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級轉(zhuǎn)瞬即逝,畢業(yè)典禮結(jié)束后幾家趁著林照夏令營還沒開始,林然也還在休假,又聚了一次。
席間歡聲笑語不斷,酒和飲料倒了一杯又一杯。
任懷吟和季眠沉迷魔方,這會兒倆人人手一個七階魔方湊在一起研究,林然和喻霄程湊在一塊兒討論體育賽事,林暮研究樂譜,林照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速劃著玩兒數(shù)字華容道。
六人時不時湊在一起討論著什么。
還是喻信與突然問起來:“你們幾個要不要趁放假出國玩兒一圈?”
任伯棠點頭附和:“是啊,馬上小暮去國外上學(xué),你們就沒這么多機會見面了?!?p> 前一刻還在討論的幾人瞬間安靜下來,喻霄程率先打破沉默:“林三,你什么時候去?”
喻霄程第一次見到林家三兄弟就被當(dāng)時尚還稚嫩,基本完全相同的三張臉給整懵了,他也只有在只有其中一個單獨在時才會喊人名,一般都是林一林二林三就這么喊了。
林暮抬頭看向他:“大概八月初就過去?!?p> 林夫人開口:“是啊,你們可以到時候一塊兒過去玩玩啊?!?p> 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立即讀懂彼此眼里的意思,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林夫人當(dāng)機立斷立馬掏出手機開始查航班訂機票,幾家討論了一下,最后訂了七月中旬的機票。
在六月底到七月中的這段時間,他們也沒閑著,把帝都周邊都逛了一圈。
七月中,六人乘著飛機飛往巴黎,在夜晚的塞納河畔聽街頭藝人唱歌,看埃菲爾鐵塔之上的繁星點點。
在巴黎待了兩天又飛往德國,盛夏的多瑙河在陽光照耀下波光粼粼,他們在賓館大廳聽季眠和林暮合奏施特勞斯的《藍(lán)色多瑙河》,在巴伐利亞走過群山之中的新天鵝堡。
踏過阿爾卑斯山山巔的皚皚白雪,日光下山峰金光璀璨,乘坐紅色火車穿過瑞士的阿爾卑斯小鎮(zhèn)。
八月初幾人又飛往倫敦,在倫敦眼俯瞰倫敦城,走過塔橋,飽覽泰晤士河的風(fēng)光。待了幾天后季眠幾人準(zhǔn)備啟程回國,林暮留下來準(zhǔn)備入學(xué)。
林暮把他們送到機場,跟他們告別,喻霄程幾人背著包拖著箱子先往前走,林暮和季眠面對面站著,氣氛突然安靜得有點詭異。
這群小孩里,要說音樂天賦,那必然就是林暮和季眠兩人有。抓周時林暮坐上鋼琴琴凳才老實,季眠則是抓著小提琴琴弓不肯撒手。他倆也從小就經(jīng)常合奏樂曲,默契極佳,林暮一直覺得如果有一天讓他即興創(chuàng)作,那這個世界上只有季眠知道他的下一個音符。
林暮和季眠非常像,他倆不光同一天出生,而且都是不太愛說話的性子,情緒一般來說也沒有什么特別大的起伏,但只要一見面就會有很多話可以聊。
但此刻,兩人相顧無言。
林暮看著面前的季眠,忍不住想兩人下次再見面又會是怎么樣的一副場景。
季眠看著他,揮揮手:“阿暮,再見?!?p> 林暮輕笑了一下:“嗯,再見?!?p> 他們什么都沒說,但是也都知道對方這句“再見”中包含的意思。
再見不一定是離別,也可以是一種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