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本事件
‘有為’包廂里…
一群二世祖混在一起,桌上擺滿了各類的酒,積攢在一起倒是特別壯觀。
“沈少,不叫小姐來陪陪哥幾個?”
被叫到的年輕男人倚著沙發(fā),像是沒骨頭的魚一樣,晃了晃酒杯里的酒,輕哼一聲“一會兒我哥要來,都得乖乖的。”
問話的人便識趣地走開了,不過心里倒是疑惑著,沒聽說沈少和家里哪個哥哥親近啊?
“欸,沈家不是挺亂的?他和哪個哥哥結(jié)盟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是小三帶進(jìn)來的私生子,家里的哪個都容不下他,又怎么可能結(jié)盟?他口里的哥哥是咱們今天的角兒,就商家的小先生,這位可了不起呢?!?p> “呦,是那位商小先生?”
被問到的人沒敢再說話,他注意到正盯著這邊的沈少,有點(diǎn)兒發(fā)怵。
按說,這個二世祖沈星河并沒有什么讓人懼畏的樣子,沒有家里的產(chǎn)業(yè),沒有能力,成天就知道泡在溫柔鄉(xiāng)里,但剛剛那一刻,他的眼神突然就讓他覺得危險。
接著就見,晃著酒杯的沈少,沖著他笑得一臉紙醉金迷樣,挑著眉道“小程,一會兒這邊散了,接著聚啊。”
他連聲回應(yīng),想著自己果然是看錯了,那人就是灘爛泥而已。
沈星河沒再理會那邊的聲音,今天的局主要是為他哥商觴設(shè)的,他哥來這里做生意,難免會有地頭蛇,借著場子,帶幾個兄弟給他哥震一震,當(dāng)然,雖然可能并不需要。
他正想著,門就開了。
走進(jìn)來的是個小姑娘,娉娉婷婷,氣質(zhì)清冷。
走進(jìn)來的那一瞬間,包廂里就靜下來了。
只有笑著迎上去的沈星河孩子氣地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上手虛抱了抱她,埋怨著說“小祖宗,你怎么也來了?這是我給我哥攢的局?!?p> 剛說完,就見后面穿著一個長款黑色風(fēng)衣的男人進(jìn)來了,然后,他也不抱怨了,亮著眼睛,就往商觴身上撲。
景致克制地咬了咬牙,你看,有時候也不是她造謠,這男人的態(tài)度不得不讓人誤會。
“沈星河,你真是幼稚的很?!?p> 沈星河從景致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還回懟了她一句“愛哭的孩子才有奶喝?!?p> 景致下意識抬眼看了看商觴,又把視線移開了,沒再回。
商觴拍了拍手,那幾個從意大利跟著他一起過來的,就顛顛地跑到他這邊,齊刷刷地叫著哥,把其他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都來了,好了,去玩去吧?!?p> 商觴掃視了一遍,又笑著催他們散了。
然后拉著景致,一邊和沈星河說著公司的事情,一邊向著沙發(fā)走去。
“總部還好嗎?”
“好著呢,老家伙被你罷職,鬧了一個月,結(jié)果收到了你送他的大禮,就再也沒敢鬧。”
景致坐在一旁,無所事事,看著前面桌子上擺的各色各樣的酒,就伸手去拿過來看。
“嗯,繼續(xù)盯著,時機(jī)成熟,可以施行下一步?!?p> “對了,哥,這邊你準(zhǔn)備發(fā)展餐飲業(yè)嗎?需要我干什么嗎?”
“到時候自會讓你過來?!?p> 景致趁他沒注意,偷偷摸摸地去倒酒。
商觴正說著話,明明沒看她,手卻準(zhǔn)確無誤地握住了她正準(zhǔn)備倒的酒瓶子。
景致順著看向他,沒出聲。
“不許喝。”
“我今年22歲?!?p> “不許喝?!?p> 景致垂下眼想了會兒,抬起頭來又看著他。
“你在這兒呢?!?p> “…”他果然沉默。
“不許喝醉?!?p> “你在這兒呢?!?p> 商觴被這一句話搞得沒脾氣,無奈地接過酒瓶子給她倒了一小杯子,繼續(xù)和身邊的沈星河聊著。
景致端起來,抿了一小口,偷偷揚(yáng)了下唇角,她其實(shí)沒多大執(zhí)念在喝酒上。
不過,商觴果然是個大尾巴狼,從小就是。她說成年了也不行,非得討好他,這人,蔫壞蔫壞的。
她喝著酒,卻品不出味道,心思卻全沒在這上面。
包廂里的燈打的昏暗,偶爾還會有些七彩色的光印在商觴的臉上。
她默默地看著。
“怎么了?”
她被嚇了一跳,心跳的猛烈,然后慢慢回歸平靜。
“我無聊?!?p> “嗯,我考慮不周了,走,不談生意了,主要還是來這兒聚的。”
商觴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拉著她去了人多的地方。
“哥,在這兒呢。”
沈星河帶來的小崽子們就坐在一團(tuán),眼巴巴地盼著他們?nèi)ァ?p> 商觴就帶著景致坐了過去。
沈星河也緊挨著商觴坐下,很快就打入了話題。
說的也不過是一些以前的日子,有的她在,有的她不在,她就認(rèn)真地聽著。
他是在的,在故事里,也在她左右。
只是聽著聽著,突然就被人點(diǎn)了名。
“景致剛剛來的時候,特乖的一個小孩兒,還不愛和我們玩來著,天天就跟在咱哥后面?!?p> “那可不是,誰見了不想要這樣一個妹妹?!?p> “切。”
最后一句很明顯帶著情緒的話,是沈星河發(fā)出的。
他瞥了個白眼,“我倒記得,她可是還因?yàn)樯峨x家出走來著,脾氣大的很,讓我們一頓好找?!?p> “欸,沈少,誰還沒有點(diǎn)兒黑歷史了,怎么老提這個,我們都忘了?!?p> “切,景致,你忘了?”
景致淡淡地從商觴臉上看過,接著對上沈星河“沒忘?!?p> 她不可能忘。
雖然她后來處處和商觴不對付,但是卻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吵過架,那是她第一次。
第一次氣到和他說要絕交,要離家出走,要再也不回來。
氣到要再也不見他。
也是怕到不敢再見他。
她十五歲,少年心事,如柳絮般翻飛。
結(jié)果回來的時候,就見他拿著她的日記本在等她,他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她看著他手里的那個粉色的小本,眼淚就出來了。
“你看了?”
“你放在…”
“你看了?”她打斷他,急聲問道。
“對不起?!?p> 那一刻,她站在太陽下,卻像是處于冰窖中,渾身發(fā)冷,顫著身子,卻說不出一句話。
商觴被她嚇壞了,上前去看她。
她卻下意識往后退。
“沒關(guān)系的,姑娘,沒關(guān)系的,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他說的越多,她的臉色就越是難看。
到最后,竟是連家門都沒入,便跑走了。
…
“印象挺深刻的啊。”
沈星河挑了挑眉,故意氣她。
景致卻移開了目光,看著商觴“你呢?”
他微微笑了下,“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