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經(jīng)過一日的顛簸,總算是抵達了星雨縣。
“小崽子,看本官怎么折磨你?!?p> 陶縣令在馬車內(nèi)陰冷地笑著,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顧風(fēng)對著他下跪求饒的模樣。
不多久。
馬車便停在了星雨縣縣衙外。
陶縣令拉開帷裳,將頭從馬車內(nèi)露出,他在車夫的攙扶下,雙腿緩緩地落在了地面。
“一切都是天意,你當(dāng)初怎么對本官的,本官今日都要討回來,哈哈哈……”
陶縣令望著縣衙,大笑道。
緊接著,他便大步往里邁。
“老吳,多虧了你啊,多虧了你幫我抓到……”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對陶縣令極為適用。
但當(dāng)他看見前方公堂內(nèi)的場面時,瞬間便將即刻要吐出的話硬生生地給咽了下去。
“快走快走?!?p> 陶縣令連忙對著跟在他身旁的車夫低聲道。
二人當(dāng)場轉(zhuǎn)身。
“陶縣令,要往哪去啊?”
坐在公堂之上的金鼎玩味地笑道。
“這……”
陶縣令轉(zhuǎn)過身來,一臉尷尬地笑了笑。
他繼而看了一眼站于公堂中央的已脫去官服官帽的吳縣令,似是在詢問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吳縣令視若未聞,畢竟這陶卜實在可恨,竟讓他為難宗門之人,這不是要害他嗎?
陶縣令見吳縣令這般,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勉強著開口道:“這位大人,本官忽地記起家中母親生病,特要前去探望?!?p> “哦?是嗎?需要本官陪同嗎?”
金鼎看著下方的陶縣令,臉上盡是玩味之色。
“不用了不用了,本官自是會打理好一切,無需大人操勞?!?p> 陶縣令連忙擺手,生怕金鼎會與他同去。
“如若沒別的事,本官便先告辭了?!?p> 說著,陶縣令便欲離開縣衙。
“回來!”
金鼎高舉驚堂木,隨之重重地將其拍落。
陶縣令嚇得一激靈,顫抖地道:“大……大人,還有什么吩咐?”
“你當(dāng)本官是三歲小孩兒,拿你老母蒙本官?”
金鼎瞪著陶縣令,怒道。
陶縣令一時語塞,額頭上已溢出不少細汗。
“想必你是見到了吳縣令的書信前來的吧?!?p> 金鼎緩緩開口道。
“大人說笑了,本官何曾收到過吳縣令的書信,只是今日天氣正好,來吳縣令這散散步?!?p> 陶縣令笑了笑,開口道。
“陶縣令莫不是為了我而來?”
顧風(fēng)從一側(cè)緩緩而出,看著不遠處的陶卜。
因為公堂內(nèi)站著不少人,因此陶縣令并未注意到站在一側(cè)的顧風(fēng)。
此時見到,不由得一驚。
“說笑了,本官根本不知道你在這?!?p> 陶縣令訕訕地笑了笑。
“吳縣令,該輪到你發(fā)言了?!?p> 顧風(fēng)的目光轉(zhuǎn)向吳鴻,旋即開口道。
“陶縣令,大膽承認(rèn)吧,書信本就是在他們的見證下而書寫。”
吳縣令淡淡開口道。
“你……你為何要害我?”
陶縣令的雙眸瞪大,質(zhì)問道。
“你讓我為難一個宗門之人,還敢與我說是我害你?!?p> 吳縣令斥聲道。
“他不過一個雜役,你身為朝廷命官為難他又如何?”
“你自己怎不去為難他,偏要讓我來。”
………
“肅靜!”
金鼎見這二人爭吵不休,立即重重地將驚堂木拍下。
陶縣令與吳縣令隨即安靜下來。
“本官且問你,先前伏擊我們的殺手是你派來的嗎?”
金鼎將目光轉(zhuǎn)向陶縣令,眼眸中有著冷意。
“不……不是,本官還沒這么大的能力。”
陶縣令頓了頓,旋即開口道。
“要稱自己為下官。”
金鼎瞪向陶縣令。
“是……是?!?p> 陶縣令只得應(yīng)道。
“那究竟是何人所派?”
金鼎問道。
“是……是州牧大人,是下官請求州牧大人派遣武者前來對付他的?!?p> 陶縣令見如今已難以將此事抵賴過去,便如實地將一切道出。
“那間接不也是你派的嗎?”
金鼎怒拍驚堂木,斥聲道。
“下官愚鈍,下官愚鈍?!?p> 陶縣令連忙道。
“來人,將這兩個縣太爺押入大牢,聽候本官發(fā)落。”
金鼎冷聲道。
公堂兩側(cè)的衙役不敢不聽金鼎所言,很快便將這二人押入了星雨縣大牢。
在押解過程中,二人的求饒聲不斷。
“我當(dāng)官怎么樣?是不是很威風(fēng)?”
金鼎站起身,隨后朝著沈清等人走去。
“有模有樣的?!?p> 沈清笑著拍了拍金鼎的肩膀。
“那這二人怎么處置?”
金鼎問道。
“你覺得該如何處置呢?”
沈清將目光轉(zhuǎn)向顧風(fēng),問道。
“把他們的官帽徹底摘除,畢竟不是什么好官,別讓他們再禍害百姓。”
顧風(fēng)開口道。
眾人聞言,頗為贊同。
但摘除朝廷命官的官帽并不容易,須得由天子來做最后定奪。
當(dāng)然,這是后話,畢竟這不是一日兩日便可解決的。
“除此之外,我想我們還要去州牧府?!?p> 顧風(fēng)再度開口道。
眾弟子聞言,點了點頭。
確實,堂堂州牧竟對玄陽宗的雜役下手,實在令人氣憤至極,必須得討個說法。
州牧府位于風(fēng)平縣,距離此地三百余里。
以眾弟子前行的速度,很快便來到州牧府外。
“你們是什么人?”
州牧府前有兩個守衛(wèi)。
守衛(wèi)神色嚴(yán)肅,一股可怕的氣息從他們體內(nèi)溢出。
“居然有開天境的修為?!?p> 顧風(fēng)微微一驚,他未曾想州牧府前的守衛(wèi)竟有如此之高的修為。
“我們來拜訪州牧大人。”
沈清不急不躁地說道。
“州牧大人日理萬機,不是什么人都可拜訪的。”
其中一個守衛(wèi)開口道。
“沒錯,你們趕快離去。”
另一個守衛(wèi)道。
“鳥人,還敢不讓我們進去。”
金鼎聞言,火爆的脾氣立刻上涌,他大步邁上前,直接左右手將二人提起。
“讓不讓我們進去?”
金鼎那如銅鈴般的眼睛直瞪著二人。
“進……進去吧?!?p> 兩個守衛(wèi)無奈,誰讓他們遇到了這么不講理的人。
沈清對于金鼎使用如此手段,倒也未覺得有何不妥。
畢竟特殊時候便要用特殊手段。
顧風(fēng)見金鼎如此這般,不禁想笑,但所幸是忍住了。
一進入州牧府,便感到一陣異香撲鼻,眾弟子向內(nèi)望去,發(fā)現(xiàn)有不少的奇草仙藤穿石繞檐。
“這州牧夠有雅興的,養(yǎng)了這么多花花草草。”
金鼎喃喃道。
“這些花草可不普通,有些是珍貴的靈草。”
沈清開口道。
金鼎可不管這些,對他而言,什么草都一樣。
州牧府的中央有一座府宅,高達十米,建造得極為奢華。
眾弟子向前湊近,瞬間便有十?dāng)?shù)人躍出,他們手持刀劍,冷冷地看著沈清等人。
“何人擅闖州牧府,若再不退去,休怪我們刀劍無情?!?p> 這十?dāng)?shù)人神色冷峻,身上的修為竟是達到明府境界。
沈清見狀,大手一揮,浩瀚的元力直接將他們覆蓋,這十余人的身軀當(dāng)場被卷起,隨后重重摔落在地。
非常時刻,便要用非常手段。
眾人隨即再度上前,當(dāng)他們來到府宅門外時,卻聽見其中傳來嬉戲聲。
“大人,來追我呀。”
一道酥軟的聲音發(fā)出。
“大人,來追我來追我?!?p> 又一道動聽的嬌音傳出。
“本大人來了,乖乖讓本大人抓住。”
一道雄厚的聲音中帶著興奮之色。
“禽獸?!?p> 顧風(fēng)聽著府宅內(nèi)的聲音,不由得開口道。
“禽獸?!?p> 眾弟子紛紛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