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吃到一半,酒喝到一半,半醒半醉間,楚南風拍著桌子,說道:“你們兩個人能不能不這樣?”
劉輝有些困難的睜開眼皮子,說道:“怎么了?”
司馬徽沒多說,直接來了句,“什么毛病。”
聽著這話,楚南風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喝了一小塊,說道:“你們這兩個人什么德行,不過就是以前的那件事,哪里用得著這樣。”
劉輝從鍋里撈出一塊肉,說道:“我們什么德行,我們就算再不濟,也比你要好。你看看你現(xiàn)在樣子,是不是忘記了當初的約定?!?p> 楚南風眼珠子一瞪,說道:“你什么意思?”
他哪里能不明白劉輝的意思。之所以這樣,不過是不想承認罷了。
酒,這玩意,說白了就是那么一回事。
如何會喝醉,說能喝醉的,只是因為沒好好喝罷了。
那時的楚南風腦袋比誰都清楚,都清醒。
劉輝借著酒勁,冷冷說道:“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不要忘記了初衷,不要忘記來時的路?!?p> 楚南風低著頭,說道:“我沒有忘,從來都沒有?!?p> “你還說你沒忘。你沒忘,你去那里做什么。你說你,你要是修行上不順利,你來和我,和我們說啊。我們這些做兄弟的怎么會不幫你。你說你,怎么就……”
說到這里,劉輝竟然,竟然哭了起來。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就算再是朋友,那也應(yīng)該……是不,這說到底是別人的事,哪里需要……
誰說不是呢,這……一點意思也沒有。
聽到劉輝說了那樣的話,又看到他這樣,司馬徽怎么可能無動于衷。就算他能,他的妹妹司馬月又怎么可能會。這一趟下來,不就是因為司馬月。
唉,這都是什么事
司馬徽搖搖頭,問道:“劉哥,怎么回事,你剛說那話是什么意思?”
楚南風沒等劉輝說什么,直接就有些著急的說道:“他沒什么意思。就是一些,一些小事。司馬兄你就別問了,這沒什么?!?p> “還小事?!眲⑤x一下子就急了?!八抉R徽你是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你要是知道他做了什么,你可能還不如我。”
楚南風有些痛苦的說道:“好了,劉哥,你能不能不說了。我真沒忘記當初的約定,我一定會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絕對不辜負這些年?!?p> 司馬徽皺著眉頭,說道:“楚南風,到底是什么事,你還拿我們當不當兄弟。”
那一刻,司馬徽也覺得不對勁了。
這里面的事情絕對沒那么簡單,這兩個人一定有什么事在瞞著他。
“南風哥哥,到底是什么事。你說出來,只要我能幫上忙,我一定會……”
還沒等司馬月說什么,楚南風就有些著急的說道:“沒什么的,你們就別問了?!?p> “哼,還沒什么。你們啊,真的是……太……天……真了?!?p> 劉輝說的斷斷續(xù)續(xù)。從他的話語里,能聽出來他的擔心,他的傷心,他的失落。
說到底是兄弟,是兄弟就應(yīng)該坦誠相對,難道不是嗎?
司馬徽有些生氣的說道:“到底是什么事,楚南風!”
楚南風更加痛苦了,他耷拉個腦袋,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司馬徽一看楚南風這樣,就看向了劉輝,說道:“劉哥,楚南風不說,你來說?!?p> “不就是,不就……是去……去了鐵托那里,學什么……什么亂七八糟的鍛造術(shù)。你們說說,這是……我輩應(yīng)該……做的……事嗎?時間……這么……寶貴,怎么……能這樣……浪費?!?p> 劉輝那斷斷續(xù)續(xù)的話一說完,司馬徽立馬就拍了桌子,大聲質(zhì)問道:“什么,南風,你怎么能做這種事?。俊?p> 司馬月也有些心疼的說道:“南風哥哥,你怎么能這樣。”
那一刻,楚南風得頭低的更低了。
他能怎樣,能說什么!
要是可以的話,他也不想這要。這不是沒辦法嘛,要是可以的話……
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吧嗒吧嗒落在地上。
楚南風有些哽咽的說道:“你們以為我愿意這樣,想這樣嗎?要是可以的話,你們覺得我不愿意去那七座山峰上,去找那些云端之上的人。三年了,你們知道嗎?已經(jīng)三年過去了。這三年間,我付出了多少努力,流了多少汗水,可得到了什么結(jié)果。有時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不適合這條路,我是不是應(yīng)該離開這里,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生活。可……可我怎么能,怎么能甘心,我的人生不應(yīng)該這樣,你們知道嗎?”
說到這里,楚南風的眼睛都已經(jīng)紅了。他的那個樣子,很是讓人心疼。
“南風,你……我……”
司馬徽是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了。這三年來,的確就像楚南風自己說的那樣。
很努力,很努力!
但最后卻是一無所得,每一次參加七峰選拔都名落孫山。
他們這些做兄弟的也很心疼,很無奈。
沒辦法,修行界的規(guī)矩就是這樣。
不管你有多大志向,有多少想法,只要通不過考試一切就都白搭。
也就是楚南風,這要是別人……
因為考慮到是兄弟,所以劉輝他們才留在了這里。
司馬月沒有那么多顧忌,她直接說道:“就算如此,南風哥哥你也不應(yīng)該這樣啊?!?p> “月兒,我……我也……也沒辦法?!背巷L理了理情緒?!斑@件事我想了又想,最后還是……你們可能不清楚……鍛造這門手藝只要到最后,也能……能進入那個大門。我……我不會放棄的?!?p> 劉輝站起來,恨恨地說道:“楚南風,你就是軟骨頭,就是懦夫,你這樣做,就不是個男人?!?p> 司馬徽有些不忍的說道:“劉哥,你……別這樣?!?p> 事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話都已經(jīng)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們怎么會不明白。
世上多的是苦惱事,誰又能逃得了!
就說他自己吧,前段時間不也。
也不知怎的,司馬徽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想到了不久前的那件事。
明明什么關(guān)系也沒有,怎么就能聯(lián)系上,也真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