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
刺耳的劍鳴聲陡然響起,隱隱如神鳥啼鳴。
劍三化指為劍,裝模作樣的像前一指,周圍頓時出現(xiàn)一圈模糊的神劍虛影。
“竟有十八柄神劍!”
“當初的劍無道也不過只能凝聚七柄吧?”
眾人驚訝錯愕。
劍三心中得意,劍無道豈能與他相提并論?
這招“翟如”他早已經(jīng)凝練的出神入化了,除了沒有威力之外,其它方面早已超越了劍無道。
“嗯……我先只用出一柄攻他下盤,待對方躲避之時,趁機制造控制不穩(wěn)的假象,然后敗下陣來……”
劍三嘴角微微一笑,這是他想了一晚上的策略。
如此就算敗了,也能讓眾人知道他的“厲害”。
我沒有輸!只是對強大的劍招不能熟練控制而已!
劍三如此想著,食指輕輕一彈,一柄劍芒所化的神劍瞬間彈射而出,攻擊的正是柳懷的雙腿。
秦濤“噌”的一聲站起身來。
這劍三,好不要臉??!
柳懷同樣心中大罵,劍三那十八柄劍芒化劍同樣把他唬的一愣一愣的。
如今對方突然出招,又明顯想要攻他雙腿,柳懷當然不敢大意。
只見柳懷變攻為守,一圓形小盾出現(xiàn)在身前,其上靈光刺眼,竟是一極品法器。
如此還不算完,柳懷本能的想要后撤躲避,卻突然發(fā)現(xiàn)雙腿如灌了鉛一般。
“嗯?他為何不躲?”
劍三同樣傻眼了,這和他料想的劇本似乎有些偏差……
劍芒毫無阻礙的穿過圓盾,刺在柳懷的大腿上。
噗~
柳懷仰天吐出一口鮮血,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靜!
落針可聞的靜!
“柳兄!”秦濤率先反應過來,急忙沖向擂臺。
且先不說東山修仙界的和睦,他回去怎么和韓前輩交代???!
劍三愣了愣的張了張嘴巴,臉色慘白如紙。
完了!
我的劍招……怎么突然能傷人了?。?p> “師弟,快走!你且先去后山躲避一下,此地由我處理!”
屈有才急忙給劍三傳音。
見識到劍三的劍道造詣之后,這位掌門可不想因為此事而讓靈傀宗的未來折損于此。
劍三陡然一個機靈:跑!!
現(xiàn)在可不是顧忌什么臉面的時候。
如此,在眾人驚訝錯愕的目光下,劍三化作一道劍芒,一溜煙跑的沒影了。
“尾兄,長兄,你們快去追!”
秦濤發(fā)現(xiàn)柳懷氣機微弱,下身血肉模糊一片,此時自然不能離開。
“諸位,還是先為柳道友治傷要緊!”
屈有才也豁出去了,咬牙擋住眾人的去路。
長雀笑了笑,拉住尾虎道:
“屈掌門說的是,如果柳壞死了,我們都不好交代?!?p> 長雀嘴上說,心里卻樂開了花:
“劍三兄弟快走,這貨死了便等于白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吶!”
屈有才投來感激的目光,目光憂慮的看向遠處:“師弟,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眾人匆忙抬著柳懷離開,誰還有心情顧忌“古長老”和陳淪?
“果然是你搞的鬼!”古師叔暗中傳音道。
陳淪:“師叔莫要污蔑于我,分明是那劍三下手沒有輕重,與我何干?”
“嘿嘿,你不要休要狡辯,信不信我將此事說出去?”古師叔威脅道。
陳淪面色不變:“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師叔你,明明最佳的比試人選是你,上場的卻是柳懷,我看最有嫌疑的人是你吧?”
“你!!”古師叔氣結,頭也不回的甩手離開。
陳淪摸了摸下巴,目光不易察覺的看向劍三離開的方向。
嗯……后山……
一刻鐘后。
陳淪果然在后山見到了滿面焦急的劍三。
“劍前輩!”陳淪小聲喊了一句。
劍三驚的差點跳起來,見到來人是陳淪,這才拍了拍胸口,后怕不已。
“你怎么來了?!”
劍三仍不放心,瞟了一眼陳淪身后的方向。
陳淪急忙將對方拉到隱蔽的巖石之下,道:
“我見前輩來此方向便跟了過來,沒想到前輩果然在這!”
不等劍三問話,陳淪痛心疾首道:
“前輩!你下手為何如此之重?。?!”
“我……”劍三解釋不清,只能順勢問道:
“柳懷的傷勢如何?”
陳淪悲憤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劍三踉蹌的后退幾步,臉色雪白如紙。
陳淪焦急道:“如今之計,您只能逃走了!”
“逃……逃走?”
劍三面色猶豫:“可我要是走了,掌門師兄怎么辦?靈傀宗怎么辦?”
陳淪煞有介事的看了眼周圍,急道:
“前輩怎么如此糊涂!您要是不走,屈掌門和靈傀宗才有危險!”
“這……怎么說?”劍三不明所以的看著陳淪。
陳淪問道:“傷柳師兄的可是前輩你?”
“是……”劍三只能開口承認。
陳淪一拍大腿:“那就對了!
前輩若是不走,那還是靈傀宗的弟子,靈傀宗及屈掌門定會受到牽連!
但前輩若趁機逃走,與靈傀宗摘清關系,這么多眼睛看著,垂云宗也不會大張旗鼓的沖靈傀宗發(fā)難!”
“是是是!”
劍三突然握起陳淪的手掌,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陳淪嘆息一聲,悠悠說道:
“修士比斗,生死只在一念之間,此事本就不是前輩的錯……
前輩雖說是逃走,但為的是整個靈傀宗的安危,此乃大義之舉,相信修仙界的同道們自由評斷!”
“陳淪……不!陳兄!!”
劍三的雙眼含著淚花,緊緊握著陳淪的手掌。
陳淪受寵若驚道:“前輩萬萬使不得!您是金丹修士,而陳某只是小小的煉氣修士,怎能以平輩相稱?!”
“不!”劍三越說越激動,抹著眼淚道:
“從今天起,你陳淪就是我劍三的兄弟!”
“這……”陳淪沒想到,此人竟如此感情用事,這倒讓他怪不好意思的。
“想我劍三一生,經(jīng)歷過多少風雨,卻從沒遇見過一位懂我之人……誰?誰能懂我心中之苦啊??!”
“知我者,陳兄弟也!”劍三仰天長嘆,仿佛看透了生死。
陳淪老臉一紅,不漏痕跡的甩開對方的手掌:“劍兄,你還是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