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是谷老自己的徒弟,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受了內(nèi)傷,他就算有些氣惱,也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跟他說些重話。
“我這里還開了一些滋補的藥材,讓這位小姑娘去抓一些回來給你備上?!惫壤纤坪踹€沒看出葉清猗真實的身份。
只當她是墨染的什么粉紅知己了。這種能培養(yǎng)兩個人好感的事情,谷老自然就樂得交給葉清猗去做了。
“師父,這樣的小事,交給其他人去做就可以了?!蹦狙凵裼行┒汩W,自己的這位師父使喚燕洲國的女帝陛下還真的十分的順手啊。
人家別說煎藥了,就是去采買這樣的事情估計都不需要親自去做的。他似乎有些擔心葉清猗不滿意此刻對她的安排。
這種吩咐別人去辦事理所當然的態(tài)度,不就是女帝陛下以往的作風嗎?誰還能如此的使喚自己了。
“交給我,藥方子給我。我去?!蹦具@邊才跟谷老求情,那邊的葉清猗干脆利落的就答應了。
不就是出去買點東西嗎?這樣的小事,如果是六百年前的老祖宗,也許辦起來沒那么順手。
但是對葉清猗來說還真的不是什么難事,她以往溜出去宮里的機會還少嗎?京城附近的街道有什么是她不熟悉的。
就是再也的地方,葉清猗是不能隨便出去的。這也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
谷老見葉清猗如此的上道,關(guān)心墨染的事情還真的一點也不含糊,對她的好感度再次上升了一個高度了。
藥方子從他的懷里拿了出來低到葉清猗的手里,“去城里的這家藥鋪拿就可以了。”
藥方子上面已經(jīng)有谷老自己的落款了,葉清猗知道這家藥鋪肯定是跟墨染有什么關(guān)系的。
至于是什么關(guān)系,他們不說,自己也不必問,只要把谷老交給自己的事情辦好就行了。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打破砂鍋問到底就可以知道結(jié)果的。太八卦好奇的女子估計都是活不太長久的。
“好,我現(xiàn)在就去?!比~清猗拿了藥方子直接出門了,上面已經(jīng)標記了這家藥鋪的具體位置。
葉清猗只要稍微留意一下街道的方向,要找到估計不是什么難事。芳極國的街道跟燕洲國的街道布局有些不同。
但是其中的走向還是有類似的地方。葉清猗早就養(yǎng)成了無論去哪里,自己先要將這個地方稍微留意起來。
這樣的習慣一旦養(yǎng)成了,就很難改過來。這也幫了她很多。
“你被反噬,是為了那個小姑娘?”等葉清猗離開了這里之后,確定院子外面沒有其他人會聽見他們的對話的時候。
谷老少了臉上的慈愛,此刻他嚴肅認真的樣子才是他原本的樣子。
“是,”在谷老的面前,墨染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你糊涂了,你要知道你的身體就算是鐵打的,也經(jīng)不住你這樣糟蹋?!?p> 谷老幾乎氣憤的站起身,看著墨染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裳鄣椎降资切奶圩约阂皇衷耘嗥饋淼耐降艿?。
谷老自己沒有子女,墨染名義上是他的徒弟,更多的是直接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兒子了。
谷老這把歲數(shù)了,可真的經(jīng)不住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楚。他自己到底是能力有限。
對墨染身上的這些東西根本就沒有根除的辦法,這也是他內(nèi)疚的地方,自己如果當初。
可是這世間沒有后悔藥,他就算知道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可終究還是在意了。
“師父,你先消消氣,徒兒怎么做,自然有我自己的打算?!蹦鞠胍酒饋?,他現(xiàn)在就算吃了藥。
可也沒有能馬上活蹦亂跳的體力。谷老將人按住了,“你就不要隨便走動了,好好調(diào)息?!?p> 他們到底是有功夫底子的,只要沒有到了最絕望的時候,任何彌補的方式都要試著去做一做。
“所以,那個女娃子是你解除身上的這東西的關(guān)鍵?!惫壤现滥具@個人肯定不會如此草率的。
能離開燕洲國的皇宮,還是在那個毒女人的視線之下,墨染肯定有自己的計劃。
這一點谷老倒是覺得自己的徒兒是可以辦得到的,但是他從葉清猗的身上沒有看到這樣的奇跡。
“藍血族人的少主已經(jīng)找到了,他們估計不日就要去尋找開啟去蓬萊之島的路徑?!?p> 墨染說的這件事情,谷老也是知道一些的,像他這樣活了大把年紀的老人,當然知道意味著什么。
“你,和她要去蓬萊之島,老朽知道上面有解除你身上這些東西的辦法,可是去的方式?!?p> 谷老擔心的是,他們?nèi)チ?,還能回來嗎?如果那么容易到的話,就不會成為一個傳說了。
雖然這個傳說也有被人驗證過真實存在的??墒侨サ娜?,能活著回來的,似乎寥寥無幾。
“師父,不去,留給我的時間也不多啊,那我為什么不為此賭一把?!蹦居行┳猿暗恼f道。
這個理論還真的無從反駁,確實,墨染的生命的時間并不是他自己可以掌控的。
在別人的手里捏著的感覺實在讓人憋屈的要死,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也許有一天可能可以擺脫這樣的命運。
讓他這樣一個如此高傲的男人甘心屈居一個女人之下,如同一條狗一般沒有尊嚴的聽她的使喚。
墨染估計早就不要這條命了。他之所以可以隱忍到現(xiàn)在,并不是為了能如此沒有尊嚴的多活幾年的。
而是他要把屬于自己余生的所有的時間全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賭一把又如此。
人不就應該如此有血性的嗎?
“罷了。為師知道你的決定了?!惫壤现滥具@次的決心是自己勸了也是沒有用的。
那還不如換一種方式,鼓勵墨染去把這件事情做好。只要擺脫了身上的這些東西,他的好徒兒就再也不必受到這些痛苦。
而那個毒女人施加在墨染身上這些年的痛苦,也要找她算一算舊賬了。一想到有怎么一天。
谷老之前的憋屈就覺得終于有機會報仇,這樣的事情,是墨染想要的,也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那你這幾日就好好的調(diào)理,我在命人去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