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認出

　　那天之后，羅楚總覺得戚敬凡的聲音很勾人。她也安生了幾天，找戚敬凡問題的頻率沒有那么高了，而且一般在課下時間相對充裕的時候。

　　這天，小姑娘又逮到課間的時候來找戚敬凡問數(shù)學題了。

　　可這次，戚敬凡做著做著就皺起了眉頭。羅楚以為是他也解不出來，剛想說“要不等老白講吧”的時候，戚敬凡開口了。

　　“羅楚，我之前不是給你講過類似的題目嗎？講完我問你懂了嗎，你還說懂了?！?p>　　一般來說，像羅楚戚敬凡他們這樣的，只要會了一道題，同類型的差別不大就都沒問題了。況且戚敬凡之前給她講的那道題并不比這個簡單，差別更不大。像羅楚這樣的水平，只要上次聽懂了，這次就沒有再來問的道理。

　　有嗎？我怎么不記得了？只要我懂了，再碰見我怎么可能不會？！該不會是你給別人講的時候記成給我講了吧？！小姑娘心想。

　　“是嗎？呵呵，我說怎么有點眼熟呢？”

　　然而就算心里再怎么想、再怎么吐槽，羅楚表面上也要“笑臉相迎”，畢竟人家才是老大，誰讓自己有求于人呢。

　　“就在周二的晚自習上，我給你講過類似的題目?！?p>　　戚敬凡對這道題很有印象，這是前兩天晚自習時小姑娘來問，自己在她耳朵邊講的那道。

　　呃，這么不巧？竟然真是自己沒聽的那道！那天晚上自己被這人迷得五迷三道的，哪里還記得他講的什么！

　　羅楚一時有些心虛。偏偏這時，某人又開口了。

　　“你不會沒認真聽吧？！”

　　“怎么可能？！這道題我，我會做的!我看錯了而已！”

　　羅楚被說了個正著。聽了戚敬凡的話，她很快速的否認，似乎晚了就要被發(fā)現(xiàn)了。

　　小姑娘拔高聲調(diào)，虛張聲勢的想讓自己看起來很坦蕩，然后很快的收拾起了自己的書轉(zhuǎn)到了自己位置上，好像怕戚敬凡會讓自己給他講一遍。

　　而戚敬凡本來有些想生氣的，自己花費時間精力認真教她，可某人卻開小差，碰到同類型的題目還不會做。

　　但是小姑娘剛剛虛張聲勢卻悄悄紅了耳朵的小動作，實在讓他覺得可愛又眼熟，哪里還記得生氣。

　　忽然，他好像想起自己為什么覺得眼熟了！而且自己記起剛認識羅楚的時候就覺得小姑娘長的眼熟，當時卻沒想起來。

　　大約半年前，那時戚敬凡他們還是初三。

　　全市的初三生剛剛結(jié)束了中考前的一次重要模擬考試，部分成績優(yōu)異的同學來參加頒獎典禮。

　　因為人數(shù)不算少，頒獎時分批進行。

　　戚敬凡這一批要上臺時，上一批下臺。

　　而隊伍最后的一個小姑娘明顯落后一些，前面的人都走了，她才匆匆的下去。

　　戚敬凡是這一批的第一人，走在最前面。

　　那匆匆下來的小姑娘可能真是跑的太匆匆，竟直接撞到了戚敬凡身上。

　　戚敬凡這人看著彬彬有禮，但對沒入心的人和事都很淡漠，而且還很怕麻煩。

　　于是，碰見這種事情，他的反應就是接著對方的道歉，來一句“沒關(guān)系”。

　　然而這次他卻失算了！

　　對面的小姑娘看到自己撞了人，有一瞬的心虛不安，但接著

　　“你這人怎么回事??？走路都不長眼睛的嗎？！”

　　小姑娘先聲奪人，倒是把戚敬凡準備擺脫麻煩、脫身用的一句“沒關(guān)系”堵在了嗓間。

　　兩人當時還都不知道，這不僅僅只是堵住了一句話，戚敬凡的心里自此就無法把她和不相干的人歸為一類了。

　　兇完人的小姑娘匆匆的跑掉了，而戚敬凡仗著身高，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她不知是不是因為心虛而紅透的耳朵。

　　同樣拔高的聲調(diào)，同樣的虛張聲勢，同樣的落荒而逃，同樣泛紅的耳朵。記憶里的小姑娘與現(xiàn)實中的小姑娘漸漸重合，那生動的模樣不知撩動了誰的心弦。

　　因為羅楚不斷的問戚敬凡題，倆人也漸漸混熟了。就連在趙千易和孫俞然聊天時，羅楚提起戚敬凡的時候也在不斷增多。

　　和趙千易趙蕈她們，小姑娘：“那道題啊---戚敬凡就會做！他沒幾分鐘就做出來了！”

　　再如“那部電視劇太假了，里面的男主還沒戚敬凡厲害呢！”

　　........

　　小姑娘自己沒覺得，可趙蕈吐槽她：“我現(xiàn)在甚至都覺得我是因為你才認識戚敬凡的！”

　　趙蕈和戚敬凡是初中同學，他們認識的時間自然比羅楚和戚敬凡認識的早。

　　和孫俞然，羅楚：“俞然，你還記得我身后那個大學霸嗎？他.....”

　　好在一段時間后，不知是羅楚收斂了，還是趙蕈她們適應了，這個問題算是和平解決了。

　　而比這更重要的事情——期中考試，它要來了！

　　為什么說它重要呢？

　　不僅僅是因為它是期中考試，更因為期中考試后，實驗班要調(diào)整了，而且主要參考這次期中考試的成績。

　　剛?cè)雽W時，因為怕錯過好苗子，實驗班里的人數(shù)還是比較多的。而這次，為了提高大家的學習效率，讓老師更有針對性的教學，實驗班里的人數(shù)要減少。

　　意思是，哪怕沒有別的班的同學進實驗班，班里原本的學生也會有不定數(shù)目離開的，更何況其他班并不是沒有在高中之后成績提升的，反而還有不少。

　　實驗班本就是擇優(yōu)而入，肯定會注入新鮮血液，優(yōu)勝劣汰的道理大家都懂。

　　人數(shù)變動的消息下來之后，班里的氣氛不再似之前那般活絡(luò)輕松，變得有些緊張和微妙。

　　你身邊的人都是你的對手，這樣的認知讓班里人人自危起來。

　　期中考試如期而至。

　　羅楚并沒有太緊張，但身處這樣的氛圍，小姑娘也不再像之前一樣愛玩鬧。

　　小姑娘本來就很聰明，初中的時候喜歡搞些三分鐘熱度的“興趣愛好”，對學習無感都能在學校成績數(shù)一數(shù)二的。

　　而現(xiàn)在在學習強度更大的高中，玩鬧的心思被收了不少，再加上身后有學霸的即時輔導，羅楚期中考試成績意外考得好。

　　因為有文科成績的加持，小姑娘總分竟然比教她的戚敬凡還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