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倒霉的老鄉(xiāng)
茍才是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子，今年已經(jīng)九十三歲。他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
大兒子茍蛋在家務(wù)農(nóng)，二兒子茍剩外出幫工，三兒子茍毫在縣城給酒樓當(dāng)伙計。
大兒媳婦是同村胡家姑娘，老伴前月死了。
他的大兒子茍蛋今年五十一，在這個世界，可以說正值青壯年。
茍蛋這個人，不像他老子那樣安分守己，只想做個本本分分的農(nóng)民。
此人是個貪財好色，見利忘義的小人，而且還欺軟怕硬。
事情出就出在他好色上。
飛水村有一寡婦姓李，夫家姓金，有一個女兒叫金蓮。
這李寡婦本來是個本本分分的女人，丈夫去世后，就帶著和女兒金蓮相依為命。
平時靠種一點薄地，給地主家洗衣服，縫縫補(bǔ)補(bǔ)度日。
金蓮呢！繡花，納鞋底，到趕集的時候拿到集市上賣，換點錢幫補(bǔ)家用。
金蓮雖說是個農(nóng)家女，穿著樸素，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越發(fā)長得標(biāo)致。
飛水村和吉浦村相隔不遠(yuǎn)，只隔了一座山。
而且挨著飛水村的馬家壩，是這方圓二十里以內(nèi)最大的集鎮(zhèn)。
一天，茍蛋用馬馱著兩口袋的麥子上集市去賣。
因為離馬家壩較遠(yuǎn)，山路難走，于是和同村的人一大早就趕著馬上集去。
到了集市，賣了麥子，吃了午飯后就回家。
走到半路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同樣趕集回家的金蓮。
那時候金蓮和同村的幾個姐妹一起，坐在驢車后面說說笑笑。
茍蛋一眼就看中了金蓮。
在他眼里，金蓮就像一朵花兒，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美麗。
在加上被其他女孩子一對照，金蓮的美，就更加突出了。
茍才和同村的男人們跟在后頭，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幾個年輕的姑娘聊天。
“你們幾個小姑娘趕集，為什么這么早就回去了呢？”
其他人默不作聲，而被茍蛋看上的金蓮開口道：“那你為什么也這么早回去了？”
茍蛋見金蓮搭話，心里十分高興。
便說道：“我要回去放羊，家里五十只羊，還沒人放呢！”
“你孫子呢？”金蓮問，“為什么不叫他放羊？”
“我沒有孫子，也沒有兒子，不如你給我生一個？”
金蓮一聽，頓時惱羞成怒。
“你這老不死的東西，居然還調(diào)戲老娘來了?！闭f著就拿出一個自制的彈弓，裝上一顆石子兒，向茍蛋打了過去。
“哎呦！”茍蛋想不到這姑娘那么潑辣，彈弓打得也忒準(zhǔn)了。
沒提防，一下子打在了嘴巴上。
“死老頭，下次見到老娘嘴巴放干凈點兒?！?p> 茍蛋捂著滿是血的嘴，痛得他說不出話來，同村一起的人過來看他，有抿嘴笑的，還有人咒罵金蓮她們的，還有的人覺得茍蛋活該，但不好說出口，只能看笑話。
茍蛋見自己被打，也沒有人替他出頭。而且自己一個大男人的，光天化日之下欺負(fù)一個姑娘，實在不好看。
只能眼睜睜看著金蓮和其他女孩子坐著驢車離開。
茍蛋回到家，跟他爹茍才說起這事兒。
他娘武氏見大兒子被打落一顆牙，嘴唇也打穿了，心疼地不得了。
開始鬧著要茍才報官，可是茍才一想，是自己兒子的不是，怎么能報官呢？
開始還勸說老婆，不過那婆娘實在是個潑婦。
見他勸說，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咒罵。
茍才見老婆蠻橫無理，可自己又拿她沒辦法，只能睜只眼閉只眼，不搭理他娘倆。
茍蛋一看，親爹不管。而家里的女人，又老又丑。
于是就天天跪在他娘的面前哭訴。
武氏心疼兒子，見茍才不管，自己打聽那天傷茍蛋的人是誰。
這才知道是鄰村飛水村，李寡婦的女兒金蓮打的。
武氏當(dāng)天帶著一群人跑到飛水村去大鬧一場。
可憐的李寡婦，被武氏帶去的人打得頭破血流，皮開肉綻，渾身是傷。
金蓮呢，因為茍蛋想要她，武氏沒有打。
而是將她捆回家，被茍蛋糾結(jié)三個堂兄弟日夜凌辱，最后死于非命。
當(dāng)然，茍才在說金蓮被害的時候，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一不小心，撞到了柱子上，死了?！?p> 楚風(fēng)從他害怕的眼神及閃爍其詞的話語中知道，事情并非如此。
再三追問之下才得出，金蓮被輪奸致死，然后尸體拋在了山溝里。
從那以后，金蓮的冤魂每天都來茍家索命。
武氏就是被活活嚇?biāo)赖摹?p> 楚風(fēng)一聽，氣得當(dāng)場掀翻了桌子。
“你知道你這叫什么嗎？你這叫助紂為虐…你還讓我們幫你對付那個可憐的姑娘？”
“我知道是兒子不對，可是他還是個孩子?！?p> “什么？還是個孩子？都已經(jīng)當(dāng)爺爺了，還是個孩子？”
楚風(fēng)一拳打在了柱子上。
“好吧！就算他是個孩子，不過你可別指望我們解決你們家這事兒…師兄，我們走。”
“大師們啦！你們可不能走呀！這女鬼說今天晚上就要我兒子的命呀！”
茍才說著，就跪到地上磕頭。還讓兒媳婦帶著一家七口人跪在門口。
吳文英見門口跪了一地，老老小小哭的泣不成聲，實在可憐。
“小師妹，我看我們還是留下來幫助他們吧！這一家老小也怪可憐的?！?p> “那被他兒子禍害的金蓮就不可憐了？一個十幾歲的姑娘，被幾個王八蛋禍害了，難道她是活該嗎？師兄，你怎么能這樣沒有良心呢？”
“你們誰是茍蛋？”楚風(fēng)問。
“大師，我大兒子去他姑媽家了?！逼埐艖?zhàn)戰(zhàn)兢兢道。
“呵！這是去避難呀！”楚風(fēng)冷笑。
“你以為不在這里，金蓮的冤魂就拿他沒辦法？”
楚風(fēng)看了一眼吳文英，冷冷地說道：“師兄，你到底走不走？要是你不走，我一個人走。我可不想和他們這一家的人渣待在一起…”
“師妹，別這樣?；蛟S這里面有什么誤會呢？”
“誤會？”楚風(fēng)沒有想到吳文英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個大男人，將一個手無寸鐵的姑娘折磨致死，你居然說是誤會？”
“師妹…”
“呸，去你媽的，怪不得師父不喜歡你。你丫的和他們一樣，就是個畜生…”楚風(fēng)朝吳文英臉上啐了一口，“以后我沒有你這樣的師兄。”
拿著自己的東西，楚風(fēng)罵罵咧咧地出了茍才家的大門。
“這都什么東西！什么東西？都他媽的不是人…”
楚風(fēng)想到吳文英，那個平時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男人，怎么到這時候卻如此可惡呢？
“對了，我剛才應(yīng)該這樣回他。假如被害的是你妹妹，你會怎么樣？難道你也會說，這里面是誤會，這里面有苦衷…”
今天晚上的月亮不錯，在加上楚風(fēng)已經(jīng)走慣了夜路。因此她出了村子，跌跌撞撞地離開，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而吳文英和他的兩個徒弟，根本就沒有出來。無論楚風(fēng)怎么樣，他們都是冷眼旁觀，甚至近乎于冷漠。
其實吳文英只是看起來老實，內(nèi)心卻十分陰暗。
由于他的資質(zhì)差，學(xué)起東西來也慢。他跟著張成軍學(xué)習(xí)降妖術(shù)已經(jīng)有十五年了?？墒沁@十五年來，除了入門，之后毫無提升。修為一直停留在低級階段。
這讓他很苦惱。
雖說他是張成軍的三徒弟，但是比起其他師兄們，修為是最低的。
可是現(xiàn)在，他更能感覺自己是個窩囊廢了。
尤其是學(xué)了不過大半年降妖術(shù)的楚風(fēng)，都比他學(xué)得好。而且馬上要突破低級七階，進(jìn)入初級階段。
吳文英平時裝作若無其事，但是內(nèi)心里非常嫉妒，仇恨，像楚風(fēng)這樣的人。
而最讓他惱火的是，跟著的兩個徒弟，也不過是師父給他隨意安排的兩個人。
與其他師兄弟們的徒弟相比，他的兩個徒弟更是隨機(jī)挑選的。
因為他不像其他師兄弟們，可以自己看出人的品質(zhì)。只能讓師父象征性地隨意挑選了。
雖然在外人看來，吳文英也是有徒弟的人。張成軍并沒有偏袒任何人，而他也不是最差的徒弟。
但是吳文英知道，自己就是最差的那個。師父也是最不喜歡他的。
從接任務(wù)以及張成軍對他的態(tài)度來看，就知道在所有人面前，他都不值一提。
嫉妒早已扭曲了他的性格，使他變得歹毒，兇惡。
如果這次楚風(fēng)出事兒了，那再好不過。
因為這大山里，總會有妖魔鬼怪出現(xiàn)。
……
楚風(fēng)走了不知道多久，情緒也慢慢平復(fù)下來。
她坐到一塊石頭上，山風(fēng)吹在身上，涼嗖嗖的特別舒服。
她在想，自己是去殺了茍蛋替金蓮報仇呢，還是去找金蓮的魂魄后回來再替她申冤。亦或是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直接離開？
就在她不知如何的時候，聽到了急救聲。
“救命呀！”
這不是人的聲音。
尋聲望去，一個渾身是血的女鬼披頭散發(fā)地在天上飛逃。
追在后面的是一道符紙，閃著黃色的光焰。
“哇塞，這是哪個王八蛋，挺牛逼的喲！”
楚風(fēng)作法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這樣炫酷拉風(fēng)的效果。
女鬼被追得的東躲西藏，即使累得氣喘吁吁，還是無處躲藏。
楚風(fēng)在下面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要是自己的發(fā)力有這樣的效果就好了。也不至于在驅(qū)邪的時候感覺像跳大神的了。
殊不知，只有自己的發(fā)力高于對方，才能看出施法人的一切招式和表現(xiàn)出來的形式。
“你這個王八蛋，看…什么…”忽然女鬼朝楚風(fēng)罵了起來。
楚風(fēng)感覺莫名其妙，自己不就看個熱鬧而已，怎么就被罵了呢？
“罵的就是你，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人渣降妖師。”
“老娘又不認(rèn)識你，你干嘛罵我，你是不是有病呀！”
“救命呀！”女鬼尖叫著飄過去了。
“叫你無緣無故地罵我，累死你活該！”
女鬼無暇顧及，只不過她一直圍繞楚風(fēng)飄來飛去。
“喂，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邊上飛來飛去，我眼睛都看花了?！背L(fēng)不滿道。
“這又不是…臥槽，快追上了?！?p> 一句“臥槽”讓楚風(fēng)頓感親切。
“喂，那位女鬼，你是從哪里來的喲！我跟你說，我是中國人?！?p> “哎呀！我也是哦！”
還好作法的人道行不高，要不然那家伙早就被收了。
“老鄉(xiāng)，既然都是中國人，你怎么還見死不救呢！”
經(jīng)這么一提醒，楚風(fēng)恍然大悟。
“你把它引過來，我打它?！?p> 說著拿出一把小小的利劍，割破手指，然后念動咒語：“$$$…去”。
小劍嗖的一聲飛了出去，然后將那道跟著女鬼的符紙打落下來。
“@回…”楚風(fēng)收回小劍。
“你這技術(shù)，真的是降妖師？”
楚風(fēng)將法器收回百寶囊中，掛在腰間，然后看著她。
“我說起來還沒有入門呢！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前世叫佟玉，這世叫金蓮。你呢？你是哪里人呀？前世叫什么，這世叫什么呀？”
“原來你就是金蓮呀！我跟你說我們應(yīng)該來自同一個地方。我之前是浙江人，叫楚風(fēng)?，F(xiàn)在還是叫楚風(fēng)，不過呢，原主叫荷花?！?p> “是嗎？我是四川人…哎呀！”忽然金蓮大哭起來，然后撲向楚風(fēng)。
楚風(fēng)感覺一股陰風(fēng)撲面而來，冷得她打了一個寒戰(zhàn)。
“你這是干什么？”
還沒到，金蓮就被楚風(fēng)身上的驅(qū)邪法器彈開了。
“我想抱你，我終于見著親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