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中。
傅靜秋還未進門,就被一個黑影迎面撞來,眼看著要撞翻在地,一個旋轉(zhuǎn)擁抱,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眼從三尺之地,變成俯視萬物。
面無表情的拍了拍屁股下的肩膀,一手抱頭,一手捶打,怒吼道:“爹,你放我下來!”
傅謹言跑得賊快,鳳瑞柔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便看到丈夫已經(jīng)舉著寶貝女兒消失在拐角處,小手使勁兒的扯著頭發(fā),隱隱約約還能聽到那破碎的怒罵聲。
“你想摔死我啊,摔死我,你賠得起嗎?”
緊追而來的如玉,呆滯問道:“小姐又被二爺抱走了?”
鳳瑞柔揉了揉跳動的眉心,再好的脾氣也耐不住丈夫發(fā)瘋,厲聲道:“都傻站著干嘛,還不快去追,小姐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們擔得起責任嗎?”
侍衛(wèi)們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迭的跑了,熟練的各走一路,分工合作尋找二爺和小姐,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將被蹂躪得俏臉通紅的小姐,和心滿意足的二爺堵在假山口處。
“小姐。”如玉哆哆嗦嗦的遞上帕子。
傅靜秋接過帕子,使勁兒的擦拭著臉上的口水,媽的,不過是一月未見,這瘋狗還是沒崩住。
“祖父在嗎?”
如玉小心翼翼的瞅了瞅二爺?shù)谋砬?,遲疑道:“在書房?!?p> 傅謹言摸了摸還在疼痛的屁股,委屈巴巴道:“珠珠,你祖父在忙公務,這等小事還是別讓他老人家操心了吧,爹爹剛剛公干回家,難道你就忍心讓爹爹臥床幾日嗎?而且爹爹好久沒有看到你了,只是太想你了?!?p> 面對親爹的哀求,傅靜秋冷冷一笑“不,可,能!”
傅謹言覺得小心臟拔涼拔涼的,自從珠珠會走路,會說話后,他每天都在經(jīng)歷著千刀百孔的傷害,他怎么也不明白,為嘛珠珠就那么討厭他呢?
但凡看到他,就必定退避三舍。
若不是因為如此,他也不會狗急跳墻,用武力奪回屬于父親的權(quán)利。
“珠珠……”
“你再說一字,今晚我就陪娘睡覺!”
如果說失去女兒會讓他心痛難忍,那么不陪夫人睡覺,那就是扼殺他下半身的幸福,掐住他命運的脖頸。
所以,他格外的果斷。
大手一揮,慢走不送~
傅靜秋涼涼的瞥了他一眼,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除了那檔子事,腦袋里啥都沒裝,偏偏努力耕田就算了,連個弟弟妹妹都沒有給她添,要這種‘不行’的男人有啥用。
真不不知道娘當年是怎么眼瞎的,才會看上這種中看不中用的狗男人!
“如玉,回珠玉閣,我要沐浴更衣,衣服記得多洗幾次,把上面的口水全部洗干凈?!?p> “……”看著揚長而去的親閨女,傅謹言委屈得眼睛都紅了。
“青山,你說,珠珠為什么這么討厭我?”
侍衛(wèi)模樣的青山,冷著臉回道:“誰都不喜歡被口水洗臉?!?p> 傅謹言冷哼道:“胡說八道,被心愛人口水洗臉,是幸福開心的,你這個單身狗,不懂!”
單身狗表示,果然不同物種之間,是不能交流的……
“罷了,反正回京了,有的是時間轉(zhuǎn)圜關系,今兒還是好好陪陪夫人,對了,夫人呢?”
青山翻了一個白眼,指了指迎面走來,笑得‘溫柔似水’的婦人,道:“被您拋棄在門口,現(xiàn)在親自過來尋您了。”
拋棄,親自。
這四個字讓傅謹言頭發(fā)有些發(fā)麻,有種幸福日子離他漸漸遠去的錯覺。
“夫人,地面這么硬,小心鉻傷你細膩嬌嫩的皮膚,你想去哪兒,為夫……”
啪!
一巴掌拍去,后面的巧言善辯,諂媚討好被硬生生的拍了回去,俊秀白皙的臉蛋上手指印清晰可見,紅艷艷的,格外的好看。
“說,珠珠去哪兒了?”鳳瑞柔笑得溫柔。
傅謹言抽噎了一下,試圖換取夫人的憐惜,委屈道:“珠珠回珠玉閣了,不要我了。”
鳳瑞柔拍了拍男人的臉蛋,凝聲道:“你干了什么?”
傅謹言遲疑著道:“也沒干什么,就是親了,抱了……”
“然后糊了一臉的口水,還弄臟了衣服?!兵P瑞柔搶話道:“傅謹言啊傅謹言,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有這么大的本事呢?竟然能將人藏在這假山之中?!?p> 傅謹言真哭了,哭得眼淚汪汪的,一個大男人眼淚說來就來,人生在世,全靠演戲啊。
噗通。
雙膝跪地,立地成佛!
“夫人,為夫錯了,都怪為夫太想念珠珠了,才做出如此失格的錯事,以后無論珠珠怎么厭惡嫌棄我這個當?shù)?,我都會控制自己,哪怕心在痛,我也會忍住的,絕不會惹珠珠生氣?!?p> “夫人,我的心好痛啊,我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女兒,視我為仇人,若是我做了什么對不起珠珠的事情也就罷了,偏偏我什么都沒做,就落得如此下場,我心有不甘??!”
“珠珠待我比陌生人還不如,我到底做錯了什么,夫人你能夠告訴我嗎?”
字字帶淚,句句泣血,說得慷鏘有力,委婉凄涼,余音繞梁三日而不絕,若不是面前的男人身穿四品官服,青山都以為自己認了戲子做主子呢。
偏偏鳳瑞柔吃這一套啊。
憐惜的扶起了自家男人,摸了摸他臉上的巴掌印,心疼道:“夫君,不怪你,你什么都沒錯,是珠珠自己性子惡劣,你什么錯都沒有,別傷心了?!?p> 傅謹言順勢而起,抱住了夫人嬌軟的身軀,瞬間瞪了那個不知趣的侍衛(wèi)一眼,自責道:“珠珠最乖了,哪里性子惡劣了,一定是為夫不好,才讓珠珠如此厭棄我?!?p> 青山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麻溜的騰地方了。
望著男人傷心欲絕,還不忘替自家女兒說話,鳳瑞柔的火氣突然就冒上來了,毫不猶豫道:“夫君誤會了,珠珠沒有厭棄你,定是一月不見,有些生疏了,待會兒為妻去開導開導,珠珠定會與夫君和睦如初的。”
傅謹言眼睛一亮,還是夫人的大腿粗啊!
“真的嗎?”
男人抽抽搭搭問道,那雙眼滿是希冀不安,襯托著他光風霽月的面容,更是美不勝收,恨不得將他捧在手心里好生疼寵。
鳳瑞柔果斷道:“晚飯之前,珠珠必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