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雨初停!
這是今年入秋以來的第一場雨,卻沒有往年秋雨該有的纏綿和溫柔,反而像夏日的暴雨一般,在一聲聲驚雷的陪伴中降臨。
這一下,就是一日一夜,雷,也吼了一天一夜。
“這雨終于停了,我們?nèi)シ棚L箏吧哥哥!”
“好啊,我這就去拿風箏,你到廣場上等我?!?p> “那你要快點啊,雨后天氣涼,你要記得多加一件衣服!”
“師妹你也是?!?p> 一座雄偉的大殿,古樸壯麗,屹立在乾天山脈的最高峰之上,青灰色的瓦片,屋檐周邊雕刻著各類珍奇異獸,殿的正大門頂上有一塊匾額,上面用巫族文字寫著乾天殿三個大字,正大門的左右兩邊共有十二根巨大石柱,每根石柱上又有著一塊浮雕,分別是南疆十二族的神像或者神靈。
站在屋檐下的一男一女兩個孩童看到雨停了,分外的高興,招呼著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跑去,不一會兒又齊齊出現(xiàn)在大殿前的廣場上。
女孩手里拿著一個蝴蝶風箏,臉色紅撲撲的,雖是個小小年紀卻也看得出是個美人胚子,濃眉大眼,兩個馬尾辮子垂在腦袋上極為可愛。男孩一身黑衣,瘦弱不甘,個子卻還要比女孩要高那么一些,臉色格外蒼白,正在微微的喘氣。
“哥哥,你看你才跑這點就喘氣了,平時都是你來跑我來放,今天還是我來跑你來拿提線?!?p> 男孩不肯,喘著氣道:“不礙事的...呼呼...就這.....呼...就這點....我...我還可以的?!?p> 女孩自是不愿男孩繼續(xù)跑,從懷里掏出一塊潔白的方巾,給男孩仔細擦去額頭滲出的細密汗珠,然后收回懷中,把風箏的提線放到男孩手里,道:“沒事的,我就跑這一次!”
說完,也不管男孩愿不愿意,拿起風箏就往遠處跑去,一邊跑一邊喊:“哥哥注意了,別被繩子割了手!”
男孩看著女孩越跑越遠,只好全心的拿起風箏的提線,仔細的配合著女孩,不一會兒,風箏就在二人的合作之下升起來了。
女孩走到男孩身邊,男孩寵溺的看著女孩,把提線遞給她,道:“師妹,你來放!”
女孩聽罷,也不顧自己額頭的汗水,伸出白玉一般的小手,從一雙蒼白微微顫抖的雙手中,接過了風箏的提線。
兩人剛完成風箏的交接,也不見男孩有什么異常,就直挺挺的向后仰去,四肢抽搐口吐白沫,雙眼不停上翻,狀若癲狂。
女孩見此,也不顧手里剛剛升起來的風箏,提線一扔,蹲下去用自己的袖口給男孩嘴里吐出的白沫小心擦拭,一邊朝大殿方向大聲喊著:
“爹!娘!哥哥又發(fā)病了!”喊完一句,整個人眼睛漸紅,竟是哭了起來。
隨著小女孩的叫喊聲,大殿里飛快的掠出兩道人影來到兩個孩童身旁,一個身著黑色衣袍的中年男子蹲下去,扶起倒地抽搐的男孩,一手迅速在男孩背后源源不斷輸入真氣。一名身著黃色衣裙的美艷少婦蹲下身去,用袖口輕輕地擦去男孩嘴邊吐出的白沫污穢,然后從另一個袖口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拿掉塞口,倒出一粒白色的丹藥,輕輕地撬開男孩緊閉的牙齒,對小女孩道:“瑭兒,回去拿杯水來?!?p> “嗯!”
中年男子正是乾天派掌門唐歸遠,美貌婦人則是他的妻子玉荷,小女孩是二人的女兒唐瑭。夫婦二人本正在殿內(nèi)商談些事情,聽了女兒的叫喊顧不得其他趕緊飛掠出來。
片刻,蕭晨緩緩清醒過來,只覺腦袋天旋地轉(zhuǎn)的暈,但他性子要強,當下用手撐著地板就要站起來,小姑娘把手里的茶杯湊到蕭晨嘴邊,道:“哥哥,再喝點水把藥沖下去!”
蕭晨微微點頭,配合地低下頭去喝水,直到把茶杯里的水喝完,小女孩才滿意的把茶杯收了回去。
當下,唐歸遠把蕭晨抱起來,一邊往東邊走去一邊道:“晨兒,先回房好好休息一下吧?!庇謱Ω诤筮叺奶畦┑溃骸耙院蟛荒軒銕熜謥y跑,你自己瘋就行了?!?p> 唐瑭聽了,臉上頗為不滿,噘著嘴道:“哼,哥哥不多鍛煉一下身體怎么才能好起來?我這也是為了讓哥哥早點好?。 ?p> 牽著小女孩的手的玉荷則輕輕笑了下,伸出另一只手在唐瑭的頭上撫了撫,道:“凡事都要適可而止,鍛煉也是一樣的,不可過量。你師兄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可操之過急。”母女二人也跟在唐歸遠后面往東邊走去。
身后那只斷了線的風箏,隨著吹過的山風輕輕動了下,像是要掙扎著再飛起來一般,卻終究還是靜靜的躺在了那里...
廣場頗大,四人走了一會來到了廣場東邊的一排乾天派弟子房中,走進最左邊的一間,唐瑭已自唐歸遠身后飛奔過來推開門,又先走進房間倒了一杯水,遞給已躺在床上的蕭晨,道:“哥哥,再喝杯水!”
唐歸遠坐在床邊,看向身旁的美貌婦人,輕輕地搖了搖頭,玉荷臉上露出擔憂之色,卻還是點了點頭,似是下了什么決心一般。
“瑭兒,你先出去把你的風箏收拾好,然后回房間看書去,爹娘有話要和你師兄說?!?p> “要說話為什么我不能聽啊?我還要留下來照顧哥哥?!碧畦┎焕碛窈傻脑?,卻仍是搖頭晃腦的在那里玩自己的辮子。
“叫你去你就去,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唐歸遠一向?qū)ε畠汉捅姷茏宇H為嚴厲,當下拉下臉來對女兒喝道。
“師妹,你先出去吧,晚點我再去找你!風箏你再不收好被風吹走了下次可沒得玩了?!笔挸恳娞茪w遠動了火,也開口輕輕地勸說唐瑭。
“哼,去就去,讓我聽我還不聽呢!”唐瑭臉上原本粉色的腮幫子被氣得鼓鼓的,像兩個熟透的紅蘋果一般,氣歸氣卻終究還是不敢忤逆父親的意思,只得氣呼呼的走了出去了。到了門口還不忘記把門給帶上,只是那么略微用力了一點。
“嘭!”
唐歸遠在房間里目送女兒離去,見她把門帶上了正要開口夸他兩句,只是后面的關門聲讓他臉上剛要顯現(xiàn)的笑容立馬僵硬在那里,就要站起來對著門吼上幾句。
如果不是一只玉一般的蔥白玉手,輕輕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的話。
玉荷深知自己丈夫的脾氣和女兒的性格,當下按住正要發(fā)作的唐歸遠,笑道:“行了行了,何必跟一個八歲的孩子見識,你也真是的,她至少還懂得把門給你關上了。”
唐歸遠輕輕哼了一聲,道:“那叫關門嗎?叫拆門還差不多。我跟你說,你這女兒再不好好管管,早晚會惹出大事來!”
玉荷拍了拍丈夫的肩膀,笑道:“惹出天大的事來,不也有你這當?shù)奶嫠钢鴨??好了好了,說正事說正事?!?p> 唐歸遠臉色緩了緩,轉(zhuǎn)頭正色對蕭晨道:“晨兒,師父問你,你來我乾天派幾年了?”
“十年了師父!”蕭晨聽師父問這個問題,一臉詫異,不懂師父要問這個明知故問的問題干嘛,但看著唐歸遠一臉嚴肅的樣子,還是老老實實認認真真地回答了。
“是啊,十年了。自從十年前在山下受你父母所托帶你上山治病,不想轉(zhuǎn)眼已過了這十年,十年來我們對你的病疾還是束手無策無法根治,只能暫緩以藥物進行壓制。最近這兩年,你發(fā)病的次數(shù)不減反增,昏厥的次數(shù)越來越頻繁。這是我和你師娘沒有本事,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父母的期望?!碧茪w遠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大段,輕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晨兒,你這疾病實乃異類,你師父這十年為了你的病也是費心費力,當初和你父母約好把你的病治好,把你養(yǎng)育成人,再好好的把你送到他們身邊,但眼下,似乎離這個目標越是遙遠了。”說完伸手拍了拍蕭晨的肩膀。
“卻又似乎離這個目標越來越近了!”
玉荷說完,唐歸遠繼續(xù)說道:“晨兒,你知道七星門嗎?”
“平日里聽師兄師姐們提起過,那是我們正道的第一大門派呢!”
“那你想去那里嗎?想不想加入這天下第一的大門派?”玉荷看他回答得興奮,順著他的語氣問道。
“不想!”蕭晨想也不想地答道。
“第一大門派呢,你為什么就不想去呢?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機會?!庇窈衫^續(xù)問道。
“我不要也不想離開乾天,師父師娘師妹待我恩重如山,師兄師姐也是待我極好,我不要離開,就算是第一大門派我也不要去!”蕭晨回答得依然斬釘截鐵。
唐歸遠正要說話,蕭晨突然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接著跪在床上對著唐歸遠道:“求師父師娘不要趕弟子下山。如果是弟子做錯了什么,還請師父師娘告訴弟子,弟子一定徹底的改!”說到最后,聲音已是開始有了哽咽,一滴淚珠在蕭晨的眼眶里打轉(zhuǎn)。
終究還是落了下來,滴在床上的被子上,留下了一個淡淡的印記。
接著第二顆、第三顆......蕭晨竟是哭了起來。
玉荷連忙扶起蕭晨,不想蕭晨卻吃力不想起來。玉荷用了些許力氣才扶他起來,拿起手帕輕輕地給他擦拭眼淚。
唐歸遠一見蕭晨哭了,頓時拉下臉來,顯然他對這個動詣大哭的弟子有點不滿,畢竟已是十歲男兒,哪里能有淚輕流呢。但看著蕭晨哭著傷心,不是因為疼痛還是流血而是感情,又不好發(fā)作,一時竟不知是罵是勸,只好交給妻子勸勸。
玉荷給蕭晨擦拭好眼淚,柔聲安慰他,道:“師父師娘不是要趕你下山,你不要多想了,你師父疼你還來不及呢,怎么會趕你下山呢!”
聽了玉荷的話,蕭晨抬頭一臉疑惑的看向唐歸遠,只見唐歸遠臉上帶著一絲不悅。唐歸遠看到蕭晨看向自己,原本的不悅隨即散去,露出笑容,眼中滿是疼愛之意。
“晨兒,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們師徒十年,師徒之情深厚,你又是我最小的弟子,是瑭兒的師兄。我乾天派雖然不是什么獨門巨派,但在修真界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名門正派,任何時候都不會容不下一個患病的弟子。”唐歸遠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只是你這個病是萬萬不能耽擱了,我和你師娘想了想,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送你去七星門一段時間,或許根治你的病尚有一絲轉(zhuǎn)機?!?p> 玉荷怕蕭晨多想又哭起來,忙接著說道:“這不是趕你下山,而是我們深思熟慮過迫不得已才想出來能治好你病根的辦法。七星門是我正道巨擘,千年大派,除了道法獨步天下,門內(nèi)又有各種神丹妙藥,想來定能治好你的病?!?p> “剛才你也說了啊,這可是天下第一大派,許多人想加入拜師還沒有機會呢。你年紀輕輕的就有機會加入這天下第一門派,只要你去了勤學修煉,不僅能夠治好你這忽然昏倒的疾病,將來成為這正道的俠義之士,斬妖除魔造福百姓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啊。”唐歸遠趁熱打鐵,又說了一大段。
蕭晨聽唐歸遠說完,眼里閃過一絲火熱,似乎已經(jīng)感到自己學有所成除魔衛(wèi)道的樣子了。乾天派地處南疆之地,這里生長的巫族是古巫族之后。平日里唐歸遠夫婦除了教訓門下弟子勤勉修煉之外,就是要求各弟子閑暇時分下山去幫助南疆百姓解決困難。因此乾天派在南疆威望極高,深得各個民族的擁戴,百姓們更是把乾天派的弟子當做神明一般來看待。蕭晨身在乾天派十年,和唐瑭跟沒少隨師兄師姐們一起去山下幫助百姓,自然也是希望自己能早日成為有能力助人為樂的人物。
玉荷心細,把蕭晨臉上微妙的表情全看在眼里,知道他心中所想的,又繼續(xù)說道:“晨兒,我知道你自幼心善,看不得別人受苦,一心只想著別人。但你想想,你自幼身體弱多病,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怎么能夠去幫助別人呢?所以你要聽師父師娘的話,先去七星門把自己的病治好,之后就可以實現(xiàn)你心中行俠仗義的理想了。待你身子好了,你想回乾天派,我們和瑭兒都在這里等你。”
玉荷話畢,唐歸遠正要說些什么,玉荷似乎有所察覺,抬頭看了他一眼,唐歸遠便不再說話。而是站起身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青花陶瓷茶壺給倒了一杯茶,一縷縷熱氣從茶杯上升起,一股淡淡的茶香在房間里彌漫開來。
拿起茶杯,唐歸遠扭頭看向玉荷,玉荷輕輕的搖了搖頭。唐歸遠說了許多,委實有點渴了,不一會兒就把茶杯里的茶喝得干凈。
“咣”
唐歸遠把空茶杯放在桌子上后,房間里陷入了一片沉默。蕭晨眼神呆呆的看著窗外,唐歸遠和玉荷也不打擾他,就這么靜靜地等著蕭晨的答案。
不知過了多久,蕭晨終于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看了看唐歸遠,又看了看玉荷,最后又看著唐歸遠,而前者臉上一臉的平靜,玉荷臉上則依然微笑著看向他,似乎早已知道他要說什么一樣。
“師父師娘,弟子愿意聽從師父師娘的話,前往七星門求醫(yī),待弟子治好身上疾病,就回來找?guī)煾笌熌?!”蕭晨想著自己的病的確也不能再拖了,師父師娘整天除了要忙著門中大小事務還要擔心自己和唐瑭,不僅幫不上什么忙卻還是讓他們擔驚受怕的。自從發(fā)現(xiàn)他的病愈發(fā)嚴重之后,唐歸遠夫婦極少讓他獨處,就怕他什么時候發(fā)作昏過去摔到哪里磕碰了。
唐歸遠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晨兒,師父師娘就在這里等你健康回來,有機會的話我們也是可以去七星門看你的?!?p> 玉荷伸手輕輕地摸了摸蕭晨的頭,一臉慈愛的說道:“是啊,我們還是可以去看你的,就算你師父忙沒有空,我和瑭兒也可以自己去的!”
蕭晨用力的點了點頭,問道:“那弟子什么時候出發(fā)七星門?請師傅師娘明示!”
“吱呀”一生,房間的門應聲而開,一個梳著馬尾辮的小女孩拿著風箏大步走了進來,正是把風箏撿回來的唐瑭。
“哥,我把風箏掛墻上了?!碧畦┳灶欁缘淖叩綁叄瑝|著腳把風箏掛了上去,“娘,我肚子餓了!”又開口說道。
玉荷見自己女兒也不招呼唐歸遠,知道她還在生唐歸遠的氣,不禁莞爾。這對父女經(jīng)常這樣子,唐歸遠說唐瑭一句,唐瑭可以一天不理他,罵一聲唐瑭三天不和他說話,眼下看來只怕唐歸遠又可以清靜三天了。
唐瑭放好風箏,走到床邊,關心的問道:“哥哥好些了沒?你要快點好起來啊”一雙炯炯大眼閃過一絲淚花。
蕭晨一向都很疼愛這個小自己兩歲的妹妹,當下擺手道:“沒事的,哥哥就快痊愈了!”
“真的嗎?哥哥你可不要騙我!”聲音幼稚,卻充滿了關心和急切。
“那當然了,你哥哥怎么會騙你呢?”玉荷給唐瑭整了整她有些凌亂的的發(fā)梢,笑道:“瑭兒,你哥哥的病,爹娘已經(jīng)找到治病的方法了。”
玉荷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嗯,這么說吧,你哥哥要出趟遠門去治病,等他回來的時候就痊愈了,到時可以健健康康的帶瑭兒放風箏了,可以和瑭兒每天一起去玩了!”
玉荷深知自己的女兒和蕭晨兄妹情深,蕭晨同意去七星門后,她就想著怎么樣才能找到機會和女兒說這件事,不然小妮子非得哭鬧幾天不可,眼下正好是好時機。
“遠門?那沒事啊,我陪哥哥一起去就好了,正好出去玩!”唐瑭眼中高興之余還帶著一絲的興奮,畢竟有哥哥在的地方才是好玩的,尤其是沒去過的地方,對她充滿了吸引力。
“你不可以去,你哥哥去了要好好治病養(yǎng)病,你就在家里等他好了,等他治好了回來帶你去玩!”唐歸遠不想女兒繼續(xù)胡鬧,開口道。
“哼,憑什么哥哥能去我不能,我去了還能照顧哥哥呢,要不然哥哥去了多無聊!”唐瑭不服氣地說道。
“這樣吧瑭兒,你看這樣好不好!”唐歸遠緩了緩,看著唐瑭用難得的溫和語氣說道,“晨兒此番前去的地方那是我們正道的第一門派,只有到那里才能治好他的病。爹和你說好,在哥哥去七星門之后,只要你好好的修煉,等到你什么時候能夠和大師兄大師姐打成平手,爹就和你一起前去七星門看你哥哥,你是乾天派的人,自然也不能太差了,不然過去了豈不會被別人笑話,還會附帶著晨兒被人看不起,你看怎么樣啊?”
“是啊瑭兒,你老是說要照顧你哥哥,那你自己不好好努力變強起來,怎么能夠保護你哥哥呢?”玉荷趁熱打鐵說道。
“妹妹,就聽師父的話,我在七星門等你。要是我恢復得快,我就早點回來了,所以你要好好的修行,不要老是玩了!”蕭晨看出唐歸遠夫婦的意思,幫忙說道。
其實他們兄妹情深,自幼玩在一起,要離開這個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地方,還有自己萬般寵愛的妹妹,蕭晨的心情也是格外的不舍。但他知道自己不治好病,只會無限的拖累著唐歸遠夫婦,因此蕭晨心里暗暗下定決心,去了七星門之后,治病之余,努力的修行,不給乾天丟臉。
唐瑭則不同,還未想到這么多因果關系,只單純想到朝夕相處的哥哥要離自己遠行,有著千萬般不舍。往日里乾天派上下就她年紀最小,又是掌門的獨生女,整個門派的弟子也是格外的寵愛這位小師妹。但唐瑭覺得師兄師姐們年紀差太多玩不到一處,所以蕭晨這個師兄,他就直接叫哥哥,唐歸遠夫婦也喜歡蕭晨,兩人玩得來也能緩解下蕭晨病發(fā)時的危險性,至少有個人一直陪著,能夠及時的呼救,所以大部分時間蕭晨反而都是和唐瑭待在一起。
當下,屋里的氣氛頗有些奇怪,唐瑭的大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也不知這小小心里在想些什么,最后她目光落在唐歸遠臉上,微微開口道:“爹,你要說話算數(shù)!”又轉(zhuǎn)過頭去看著蕭晨,“哥哥,你要好好的,我會去看你的!”
玉荷看到女兒居然不再賭氣了,還能回了唐歸遠的話,心中不由一陣歡喜,這可是從未有過的現(xiàn)象啊。看來蕭晨在唐瑭心中如親哥一般,為了能夠治好哥哥的病,唐瑭都能夠放下脾氣和唐歸遠說話。
唐歸遠也頗感意外,但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對女兒說道:“瑭兒放心,只要你做得到,爹必然兌現(xiàn)答應你的事情?!闭f罷還伸手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
“那晨兒什么時候出發(fā)比較好?”
“晨兒的病愈發(fā)的嚴重,為避免出現(xiàn)更大的問題,我覺得還是越早越好,早治早好?!?p> “確實應該早點出發(fā),這樣吧,今晚我們好好的吃頓飯,你寫封信,明早讓伯英和初霜送晨兒前去?!?p> “好,我這就去寫!”唐歸遠站起來答道,又對蕭晨說:“晨兒,你好好休息,瑭兒,你不是說肚子餓了嗎?爹帶你去吃東西,不要餓壞了!”說罷牽起唐瑭的小手向外走去,一副父慈女孝的場面。
“哥哥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晚點我拿水果來和你一起吃!”唐瑭回頭對蕭晨笑了笑,那炯炯大眼似乎閃著一絲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