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奪了魁,等于得罪了四大宗門中的一家……”
“要是我逃跑的話,應(yīng)該沒人追得上我!”
“此地應(yīng)該沒人看得出我的偽裝……”
“可那些暗門中,會不會有培育噬魂蟲之人的線索?”
“培育噬魂蟲的魔頭可能和牧塵宗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而四大宗門卻遠在天邊。”
最終,陳淪決定冒險留下,等那四人分曉之后在上臺比試。
香閣內(nèi),月章翹首以盼,匆匆進門的丫鬟道:“小姐,垂云宗的柳公子文采斐然,贏得了第一場,長雀公子敗了?!?p> 月章眼中出現(xiàn)深深的擔(dān)憂。
一刻鐘后。
“小姐,尾虎公子惜敗,勝者是秦濤公子?!碧岬健扒貪睍r,丫鬟難掩深深的愛慕。
一個時辰后。
“結(jié)果如何?”月章不等丫鬟開口,著急起身問道。
丫鬟喘了口粗氣道:“是柳公子贏了!”
月章失神的坐下,人仿佛丟了魂一般:“怎么會這樣……”
柳懷的為人她再清楚不過,表面上正人君子,實則是道貌岸然的小人,與其結(jié)成道侶簡直是一場噩夢。
而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師父,這事又不能反悔。
丫鬟悄然退出,掩上房門。
月章突然從袖口中掏出一把匕首,匕首綠芒閃爍,顯然是淬了劇毒。
“師父,對不起!”月章目光堅決,正要將匕首刺進心臟。
“小姐!又有人上臺了!”丫鬟莽撞的推開房門,驚訝的看著手握匕首的月章。
月章仿佛看到一絲希望,急忙問道:“誰?”
“坐忘宗的林檎!”丫鬟回道。
“坐忘宗?林檎?”月章狐疑的看著對方。
丫鬟解釋道:“就是您從大人手里救下的那位公子。”
“是他!”
…………
林檎自然是陳淪的化名,坐忘宗也是他隨便編出來的門派。
此刻柳懷正一臉陰霾的盯著陳淪,若眼神能殺人,他早已死了一百次。
“小子,你真要跟我作對?”柳懷惡狠狠的威脅道。
陳淪古井無波,笑道:“作對不敢,我只是在遵守月桂樓的規(guī)則?!?p> 陳淪說話的同時,不易察覺的向躲在人群中的美婦瞧了一眼。
“說得好!柳壞,難道你怕了人家不成?肚子里沒有幾滴墨水,就莫要在此裝大尾巴狼!”長雀在臺下吼道。
柳懷臉色一變,卻不理會叫囂的長雀,陰冷的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開始吧。”
“好!”
柳懷展開折扇,鼻孔向天,一副玉樹臨風(fēng)的瀟灑模樣,目光環(huán)視四周,突然靈光一閃,指著周圍笑道:“月桂群仙,七上八下,左右男女不分左右!”
“妙?。≡鹿鸫冈鹿饦?,七上八下則指我等的心理,左右男女不分左右更是我等心理的佐證!”立馬有人馬屁奉上,眾人紛紛拍手追捧。
陳淪摸了摸鼻子,立馬對道:“臨城坊市,坐北朝南,東西仙家不問東西!”
“好?。 遍L雀鼓掌如雷鳴,激動的好似他對出來的一般。
秦濤低頭思索,同樣不禁拍手稱快,其他人則面面相覷,無人應(yīng)聲。
“呵呵,看來之前是我們小瞧這位小兄弟了?!鼻貪蜷L雀的身邊靠了靠。
“那是你,我可沒小瞧他!林檎兄弟加油!”長雀吼道。
陳淪沖著臺下二人拱了拱手,柳懷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突然一合紙扇,冷哼一聲道:“巧言令色非君子!”
“信口雌黃真小人!”陳淪又是秒對,只能這東山界的文化水平太低,這種程度的對聯(lián)放到他原來的世界那是小學(xué)水平。
柳懷瞇了瞇眼睛,突然笑了起來,胸有成竹的說:“梅蘭竹菊,小道士敢稱君子?”
陳淪當(dāng)仁不讓,既已得罪,那便得罪的透徹一點,當(dāng)即對道:“禮義廉恥,牛鼻子妄圖佳人!”
“好,好,好??!林兄弟對的好,痛快!”看長雀的樣子,恨不得上臺抱著陳淪親上一口。
“你!”柳懷臉色漲紅,眼神銳利如道,但礙于此地是月桂樓的地盤,只能無能狂怒道:“氣煞我也??!小雜種可敢一戰(zhàn)?”
陳淪抬了抬眼皮,淡定的說道:“耗子尾汁,年輕人不講武德?!?p> “哈哈哈!林兄弟,你這個朋友長某交定了!”長雀說著躍上擂臺,擋在陳淪的前面。
陳淪心中暗嘆一聲:“你想和我做朋友,我卻不想跟你做朋友,此間事了,世上再無林檎此人?!?p> “怎么?柳壞,你還不服輸?多大個人了,莫要丟了你師門的臉面!”長雀冷嘲熱諷道。
柳懷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秦濤再次充當(dāng)和事老的角色,來到二人中間笑道:“這一局確實是林道友險勝,不過還有第二場的詩詞比斗,既然第一場是柳道友先出對,這場便由林道友先作詩如何?”
作詩?
陳淪心里樂開了花,他最不怕的就是作詩,唐詩宋詞隨便捻來一首,都夠當(dāng)東山界的詩圣了。
省去諸多儀式感,陳淪繞過長雀,開口便道:“月窟孀娥不惜栽,和風(fēng)分付天下來。欲知仙艷無窮處,不隔人間朔望開?!?p> 靜!
無比的安靜!
但凡肚子里有些墨水的人都能聽出此詩的不凡,最重要的是應(yīng)景??!
“妙,實在是太妙了!”這次先說話的卻是秦濤,一旁長雀伸頭小聲問道:“哪里妙的?”
見對面的柳懷臉色煞白,陳淪再次說道:“林某還有第二首?!?p> “月面鋪冰不受塵,緣何老桂托輪囷。吳生斫鈍西河斧,無奈婆娑又滿輪?!?p> “好詩!”人群中有人再也忍不住贊嘆道。
秦濤深深的看了陳淪一眼,沒有再說話。
柳懷失魂落魄的尖叫道:“不可能,這決不可能是你作的詩!你作弊??!”
陳淪坦然道:“是不是我作,在座的各位心里都應(yīng)該清楚,若是有人能指出這兩首詩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林某甘愿認輸!”
眾人面面相覷,鴉雀無聲。
秦濤突然說道:“看來我等一時間都無法記起這兩首詩曾出現(xiàn)過的證據(jù),但是……”
“這并不能表明這兩首詩曾經(jīng)沒有出現(xiàn)過,我看這樣吧,今天是月章仙子做魁,要是林道友能夠以月章仙子之名作出一首詩來便算你贏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