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向下看去,相柳無力的倒在洞庭湖中的泥土里,鱗甲滲出血絲來,一雙猩紅雙眼有氣無力的盯著安寧,看起來可憐兮兮,絲毫沒有剛才水淹八百里洞庭的氣勢。
安寧盯著相柳,沒有說話。
晚了啊……
安寧雙手合攏,如山般巨大的水球也隨之被壓縮,從山那么高被壓縮為一個人那么高,又漸漸被壓縮為籃球那么大。
安寧看著手中的水球,水球不復之前的清澈見底,而是變?yōu)橐环N固體的形式,像是一個青色的玻璃球。
安寧緩緩降落在洞庭湖底的泥沼里,一步步逼近相柳。
相柳眼神中充滿戒懼,掙扎了幾下,但身體沒能成功動起來。
安寧一只腳重重的踏在相柳的脖頸上,相柳情不自禁仰頭發(fā)出一聲怒吼。
相柳下頜的鬼臉也張嘴面露痛苦之色。
安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青色玻璃珠塞進了相柳下頜露出的鬼臉口中。
緊接著,安寧就瞬間出現(xiàn)在柳公子身邊,將柳公子拎著衣角,瞬移到空中。
柳公子一臉討好的對安寧笑笑:“先生,您能別這樣拎我么?我感覺我被抓住了命運的后頸皮?!?p> 安寧沒有看柳公子:“閉嘴?!?p> 柳公子:“好嘞。”
二人一起朝下面看去,只見相柳下頜鬼臉干咳了幾下,似乎是想將安寧塞進去的鬼東西吐出來,但沒有成功。
相柳身軀在洞庭湖底不斷的抽搐,發(fā)出痛苦的低吼。
相柳的肚子如同孕婦一般,慢慢的大了起來,他的慘叫聲也越發(fā)凄厲,在洞庭湖底不斷的翻滾。
相柳細密的鱗甲也被撐的一片片直立起來,露出鱗甲內的嫩肉。
“我不甘心!”
鬼臉充滿痛苦的哀嚎。
相柳就如同被水龍頭灌了水的氣球一般,由一條矯健的黑龍撐為黑胖龍,又猛地炸開來。
轟!
一聲巨大的響聲響起,相柳如同氣球一般爆炸開來,溢出來的水如同山洪暴發(fā),很快就淹沒了相柳的殘尸,迅速填滿了整個洞庭湖。
“乖乖,身為遠古水神的相柳,竟然被水撐死,這也太搞笑了吧?”柳公子看著水位上升的洞庭湖驚嘆。
安寧沒有理會柳公子的耍寶,而是淡淡說道:“相柳之血,會污染洞庭湖,我將湖中污血清理干凈,但二十年內,洞庭湖中的魚不要吃。”
“這個沒事,洞庭湖就是柳家的,到時候,我跟漁夫說一聲,給他們另一個營生?!绷右荒樅罋?。
“哎,先生!”柳公子剛說完就掉了下去。
看著地上的景物越來越大,柳公子哀嚎著閉上了眼睛。
沒想到跟相柳打架沒死,死在了這種時候,也太憋屈了吧!
柳公子閉上眼睛等了許久,都沒聽到啪嘰一聲,滿滿的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自己在臉與地面距離只有十厘米的地方停下了。
柳公子舒了一口氣,還沒說話。
“啪嘰!”
臉著地掉了下來。
“哎呦!”
柳公子哀嚎一聲,從地上爬起來,悲憤的看向安寧。
安寧卻無暇他顧,他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召喚。
有一個神秘的聲音,要召喚他,要自己與其合二為一。
若不是柳公子的哀嚎驚醒了安寧,恐怕柳公子就要成為第一個摔死的洞庭神君了。
“這就是合道么?”安寧望向天空,他的眼睛好似突破了限制,直接望向那三十三天外的血腥戰(zhàn)場。
“他好像發(fā)現(xiàn)我們了?!?p> “半個天道自然能發(fā)現(xiàn)我們?!?p> “以他現(xiàn)在的心境,合道也不能成為真正的力量?!?p> “可是他沒辦法阻止自己合道。”
“那我們幫幫他吧?!?p> “要和他商量嗎?”
“那就和他商量一下,以他的實力已經(jīng)有資格和我們對話了?!?p> “好?!?p> 三個盤膝而坐的道人不斷發(fā)出神念交流。
隨后,老中青三個聲音混合在一起在安寧腦海中響起:“安寧,或者說泰山府君你好?!?p> “我?泰山府君?”安寧有些疑惑。
“沒錯,你已經(jīng)有《府君秘錄》的全部法則,在實力上已經(jīng)可以稱為泰山府君。但也僅僅為泰山府君罷了。”
“僅僅為泰山府君?”安寧有些疑惑。
“也罷,我就從頭開始講起吧?!甭曇魢@息一聲,娓娓道來:“我們所處的宇宙為多元無限宇宙,我們三個便是這個宇宙的第二批生靈,在你的世界中,想必也有《道德經(jīng)》的存在,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原本,我們在這個宇宙,過著平靜的生活,但是,有一天,域外天魔入侵了我們的宇宙。
我們帶領天庭、地獄全部神靈在三十三天外開辟一個神魔戰(zhàn)場,保衛(wèi)我們的家園,但是,遺憾的是,我們的實力和域外天魔的實力不相上下,戰(zhàn)爭焦灼起來。
經(jīng)過我們的測算,你便是那唯一的變數(shù),因此,我們便自作主張,將你拉來了成功幾率最大的世界。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地府被域外天魔混了進來,也因此放出了相柳,導致你意外成為泰山府君。
但你的實力還遠遠不夠,只是能多延長一段生機罷了。
因此,你愿不愿意讓我等重立地水火風,將整個世界重啟,再給你一次機會?
你要知道,如果域外天魔得逞,不僅是你所在的這個世界,包括你原來的世界,都會毀于一旦。”
安寧沒有說話,靜靜消化那個聲音所說的這一切,這對他的世界觀沖擊實在太大了,他也沒有想到,他穿越的原因竟然是這么的離奇。
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和其他人沒有什么兩樣,他也沒有想到,整個多元無限宇宙的興衰,竟然和他有著密切的關系。
柳公子看到安寧呆立在空中,久久沒有動彈。
但他自己力量已經(jīng)消耗殆盡,沒辦法上去看看情況。
就大喊:“先生,先生!”
柳公子的喊聲驚醒了安寧,安寧向下看了一眼,看到柳公子焦急的面孔,心中不由得一軟。
安寧揮了揮手,制止了柳公子的喊聲。
他對著天空問道:“重立地水火風,我還能記得我的前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