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
莫宸景瞧她氣色還可以,又頗有興致,便點了點頭。
將黑風(fēng)交給人去放放風(fēng),便看向她。
曦月見黑風(fēng)在別人手里那么老實,又是一陣氣。
她長得不好看嗎?她人品不好嗎?要不要這么欺負(fù)她?
從黑風(fēng)那兒受到的氣,曦月全部發(fā)泄在路上,一路上輕功飆到頂峰,好好享受了一番飛翔的感覺。
不過讓她驚訝的是,她這么快的速度,莫宸景竟也能一直跟得上。
曦月眼里的戰(zhàn)斗小火苗蠢蠢欲動,更加期待和他的比試。
此時莫宸景心里也是震驚的。他的身手如何他自己知道,很少有人能讓他用了八成的本事。
沒想到她如此年輕就能有這么厲害的身手。
難怪她孤身一人還敢如此囂張,那是因為她有這個本事。
軍營已經(jīng)在這里駐扎了兩個月,每半個月都會有人定期組隊進(jìn)山打獵,山上的獵物比起以前少了不知多少。
上次進(jìn)山才剛過幾天,這會兒兩人在山上轉(zhuǎn)悠了半天愣是連一只動物沒遇到。
“你們可真是土匪進(jìn)村,片甲不留啊!”曦月忍不住感嘆一句。
這自然生態(tài)破壞力簡直是杠杠的。
莫宸景也沒想到自己的手下竟連只幼崽都不放過,還真是土匪行徑,丟人。
曦月興奮而去,敗興而歸,除了在路上感受了一把踏風(fēng)而行的瀟灑,什么也沒帶回。
“你想吃什么可以直接告訴小宇,讓他交代人給你辦好。”莫宸景見她挺失望,輕聲說了一句。
曦月嘆了口氣,她不是想吃,她是想道歉的。
現(xiàn)在營中正在為戰(zhàn)事做準(zhǔn)備,莫宸景還是有很多事情的,將她送回軍營后便去忙了。
曦月回到自己的主帳,正好見到來看望母親、還沒走的何二狗。
何二狗一見到她就砰的跪到她面前,嚇得曦月抬起的腳步硬生生僵在半空中。
何二狗的一條胳膊還吊在脖子上,依舊迅速的給她磕了三個響頭,一定不影響速度。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p> 他聲音洪亮,嚇得曦月心臟一顫一顫的。
曦月一陣心累,擺擺手,無力道,“你的謝意我收到了,趕緊起來吧?!?p> 她急忙坐下,喝杯茶壓壓驚。
何大娘知道姑娘不喜歡別人對她不停說謝,也不喜歡別人跪在她面前,便趕緊讓還傻愣愣跪著的兒子起來。
其實姑娘就是容易害羞。
幸好曦月不知道她在何大娘心里的形象是個害羞的嬌嬌女,不然她一定呵呵。
她不是害羞,只是一報還一報。她不喜歡欠別人的,也不喜歡別人欠她的。
她欠別人的會努力還回去,比如何大娘,比如莫宸宇。
而別人欠她的,她就是拼了命也要找回來。比如......圣族。
喝完茶,曦月又恢復(fù)了那個淡然優(yōu)雅的女子,舉手投足盡顯風(fēng)范。
她放下茶杯,看向何二狗,“把衣服脫了?!?p> 她輕飄飄的語氣,目光淡然,讓他們母子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做如何反應(yīng)。
外面,準(zhǔn)備撩開簾子的莫宸宇動作一頓,然后猛地撩開簾子。
“曦月,沒想到你是這樣的!”
莫宸宇手指顫抖地指著曦月,怒氣沖沖的。
震驚、失望、難過......真是百種滋味蹭蹭上頭。
曦月不明所以,這小子又抽什么風(fēng)了?
不過......
她涼颼颼的視線一瞥,“莫宸宇,早上你丟下我的帳我們還沒算,誰給你膽子指著我大吼大叫的?”
莫宸宇手嗖的一下縮了回去,慫了一秒。
不過這是大事,慫也要頂著。
他用不滿的眼神控訴她。
其實他想用瞪的,可他不敢。
輕聲輕語的教導(dǎo)她,“曦月,你是女孩子,怎么能讓人在你面前脫衣服呢!”
曦月白他一眼,多大點事兒,值得他大呼小叫的。
不穩(wěn)重。
“他不脫衣服我怎么檢查他的傷勢!”
莫宸宇松了口氣,原來不是想調(diào)戲人。
只是想到她是一個女孩子,心里還是有些不爽,看著何二狗的眼神不善。
“把上衣脫了,我看一下你胳膊上的傷。”曦月抬了抬下巴,示意何二狗趕緊脫。
于是,何二狗頂著莫宸宇要吃人的視線,慢吞吞的、動作僵硬的開始脫衣服。
曦月進(jìn)室內(nèi)拿了套白大褂穿上,手上戴著白色乳膠手套。
何二狗的傷勢恢復(fù)的挺好,只是胳膊的傷有些紅腫。
給他擦了點藥膏重新?lián)Q了紗布,交代道,“傷口有點發(fā)炎,這幾天暫時不要穿衣服,也不要亂動?!?p> 又對一旁站著的何大娘道,“大娘也不必?fù)?dān)心,只要他老老實實的養(yǎng)著,這條胳膊就不會有什么大問題,廢不了的?!?p> 何大娘從看到兒子身上這些觸目驚心的傷眼淚就不停地往下掉,一顆心揪著疼。
聞言,她震驚地捂住嘴,聲音哽咽,“姑......姑娘,他......真的不會殘嗎?”
她一瞬不瞬地的望著她,生怕她是在開玩笑。
曦月摘了手套,笑了笑,“應(yīng)該是這樣,當(dāng)然如果他自己作死,那我就沒辦法了?!?p> 何大娘抹了把淚,急忙保證,“我......我看著他,我盯著他,保證不會讓他作死。”
她語無倫次,說著說著蹲在地上捂臉大哭。
她的兒,總算是不會殘了......
曦月任由她宣泄,將手里的藥膏遞給何二狗,“這藥你每日擦兩遍,兩天后我給你拆線?!?p> 何二狗心里也挺不好受的。
一起出去的兄弟全都死了,只有他拼著最后一口氣跑了回來,可他的傷勢太重了,一句話都沒說就暈了。
他以為他會死,沒想到遇到貴人,撿回了一條命。
至于胳膊,他是想都不敢想。
夜里無人的時候,還偷偷哭過。
沒想到,現(xiàn)在恩人告訴他,他的胳膊沒有廢,他的胳膊還能好。
他情緒激動,就要給她跪下,多磕幾個頭。
曦月急忙抬腳抵住他彎曲的膝蓋,讓他怎么也跪不下去了。
她扯了個僵硬的笑容,“我已經(jīng)感受到你真誠的謝意了,別再跪我了!行嗎?”
何二狗呆愣的點了點頭。
她居然......這么輕易就制止了他的動作。
曦月脫了白大褂,拽著一副若有所思的莫宸宇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母子。
莫宸宇一言不發(fā),安靜的很。
曦月習(xí)慣了他嘰嘰喳喳,還有些不自在。
“少年,又遇到什么煩惱了?說給姐姐聽聽?!?p> 莫宸宇聳拉著腦袋,好半天才開口,“你說為什么要有戰(zhàn)爭?好好地活著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