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生活按照固定的規(guī)律運轉(zhuǎn)時,時間就會過得飛快,重復(fù)的事情不會讓人提起多大的興趣。
進入七月,徐然的每一天就進入了復(fù)制粘貼模式。兩點一線、朝九晚五的機械重復(fù),讓徐然在畢業(yè)之前,提前體會到了社畜是什么樣的感覺。
當然,有個boss老爸,這也許是他這輩子僅有的體驗社畜的機會。
雖然每天只是做一些核對表格、打印資料、傳遞文件等一些簡單的工作,但是架不住量大,徐然處理起來竟然感覺到了類似期末的那種繁忙感。
不過疲憊之余徐然也感到有一種充實感,自力更生還是一件很讓人驕傲的一件事的,尤其是對他這種沒經(jīng)歷過社會毒打的天真學(xué)生。
就在這樣重復(fù)率極高的生活中,三天的時間不經(jīng)意地從指縫溜走。
值得一提的是,可能是到了李知恩這種級別的藝人已經(jīng)不太需要親自到公司來的原因,他沒有哪怕一次幸運地碰見過李知恩。
相遇本來就是一件極其需要緣分的事情。
比如。
放在一旁的手機震動。
“hi~下班了嗎?”
小熊頭像閃爍,又是“77”發(fā)來的訊息。
徐然的通訊錄現(xiàn)在只有兩位好友,樸彩英和77。
樸彩英只是和徐然有時聯(lián)絡(luò),不是因為家務(wù)就是因為吃。
不過,最近徐然倒是和這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網(wǎng)友聊得火熱,kakao talk一大半的使用時間都是因為她。
前幾天77還只是偶爾發(fā)訊息過來,然后照慣例突然消失,這幾天似乎是閑下來了,在摸清徐然的時間表之后,每當徐然下班回到家里休息,就會準時發(fā)來消息騷擾,看起來是真的想和自己交個朋友的樣子。
可是哪有交朋友連名字都不愿意說的,徐然不能理解。
“嗯,剛到家,正在弄點東西吃?!?p> 徐然放下手里的碗,拿起手機回復(fù)。
“明天是周末了,應(yīng)該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啦!”
“嗯,如果你也能休息一下是最好了?!?p> “不要,你煩我了嗎?”
“還好,其實也能排遣一下無聊時間。”
“那就好。我剛剛吃過飯,晚上只吃了一碗沙拉,唔,感覺沒吃飽?!?p> “那就再多吃點?!毙烊唤o出的建議很簡單。
“不行,不能再吃了?!?p> “你不是說你沒吃飽嗎?”
“要保持身材!”
“那就別吃了吧?!?p> 徐然想起好像還有一位這么說過的人,哦,是那位可愛的鄰居,果然愛美是女孩子的天性啊。
“>︿<可是我真的好想吃東西。”
“到底要怎么樣...還有,這是在撒嬌嗎?”徐然扶額嘆息。
“怎么可能,撒嬌是我永遠學(xué)不會的技能?!笔盏降氖菍Ψ秸Z氣堅決地否認。
“...”
“晚飯要吃什么?”
“中餐?!毙烊缓唵蔚鼗貜?fù)。
“你的廚藝很棒吧?”
“還可以,你怎么知道?!毙烊环磫?。
“嗯...明擺著的嘛kkkk。希望有機會能嘗到你的手藝。”
“連名字都不愿說,難道還會愿意見面嗎?”
“抱歉...”
“沒什么,這是你的自由。”
“謝謝你的理解,徐然xi!”
菜準備下鍋了,徐然不再回復(fù)。
晚餐準備就緒。
徐然坐上椅子,正準備開動,但想了想還是拿出柜子里里的餐盒打包了一人份的晚餐。
手機屏幕上小熊頭像再次閃爍了起來。
“在吃飯嗎?”
“正準備吃?!?p> 徐然拿起筷子嘗了嘗,感覺歸因于隔壁那個美食品鑒加批評家的存在,自己的手藝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
“可以拍一張你做的晚餐的圖片嗎,我想飽飽眼福。”
“好吧。”
徐然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遞送過去。
“大發(fā),看起來真的很棒呢,好想吃?!?p> 徐然隔著屏幕翻了個白眼:“得了吧,說一套做一套的匿名女生?!?p> 收到的是一個熊受傷哭泣的卡通表情。
吃過飯收拾好,徐然拿起打包好的餐盒來到隔壁門口按響了門鈴,卻沒有反應(yīng)。
“不在嗎,又去工作了?”徐然試著又按了一次。
正當徐然以為家里沒人準備離開時,房門打開了一條縫,徐然趕忙鉆了進去。
一進屋,徐然就感覺今天的氣氛不太對,顯著的低氣壓悶得他有點喘不過氣來。
樸彩英背對著他抱著抱枕蜷腿靠坐在沙發(fā)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但徐然能察覺,對方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顏值高的人并不一定是中央空調(diào),比如說徐然,他覺得自己就算是中央空調(diào)也許也是吹冷風(fēng)的那種,女孩子的心思什么的最難懂了!
當下徐然果斷選擇不去觸樸彩英的霉頭,躡手躡腳從一旁路過來到餐桌前,準備把東西擺好就直接離開。
“呀,為什么連你也一句話都不說,不想搭理我嗎?”
樸彩英的聲音在背后響起,語氣聽起來像是即將噴發(fā)的火山。
徐然有些疑惑地轉(zhuǎn)過身,果然這小姐姐今天情緒有問題。
“你這是什么意思,無聲抗議嗎?我還以為這段時間我們已經(jīng)成為親故了,沒想到你也和那群人沒什么不同?!?p> 樸彩英音調(diào)上揚,語氣也越來越激烈:“我回來是想換個好心情的,不是想來被你用冷暴力對待的?!?p> 徐然想說些什么,但直接被樸彩英連珠炮的話語打斷。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覺得我活該嗎?給我做好吃的,也是假惺惺吧,一定是看在惠真阿姨和報酬的面子上吧,我是不是應(yīng)該對你非常感激?但真可惜我一點都吃不下呢,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今天我已經(jīng)被人罵飽了?!?p> 樸彩英的聲音有些哽咽:“說什么我的聲音做作,應(yīng)該給我的聲帶打一劑除皺針,省得再發(fā)出那種令人作嘔的聲音?我只是喜歡唱歌,想成為一個歌手而已,至于用這么惡毒的話來攻擊我嗎?還有,喜歡吃好吃的也是錯嗎,為什么要說我惺惺作態(tài)?”
“我真的已經(jīng)盡力做到最好了,最近就連好好地睡一覺都是奢侈,夢想真是這么讓人疲倦讓人心碎的東西嗎?”
話說到最后,聲音卻是越來越微不可聞,像是在喃喃自語。
樸彩英憤憤地把手中的抱枕狠狠地朝徐然砸了過來,徐然愣愣地接住。
“你走吧,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卡。”
樸彩英不再說話,抱著膝蓋輕聲啜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