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明昭帝的康寧宮,宛云被公公好生的請了進(jìn)去,然后跪倒在地,可憐巴巴的開口:
“皇舅,有人欺負(fù)我,不僅欺負(fù)我,還欺負(fù)我爹,欺負(fù)我們一家!”
“慢慢別哭,出了什么事別著急,和皇舅說,皇舅幫你!川榛,給慢慢上杯牛乳!”
宛云謝過川榛公公,抿了一口牛乳,然后緩緩開口,將翡翠樓里自己聽到的話,有模有樣的學(xué)給明昭帝聽。
“皇舅,他還說我們一家都是紈绔,說我們有墜祖父的英明,還說我們連吃喝玩樂,這樣紈绔的標(biāo)準(zhǔn)都做不好,感情我們在他眼中就是廢物一樣!最重要的是,他還詛咒我哥,我哥身嬌體弱又不是他的錯……
這話皇舅都沒有說過我們家,他憑什么這么說,我們哪里說不會吃喝玩樂,我們只是家教好,知道青樓賭坊那些腌臜地是不能進(jìn)的,可沒成想,在外人眼中就是我們的不是……皇舅,您可要為我們一家做主啊”
明昭帝得知事情起源經(jīng)過之后,心中覺得好笑,這話說的到是有幾分道理,聽著也算是個有理想有抱負(fù)的人。
但宛云也沒有添油加醋,只是說了自己聽到的和順勢想到的,而且,就算忠衛(wèi)侯府真的不堪,他和姑母還好好的,哪里輪得到一個還沒有考取功名的人來說教。
“這件事皇舅都清楚了,慢慢放心,皇舅一定讓他給你道歉?!?p> 宛云聽到這話,怔住了,她沒想讓人道歉啊,她只是想讓皇舅知道自家的委屈,然后賞些稀罕玩意兒,道歉有什么用,不是說大齊人都知道了嗎?
“……那個,皇舅,其實,我覺得吧,那人雖然說的不對,但也是為了我們大齊的名聲著想,我們家人除了我哥,都是文不成武不就的,人說的也算合理……”
明昭帝聽到宛云這樣碩,不由得笑出聲來,這個丫頭,自己打算替她出氣,她可倒好,又惦記上別的了。
明昭帝故作煩惱的揉了揉太陽穴,“慢慢,這件事,你和你爹受委屈了,就算皇舅這邊不追究,你祖母那邊也不會輕易放過那些亂傳閑話的人!”
“祖母那邊,不會管這些的皇舅放心!只是,只是皇舅,這次我們一家都受了好大的委屈,尤其是我和我爹,那個……”
“皇舅還不知道你的心思?你看上什么了,先說說看,若是無傷大雅的,給你便是?!?p> “那個……嘿嘿,皇舅,我聽說過幾天各國使團(tuán)要來京朝拜,那個,晚宴上我可不可以參加啊?皇舅,我真的老想見見那些人都長什么樣,是不是和我們一樣?往年我娘嫌我鬧騰,都不帶我……”
宛云越說聲音越小,今天要不是聽那倒霉玩意說了一句,她都要忘了這個事兒。
“嗯……這事兒啊,皇舅還真不好同意,畢竟你娘不帶你,皇舅有什么辦法?”
明昭帝逗著宛云玩,看著她著急上火的想法子,于心不忍道:“不過慢慢可以提前住進(jìn)宮里,你皇舅母也許久沒見你了,你來陪你皇舅母,你娘就不會說你了!”
“多謝皇舅,多謝皇舅!”宛云總算是露出了來康寧宮的第一個笑,然后抱著一堆明昭帝給她的金釵寶石回了忠衛(wèi)侯府。
“去查一查是什么人,在京里散布謠言,污蔑忠衛(wèi)侯府!”
“奴才已經(jīng)吩咐樓總管去查了,想來不日就會有結(jié)果。方才縣主一直沒個笑臉,陛下您三言兩語就將縣主哄高興,也難怪忠衛(wèi)侯不愿意縣主入宮,這是怕您和他搶縣主呢!”
“你倒是看得透徹,不過慢慢和朕的那些孩子都不一樣,受了委屈就喊朕給她撐腰,得了好東西也第一個想著朕,這點(diǎn)溫情,在皇家可是難能可貴!”
宛彥親眼看著官府來人,將隔壁的兩個人帶走,這才從懷里摸出一張銀票來結(jié)賬,當(dāng)然,是他“自己”的銀票。
“阿彥,今兒個這是天上下紅雨,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怎么阿云大方了之后,你也要緊跟阿云的步伐?”
“南衣姐,你可別取笑我了,你覺得,我像是手里能有銀票的人嗎?這不上次和我姐去別莊,我姐給的。
而且,你們想想,我姐是去告狀了,還是去皇宮告狀,就我皇舅疼我姐那個勁,比我爹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姐肯定帶著各式稀罕珍寶回家,今天我替我姐付了賬,明天我姐一定不會讓我吃虧!”
顧南衣等人互相看了看,雖然很想反駁宛彥,卻又發(fā)現(xiàn)宛彥說的是對的,這一刻,他們心底又流下了幾滴辛酸淚:為什么我沒有忠衛(wèi)侯那樣的爹,也沒有陛下那樣的表舅舅?
可是,當(dāng)看到傻樂著的宛彥,他們又覺得,哦,心里平衡了,宛彥可能,比他們還要難……
李耀率先起身,拍了拍暗自竊喜的宛彥,然后大步離開,云靖楠和韓傾柔同李耀一般做完離開。
顧南衣憋笑憋的辛苦,輕咳了聲,然后重重的拍了拍宛彥,大笑的走出房門。
汪洋一副欲說還休的模樣看著宛彥,最后深深嘆了口氣,同樣拍了拍他離開。
宛彥撓了撓后腦勺,不明白他們又是再發(fā)什么瘋,不過算算時間,他姐現(xiàn)在也快到侯府,還是先回去再說。
宛云回到侯府,先去正屋找侯夫人鄭氏,將今天發(fā)生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訴她娘,當(dāng)然,不包括她求明昭帝讓她參加晚宴的事兒。
“娘,如今這京里的小人越發(fā)的多,您出門可一定要多帶些人,他們這些人,也只敢在背后嚼舌根,其實就是羨慕我們家生活的自在,指不定一個個的,做夢都想成為我們家的人!”
鄭婉秋摸著宛云的發(fā)髻,溫聲道:“你心里明白就好,誰要是讓你受了委屈,你也不用當(dāng)面如何,直接去找陛下告狀,陛下其實挺愛處理這些雞毛小事的?!?p> “娘,這話你從小就教我,我都知道的,有困難,找皇舅!”
“姐,姐!”這邊母女正在溝通感情,那邊宛彥飛快的跑了進(jìn)來,惹得他娘他姐齊齊看著他,宛彥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只能“嘿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