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淪難得幾日清靜。
這幾天或許是因?yàn)樵抡碌木壒剩裥紱]出現(xiàn),就連十年未曾中斷過的飯菜也停了。
姑射自從回到葉山之后,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未曾和陳淪見上一面。
但這幾日東山修仙界卻是大新聞不斷。
先是月桂樓一事,月章的容貌敲碎了無數(shù)修士的心,從此月桂樓再無月章仙子一說。
其次便是即將到來的四大宗大選,各宗稍有資質(zhì)的弟子摩拳擦掌,那些平日里拼命苦修的天才也紛紛露頭,希望得到四大宗的注意。
牧塵宗也不出意外。
掌門大殿中。
賀鼎弘面孔嚴(yán)肅的看著下方的三人,語重心長地說道:
“為師平日里待你們?nèi)绾???p> “師尊對我們傾囊相授,如親生父親一般!師尊教導(dǎo),弟子們永世不忘!”
一方臉男子拱手拜道。
賀鼎弘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
“方正啊,自從你大師兄走后,你便是名義上的大弟子了,你為人忠厚老實(shí),但卻不能一味的苦修,閑時應(yīng)當(dāng)照顧一下師弟師妹們,你可懂我的意思?”
“弟子明白,愿為師父分憂!”方正老老實(shí)實(shí)的拜道。
賀鼎弘更加滿意了,目光定格在另一名面容消瘦的男子身上,道:
“霍沖,你性子急,為人沖動,平日里有許多弟子向我投訴,我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這幾日你給我消停一些!”
瘦臉男子不以為然的拱了拱手:
“弟子謹(jǐn)記!”
賀鼎弘微微點(diǎn)頭,目光看向最后的其齊如云,眉頭皺了皺,嘆息道:
“云兒,我知道你還在為當(dāng)年那件事耿耿于懷,可是這么多年來你也看到了,我對你如何,對那鐘絲又如何?”
齊如云咬了咬嘴唇,道:
“弟子明白師父的心意,但您老人家為何還將她留在門內(nèi)?大師兄明明是讓那個賤人害死的!”
“師妹不要胡說,且不說大師兄有沒有死,就算他死了,也跟鐘師妹沒有關(guān)系!”
方正剛正不阿的說道。
“唉~師兄此言差矣!整個門派的人都知道,齊師妹和大師兄青梅竹馬,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雙。
那鐘絲卻橫插上一腳,不知用什么妖法迷惑大師兄,否則大師兄怎么會為了他去那種有去無回的地方找藥為她治?。俊?p> “據(jù)我所知,大師兄是一廂情愿,鐘師妹性格怯懦,不善言辭,卻也明確拒絕了他,此事怎么能怪她呢?”
方正實(shí)話實(shí)說道。
齊如云臉色難看,怒道:
“胡說!師兄怎么可能看上那個怪胎?!一定是她使用了什么妖法,迷惑了大師兄!”
方正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不少:
“齊師妹,我知道你的心情,但那件事確實(shí)……”
“好了!不要再說了!”
賀鼎弘擺了擺手,三人立馬閉上了嘴巴。
“今天我叫你們來有正事,你們可知道再過半月便是四大宗大選的日子?”
賀鼎弘瞇了瞇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三人的表情變化。
方正拱手道:“師父放心,弟子永遠(yuǎn)都是牧塵宗的弟子!絕不會去參加選拔的。”
“嗯?!?p> 賀鼎弘似乎對方正極為放心,目光又轉(zhuǎn)向其他二人。
霍沖笑道:
“二師兄對我們牧塵宗還真是忠誠,師弟佩服。”
“師父,弟子和二師兄一樣,絕不會參加此次四大宗選拔的?!?p> 賀鼎弘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向齊如云,也是他最擔(dān)心的。
論修為,齊如云不如兩位師兄,但論潛質(zhì),霍沖和方正都比不上她。
最重要的是齊如云乃齊國公主,牧塵宗也是因?yàn)檫@層關(guān)系,每年都能得到齊國不菲的贈品。
齊如云咬了咬牙,道:“師父恕罪!若鐘絲還留在門內(nèi),如云寧愿改投它門!”
“師妹,你怎么能如此跟師父說話?!”
方正斥責(zé)道。
霍沖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道:
“我倒是覺得師妹說的沒什么不妥,師父,您好好想想,是鐘絲重要,還是師妹重要?”
“這……”
賀鼎弘面露為難之色,他不是不明白孰輕孰重,否則這么多年也不會放任鐘絲不管。
但鐘絲的養(yǎng)父母曾經(jīng)救過他一命,他這才答應(yīng)收對方為徒。
這件事他的幾名弟子也都知道,他也曾苦口婆心的跟齊如云解釋過。
霍沖似乎看出了賀鼎弘的心思,當(dāng)即說道:
“當(dāng)然,我相信齊師妹也知道師父的難處,弟子倒有個建議。”
“哦?快說!”
霍沖道:
“師父礙于當(dāng)年約定,不能直接將鐘絲趕出門,但您當(dāng)年的約定只是收她為徒,既然是徒弟,自然要遵守門規(guī),一旦違反門規(guī),師父照樣可以將其掃地出門,而不違反約定的?!?p>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我聽說那丫頭勤勤懇懇,入門以來從未犯過過錯……”
賀鼎弘微微皺起眉頭。
“嘿嘿,此事就包在弟子身上,不出三日,弟子定然能讓她乖乖收拾行李,自行離開的!”
“也罷!不過你只能按照門規(guī)處理,不可強(qiáng)加罪名,更不可傷害于她?!?p> 賀鼎弘這句話是說給方正聽的,畢竟每個人的心理他都要照顧。
齊如云道:
“只要鐘絲不再是本門弟子,如云愿意留下來!”
“好!如此甚好!”
賀鼎弘哈哈笑著捋了捋胡須,突然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與此同時,方正和霍沖的眼里出現(xiàn)些許莫名的變化。
“師父,您的身體?”方正擔(dān)憂道。
賀鼎弘故作鎮(zhèn)定道:“無妨,只是最近事情比較多,累著了。”
賀鼎弘再次擺擺手,示意三人退下。
獨(dú)山。
“哥哥,哥哥,你在看什么?”
靈瓶兒順著陳淪的目光,看向天空。
陳淪低頭笑道:“看星星?!?p> 靈瓶兒更加疑惑,嘟囔道:“大白天的,哪來的星星?”
陳淪揉了揉對方的小腦袋,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不懂,白天也有星星的?!?p> 陳淪說著,手指指向天空:“你看那,再看那,再看那……”
“我什么都看不到。”靈瓶兒鼓著腮幫子,一副你騙人的模樣。
陳淪沒有理會對方,自顧自地說道:
“破軍臨門,貪狼執(zhí)首,七殺陷陣,并兼有剪煞之相,牧塵宗恐怕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