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魚兒上鉤
房間內。
一道紫黑虛影緩緩凝實,一聲輕嘆響起。
“欸,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敢壞老子的事啊...”
這元氣被阻絕,必然是仙修或是什么神祗的手段,眼下正是他晉升的關鍵時期,出這檔子事實在是讓他心煩。
城守府前院。
男子剛退出來。
城守立馬走上前開口詢問。
“怎么?尊主有賞賜?還是什么?”
“哪有急著召見下屬給賞賜的,是有事吩咐下來了,城中有人搞鬼,尊主現在吸不到元氣了?,F在吩咐我去查明?!?p> “行,你去吧,有好處五五分賬?!?p> 男子聽這天天喊五五開的城守說話,太陽穴的青筋都開始跳動了。這人天天就這么在城守府待著,燕過必拔毛,真是夠惡心人的。
“城守大人,你受尊主賞賜不少,也該出門做點事吧!”
“嗯?你有意見?你不怕...”
“我哪敢吶!只是這次出去調查水源,如果水里有什么東西在搗亂,您跟著把那玩意兒除去了,到時候邀功不是更方便?”
男子見這城守似乎是要動怒,心下又起了懼意,連忙改口。
那城守聞言沉吟了兩聲。
“我跟去可以,賞賜一九分賬?!?p> “您還是殺了我吧,這么分賬我也別活了,回頭尊主問起來這事辦得怎么樣時您就說我被仙修打死了。”
這一九分賬說不定比自己現在的五五分賬得到的賞賜還要少,這么克扣下男子破罐破摔憤憤的開口。
“二八吧,若是在不行,我不介意殺了你換人頂上,尊主不會在意是不是換了個人跑腿的。”
“二八就二八。”
男子嘟囔了一聲,在城守目光逐漸變得危險時連忙改口。
“謝謝城守大人!城守大人大氣!”
“現在天色還早,晚上去查看各處水源吧?!?p> “是!”
月黑風高的夜。
湖泊邊上的松硯正抱緊著被子,這里夜晚氣溫低得令人發(fā)指。
雖然松硯不懼寒冷,但這寒意加身卻不怎么舒適。
正考慮著要不要回去的時候,不遠處的小路傳來了些許對話的聲音。
“你領著我一處處水源檢查就是為了得出一個源頭有問題的結果?為什么不直接來源頭?!”
“城守大人,這是尊主的吩咐,要仔細排查確保無誤。”
“我就饒你這一次!”
...
松硯聽這對話有點懵,這怎么三句話直接全交代清楚了?這基本不用再查了啊。
兩人走到湖邊,松硯眼尖的發(fā)現了那男子正是那日到客棧打探消息的,此人果然有問題。
“水源里獨有的法力波動,此處最為強烈。”
男子蹲下身,指尖飄出一縷黑氣,這便是尊主的賞賜了。
這黑氣打了個旋往水面鉆去,還未觸及水面便消散于無形。
“果然是這里!”
城守活動了一下手腕,也是蹲下身子開始打量這湖泊的情況。
“怎么樣?城守大人能破除掉這個嗎?”
“我試試?!?p> 一旁的松硯饒有興趣的看著要出手的城守,他現在也挺好奇這專治各類邪氣的破邪符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城守解下上身穿著的輕鎧,再是解開外衣,只見其胸口一個黑色脈絡匯聚的印記正搏動著。
黑色印記的搏動隨著城守手上的手印加快,似乎是要跳出胸口一般。一股黑氣在其身上彌漫,印記中溢出黑色污水將整個人覆蓋,看著就像是披上了一層盔甲。
松硯有些無語,怎么這些個手段看著就邪性的很,漆黑漆黑的。
嘩啦~
城守在渾身被污水包裹之后便跳入了水中,一個非常標準的跳水動作,若是能打分,松硯肯定給出九點九的高分。滿分一百。
城守跳入水中之后,整個水面便開始了劇烈的波動,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丟進了水缸一般。
見到這一幕,松硯都想給這城守鼓掌了,原本以為他是有什么手段才跳下去的,原來是用邪氣硬剛啊。真是個猛人。
這幾乎是最蠢的辦法了,等于一個富翁要殺人,選擇了用錢砸死而不是花錢雇人行兇。
其實這根本怪不到城守頭上來,他們這批人受尊主的賞賜不假,但運用黑氣的手段尊主卻是沒教,只能這般粗通的使用了。
湖面就這么‘沸騰’了半個時辰后漸漸的平息了,只是卻不見那城守的身影了。
松硯明顯能感知到自己那幾十張符咒都被盡數破除了。那城守體內蘊含的邪氣可真夠多的。
湖面平靜了好一會兒,湖中心緩緩飄起了一個人影,正是那城守。
此時城守如同被千萬只螞蟥吸過血一般,整個人都干瘦了,不復之前的英武形象。
城守望著天飄在湖面,心中一陣后怕。
剛剛他都以為自己死定了,這邪印在釋放完體內邪氣之后那符咒竟然還堅挺著,直到邪印吸食他體內血肉元氣到瀕臨死亡的狀態(tài)才勉強破去那湖底熠熠生輝的符咒。
男子幾個那邊踏水而行走到城守身邊,眼中閃著些許危險的光芒,這城守現在就是個小孩也能殺死,他有些意動了。
與其天天被剝削,不如把這城守殺了!
“你別這么看著我,出門前我就交代過,出任何事都算你頭上,我死你也一樣?!?p> “這說的什么話啊城守大人!我可一直是忠心耿耿的!”
這城守養(yǎng)的一干家臣當中,比自己強的比比皆是,事不可為之下男子打著哈哈說道。
“能一直幫尊主跑腿也說明了你是個聰明人,等回去之后尊主發(fā)下賞賜你我五五分賬即可?!?p> 這城守不說還好,這一說,男子聞言卻是皺起了眉,手上準備扶起城守的動作一邊,一把掐住了城守的脖子。
“你!”
“城守大人,你說的不錯,我不笨,像你這種無利不起早的性子怎么會想著把利益拱手想讓呢?不過是為了穩(wěn)住我吧。你不說這些我還就真信了你!你這種人怎么可能放過一個對你起過殺心的人呢?”
男子說話間手中力量劇增,手腕一扭,這城守的脖子便被扭斷了。
這一刻,男子哈哈大笑,這真是解氣!自己幫尊主跑腿的次數多的很,被克扣的賞賜多得不行,心里早就對這城守恨之入骨了。
男子笑了一會兒,把手伸向了城守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