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密室見聞
“你快下去!”
陸止這老胳膊老腿的,哪經(jīng)得起一個百來斤的傻猴子在他身上躥上躥下的。
這猛的一下,可差點把他的老腰給折了。
“你特么快給我下去!”
陸止把老六勾在他脖子上的手使勁往外掰,想直接把這傻子給拖拽下來。
可結果卻適得其反……
六傻子迅速甩開陸止的手,臂膀一彎,更加緊緊地纏住了上去。
只見他雙腿呈羅圈狀,盤在陸止的大腿上,又用力再一撲騰。
這下倒是爬得更高了。
“我不要!人家害怕呀三哥!”
你特么把那個張彪挫骨揚灰的時候,怎么不見怕?
這個時候裝什么娘娘gay?
更何況,那個人死沒死還沒定論呢。
沒準還能搶救一下。
陸止手扶墻,邊抖動全身邊威脅道:“你下不下去?”
“不下去!死都不下去!”
“好,你不下去,待會兒我就讓你這個死gay佬和地上那人臉貼臉親嘴!”
“啊啊——?”
六傻子被一嚇唬,立馬從陸止身上跳了下來。因為太著急,還在地上歪歪扭扭摔了個屁股蹲。
“哎喲喲!”六傻子邊摸屁股邊問:“三哥,什么叫死……死該老?”
“死gay佬就是愛吃一種有男人屁股味的豆腐的那種人。”
“哦,可我不愛吃素食,肉多香啊,豆腐有什么好吃的?!?p> 你剛才不就在吃我的豆腐么?
陸止心中不滿道。
但他已經(jīng)不想再繼續(xù)這個無聊的話題,只聲音一沉,道:“夠了?!?p> “還不快起來!你特么一個大老爺們的,一直娘不嘰嘰地趴地上,像什么話?”
“哦。”
老六識趣地起了身,但仍是不敢前進半步,只緊緊貼著陸止的后背。
看來這傻子是真怕。陸止心道。
他只得一手拖著老六,一手舉著蠟燭,慢慢向前挪動。
一彎腰,穿過老六先前打出的大窟窿,進了隔壁。
……
這隔壁的房間,四面墻上都沒有門窗,被封得嚴嚴實實的,看起來倒真像個密室。
陸止拿著蠟燭掃了一圈。
果然如他所料,沒有其他人。
整個屋子里空空如也,只有角落擺著一排書架。上面放著些古籍,但都落了灰。
看來這里原先應該是個書房,只是經(jīng)久無人打理。
陸止推測著。
但既是書房,為何又要搭得如此密不透風?
難不成,藏了什么寶貝東西?
陸止又抬頭望了望。
這里雖寬敞,卻給人一種說不上來的壓迫感。
五米高的土墻四面環(huán)繞,高高聳立,再一蓋頂,自己活像個被關在巨大土盒子里的小人。
除了頭頂上有個小小的天窗透著點微弱的光外,再無其他出路。
當然,老六打的大窟窿另算。
“三哥,這地方我怎么沒來過???”
陸止斜瞥他一眼,答:“你沒去過的地方還多著呢。”
他嘴上這樣說,心里卻在想:
這老六雖然人傻,但好歹也是青焰教里的六當家,既然他都不知道這個地兒,那其他人恐怕更無從得知。
只是不知道,那教主老頭子知不知曉這教里還有這間密室。
老六鼻子哼了哼,不服氣道:“這青焰教里,哪個角落我沒逛過!什么時候瞞著我多蓋了這間房!”
陸止指著滿地的灰,無奈反問:“你看這像新蓋的么?”
“可,咱教里的牢房雖大,隔了大大小小上百間出來,但我從沒見過這種地方啊。再說你瞧這里,哪有個什么門,讓人怎么進來???”
所以它才叫密室啊。陸止心里吐槽。
按理說,這個地方應該有個什么機關一扭或一摁,就有一扇暗門悄然打開,可通往別處。
但他們現(xiàn)在并不著急出去……六傻子的話倒是提醒他了。
既然此處,不是教主老頭用來監(jiān)視他們的地方,那新挖的小圓洞又是怎么回事?
陸止望向埋著人的那個小土包,低聲道:“看來這個問題,只有地上的那個人能回答了。”
……
“哎哎,三哥,這人死都死了,你還扒拉他干嘛啊!讓他好好入土不好么?!?p> “那張彪可有入土為安?”
“張彪是誰?”老六愣了一下,然后猛地想起。
“哦,你說他呀,我對他全是仁至義盡了,直接把他給燒成美美的灰,也免得和這人一樣死了還要遭罪。而且尸體腐化什么的實在是太丑陋了!我最怕丑陋的東西了!”
原來這傻子不是怕尸體,而是怕丑陋的東西。
倒是越發(fā)像0了。
陸止沒理會老六,繼續(xù)把土堆扒開。
地上的尸體漸漸被他扒拉出了一張臉來。
只見這人整張臉,從額頭到脖子都出奇的烏黑,可偏偏五官又比一般人平坦難辨,都差點讓人分不出來哪里是眼,哪里是鼻子了。
陸止第一眼以為,這人是身中劇毒而死,毒氣都漫上了腦子,才把臉上都弄黑了。
可后來他扒著扒著,聞到了一股糊味。
再一摸,發(fā)現(xiàn)自己手都黑了。
還帶點點東西燒糊了的焦味,才意識到這人臉上似乎是被什么濃煙給熏黑的。
難道……
陸止扭頭望向老六,大膽猜想:這人莫不是臉貼著墻,被老六的氣焰給燙黑了臉,然后活生生燙死的?
六傻子本來就有些害怕,現(xiàn)在見陸止這樣神情古怪地盯著自己,更是心中慌亂。
“三、三哥,怎的了?”
“哦,沒事?!标懼寡杆僭谛闹蟹穸俗约旱幕恼Q想法,隨意問道:“你可識得此人?”
本來他只是隨便找個話題,好讓六傻子稍稍安分點,也沒指望他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
可誰知,六傻子卻十分肯定地一點頭,重重“嗯”了聲。
“啊?”陸止驚訝地張大了嘴:“臉黑成這樣,他媽恐怕都不認得了,你還認得?”
“嘿嘿嘿。”六傻子的憨笑中帶著幾分得意。
難道能幫得上三哥的忙,他激動得小尾巴都恨不得要翹上了天。
“他的面貌我自然是認不出來了?!崩狭忉尩溃骸暗哪X殼我認得?!?p> “腦殼?”
陸止更困惑了。
誰記人是記腦殼的?
“三哥你忘了?這人不就是三個月前路過咱青焰教山下的那個鏢師么,當時他帶著好一大箱子金銀珠寶,我讓他把東西留下,他非不聽,就被我打得滿地找牙,腦袋都凹下去了一個坑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p> 六傻子笑了半天,突然發(fā)現(xiàn)三哥并沒有跟著一起笑,反而是一臉嚴肅地盯著自己,立馬噎了聲。
“所、所以我記得此人腦殼?!?p> “唉?!标懼箛@了口氣,心道:魔教份子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哪怕是這傻個子,也是暴戾成性,總是想著打打殺殺。
他一摸尸體腦袋,果然如六傻子所言,頭蓋骨異常地陷下去了一點。
“那此人是你們抓的咯?”
“哪能?。 崩狭屡K水潑到了自己身上,連連擺手道:“三哥你當時也在場的啊,這人被我打得嗷嗷叫,一溜煙就跑了,我壓根沒管他!”
陸止的腦中并沒有這段記憶,自然也不想多討論當時的細節(jié),只避重就輕地又問:
“那他怎會在此處?又為什么在這面墻上挖一個小洞?”
“誰知道啊?!绷底右姎夥蛰p松了些,又開始胡謅起來。
“也可能是他后來來咱教里尋事,被大哥捉了關在這里,他想跑,又找不到出口,所以只能用小東西,比如湯匙什么的,慢慢挖墻啊……”
“閉嘴?!?p> 陸止白眼直翻。
聽這傻子胡言亂語,還不如自己多找找線索呢。
他又開始往下扒拉,看看這人身上有沒有帶著什么關鍵信息。
可扒拉著扒拉著,下一秒,他突然從這人手里摸到一個東西。
這是什么?
陸止心中疑惑,把那個東西給揪了出來,定睛一看。
“湯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