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教高等學(xué)校,坐落在天理市,乃是奈良縣一所很有名的高校,成員大多是信奉天理教的教眾子弟,老師和校董也是天理教的人。
而且很多學(xué)生出生就是念的天理教小學(xué),天理教國中,一路升到天理教高中的,所以對于祈禱和彼此的面孔都很熟悉,所以一下課,他們就找各自的好友一起吃飯起來。
而天理市也是一個奈良縣很有名的地方,因為很多年前,有一位叫做中山美岐的女人,在某一天自稱得到神懸,實行開教以為天職,而自覺為宗教以達成任命。她宣稱得到父母神“天理歐諾彌格多”(天理王命)啟示:
“吾乃宇宙元神、萬界真神,此宅院因有元始因緣,今為拯救人類而降臨世間。欲將美伎做吾神龕?!?p> 然后這位被稱為永生教祖中山美伎創(chuàng)立天理教,藉咒術(shù)、神符為人醫(yī)病、助產(chǎn),同時與家人一起傳播“天理王命”信仰。
這種貌似有些“普通”的宗教,后來竟然越發(fā)展越大,只能說霓虹八百萬神道都有信徒這件事不是吹的。
在綜合了神道教佛教基督教的部分教義后,天理教竟然成為了霓虹一個新興的巨大宗教,甚至超過了當(dāng)?shù)氐姆鸾毯突浇蹋P踞在天理市作為總部,天理市內(nèi)大半基本都是天理教徒,他們有完整的小學(xué),國中(初中),高校(高中),甚至有天理大學(xué)??!
就他一個外來戶。無論是從個人身份還是教義上來說,穿著天理高校的制服的林意映,怎么看怎么都跟這個學(xué)校和這座城市格格不入。
天理教徒入教需要交5000日元作為“根基錢”,每個月還要上交一部分收入,而想要讀天理高校的教眾,每個月需要交兩萬日元,也不知道修是不是瘋了,竟然真的給自己出了這么一筆錢。
想到這里,李南就想起了某個神父瞇起眼睛如同白狐一樣的笑容,仿佛在說,我看穿你了哦,異端大人?。?p> 這特么還有沒有天理了,一個神父竟然救了自己這個“異端”,并且將自己送入了自己和他都是“異端”的天理教高校,看著自己胸前的櫻花教徽,林意映覺得無比諷刺。
當(dāng)然,促使他同意名為修的年輕神父來上學(xué)的意見的,并不只是他胸口時時隱隱作痛的圣者遺物格里高利的利牙,而是因為某個人。
“不同意的話,這個學(xué)校如何呢?我親愛的異端大人??”當(dāng)時修是這么問的。
“天理教高校??!”當(dāng)時他看到這個名字,渾身都在顫抖,于是他淡淡地開口了,
“滾?。?!”
“不得不說,您的禮儀依然如此完美得讓人驚嘆,我的異端大人,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哦?!碑?dāng)時修看著他,笑得像只狐貍。
很好,林意映知道,自己若是表現(xiàn)得越厭惡,最后修越是會選擇這所高校。
果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自己最后得到了這所高校的入學(xué)通知書。
“盡情享受教會學(xué)校的愉快吧,我的異端大人,期待你在天理教高校的生活呢?!苯裉煸缟?,修特意起了個大早,笑吟吟地對他說。
好吧,我也一樣期待。故意放出滿身的殺意,林意映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教堂。
事實果然如他所料,那個人,果然就在天理高校??!
兩年前他看到的天理國中的校服果然沒有錯,而且今年入學(xué)的只有三個班,三分之一的概率,被自己賭中了??!
錦織希?。?!
這個少女才是林意映來這個學(xué)校的最大原因,想起路過她身邊她身上散發(fā)出的氣息,林意映當(dāng)時全身的細胞都在戰(zhàn)栗,恨不得馬上把她“吃掉”!
當(dāng)然,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哪怕他現(xiàn)在饑腸轆轆。
讓林意映詬病的是,作為霓虹的私立學(xué)校,天理教高校并不像公立高校一樣提供校餐,林意映只能自己去小賣部或者自己去找點東西吃。
小賣部只有素餡兒的蔬菜面包,咖喱三明治和味噌面包,這讓覺得自己體內(nèi)需要大量血肉的林意映覺得有些意興闌珊。
中午學(xué)生是不讓出門的,于是林意映輕輕一躍,輕巧的翻墻而出,立刻出現(xiàn)在了學(xué)校外面的商店街上。
“老板,三碗叉燒拉面,要大碗的?。 绷忠庥匙哌M一家拉面店,立刻對老板喊道。
“這位客人,你是天理教高校的學(xué)生嗎?”老板立刻圍裙擦了擦手,回頭過來對著林意映問道。
“是的!”林意映身上的錢不多,只有拉面這種重油高熱量高鹽的食物才能滿足他的腸胃需求。
“抱歉,請回學(xué)校吃飯吧,父母神教導(dǎo)我們說,學(xué)生應(yīng)該在學(xué)校里吃完父母神賜予的午餐,學(xué)生中午溜出來是違反教義和偉大父母神教導(dǎo)的,我不會賣給你,還請客人回到學(xué)校,向老師和監(jiān)督承認錯誤,那么,你畢竟得到美味的一餐……”
“我去??!”這個天理市果然是沒有天理的地方,看著老板身上別著的天理教徽,還有義正言辭滿臉痛心疾首的說教,甚至想要放下生意,親自帶著他回到學(xué)校去“請罪”。
“抱歉……”林意映這時候記起了霓虹人的習(xí)俗,鞠了個躬,飛也似的逃離了這個拉面館,身后還傳來老板少俠休走的熱情挽留。
這下林意映學(xué)乖了,脫下了外面的天理教高校的校服,僅僅穿著一件襯衣扭頭進了另一家蓋飯店。
然后不到三分鐘,他又飛也似的逃出了餐館。
因為里面襯衣的紐扣,也是天理教的徽章……而且里面的那位老板更加虔誠!!
不是,我要成為第一個餓死在小吃一條街的男人嗎?這還有沒有天理了,看著這條街上每家店鋪門口的招牌都有一個天理教的櫻花教徽,林意映覺得天理市這個名字簡直就有問題。
“親人吶……”終于,林意映看到了一家并沒有天理教徽的小吃店,里面飄出的食物香氣讓他倍感親切,因為這是一家中華料理。
但是他遇到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困難,因為招牌上面寫著,秘傳中華山西刀削??!
進店之后,林意映深刻體會到我種花人民表里如一的淳樸品質(zhì),因為里面除了刀削面,其他的什么都沒有,連最常見的炒飯和拉面都沒有。
這就是你生意冷清的原因了。沒有霓虹人最愛的餃子,炒飯和拉面,你怎么在這個地方混下去。
看著墻上寫著一排的XX刀削,再看看只有他一個客人,還有剃著板寸手臂上有紋身的壯碩老板,林意映覺得自己遇到了巨大的惡意。
“三碗肉絲刀削,要大碗的!”
仔細計算了一下手中的日元之后,林意映發(fā)覺這比起三碗拉面,三碗刀削的下來,自己還能剩幾百日元暖暖口袋。
“確定要三碗?”店主看了林意映幾眼,深刻這位瘦弱的小伙汁能不能吃完三碗,要知道,他家的菜碼可是很大的。
“當(dāng)然?!绷忠庥嘲c在了桌子上,只覺得饑腸轆轆。
“大劉,三碗肉絲刀?!崩习宀僦鴿夂竦臇|北口音沖著后廚喊道,旁邊,另一個看著也是十分精壯的中年男人也立刻忙活起來。
怎么,不在霓虹開山西刀削的東北廚子不是個好廚子??看著號稱山西刀削的東北老鐵開的店,林意映覺得有些親切。
“加一個煎蛋??!”仔細計算了一下手里的錢幣,林意映喊了出來。
這一句,他是用的種花語。
“種花人??老家哪的??”老板一聽這個熟悉的聲音,立刻感興趣起來,“大劉,給加三個蛋!”
“不用,不用?!绷忠庥尺B忙擺手。
“客氣個啥,大家都同胞,幾個雞蛋而已,老家哪的?”聽著林意映極其流利的口音,老板再次發(fā)問。
“霧都?!?p> “好地方啊,山清水秀的,那啥,我頭三年才和莉香去過一趟,那家伙,火鍋給我辣屁了……”老板開始絮絮叨叨起來,旁邊那個一看就是霓虹人的老板娘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倆。
很快,三碗肉絲刀削端了上來,聽說是老鄉(xiāng)來了,廚師滿滿地給舀了三大勺肉絲,上面臥著雞蛋,聽說他是霧都人,又給加了很多辣椒。
林意映頓時狼吞虎咽起來,他的胃像是無底洞似的,很快,兩大碗刀削就見底了,連湯都喝了個一干二凈。
“ne壞了吧,小兄弟,這造的,一干二凈?。 笨粗忠庥抽_始解決第三碗刀削,老板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這萬里異國的,都tm不容易啊,若不是……”看著身邊溫柔笑容的老板娘,這位東北大漢竟然露出了溫柔的神情。
“老板又要說他和他媳(一聲)婦兒那點破事兒?。 泵麨榇髣⒌膹N子端了一碗面湯出來,笑著說道。
“艸你個老癟犢子,是誰tm一發(fā)錢就往那街邊小破店跑,還搞了個老娘們兒?!崩习蹇粗忠庥?。
“小兄弟是學(xué)生吧,我們都是粗人,別tm見怪!”顯然,“彬彬有禮”的老板也看到了天理高校的徽章。
“怎么會,還是種花話聽著親切,哎…….我就在附近的天理教高校讀書,學(xué)校里面不賣飯,我還是翻墻出來的?!绷忠庥承臐M意足地喝光最后一口面湯。
“天理教高校,那學(xué)校,聽著玄乎乎的,你怎么去哪里讀書?!敝捞炖斫谈咝5幕ㄙM,老板有些狐疑。
能夠一個月額外交兩萬日元去那里讀書的,一般都不是狂熱的教眾,他可不想跟這些人有什么來往,哪怕還是個老鄉(xiāng)。
“要我說,這小日……子過得精明的霓虹人的學(xué)校,就是不行,什么天理教高校,還不如我們槐樹溝一高呢!”
大劉聽說林意映在天理教高校念書,罵罵咧咧地道。
“別tm胡咧咧?!崩习遄诹忠庥硨γ妫c了一根煙,看著林意映有些渴望的樣子,“兄弟,來一顆?”
“謝謝!”林意映接過煙,然后用老板的金屬打火機點燃了火。呼——他長長的吸了一口,頓時露出滿意的神情。
“兄弟,憋壞了吧?!崩习蹇粗忠庥车臉幼樱吲d了起來。
“那不是,那破學(xué)校別說抽煙,說話聲音大了都要被叫去辦公室。”林意映想起了課桌下那本厚厚的入學(xué)須知,有些不滿的說道。
“如果不是我被一個霓虹人收養(yǎng)了,我才不來這個破地方呢??!”林意映看出了老板的疑惑,罵罵咧咧地說道。
“咋,兄弟你是孤兒?”大劉湊過來問道。
于是林意映恰到好處的露出悲傷來,雖然修也算是霓虹人,也“收養(yǎng)”了自己沒錯,而且孤兒這一點,他簡直無法反駁。
因為他的師傅,已經(jīng)化成灰燼了,還是被他親手殺的。
“少tm胡咧咧?!崩习寤仡^罵了一句,然后看著林意映,嘆了口氣:“都tm不易啊?!?p> 停了一下,老板又說到,“兄弟你以后餓了就來,錢不錢的,幾碗削面,我老楊還管的起!”
“不用不用。”看著只有他一個客人店面,林意映掏出錢來,遞給了老板。
“這怎么好意思!!”于是,種花人常見的付賬爭搶環(huán)節(jié)又開始上演了,最后老板還是收下了錢。
“以后這位小兄弟來,給多加面,多加一個蛋!”自稱老楊的老板大手一揮,對著大劉說道。
“小事!”大劉回到后廚,爽朗的說。
“對了,還沒有問,小兄弟貴姓??”老板回過頭來,突然站起來前往后廚,神情嚴肅,“小兄弟吃完了上學(xué)去吧,哥就不留你了?!?p> 林……林意映的林字還沒有出口,就看到了門口幾個穿著黑西服,神情肅穆的青年人
他們甚至還帶著一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