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望去,破舊的城隍廟中竟然出現(xiàn)了萬千螢火,乘著長風匯成熠熠星河,暴雨沒有沖散它們,反而使它們更加緊密,向著烏云上空飄去……
安寧一張張的仔細燒完,抬頭看著夜空,不知什么時候,月光撕破烏云,從天上撒了下來。
安寧嘆了口氣,靜靜的觀賞月色。
他已經(jīng)來到這個世界很久了,每當看到月光,他總能想起李白的那首《靜夜思》。
可惜的是,這個世界沒有李白,也沒有《靜夜思》。
反而多出了很多相似卻又有些不同的人物,例如張云載。
沒錯,安寧是一個穿越者。
他還記得,就在他打掃衛(wèi)生時,從老宅中搜出來一本名為《府君秘錄》的古書,他記得自己印象中是沒有見過這本書的,就好奇打開來看,剛打開,書就綻出一片光華,再次醒來,自己就在荒郊野外了。
更要命的是,書籍好像在穿越的時候散落了,原本厚厚的一本變成了薄薄地幾頁,里面的法術(shù)也就剩了這么幾個。
而且,他的感情好像也在慢慢地流失,安寧有種預感,若不尋回這些法術(shù),他最終將會成為一個沒有七情六欲的木偶,好在安寧發(fā)現(xiàn)了一個辦法,只要他身邊的人流露出強烈的喜怒哀樂的情緒,他就能吸收一部分以減緩自身情緒的流失。
因此,在收回法術(shù)的時候,他不得不搞一些大動作。
怎么整的跟恐怖片導演似的,安寧心里想。
城隍廟外依然雷雨大作,彷佛狂龍怒鳴。
廟內(nèi)卻暖意融融,安寧想著想著就很快就和衣睡去了。
“哥,快醒醒!”有人用力推搡了安寧幾下,一個男聲響起:“這都什么時候了?哥你還在睡!”
誰?。孔尣蛔屓怂X了……
安寧迷迷糊糊地坐起來,睜眼一看,頓時有些懵,說話的人一身西服,腦袋上的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正一臉焦急地看著他,是他的發(fā)小,秦浩。
他現(xiàn)在正躺在他自己房間的床上,但是這大紅的被子床單,窗戶上的喜字是怎么回事?
我又穿回來了?
還是穿越到異界只是我的一場夢?
安寧有些疑惑。
“哥,快點穿上!新娘子還在酒店等著你呢!”秦浩看安寧還在發(fā)愣,將一件西服外套扔了過來,“我先下去招呼,哥你趕快穿上,叫你昨天少喝點,現(xiàn)在后悔了吧?趕快收拾好!”
新娘子?
安寧歪著腦袋,彷佛腦袋上掛了三個大大的問號。
一穿越回來,我就從單身狗變成變成即將踏入婚姻的人生贏家了嗎?
問題是還沒談戀愛呢,怎么就結(jié)婚了?
是因為我喝酒斷片了嗎?
怎么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新娘長什么樣來著?
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算了,先靜觀其變吧!
安寧撓了撓后腦勺,迷迷糊糊地穿上了西裝外套,走到門口的穿衣鏡旁照了一下,一個頭發(fā)梳的整齊油亮,身穿黑色西裝,白色襯衫,黑色西褲,腳踩一雙光潔油亮的黑色牛津鞋的英俊青年映入了他的眼簾。
嗯,除了明顯有些血絲和黑眼圈的眼睛,其他地方都收拾都很干凈,安寧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么,接下來去看看新娘長什么樣子吧。
安寧心里嘀咕著,開門走了出去。
一開門,一陣喧鬧的聲音沖進了安寧的耳朵,老媽著急忙慌地走了過來,邊拉著安寧向門外走去邊埋怨:“哎呀呀,你看看都幾點啦,還不去接小依!叫你晚上不要跟你那些朋友喝那么多酒!就是不聽!知不知道今天多重要!那么大的人了,心里沒一點數(shù)!”
小依?
新娘子叫小依?
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媽,我……”安寧剛想開口,老媽就帶著他來到一個短發(fā)的中年婦女前面,“這是你大姨,從小看你長大的,那時候媽媽忙,你三歲的時候經(jīng)常把你放大姨家,你還記得嗎?”
“大姨好。”安寧只能先將話憋住,擠出笑容,問了一聲好。
短發(fā)的中年婦女滿面笑容的應了一聲:“哎,這是小寧吧,哎喲,一眨眼長那么大了,還這么帥氣,當時我看他的時候才那么大一點?!?p> 說著,中年婦女還用手在大腿根處比劃了一下。
“可不是,哎呀,老姐姐,咱們也好久沒見了……”老媽滿臉笑容的接過話茬。
安寧在旁邊陪著笑臉,心里卻怎么也想不起自己還有這么一個大姨。
接著,老媽又走馬觀花似的帶著安寧跟著屋子里面的各種他不認識的親戚問了聲好,然后一把把安寧推到門口:“車子在下面等著呢!快去把小依接回來,一會兒去酒店!”
說完,嘭的一聲,大門重重的關(guān)上了。
安寧在門外苦笑,老媽還是這樣,只要她張嘴,就沒有別人說話的份了。
既然如此,那就下樓看看吧。
安寧心里想著,走下了樓梯。
出了樓梯口,迎面的路上停著一連串的豪車,最前面的是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Veneno,車頭還帶著一朵紅色的花,后面一水的蘭博基尼和保時捷的跑車,唯一的相同點是車子的后視鏡都掛著紅色的花結(jié)。
這誰家的婚禮啊,這么土豪?
我家這四線小城市也能有這規(guī)模?
正當安寧在心里嘀咕地時候,從蘭博基尼Veneno左邊窗戶探出個頭來:“哥,快上來,就等你了!快點,時間來不及了!”
哈?
我?
這是我的結(jié)婚車隊?
安寧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的坐進了蘭博基尼的副駕駛位,還沒等他發(fā)問,秦浩一陣連珠炮地聲音傳來:“哥,怎么那么慢!快來不及了!咱們十二點之前得到君悅酒店接嫂子,你安全帶綁好,我們要出發(fā)了!”
君悅酒店?
我怎么沒有聽過?
怎么事情一件比一件奇怪呢?
“浩子?君悅酒店在哪?”安寧疑惑地問向秦浩。
秦浩用一種不可置信地眼神看著安寧:“哥,你開什么玩笑呢?這個酒店不是你看魔都金茂君悅酒店住著不錯,就在咱們這修了一座嗎?”
?。?p> 我修的?
我什么時候那么有錢了?
“浩子,那我是干什么的?”安寧小心翼翼地試探問向秦浩。
這個世界有些玄幻啊,穿越前我還是個剛畢業(yè)的大學生,怎么一覺醒來,都修的起那么貴的酒店了?
“哥,你是不是喝酒把腦子喝糊涂了?”秦浩一臉擔憂的看著安寧:“你是大作家,連續(xù)蟬聯(lián)了三次作家富豪榜首的大作家,哥,要不趁現(xiàn)在咱們?nèi)メt(yī)院查一查?”
“不不不,咱們先去酒店吧,可能是昨天喝酒喝斷片了,我睡一會兒就好。”安寧故作鎮(zhèn)定的安撫秦浩。
“行,哥,你有什么事就給我說。嗨!都怪那幾個小子心里沒數(shù),一直灌你!”秦浩一邊開車一邊說。
安寧沒有說話,對著秦浩點了下頭,順手拿起來副駕駛位上的一疊紙巾揣進懷里。
安寧閉上了眼睛,假裝在睡覺,心里卻一點兒也不平靜。
開玩笑的吧?
我什么時候成作家了?
怎么穿越回來,事情變化那么大?
算了!
先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