中火把,繼續(xù)探看,發(fā)現(xiàn)四周沒有門,也沒有窗,墻壁硬如磐石,看來此間仍然是一處禁閉之所。
伍百一皺眉道:“這里如果沒有出口,那就是死胡同了?!标柎ê|c了點頭,道:“我們再找找看,或許有別的出口?!?p> 曲生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那個石棺,道:“莫非出口在這石棺之中?”眾人聽了,眼睛一亮。有個丐幫弟子道:“曲掌門說的不無道理,也許出口跟這石棺有關(guān)系?!鼻牭劫澩暎闹杏行┬廊?,又道:“依我看,這石棺不可能平白無故擺放在這里,如果揭槨開棺,里頭或許就有逃生密道。”現(xiàn)場有些江湖人士點頭,稱贊他頗有見解。
曲生此時心頭略有開朗起來,今日他莫名其妙被騙入這神秘古堡,門下弟子還受傷中毒,他乃一派掌門,何曾受過如此憋屈,因而方才一路走來心里滿肚子的不快。此番自己的言論被眾人稱贊,于是他就想把事情給做全了,當(dāng)下便想去看看那個石棺里頭到底有什么。他走向石棺之時,經(jīng)過陽川海身邊,瞥了他一眼,并不說話。陽川海想起那日他在湖邊以武力威脅自己交出火龍石秘圖,因而心中不喜此人行徑,當(dāng)下將目光移向別處,不去看他。
曲生走到那個石棺跟前,仔細(xì)打量一番。身后的封星河道:“曲掌門,務(wù)必多加小心?。 鼻灰詾槿粨]了揮手,心想:“方才死的那兩人都是武功低下之人,我曲生武功遠(yuǎn)在他們之上,豈能那么容易中招。”他拔出劍來,圍著那石棺走了兩圈,沒察覺有什么異樣之處,當(dāng)下打算揭槨開棺。
他用劍尖刺入槨蓋板下面的細(xì)縫,然后猛然一用力,那槨蓋板便被掀開來。眾人見他劍法精道,功力深厚,盡顯一派掌門風(fēng)采,于是紛紛為他大聲喝彩。曲生聽到喝彩聲,面有得色,但就在此時,突然數(shù)支弓弩從數(shù)丈外的墻壁射來。曲生雖然沒有防備,但他武功高強,當(dāng)下本能的飛快揮劍劈躲,其劍法環(huán)身一圈,擋開了幾支弓弩,但來箭太過突然,仍有一支射中他肋部。
“輪機暗弩!”封星河驚叫一聲,拔出劍來飛身過去救曲生。眾人聽到“輪機暗弩”四個字,心頭都是一驚。
原來這種機關(guān)原本多見于漢唐陵墓,即在棺槨內(nèi)安裝輪機,以射殺盜墓者。所謂輪機,就是在棺槨內(nèi)壁安裝數(shù)個輪具,一邊裝有弓弩毒箭,繩索通過滑輪連接弓弩與棺槨蓋板,一旦揭槨開棺,繩索將通過輪機引發(fā)弓弩,數(shù)箭齊發(fā),射殺開棺者。
那曲生肋部中了一箭,手中之劍便慢了下來。此時輪機再次發(fā)動,又有數(shù)支弓弩從數(shù)丈外的另一個墻壁飛射而來。此時封星河已到了曲生身前,他左手飛劍如流星般揮動,右手抓起曲生臂膀便往外飛去。但曲生所觸碰的乃是連接弩弓扳機的絆索,機關(guān)一旦觸動,便是叢射或連發(fā),而且均是性能良好的勁弩,因而在往外飛身之時,又有兩支弓弩射到曲生身上。
眾人見狀,趕緊上前接應(yīng),都舉起手中之兵刃,準(zhǔn)備抵擋一番。不過兩輪發(fā)射之后,便無弓弩毒箭再次射出,輪機似乎停住不發(fā)了。眾人趕緊退回查看,只見封星河雖然已將曲生救回,但自己左腳也中了一箭。而那曲生更是慘烈,其中一支勁弩硬生生直插入他胸中,鮮血在腹部攤成一大片,他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可見傷勢極重。那幾個黃山派弟子見狀,大驚失色,哭喊著上前圍住曲生,手忙腳亂地幫他止血。
連子修和陽川海趕緊走到封星河身邊,關(guān)切地問道:“封掌門,你怎么樣?”封星河快手如電,點住自己傷口附近的幾個穴位,以防那弩箭有毒。他嘆了口氣道:“沒有射中我要害,若這弩箭沒毒,我倒沒有性命之憂?!?p> 連子修憤怒道:“究竟是何方賊徒,要這般陷害我等?”
一旁的那名青衣女子道:“莫非是元軍的人?”有的人聽了,點頭道:“有可能!此賊手段毒辣,不像是我江湖人士所為?!?p> 伍百一思索片刻,道:“上次我去臨安丐幫分舵開會,聽到了一些消息。據(jù)說元軍之中,有部分將領(lǐng)對我南宋江湖人士頗為忌憚,擔(dān)心一些人會去支援文天祥的抗元義軍,個別賊將還明確提出,要先下手為強,剿滅一批江湖義士?!北娙寺犃耍D時義憤填膺。
就在此時,忽然鐺鐺幾聲巨響,高墻上方露出兩個鐵圓孔來,有水灌了進來。那水流并不湍急,但照那水勢一直流淌進來,只恐不多時就會將這里全部淹沒。
人群開始有些慌亂,有人道:“怎么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總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吧?”
封星河掙扎著站起來道:“我方才去救曲掌門之時,余光瞥到那棺木之中,里面確實有個密道口,想必就是離開此處的出口了?!北娙寺牭接谐隹冢闹幸粍?,又燃起了一些希望來。
封星河咳嗽幾聲,又道:“我對機關(guān)略知一二,看這棺槨所設(shè),乃是輪機暗弩,即裝有箭矢的弩一個個連接起來,通過機關(guān)使之叢射或者連發(fā),雖是無人操作但可殺傷數(shù)十人。”
連子修皺眉道:“叢射或者連發(fā)?就是說一旦觸碰到那棺木的任何部位,就還會有勁弩射出?”封星河點頭道:“正是?!蔽榘僖粷M臉愁容道:“那我們?nèi)粢映鲞@里,勢必要進那棺木里,那出口極為狹小,難免會有觸碰,這可如何是好?”
封星河道:“也并非沒有辦法?!彼钢啄旧戏降奶祉敚溃骸澳銈兛煽吹侥莻€黃色按鈕?”眾人循指看去,果然見有個三寸凹孔,內(nèi)有一個極為細(xì)小的黃色按鈕。
封星河繼續(xù)道:“暗弩機關(guān)也分好幾種,今日我們所遇這種,并非腳踩踏機括而發(fā)射,因而有其破綻。那黃色小按鈕既是機關(guān),也是破綻所在。若能重重戳中它,即可觸發(fā)所有暗器機關(guān),其中暗弩則可一次性連續(xù)射光,屆時我等就無所懼怕了?!?p> 伍百一道:“那好辦,我們大家用足氣力,將手中兵刃刀劍齊齊砸將過去,將之砸破,不就可以了?”封星河搖頭道:“此法不可,那樣會將它周邊機括器具一并損壞,到時候我們一碰棺木,仍會有勁弩射出。”伍百一皺眉道:“那如何是好?”
封星河道:“需要有一個武功高強且劍法精妙之人,飛身前去,用劍尖重戳那個黃色小按鈕,使其及后藏之關(guān)聯(lián)器具一并損壞,則大功告成?!?p> 伍百一道:“封掌門,為何要用劍尖?刀、棍、掌不行嗎?”封星河道:“那黃色小按鈕極為細(xì)小,且藏于三寸凹孔之內(nèi),刀、棍、掌難以觸及,在此處皆無用?!?p> 陽川海一聽此言,思量道:“封掌門和曲生劍法高明,但兩人有傷,而青竹幫的連幫主沒有佩劍,估計是不擅長用劍。我當(dāng)自告奮勇,前去一試。”當(dāng)下他走到封星河跟前,道:“封掌門,在下不才,愿去一試?!?p> 封星河聽了,眼睛一亮,心想:“此人年紀(jì)輕輕,卻能被推選為雁蕩山派掌門,其武功定有過人之處?!碑?dāng)下道:“陽掌門,去刺破那機關(guān),還是蠻兇險的,你可知否?”
陽川海搖頭。封星河道:“刺破那機關(guān)之時,還是會有數(shù)支勁弩疾速射出,你需飛快撤退或者快劍抵擋,否則有被射中之危啊!”陽川海點頭道:“多謝前輩提醒,我會注意的,只要我專心致志全力應(yīng)對,定會護住要害之處的?!狈庑呛狱c頭,道:“你務(wù)必要多加小心!”
陽川海當(dāng)下拔出劍來,一步一步走向那木棺。此時眾人皆將手中火把高高舉起,將他要去之處照得通明。人群中傳來兩聲叮囑:“川海小心!”“陽公子小心!”。那句“川海小心”乃是伍百一所喊,而“陽公子小心”卻是那青衣女子所呼。
陽川海也不耽擱時間,深吸一口氣,掄起長劍,身子猛然一縱,使出滄海劍法之“金翅擘?!保菜佘S起刺向那個高處的黃色按鈕。那個小機關(guān)極為細(xì)小,且藏于三寸凹孔之內(nèi),要在高空飛騰之時一劍刺中,實屬不易。但陽川海劍法極為精妙,而且這招“金翅擘海”他練習(xí)過不下三百次,只見他騰挪飛躍之際,劍尖輕靈又兼具篤定,力道和準(zhǔn)度拿捏得恰到好處,隨著“呲呲”兩聲悶響,那個要害機關(guān)被他一擊而中。眾人看得一清二楚,不禁大聲叫好起來。
當(dāng)下陽川海收回劍鋒,落下地來。就在此時,高處呼呼飛出數(shù)支箭矢來,眾人大喊:“小心!”陽川海方才得到封星河提醒,已是有所防備,當(dāng)下用足內(nèi)力,快速掄劍抵擋飛來橫箭,同時飛身撤退而去。此輪箭矢共有五支,陽川海劍如流星抵擋了四支,但那勁弩材質(zhì)是南山之山桑所制,箭矢既快且猛,仍有一支插縫射向陽川海肩膀。眼見就要射中,突然一柄綠竹斜刺飛來,恰好撞開即將射中陽川海的箭矢。待得陽川海飛身退回安全之地,那歪了方向的箭矢直直插入木棺,入木足有三分。
陽川海暗道“好險!”他抬頭一看,方知剛才救助自己之人,正是連子修。而此時,那暗弩又開始飛射向木棺,一次性連續(xù)射出約一百多支,隨后方才止住,看來封星河所言不虛,那機關(guān)被擊破之后,暗處的箭矢會一次性射光。
陽川海長舒了一口氣,走到連子修身前,抱拳道:“多謝連幫主!”連子修笑著道:“陽掌門言重了,你冒著生命危險去破除那機關(guān)按鈕,將暗處的箭矢悉數(shù)排空,是我們大家要感激你才對,大家說是不是啊?”
眾人高聲說“是!”紛紛揚起手中兵刃,高呼“多謝陽掌門!”
陽川海被眾人這么一高呼喊謝,有些手足無措。此時封星河由門下弟子攙扶著走了過來,哈哈一笑,道:“陽掌門,果然好身手?。」?!”
陽川海向眾人抱拳還禮,道:“事不宜遲,那大家盡早撤退,離開此地為要。”封星河點頭說好,然后招呼眾人離開此處。大家收起手中兵刃,然后依序進從那木棺的逃生密道,舉著火把尋路而行。
那密道也是極為狹窄,眾人小心翼翼地走了一盞茶的工夫。忽然,走在前頭的人興奮大喊:“看,前頭有光!像是一個出口??!”后方的人群聽了,不禁歡呼起來。
又行了一段路,有人又高興的大喊:“洞口!有洞口啊!”果然,前方是個寬約一丈的洞口。于是眾人魚貫而行,從洞口走了出去,沒一會兒,所困之人盡數(shù)走了出來。眾人見已然出了古堡,也算死里逃生,都高興的歡呼雀躍起來。
不一會兒,人群后頭忽然傳來哭聲,是黃山派弟子圍著曲生哭喊:“掌門!掌門!”封星河、連子修等人趕緊走過去查看,只見曲生已然斷了氣,料是那箭矢穿胸導(dǎo)致失血過多而亡。眾人搖頭嘆氣不已。有人喊道:“我們當(dāng)去那迎賓大門處,抓住那接待我們的幾個人,好好審問一番?!边B子修搖頭道:“怕是早就人去樓空了?!庇腥思嵉溃骸澳且惨タ纯床艑Γ ?p> 于是眾人振奮精神,飛身趕往迎賓大門處。待得趕到之時,卻見大門緊閉,果然早已沒有了人影。
封星河道:“諸位好漢,今日之兇險磨難,對我們武林人士都是個教訓(xùn)。望大家回去之后將今日之事寫下來,廣發(fā)文帖,告知江湖各路人士,莫再要像我們今日這般上當(dāng)!”眾人紛紛點頭稱是。見時候不早了,有人開始互道珍重,隨后陸續(xù)離去。
此時那青衣女子走到陽川海身前,問道:“陽少俠,今日能脫險,你居功至偉,小女子這里謝過了!”陽川海還禮道:“哈哈,女俠言重了。”青衣女子又道:“別叫我女俠,我叫歐陽青青,以后江湖再遇見,你可要叫我名字哦。呵!”陽川海微笑點頭。歐陽青青朝著他莞爾一笑,道:“那就此別過啦?!闭f著,她深情款款地看了陽川海一眼,便轉(zhuǎn)身往山下行去,此時山風(fēng)輕拂,她的長裙隨著走動而輕散飛揚,舉手投足如楊柳般婀娜多姿,甚是妍美動人。
此時封星河、連子修等人走了過來,兩人經(jīng)歷今日風(fēng)波,對陽川海極有好感,都邀請他有空之時去做客,陽川海當(dāng)即致謝還禮。眾人見天色已晚,于是互相拱手作別,隨后紛紛離開古堡,往山下散去。
伍百一走到陽川海身邊,拍著他肩膀道:“川海,我們難得一聚,今晚無事,我們小酌幾杯,好好敘敘舊如何?”陽川海聽了很是開心,豪爽道:“好!今晚我就側(cè)耳傾聽,聽你講一籮筐的江湖之事,長長見識,哈哈!”兩人相視大笑,然后并肩往山腳下闊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