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陽川海和眾人一路北行,馬不停蹄,這日便來到了莫干山下。
須知這莫干山之名,乃是因?yàn)榇呵锬┠辏瑓峭跖筛蓪?、莫邪在此鑄成舉世無雙的雌雄雙劍而得名。莫干山山巒連綿起伏,風(fēng)景秀麗多姿,雖不及泰山之雄偉、華山之險(xiǎn)峻,卻以綠蔭如海的修竹、清澈不竭的山泉、四季各異的迷人風(fēng)光稱秀于江南,享有“江南第一山”之美譽(yù)。
陽川海從未來過此地,一路騎行,覺得這座名山果然名不虛傳。唐一豪、宋劍飛也是第一次來,因而沿途也是一邊欣賞一邊贊嘆不已。
中午時分,陽川海一行來到了莫干山的劍池,只見許多武林人士已然聚集在四疊飛瀑前的大空地上,人群中,有陽川海認(rèn)識的嵩山派掌門封星河、華山派弟子左一明等人。
封星河瞧見陽川海一行從山下而來,笑著過來迎接,道:“雁蕩山派的陽掌門來了,太好了!這下大家可就聚齊了!”
陽川海抱拳施禮,道:“封掌門別來無恙!”封星河哈哈一笑,道:“托陽掌門的福,我一切都好。”他向陽川海引薦自己身邊的一個白衣男子,道:“陽掌門,我介紹一下,這位是華山派郭清隱掌門?!标柎ê1┒Y。
郭清隱上下打量他一番,點(diǎn)頭道:“陽掌門真是氣宇不凡啊,幸會幸會!”這時,華山派弟子左一明走了過來,他一邊向陽川海施禮,一邊跟郭清隱道:“師父,那日多虧這位陽掌門仗義執(zhí)言,當(dāng)時他雖中劇毒但不懼威脅,當(dāng)場揭穿‘黑掌鷹王’王不歸的陰謀詭計(jì),否則那天,我們和嵩山派必定因誤會而大打出手?!?p> 郭清隱看著陽川海道:“陽掌門,多謝了!”陽川海微笑道:“不必客氣,左兄言重了?!?p> 封星河哈哈笑道:“好極了,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么我們就開始吧?”郭清隱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贊同,他手一揚(yáng),鼓手會意,連續(xù)敲擊三聲,隨后停下,現(xiàn)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封星河朗聲道:“諸位!今日大家聚集于此,乃是為了共同商議成立八派劍盟之事?!彼钢鴦Τ氐溃骸皳?jù)說劍池是莫邪干將磨劍的地方,他們在此鑄雌雄寶劍,磨以山之石,淬以池之水,铦利倍常。今日我們聚集于劍池,商議八派劍盟之事,大家是否覺得是好事一樁呢?”眾人喊道:“是!”
封星河繼續(xù)道:“我先給大家介紹一下今日的其他嘉賓。有泰山派掌門范秋風(fēng)、華山派掌門郭清隱、衡山派掌門呂鏡、恒山派掌門定真師太、黃山派代掌門王到、廬山派掌門熊思平、雁蕩山派掌門陽川海?!北娙思娂姽恼平泻谩?p> 陽川海在聽到“黃山派代掌門王到”之時,心中微微一震,便看向黃山派,見眾弟子里有兩個人自己之前在海云島有見過,但卻沒見到原黃山派掌門曲生之子曲敬,于是感到有些意外。
封星河將三山五岳眾掌門介紹完,雙手向郭清隱抱拳,示意請他說話。郭清隱會意,起身看向眾人,高聲道:“諸位,兩年前臨安被元軍攻破之后,江湖人心渙散,武林紛爭加劇。我們?nèi)轿逶栏鏖T派之間,也偶有爭斗,且刀劍相加,其實(shí)有些都是不必要的誤會,因而今日召集大家前來,是商議成立八派劍盟,并在不久的將來,推選一位盟主。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眾人聽了,有的當(dāng)場叫好,有的則沉默不語,或者交頭接耳??吹贸鰜恚娬崎T似乎都贊成成立八派劍盟,但推選出一位盟主,似乎有的人不太樂意。
此時,廬山派掌門熊思平站了起來,朝郭清隱問道:“請問郭掌門,這盟主一旦選了出來,今后各門各派的弟子是否都要聽其號令,供其驅(qū)遣呢?”其他幾個掌門覺得他此問甚好,互視一眼,臉上露出疑慮神情。
郭清隱微笑道:“熊掌門所問,是在場諸位所關(guān)心的話題,問得好!不過關(guān)于盟主的具體事宜,我們?nèi)蘸笤偌?xì)細(xì)商議,包括盟主的推選之策、權(quán)力大小、任期時限、具體職責(zé)等等。”他看向封星河,問道:“封掌門,你看呢?”
封星河點(diǎn)頭道:“對,關(guān)于盟主的具體事宜,確實(shí)要花一些時日細(xì)細(xì)商議。今日大家只需決定,是否愿意成立八派劍盟,是否愿意推選一位盟主?”
衡山派掌門呂鏡道:“成立八派劍盟,我很贊同?!逼渌麕孜徽崎T紛紛點(diǎn)頭,也表示贊同。
黃山派代掌門王到起身道:“我贊同推選一位盟主,這樣才有領(lǐng)頭之人,如果這位盟主不負(fù)眾望,人心所向,那么在一些關(guān)鍵時刻,我們八派劍盟就更有凝聚力了。”眾位掌門聽了,都覺得甚有道理。
封星河哈哈一笑,道:“看來今日所議之事,算是有定論了?!惫咫[也笑道:“好!大家都贊同成立八派劍盟,都贊同推選一位盟主!那今天的大會,算是圓滿成功了。過一陣子,我們再推選一位盟主,可好?”眾人應(yīng)道:“好!”
封星河揚(yáng)眉笑道:“自今日起,我們?nèi)轿逶乐T門派,正式結(jié)成八派劍盟,各門派之間不可刀槍相見。此外,任何一派被江湖黑惡勢力欺負(fù),其他七個劍派需團(tuán)結(jié)互助,使其免受欺辱?!北娙寺犃耍娂娊泻?!
這時,突然一個身影飛快縱身躍來,他在空中發(fā)出冷冷的聲音,道:“好一個八派劍盟,我今天就想挑戰(zhàn)一下你們的一個劍派,看看其他七個劍派如何擋我!”
那聲音洪亮有力,眾人聽的耳朵微微發(fā)震,心中一驚,不知何人有如此膽量要獨(dú)挑八派劍盟。此時那人已經(jīng)飛身落地,站在了劍池的中央。
陽川海一看,眼睛不由一亮,那人竟然是劍癡歐陽默。封星河以及眾位掌門也認(rèn)出了劍癡,郭清隱恭敬的上前抱拳道:“原來是名動天下的劍癡歐陽前輩,歡迎歡迎!”
劍癡冷眼一瞥,并不理會郭清隱,目光環(huán)顧四周,像在找尋某人。
黃山派代掌門王到不服劍癡的那個樣子,上前冷聲道:“你方才好大的口氣,說要挑戰(zhàn)一下我們的一個劍派?”
劍癡冷冷看著他,道:“不是挑戰(zhàn),我是想廢了他們掌門的武功!”王到道:“那你不怕我們其他七個掌門聯(lián)手起來?”劍癡冷冷一笑,打量了一下王到,接著上前一步,突然出手攻向他的中路。王到見他出手如電,心中一驚,趕緊騰身后退閃避,順勢快速拔出腰間之劍。
劍癡看也不看對方的長劍,舉起右掌,運(yùn)用內(nèi)力,朝著王到的中路直攻而去。王到知道劍癡以劍術(shù)聞名,與自己交手卻不拔劍,明擺著是看不起自己,當(dāng)下心中惱怒,右手快速揮動,一道寒光直往劍癡下盤刺去。劍癡眉頭一皺,突然拔出劍來,先是斜后退半步,緊接著運(yùn)用右手劃出一道詭異弧線,攻向王到的右臂。王到見對方劍法后招奇特?zé)o比,斜攻角度匪夷所思,急忙扭腰變身退避,險(xiǎn)險(xiǎn)躲過這一劍。王到心中暗道“好險(xiǎn)”,而劍癡不做停頓,劍鋒飄忽,又襲向?qū)Ψ降纳下?。王到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抵擋,雙方你來我往斗了幾個回合,王到很快就落了下風(fēng)。
眾人在一旁觀看,心中駭然,這王到乃是堂堂的黃山派代掌門,居然在劍癡手下不過十招就明顯落了下風(fēng)??磥斫袢赵趫龅恼崎T,若論一對一,無人是這劍癡的對手。
泰山派掌門范秋風(fēng)、廬山派掌門熊思平相視一眼,拔出劍來,齊齊跳入場中。范秋風(fēng)道:“歐陽先生,我們?nèi)轿逶栏鏖T派已結(jié)成八派劍盟,榮辱與共,望你速速停手,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p> 劍癡雖然聽到,卻并不理會,快手如電,使出一招玄月劍法,王到一接此招,心中駭然,只覺自己胸前幾大要害皆在對方劍鋒可至之處,頓時一慌,一個貼地急滾,驚險(xiǎn)躲過了劍招,但這滾地之相讓他極為狼狽。
范秋風(fēng)、熊思平見狀,不再遲疑,齊齊揮劍攻向劍癡。劍癡全然不懼,獨(dú)劍飛快揮舞,護(hù)住全身各大要穴,不時東擊西刺,分頭襲向三位掌門。如此你來我往,攻守之間,雙方過了數(shù)十招。場上劍影如飛花般四處舞動,人劍快疾交錯,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封星河、郭清隱看在眼里,都是皺眉頭。封星河道:“這劍癡確實(shí)武功蓋世,劍法真是武林一絕啊。”郭清隱也是嘆道:“眾位掌門皆是江湖一流高手,但三人聯(lián)手與劍癡過招,卻沒能占個上風(fēng),玄月劍法果然名不虛傳!”
陽川海見場上爭斗越發(fā)激烈,唯恐再下去會有人受傷,當(dāng)下便走了過來,朗聲道:“諸位掌門請住手,歐陽前輩請住手,能否看在我的薄面上,商議商議?”
劍癡一扭頭,看見了陽川海,當(dāng)下飛身跳出場外,徑直走到陽川海身前,盯著他道:“我要找的就是你,你這臭小子,竟然敢欺負(fù)我歐陽默的女兒!”
陽川海一聽,頓時一頭霧水,不解問道:“歐陽前輩,此話怎講?”
劍癡滿臉怒容,道:“你還不認(rèn)賬?歐陽青青你記得吧?你傷了她的肩膀,又傷了她的心,今日我就廢了你的武功!”說著,他身形疾速閃動,一掌劈向陽川海的右臂。
陽川海此時才醒悟過來,心中暗叫不好,他口中辯解道:“前輩您誤會了!”見對方快掌如電,他趕緊略一閃身,使出一招玄陽掌,堪堪化解了劍癡的攻勢。
劍癡見他使出玄陽掌,更加怒不可遏,道:“那天真不該將玄陽掌的心法秘籍交給你這家伙,看我今日不廢了你的武功!”說著,手中長劍劃了個弧圈,劍花漫天抖動,罩住陽川海的幾個命門。
陽川海無奈之下,只得拔出劍來,此時劍癡人到劍到,劍尖直逼他的中路。陽川海扭身一閃,避開來劍,隨后在空中虛劈一劍,這一劍自上而下,守中帶攻,攻中有守,乃是滄海劍法中的攻守兼?zhèn)涞牧鑵杽κ健A⒃拼埂ΠV臉色一沉,劍端揮轉(zhuǎn),指向陽川海右肩,此招雖然看似稍緩,實(shí)則內(nèi)藏不同精妙劍意,余招不盡且后勁凌厲。陽川海一凜,只得橫劍一封,劍尖斜指,刺向?qū)Ψ缴下?。二人你一劍來,我一招去,轉(zhuǎn)眼之間拆了二十余招。
在場眾人見陽川海劍法精妙,獨(dú)自抵擋劍癡數(shù)十招而不落下風(fēng),不由的頻頻點(diǎn)頭,皆佩服其劍法高超。郭清隱看了一眼封星河,道:“今日我第一次見識這位陽掌門的劍法,果然如封兄所言,劍法超群啊?!狈庑呛愚哿宿酆殻吙催咟c(diǎn)頭,道:“那日在古堡之中,陽掌門一招飛沖刺劍,破了機(jī)關(guān),從那一招我就看出他身懷絕技,將來前途無量啊?!惫咫[道:“甚好,甚好!長江后浪推前浪??!”
此時,劍癡和陽川海已然交手了五十多招。陽川海開始感覺到對方劍氣像一股無形的壓力,不時襲來,在躲閃劍癡的一招急攻之后,他腳下立足不穩(wěn),于是打了一個踉蹌。
劍癡豈能錯過這個良機(jī),使出連環(huán)追身劍勢,陽川海知道厲害,趕緊側(cè)身躲閃,身子晃了一晃,險(xiǎn)些跌倒,如此一來,從他懷中掉出一物來。那墜落之物是那日美貌村姑贈送的藍(lán)石玉佩,系有鈴鐺,這一落地磕碰,頓時傳出叮鐺聲響。
劍癡余光掃過,看見了那個藍(lán)石玉佩,眼睛頓時一亮,他不再進(jìn)攻,手中之劍垂了下來。接著,走過去彎腰撿起藍(lán)石玉佩,認(rèn)真細(xì)看,眼睛放出光芒,面部輕輕抽搐,似乎極為激動。
劍癡拿著藍(lán)石玉佩,激動地問陽川海:“這藍(lán)石玉佩怎么會在你身上?”
陽川海不知他為何這么激動,便道:“這玉佩是一位村姑贈送給我。”
劍癡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那藍(lán)石玉佩,一會兒扭頭看向陽川海,大聲道:“你胡說!這是柔芙公主之物!”
陽川海無奈,就將自己那日解救美貌村姑之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劍癡一聽,頓時露出欣喜之色,道:“太好了,青青她娘還活著!還活著!”
陽川海點(diǎn)頭,他思忖道:“原來那村姑前輩就是歐陽青青的生母?!碑?dāng)下,他便把那村姑的住址說了出來。劍癡一聽,牢牢記在心里,臉上顯露出大悅神色。
他將那藍(lán)石玉佩遞還給陽川海,道:“這是柔芙公主送你之物,你可要收好?!鳖D了頓,他又道:“你這臭小子倒是有福分,我女兒既然看上你了,你就不要推辭了吧。隨我去青青那里,給她賠個不是?”
陽川海躬身道:“晚輩愿給青青姑娘賠個不是,但實(shí)不相瞞,晚輩心中已有意中人,故而只能多謝青青姑娘的厚愛了。不敬之處,祈請見諒!”
劍癡聽了,眉毛豎了起來,怒道:“你有意中人?就是那個啞女?”陽川海點(diǎn)頭。
劍癡道:“青青乃是我當(dāng)年和前朝公主柔芙所生,也算是皇室血脈,你竟然對她無意,偏偏要去喜歡一個啞女?你這是什么魚木腦袋?”
陽川海低頭道:“晚輩只能感謝前輩的厚愛,但此事斷不能商量。”劍癡聽了,一臉怒氣,右手運(yùn)勁高高抬起,似乎要一掌劈向陽川海。陽川海默不作聲,將頭低下,任其處置。
一旁的眾人看了頓時緊張不已。封星河、郭清隱等人大聲道:“歐陽前輩請手下留情!”雁蕩山派眾弟子齊刷刷拔出劍來,驚呼道:“莫傷我掌門!”
劍癡臉上微微抽動,似乎在思忖什么,一會兒,他嘆了口氣,將舉起的手掌放了下來,看著陽川海道:“今日我本想廢你武功,但看在你救過青青她娘的份上,姑且饒你!”眾人一聽,頓時如釋重負(fù),都慶幸只是虛驚一場。
劍癡又道:“但你從今以后,斷不可再習(xí)練玄陽掌的內(nèi)功心法,不!從此你不許再用玄陽掌!”陽川海聽了,心中一沉,思忖片刻,他低聲道:“晚輩知道了,從此往后不再使用玄陽掌法?!闭f著,他從懷里取出那日劍癡交給他的玄陽掌心法秘籍。
劍癡一把接了過去,沉聲道:“記住了!你要信守承諾,從此不用玄陽掌,否則,我必親手廢了你的武功?!闭f完,他鼻孔里“哼”了一聲,轉(zhuǎn)身環(huán)顧了在場眾人一眼,隨后飛身往外縱去,他內(nèi)功深厚,全力縱躍之下,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見劍癡走遠(yuǎn)了,封星河、郭清隱等人才長吁了一口氣。封星河走了過來,問道:“陽掌門,你沒事兒吧?”陽川海搖了搖頭,道:“多謝前輩關(guān)心,我沒事?!惫咫[也走了過來,道:“沒想到陽掌門和劍癡還有這么一段淵源,今日還好是虛驚一場?!狈庑呛拥溃骸皼]事就好,沒事就好。”
封星河轉(zhuǎn)身面對眾人,朗聲道:“今日大會,就到此為止,大家伙也都辛苦了,那就早點(diǎn)散場,早日回去吧。路上多多保重了!”眾人點(diǎn)頭,隨后說些離別的話語,互道珍重,陸陸續(xù)續(xù)離去。陽川海也和各位掌門一一告別,隨后帶著雁蕩山派的人下山而去。
下山路上,陽川海想起了一事,便問賀泰:“賀師叔,今日大會之上,沒看到黃山派原掌門曲生之子曲敬,你可知為何?”賀泰道:“我聽說自從曲生死后,該派大亂,為了爭奪掌門之位,黃山派一些人大打出手,最后由王到一派的人占了上風(fēng),并推選王到當(dāng)了代掌門。如此一來,曲敬已然失勢,今日沒來赴會也是情理之中了。”
陽川海又問:“昔日我在凌波派之時,這位曲敬和我?guī)熃阌喯禄榧s,所以我才有此一問?!彼蝿︼w湊上前道:“那婚約后來解除了!”
陽川海臉露不解之色,問道:“解除了?”宋劍飛點(diǎn)頭道:“我聽說了,那曲生一死,曲敬頓時失勢,朱慧韞便瞧不上他了,加上兩人并未拜過堂,后來她就提出解除婚約。”陽川海道:“哦。”
賀泰道:“陽掌門,你接下去作何打算,是跟我們一起回雁蕩山么?”陽川海思索片刻,道:“我受人之托,打算去海云島辦個事。這陣子和大家在一起,派中之事也都布置清楚了,所以暫時先不去。賀師叔,派中之事,還是得多辛苦您了!”賀泰點(diǎn)頭答應(yīng)。
眾人一路下行,黃昏時分便到了莫干山山腳下,見路口有個大客棧,便一起進(jìn)去住下。當(dāng)晚,眾人開心聚餐,觥籌交錯之際,歡聲笑語,自不必說。第二日一早,陽川海和眾人一一告別,獨(dú)自提劍,繼續(xù)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