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自己想到了什么,薛鈺媛趕緊搖搖頭把腦子里面有的沒的給扔出去,沈澤洋是她的老公,誰都搶不走,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
破鏡重圓是一件好事,薛鈺媛和沈澤洋在敬酒的時候便能聽到長輩們對他們的祝福和勸告,在他們看來都這么大年紀了,能有什么過不去的啊,特別是兩個人明顯就還有感情,離了又和的,這不是瞎折騰嗎?
對此薛鈺媛和沈澤洋都保持微笑,其實薛鈺媛覺得離婚也沒什么壞事,至少她知道要是沒有折騰這一下的話她不會發(fā)現(xiàn)沈澤洋會有那么大的好,也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是那么的幸福,進而也不會珍惜現(xiàn)在的生活了。
敬酒到朋友這一桌氣氛就要好得多了,大家一邊灌酒一邊調(diào)侃這對重新在一起的夫妻,因為薛鈺媛不能喝酒,沈澤洋就把就全接了過去。
“要說鈺媛你也是運氣好,我們澤洋可真的是絕世老男人了,這么多年來一門心思撲在你身上,一心一意地為了家里,這次和好了可得珍惜他啊。”
“就是啊……”
一句話說完緊接著就是一聲聲的附和,沈澤洋的朋友們雖然為他重新找到了幸福而高興,但是同時也會為他這么多年的付出而感到不值,只希望薛鈺媛折騰了一會之后能夠有所改變吧。
沈澤洋的朋友覺得自己的朋友很好為他打抱不平薛鈺媛的朋友當然也是這樣,在他們說完之后薛鈺媛的朋友也含沙射影說了一段話,反正最后雙方是誰也沒吃到虧也誰也沒落著好。
鄭欣悅在這里除了正主其他人都不認識,所以就坐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周圍發(fā)生的一切,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熱鬧過了,覺得有些熟悉,又覺得有些窩心。
在沈澤洋招呼雙方的朋友的時候鄭欣悅偷偷遞給了薛鈺媛一杯果汁,對她說道:“薛姐,復婚快樂,你們要一直和和美美地走下去啊,我是因為你們兩個才重新相信了愛情?!?p> 薛鈺媛接過了果汁,一口喝了下去,然后對鄭欣悅說道:“你放心吧,我們會一直幸福快樂地在一起的?!?p> 晚上躺在床上,沈澤洋能夠感覺到薛鈺媛心事重重,從后面把她抱住,小聲的,輕聲地問道:“怎么了嗎?感覺你回到家后就有些低落了,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回答沈澤洋的是長久的沉默,過了一會兒之后薛鈺媛才有了動靜,轉(zhuǎn)了個身子抱住沈澤洋,把頭埋在他的頸窩里面,悶悶地說道:“所有人都知道你很愛我,所有人也知道你對我很好?!?p> 像是賭氣一樣,聲音里面還帶了一點尾音,沈澤洋知道,她還有沒有說完的話——“他們卻不知道我也像你愛我一樣愛著你?!?p> 沈澤洋覺得要是有人質(zhì)疑他對薛鈺媛的感情的話他一定也會很委屈的,所以沈澤洋完全能夠理解薛鈺媛現(xiàn)在的想法,他緊緊回抱住了薛鈺媛,對她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只是比較內(nèi)斂,不像我一樣會表達,但是我知道你像我愛你一樣愛著我,我都知道的?!?p> 聽到沈澤洋這樣說薛鈺媛情緒一下子好了很多,緊緊抱住沈澤洋說道:“那就好,我好怕連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愛你,那樣子我會很難過的?!?p> “傻瓜?!鄙驖裳蠡乇ё×搜︹曟?,“睡覺吧,今天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p> 年過完之后沒多久沈瀚銘也開學了,這學期就要升高中了,所以學業(yè)比較緊,已經(jīng)有老師專門找過沈澤洋談話了,希望沈瀚銘能夠直升高中,不過沈澤洋沒有給出準確的答復,在他看來學業(yè)是孩子自己的事情,他只能給出建議但是不能做決定,一切還是要看沈瀚銘的意愿。
薛鈺媛還在繼續(xù)接受治療,因為做了太多次化療,她已經(jīng)有些脫發(fā)了,為此她把頭發(fā)剪成了齊耳短發(fā)并且買了好多帽子,戴上帽子的時候她依舊是一個時尚的摩登女士。
早上起來坐在梳妝臺上梳頭發(fā),梳子上又掛上了好多頭發(fā),薛鈺媛看著梳子沉默了很久,最后不動聲色地把頭發(fā)扔進了垃圾桶里面。
難受嗎?肯定是會難受的,薛鈺媛這個人啊,完美情節(jié)特別重,不然的話在之前的四十幾年她也不會那樣嚴格的要求自己,控制身材,保養(yǎng)皮膚,這么多年是一點沒有落下的,但是這么多年的努力,在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里面完全作廢了。
薛鈺媛有時候都不敢看鏡子里面的自己,鏡子里面的她膚色暗黃,皮膚松弛,眼神無光,要是在一年前,不,是三個月前有人和她說自己會變成這樣子她都不會相信的,但是現(xiàn)在,不管她接不接受,都只能承受。
沈澤洋做好了早飯打開門看到的就是薛鈺媛坐在化妝鏡前面發(fā)神的樣子,薛鈺媛在乎什么他是知道的,所以他也知道薛鈺媛為什么會難過,抿了抿嘴巴之后沈澤洋走到了薛鈺媛身后,把她抱住。
“沒關系的,會好起來的?!鄙驖裳蟀参克f道,語氣里面有不容忽視的篤定。
薛鈺媛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和沈澤洋,兩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不相配了,她現(xiàn)在好像比沈澤洋要大超過十歲一樣。
以前的薛鈺媛是強大且自信的,那是因為她有自信的資本,要能力她有,要相貌要身材她也有,這樣的人怎么可能自卑呢,但是現(xiàn)在她不一樣了,她什么都沒有了,工作沒有了,美貌沒有了,但是她愛的人還是一如往昔。
“我現(xiàn)在是不是面目可憎?!毖︹曟驴嘈χ鴨柹驖裳笳f道,當她一無所有之后就會開始自卑,她怕當她什么都沒有之后沈澤洋會失去對她的濾鏡。
沈澤洋無奈地笑了,把她散在前面的頭發(fā)理到耳朵后面去,柔聲地說道:“怎么會呢,不管怎么樣,你都是我心目中最好看,最優(yōu)秀的女神,我看到的不是你表面的樣子,而是你本真的樣子,薛鈺媛,我可不是一個膚淺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