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什么地方?”
武邑腦子清醒,眼睛卻睜不開,四肢也無法動彈,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念叨。
“患者什么情況?”
“車禍,患者血壓持續(xù)降低,身體多處骨折,目前已經休克。初步診斷,內臟多處破裂,有大出血的可能?!?p> “腎上腺素!”
……
“死亡時間……”
……
“等等!死亡時間?什么意思?說的是我嗎?不可能!我還活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武邑的內心深處一陣恐慌。
恐慌之后,武邑終于想起自己到底經歷了什么。
晚上九點五十,在和項目經理例行吵架之后的下班路上,武邑正準備去肯德基大吃一頓。
還沒出公司的時候,就已經打算好了,點上幾塊炸雞,再來上一杯加冰的快樂肥仔水,順便用自己程序員的幽默方式,在肯德基關門的最后一刻,調戲一下漂亮的收銀小妹。
自己常去的那家肯德基就在公司對面,隔著一條雙車道的馬路。
平時這個時間點,這條路上早就沒有什么車了。
可是偏偏就在武邑過馬路的時候,突然一陣白光閃過,再接著,武邑就覺得自己的身子被什么東西重重地撞飛了出去。
“我真的要死了嗎?可我連個女朋友都還沒交過!爸媽還等著我結婚,給他們生個孫子??!”
武邑開始絕望了,自己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沒做。更重要的是,電腦E盤里的眾多文件,都還沒刪呢。
一番掙扎過后,武邑感覺到異常的平靜,這是他從未感受到過的平靜。周圍的嘈雜之聲,也隨之漸漸遠去。
靜,安靜,絕對的安靜。
這是武邑再次失去意識之前的唯一感受。
……
光,有光!
武邑突然間又覺得眼前亮了起來,不僅如此,自己的胸脯也開始起伏,還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
“我還沒死!”
大腦能夠控制四肢的那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又重新回來了。
武邑努力地睜開雙眼,卻被一陣刺眼的光亮照的睜不開眼睛。
“嗚哇……”
武邑雙手撐在地上,大口地吐著。
或許是之前一直在黑暗中,突如其來的光亮,讓他非常不適應,只感覺到一陣惡心。
“太特么難受了?!?p> 武邑努力地翻過身,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嘴里莫名其妙地有一股讓人難受的金屬味道。
緩過神來的武邑,揉了揉自己疼得流淚的眼睛,卻突然發(fā)現這雙手不像是自己的。
“我去,不是吧?!?p> 武邑模糊的視線總算恢復了,當他看清楚自己這雙手的時候,不由得大叫起來。
這雙手和胳膊應該是屬于一個不到二十歲的,皮膚略微有些黑的黃種人,不是很粗,卻能看出是經常鍛煉,稍一用力,便能看出明顯的肌肉。而自己原來那雙手,則是在常年早出晚歸的碼農生活的摧殘下,早早地長上了贅肉,而且看起來有些蒼白。
“我這是穿越了?”
很明顯這幅軀體不是自己的,武邑的腦子現在非?;靵y,完全不明白穿越這種小說里才有的事情,怎么會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
“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武邑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在感覺到真真切切疼痛的同時,也摸到自己大腿上健碩的肌肉。
明白這一切不是夢境之后,武邑開始低頭打量起自己這幅新的身軀。
身上穿的是一種不知道什么材料的衣服,分為上下兩件,上衣是短袖,褲子是七分褲,樣子看起來很原始,但是很寬松,也很舒適。腳上光禿禿的,沒有穿鞋,胸前的衣服破了一個洞,破洞的周圍還殘留著暗紅色的印記。
武邑伸手摸了摸衣服上暗紅色的地方,放在鼻尖下聞了聞,一股血腥的味道。
“好像是血……”
武邑皺著眉頭掀開自己的上衣,看到胸前有一塊已經愈合的疤痕,像是利器造成的傷口。而這塊疤痕的周圍,還殘留著已經干了的血痂。
這幅軀體看起來應該是受過傷,而且時間肯定是在不久前,因為衣服上的血跡還沒有干透。
但奇怪的是胸前的傷疤卻已經是愈合的狀態(tài),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傷痕。
“莫非這幅軀體的原主人已經死了,恰好我又附身到了這幅軀體上。不僅讓我重生,還讓這幅軀體的傷口愈合了?”
武邑自言自語地說著,同時一個叫做借尸還魂的成語出現在自己的腦子里。
武邑在自己身上翻了一陣,摸到了上衣的兩個口袋。
其中一個口袋是空的,另外一個口袋里有兩樣東西。
一個是三角形狀的金屬鐵片,上面刻著一些不規(guī)則的紋理,末尾有一個小孔,上面穿著一個圓環(huán),圓環(huán)的大小正好可以套在自己的食指上。
另一個則是一塊類似于硬幣的東西,晶瑩剔透,看不出是什么材質,只有指甲蓋大小。
正當武邑正在思考這兩個東西是什么的時候,自己的頭卻開始了劇烈的疼痛。
那是一種鉆心的疼痛,就像是有人把他的頭用鋸子鋸開,又縫合上,再用鋸子鋸開,再縫合上,如此一遍又一遍,反反復復。
武邑的眼前開始出現幻象,那是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緩緩地朝自己走過來,同時張著嘴巴,似乎在說著什么。
頭疼欲裂的武邑卻完全聽不到他在說什么,無奈之下,只好大聲問道:“你是誰?你說什么?”
幻象中的那個人影依舊只是緩緩走著,嘴巴一張一合,但是不管那人怎么走,卻似乎怎么也走不到武邑跟前,就像是在原地踏步一樣。
再一陣白光閃過,武邑眼前的人影消失了。而再次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幅幅如同電影畫面一樣的彩色畫面。
“這是本體的記憶!”
這個念頭是直接鉆到武邑腦子里的,就像是誰硬生生地塞給他了一個答案。
一幅幅畫面從武邑眼前快速閃過,又直接塞到了他的腦子里,如同是誰在向他的大腦里灌輸記憶一樣。
這個詭異,恐怖,又有些刺激的操作持續(xù)了幾分鐘之后,便戛然而止。
武邑的頭不再疼痛,眼前的所有幻象也都消失了。
當武邑再次回味這個過程的時候,想起了自己之前將無數部高清藍光大電影一股腦兒拷貝到移動硬盤上的情景。
嗯,是的,就是那種感覺,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