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視線全部都放在了小北媽媽身上。
大家的心情很復(fù)雜，大多數(shù)都不希望小北的媽媽就這樣原諒小北的爸爸，因為真的看不到小北爸爸一丁點(diǎn)的誠意。
當(dāng)然，出了南巷爸爸，看的出來，南巷爸爸還是比較相信他這個多年的老兄弟的。
屏氣凝神了好一會兒，小北媽媽忽然笑了：“張懷民，你到現(xiàn)在還是這一副嘴臉，是不是覺得，我應(yīng)該感恩戴德的跟著你回家？
覺得我應(yīng)該感謝你給我的一口飯吃？
我告訴你吧，你做夢，我就是死都不會跟你回去的，我現(xiàn)在想開了，我就是出去給人做個保姆，也不至于在你家受這個氣，還有工資拿。
我以后不會再伺候你了，你回去吧?！?p> 小北爸爸聽了這話顯然愣住了，他大概也是沒有想到小北媽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反應(yīng)了下之后，臉氣的通紅，張嘴指著小北媽媽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到底最后礙于身邊的人太多了，怒視這小北媽媽：“李曉芳，這話是你說的，你可別后悔！”
小北媽媽頗為惡狠狠的道：“我后悔？我有手有腳的，啥活都能干，也不會整天指使人，喝大酒，為什么我會后悔？
后悔的，也是你！咱們走著瞧！”
“好啊，真是好啊，你這么說，是不是在外頭有人了？你個老娘們，哪里來的底氣？”
這話一出，小北媽媽的臉?biāo)查g蒼白：“張懷民，你積點(diǎn)口德吧，我整日在家，怎么在外頭有人了？你給我說清楚了！”
農(nóng)村的這些話可是不能亂說了，一丁點(diǎn)小道消息，都有可能變成大家嘴里面的談資。
稍微跟不檢點(diǎn)沾上點(diǎn)東西，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小北媽媽眼睛氣的都紅了。
“你說明白，你平時給過我錢嗎，我連村子都沒法出去，我怎么在外頭有人？你說清楚。”一著急，還有些酒勁你，小北媽媽氣的直哭。
南巷媽媽拍著小北媽媽的肩膀，皺眉看著小北的爸爸。
顯然也是很不贊同。
小北爸爸撇嘴：“你要是外頭沒有人，那你過年的新衣服是哪來的？還敢說不是外頭的野漢子給你買的？”
“爸！”張小北也氣的不清：“都說過了，那是我給我媽買的！”
“你什么時候買東西都是給我和你媽一起買，為啥今年過年就給你媽買了？就是你們娘倆合伙騙我！”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我過年不是給你買東西了嗎？我想你一年也沒斷了填衣服，就多給媽買了兩件，省了媽不舍得，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再說，你往媽媽的身上潑臟水，你臉上就好看了？”
小北爸爸梗著脖子道：“她能做的出來，我還不能說了嗎？大不了就一起丟人，離婚都不怕了，還怕這個。”
小北媽媽：“行，張懷民，你厲害，你現(xiàn)在鬧也鬧夠了，你回去吧，不管你說什么，反正以后咱們倆沒有關(guān)系了。”
小北爸爸臉色鐵青：“你真不跟我回去了？你可想好了！”
“我早就想好了，我想了快三十年了！”
“好啊，我張家好吃好喝的養(yǎng)著你，倒是養(yǎng)出來了白眼狼！都是我們家對不起你，是不是？”
“你們張家對個牲口都比對我好，至少，牲口也不用天天干活，天天被人嫌棄！”
“好，你給我記住了！你想離婚，你做夢吧，我就不給你離，你身上一分錢沒有，我看你往哪去？
你是我張家當(dāng)年用四只羊，兩千塊錢取回來的，給我干點(diǎn)活你還不愿意了，你就在我南哥家呆著吧，我看她們能收留你到什么時候！
等你回去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這般說著，小北爸爸扭頭就走。
小北媽媽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眾人沉默好久，還沒人說話的時候，小北爸爸忽然有折回來：“李曉芳，你現(xiàn)在跟我回去，把屋子收拾干凈，給我做好飯，我可以當(dāng)做今天的事沒發(fā)生過。”
這一刻，南巷都有些生氣了，真是恨不得一拳頭打在小北爸爸的身上。
從前，她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張叔叔是這樣的一副嘴臉呢？
深吸幾口氣，南巷想，回頭她就給小北媽媽轉(zhuǎn)點(diǎn)錢，看他還能用錢來拿捏誰？
小北媽媽：“張懷民，我走了這大半天，屋子已經(jīng)被你弄的沒法住人了吧？你是不是還沒吃飯？也沒燒炕？冷吧？”
忽然聽見小北媽媽語氣放軟，小北爸爸臉也緩和了些：“哼，你還知道呢？那還不快點(diǎn)跟我回去，大不了，我給你二百塊錢。讓你去買衣服?！?p> 小北媽媽忽然笑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你做夢吧，我告訴你，我就是死在外頭，我也不會跟你回家的！你等著自己把自己給凍死吧！”
小北爸爸察覺小北媽媽是在捉弄他，忽然惱怒：“你給我等著，那點(diǎn)活，我自己不會嗎？我是給你給臺階。真是給臉不要臉！”
這次，小北爸爸轉(zhuǎn)頭就走，再沒回來了。
南巷媽媽扶著小北媽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安慰：“總有他后悔的那天?！?p> 南巷眉頭皺的厲害，跟著張小北身后，進(jìn)了屋子。
依依睡夢中被吵醒，這會兒哭的厲害。
足足哄了有半個小時，才哄著她繼續(xù)睡。
張小北疲憊的捏了捏眉心，回頭看南巷：“你怎么還不去睡？”
南巷斟酌著開口：“小北，芳阿姨出來的時候是不是什么都沒帶？”
小北下意識的回話：“是啊，這一次他們大打出手，我媽還來不及帶東西呢?！?p> 察覺南巷皺眉，小北又問：“怎么了？”
南巷：“我覺得，你明天若是有空，將阿姨的身份證給拿過來，要是叔叔反應(yīng)過來，怕是會扣住不給，到時候戶口本也在叔叔那里，阿姨真的想要出門都難?！?p> 南巷到底還是放心不下。
小北愣了下：“對，你說的對，我爸反應(yīng)過來了，一定不愿意讓我走?！?p> 說著，她忽然站起身：“不行，我現(xiàn)在就回去看看?！?p> 南巷拉住她：“也不急，叔叔這會正在氣頭上，跟你發(fā)火怎么辦？”
小北笑：“沒事，其實我爸不是洪水猛獸，他就對我媽那個樣子，對我跟跟孩子都沒的說。生氣也沒打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