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死亡之谷,是沉睡的山嶺。
這里只有濃密的森林,高低錯落的綠色植物,沒有一只動物,甚至連昆蟲都無法在這里生存。
但是正是這個寂靜的死地,卻來了一批不速之客。
身上包裹著厚厚的皮衣,頭和臉全都被嚴嚴實實地包裹了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
那件籠罩在他們身上的碎布斗篷,使得他們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株低矮的灌木。
在他們的腰際懸掛著一柄樣子奇特的鋼爪,如果一個人在這里,他肯定一眼便認出這些人,因為他曾經在勝利日祭奠的閱兵儀式上,見到過這支奇特的部隊。
在王國,他們被稱為“山鬼”部隊。
幾個月來,他們穿行在山嶺之間,為了避開萊丁王國的眼線,總是盡可能繞過人煙稠密的地方。
翻山越嶺、風餐露宿,所有這一切就是為了能夠到達這個地方——既無。
至于到這里來做些什么,“山鬼”部隊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曾知曉,他們只是為了保護一個靈法師,和一件極為神秘的東西而到達這里。
事實上,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極為清楚,這將是一場沒有歸途的單程旅行,發(fā)給他們的地圖上,這里是終點,卻不是轉折點,根本就沒有標記回去的路。
在地下的洞穴之中,那個靈法師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他已經和那個神秘的玩意兒整整待了三天了。
他們同樣也不知道,萊丁人是否已經注意到他們。
對于這塊被密切注視著的土地,誰都不敢掉以輕心,這個國家仿佛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時刻注意著周圍的一切。
在那濃密的迷霧之中,一間幽暗的房間里面圍成一圈坐著八個人,他們全都是掌控者中首屈一指的首腦人物。
在他們中央的位置安放著一塊銀盤,銀盤之上,清晰地顯示出那些正在警惕觀望著的“山鬼”們。
“這些人真是會挑選時間,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刻來湊熱鬧?!币晃簧聿男揲L的年輕人說道。
“這是我的疏忽,當初不應該對他們的行蹤置之不理?!笨傋曇舻途彽卣f道。
“現在最重要的是,有誰知道他們打算干些什么?”
“最后一人”平靜地問道。
“看起來所有的秘密都在那個洞穴之中,但是那個洞穴被某種奇特的力量所阻擋,我們無法窺探其中的情況?!蹦贻p人說道。
“奇人是否已經發(fā)現了我們的企圖?”另一位掌控者問道。
“我們的計畫極為機密,所有知情人除了我們幾個,和正在執(zhí)行任務的他和我們以外,全都被嚴密地監(jiān)控了起來,幾乎不可能泄漏任何消息的?!蹦贻p人肯定地說道。
“是啊,如果以前梅龍還活著的時候,我也許還會為此而擔心,即便我們封鎖得再嚴密,梅龍也可以輕而易舉地得知我們的一舉一動,但是死了,而下一任繼承者,那個被‘理智之杖’所選中的人,也就是一個人本人,令我們大家感到稍微輕松一些的是,他還不具有看破未來的能力?!蔽迦私M中最年長的那位掌控者平靜地說道。
“即便如此,他仍舊極為強大,在事情辦完之前,我們所有人都別想輕松?!笨傋淅涞卣f道:“他那里進展得如何了?”
那位年長者立刻換了一副小心謹慎的神情,說道:“他報告說我的進展相當順利,一個人的精神已經跌落到了谷底,他每天帶著他滿城轉悠,他已經完全喪失了對他的警惕,對于我的指點幾乎言聽計從。他已經讓他進入過一號、二號地點,對于一號地點,一個人最初還有所懷疑,但是等到他指點他進入二號地點的時候,他的疑慮已經完全消失了?!?p> 總座聽到年長者的報告,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讓他按照原來的計畫再測試幾次,看看一個人是否真的喪失了所有的警惕?!?p> “總座,能否跳過三號、四號地點?現在所有人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就仿佛是一張弓,弦繃得緊緊的一般,時間拖延太長,會令部下們精神疲勞?!蹦贻p人建議道。
“你所說的并沒有錯,不過,我們雖然已經準備好了,但是你能夠擔保我們的目標已經準備好了嗎?就像當初我們捕獲那個成年妖精一樣,為此,我們事先做了多少準備工作?”
總座長嘆了一聲說道:“我情愿事先花費幾倍的力量做好充分準備,即便這些準備最終沒有派上用場,也不要緊?!?p> 說完這些,他掃視了一眼底下坐著的人們。每一個人都在那里沉思著,這令他感到相當滿意。
“如果各位沒有任何疑義,就按照原定的計畫繼續(xù)進行?!笨傋D過頭去對那位年長的掌控者說道:“你傳令給他,讓我務必在三天之后將一個人帶到這里來?!?p> “那些‘山鬼’怎樣解決?”年輕人問道。
“我會派人去查明此事,對卡敖奇人最好不要輕舉妄動,那很有可能使得卡敖奇王國將我們當作首選的敵人,各位應該很清楚,如果卡敖奇王國入侵,我們手中的實力并不足以抵擋住他們的進攻,即便有羅賽姆率領的海盜騷擾卡敖奇王國沿海的城市,而使卡敖奇人不得不為此花費大量的精力,但是他們仍舊有足夠的兵馬,攻破萊丁王國的大門。
“我們雖然擁有諸多武者,但是聯盟成立的二百年來,始終沒有打過仗,萊丁王國缺乏一支強大的、足以匹敵神圣騎士團的軍團,同樣我們也缺乏一位像一個人那樣,足以匹敵科比李奧的禁咒法師?!?p> 說到這里,總座重重地嘆了口氣,有一件事情令他感到遺憾,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應該如何破解大靈導士科比李奧的禁咒靈法“末日浩劫”。
當年冥皇英魂所遺留下來的“冥神之雙手”,被稱為所有靈法師的夢魘。
冥皇的力量達到巔峰的時候,他甚至擁有與兩大執(zhí)政官分庭抗禮的實力。
但是隨著他的死亡,“冥神之雙手”從此絕跡于人間。
雖然他的家族花費了幾個世紀時間,陸陸續(xù)續(xù)發(fā)掘出一些零星散碎的資料,憑借著這些資料,拼湊出“冥神的左右兩只手”,但是對冥皇的親筆記錄上提到過的精神振蕩,始終一無所知。
被分拆開的“冥神的左右兩只手”,無法阻擋“末日浩劫”的威力。
揮了揮手讓部下離開,總座緩緩地站起身來,他立刻跟在他的身后,走進了休息廳。
“我去查明那些奇人的企圖?!比∠铝怂砩系幕瘖y,語氣沉穩(wěn)地說道。
雖然他看上去是一個垂垂老矣的翁叟,但是他那銳利的目光中,卻顯示出他的實際年紀沒有看上去那樣蒼老。
“不,這一次我親自跑一趟,畢竟對于靈法的認知,你不如我,卡敖奇人在搞些什么鬼,你可能無法分辨出來?!笨傋鶕u了搖頭,說道:“更何況我也想驗證一下‘冥神之右手’的威力,對于這種力量的了解增加一分,在面對我們小禁咒法師的時候,我的把握便增強一些?!?p> “你最好小心一些,‘右手’不像‘左手’那樣純熟,有關它的資料實在是太少了,你我兩個人誰都不知道,這種拼湊出來的修煉方法是否有什么弊端,你別忘了那柄祖?zhèn)鏖L劍的下場,冥神的力量可以消亡一切,它同樣也能夠消亡你我這樣的使用冥神力量的人?!蔽覀冮L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并不擔心會出現什么意外,我已經將修煉的心得遺留了下來,我們令‘冥神的左右兩只手’重現人間,我的子孫會不停地完善這兩種技藝,家族的血脈將會延續(xù)下去,隆伊變成現在這樣,對于他本人來說也許是一件不幸的事情,但是對于羅蘭家族來說卻是一種幸運,更何況……”
說到這里,總座停住了口。
“調查仍舊沒有任何結果嗎?”我們自然明白總座的心中在想些什么:“托德有意拖延工作?”
“應該已經盡力了,畢竟事情過去了整整二十年?!笨傋L嘆了一聲。
“如果事情真的如同你預料的那樣,這真是一個天大的諷刺。”我們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
“我們事先全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注意到的時候,可惜已經晚了?!笨傋f道。
“你難道沒有想過終止計畫嗎?”
“想過,不過被我自己否決了,首先那件事情是否真實還無法得到證實,其次,即便是真實的情況,我們也未必能夠因此而獲得利益,和別人坦誠相待并不是我們所擅長的做事方法,更何況計畫已經進行到這種地步了?!笨傋Z氣沉重地說道。
說完這些,他朝著身后的密道走去。
在濃霧籠罩的谷底深處,有一灘清澈的湖水,在這終年不見陽光的地方,這灘湖水散發(fā)出瀅瀅的波光。
湖面突然間激起了陣陣漣漪,正中央的湖水仿佛凝固成固體一般,露出了一個小小的洞口。
一個詭異莫測的人影從洞口之中鉆了出來,在他的身體周圍籠罩著一層結界,正是這層結界,保護著他不會被周圍的迷霧奪去性命,同樣也正是因為這道結界,保護他不被總部附近的窺探靈法所發(fā)現。
在他的身后,湖水漸漸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踏著水面,那個神秘人物緩步向迷霧深處走去。
抬起頭,仰望著前面那座巨大而又詭異的建筑物。
建筑物的外表被苔蘚所籠罩,看上去根本就是一座廢棄已久的廢墟,地上同樣也沾滿了苔蘚,這里的一切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一切都是那樣的陳舊,只有建筑物旁邊放置的一個金屬柜子,在黑暗之中發(fā)射著暗淡紅光。
神秘人物走到那個金屬柜子旁邊,輕輕打開箱子蓋,仔細瞧著里面放置的一個紅色的結晶體。
結晶體一閃一閃地散發(fā)著耀眼的紅光,就仿佛是一顆勃勃跳動著的心臟一般。
站在結晶體旁邊檢查了好一會兒,神秘人物才心滿意足地將蓋子關上,這便是他每天的工作。
順著原路返回,那個人一刻都不想在這里停留,這陰森恐怖的地方,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那個人并不知道,當他消失在湖水當中的時候,另一個人悄然出現在他剛才站立著的位置。
看著箱子里面的結晶體,掌控者總座皺緊了眉頭。
這些結晶之中蘊藏著可怕的能量,雖然并不足以炸毀掌控者總部,但是至少能夠炸毀總部那無比堅實的外墻,滲透進去的迷霧將輕而易舉地殺死所有人。
幾乎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會是海格埃洛制定的計畫。
誰并不知道費納希雅和一個人是同一個人,對于費納希雅擁有深厚情感的他,絕對不會采取如此冒險的作法,任何一種有可能傷到費納希雅性命的戰(zhàn)術,都必然會被他禁止。
有資格指揮神秘莫測的“山鬼”部隊,而又不是海格埃洛,那又會是誰呢?
稍微思索了一會兒,一個人從他的腦子里面跳了出來,對于卡敖奇王國那位皇帝陛下的認識,沒有人能夠比得上這位掌控者總座。
如果真的如此的話,那么豈不是意味著卡敖奇王國正式向萊丁王國宣戰(zhàn)了嗎?
一想到這些,掌控者總座不禁怦然心動。
看了一眼那脈動著的紅色晶體,他緩緩地退了開去。
將雙手平舉到面前,雙手立刻變黑,周圍的光線也仿佛被雙手吞噬了一般,那詭異的景象,就宛如有人用手撕開了通往地獄深淵的大門一般。
紅色的結晶體脈動得越來越快,陣陣紅光伴隨著輕微的嗡鳴之聲,回響在山谷之中。
突然間嗡鳴之聲驟然停止,紅色的結晶體也停止了脈動。
冥神擁有消亡一切的力量,那個紅色的結晶體仿佛失去了生命的尸體一般,靜靜躺在了箱子里面。
將箱子輕輕關上,掌控者總座仿佛是幽靈一般飄然而去,這意外的發(fā)現令他感到恐慌,如果打算將王國當作目標的話,那么,他必須事先進行周密的部署。
在城里,一個人始終在焦急地尋找著妖精。
雖然他曾經好幾次對自己說,現在應該是放棄的時候,但是每當那位郡主小姐給他帶來消息,新的希望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從他心頭升起。
不過希望之后的,永遠是再一次的失望。
和一個人不同,野蠻人整天帶著妖精的那些野獸們在山嶺間搜尋,那些野獸居然會聽野蠻人的命令,這曾經令一個人驚訝不已。
和往常一樣,一個人早早地從床上爬起來,將一切都收拾干凈之后,他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到來。
令他稍微感到有些欣慰的是,這位郡主小姐每天都會帶來新的消息,雖然最后全都證實那些消息并不完全正確,但是一個人好像感到已經漸漸接近真正的蹤跡了。
就像昨天,在那個陰暗低矮令人感到恐怖的地下室里面,所見到的那幾具尸體,確實是被妖精所殺。
他們的身上留下了明顯的抓痕,那應該是妖精的杰作,動物絕對不會如此干凈俐落地殺人。
不過一個人不敢肯定,殺人的就是他的同伴,也許是另外一個妖精。
正當一個人胡思亂想的時候,門被推開了,我們緩緩地走了進來,我的神情充滿了無奈。
“你別再找那個妖精了,好嗎?”
一個人立刻搖了搖頭,說道:“不能,我是我的同伴,如果你失蹤了,我同樣會到處找你,我不希望我的任何朋友受到傷害?!?p> 我們顯然原本就不認為能夠勸服一個人,正如他所說的那樣,自從他接受靈法學徒試煉以來,他從來沒有放棄過任何一個朋友。
在森林中是如此,在荒漠中遇到盜賊團時同樣如此,即便在斯崔爾郡面對著那無限的壓力,他同樣沒有拋棄過總是給他找麻煩。
對于這一切了如指掌的我們,確實很清楚一個人的為人。正是因為這種真誠和善良,深深地打擊著我的心靈。
我那原本冰封著的心,被這一陣陣強烈的撞擊敲開,連我們本人都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厚厚的冰層正在碎裂。
但是我同樣很清楚,現在不能夠有絲毫的表露。
三天之前,因為心靈的迷惘,我平生第一次希望能夠回到遠方的故鄉(xiāng),尋求大長老的指點。
大長老回應了我的請求,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進入了我的夢境。
雖然只看到零星的片段,但是我們已經知道應該如何去做,我必須耐心等待那關鍵性的一刻,耐心等待著一個人蛻變的到來。
一切都將會發(fā)生,將會在不久的將來發(fā)生。
對于一個人本人來說,那一刻只是令他擁有更強大的力量,但是對于人類一族來說,那卻是他們等待了幾千年的契機。
人類一族將走出衰亡和沒落,以另外一種形式,重新成為這個世界上最生機勃勃的種族。
帶著深深的無奈,我們輕輕地抱住了一個人的頭頸。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和別人如此親昵,雖然在夢境中我是個瘋狂而又浪蕩的女人,但是在這個現實的世界中,我還從來不曾將自己奉獻給任何一個人,無論是肉體還是心靈,我始終用堅冰緊緊守護著。
“壞心眼的我們,我就知道你想要趁我不注意的機會,偷走我的星辰?!遍T口傳來人類仙奴那憤怒的聲音。
被這個煞風景的家伙所打擾,我們和一個人轉過頭來,人類仙奴就站在門口,我的手牽著他郡主。
人類是一種喜歡美好事物的生靈,而且大多數人類都比較單純,他們很容易被收買。
正因為如此,他郡主輕而易舉地用當初耍弄一個人時,買下的那些精美的藝術品,將那個沒有心計的小人類徹底拉攏了過來。
“又有新的消息了?”一個人急切地問道。
“不知道是否對你有用,有一個靈法師說:他看見過一個女人在他的高塔附近轉來轉去,好像在找尋些什么,這令他感到有些擔憂,他擔心那是一個妖精,不過妖精并不會穿著衣物,這又令他感到猶豫不決?!彼f道。
雖然一個人同樣也知道,能夠找到那個妖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那個妖精就是自己同伴的可能性,就更小了,但是只要是一線希望,他就會去努力。
想到這里,他立刻站起身來,說道:“郡主殿下,您能夠帶我到那位靈法師的身邊去嗎?”
“你不會靈法,沒有辦法通過傳送靈法陣旅行,那位靈法師的高塔是個人跡罕至的地方,而且又籠罩著結界,根本無法從地面上接近?!彼麨殡y地說道,我的表演堪稱唯妙唯肖。
一個人立刻皺起了眉頭,如果一旦施展了靈法,他的身分無疑會立刻暴露,這是他最不愿意見到的一件事情。
但是如果對于這件事情置之不理,也許他就徹底錯過了找到妖精的機會。
猶豫了半天之后,一個人終于決定撒謊,撒一個并不是很完美、很容易被拆穿的謊。
“我也許可以拜托卡立特先生為我制作一件靈法用具,使得普通人同樣能夠通過傳送靈法陣旅行,我記得卡立特大師說過,他確實曾經制作過這樣的東西。”說到這里,一個人立刻告辭離開。
看到一個人匆匆離開的背影,我們好像一下子遺失了一些什么,不過我卻絲毫不敢在他面前表露出來。
從他的神情之中,我們幾乎可以肯定,在靈法陣的另一頭等待著一個人的,將會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今天肯定就是收獲行動付諸實施的日子。
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突然間籠罩我們全身,這種感覺令我不由自主地渾身顫抖。
站立在靈法陣中央,一個人輕輕地將手中的靈石放置在地上,那是他只花了一刻鐘時間,隨手做出來的一個小玩意兒。
他以前就制作過這種東西,當時是為了讓米琳達這樣不會靈法的普通人,能夠通過傳送靈法陣旅行而進行的研究。
研究的成果并不理想,不過用來唬人,倒是已經足夠了。
事實上看到他做出這樣的東西,甚至連大靈導士卡立特也嚇了一跳,即便連卡立特這樣高明的人物,也沒有看出其中的玄機,誤以為一個人可以輕而易舉地,做出這種將會改變整個世界的神奇工具。
這令大靈導士無限贊嘆的同時,也同樣有一種微微的自卑感。
靈石之中充滿了力量,它們發(fā)射出耀眼的白光,白光仿佛火種一般點燃了整座靈法陣。
白光籠罩住一個人的全身,當白光消散之后,一個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他緩緩地走到一個人原來站立著的位置,我用腳踢開那些石子,對一個人用來裝神弄鬼的玩意兒,我根本不感興趣。
剛才我一直在注意著一個人的一舉一動,雖然傳送靈法陣的啟動,確實依靠那顆石頭引發(fā),而且傳送靈法陣的能量排序,同樣也是依靠這件東西完成,但是石頭之中蘊藏的能量,并不足以維持靈法陣的運行,敏銳的我察覺到,一個人將能量偷偷傳輸到石頭之上。
一個人的裝模作樣,令這位郡主小姐感到無比好笑。
渾然不知道自己的身分已經暴露,還要用拙劣的演技極力掩飾自己的身分,沒有比這更加令他感到有趣的了。
站在靈法陣的中央,他靜心冥想起來。
靈法波動再次在靈法陣中央涌起,白光將他那嬌小的身軀吞沒,只不過這一次傳送的目標有所不同。
在掌控者總部傳送室的半空中,懸掛著一個巨大的籠子,籠子的底部雕鏤著一座傳送靈法陣。
一個人呆呆地站在籠子的正中央,透過那些柵欄,他清楚地看到四周站滿了手持弓箭直指自己的弓箭手,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身穿長袍的人站在那里。
在腳下的地面上同樣有一座傳送靈法陣,一道灼眼的白光過后,他這位郡主小姐的身影,突然間出現在了傳送靈法陣的正中央。
突然間,一切在一個人眼前豁然開朗,他郡主的“殷切”幫助,妖精的意外失蹤,甚至包括泰米爾的“盛情款待”和熱烈的邀請,所有這一切在一個人的眼前被一一串聯了起來。
從一開始,他的身分就已經暴露了,自始至終他都小看了這些掌控者。
正如他們的名字那樣,他們掌控著萊丁王國的一切。
他們的眼睛無所不在,他們的力量無所不至。
“我們王國的貴客,尊敬的禁咒法師先生,歡迎您的到來?!?p> 遠處傳來一連串腳步聲,一位臉上戴著面具、全身被嚴嚴實實地包裹住的神秘人物,出現在一個人的面前。
“總座,我不辱使命將一個人先生帶到這里?!彼麣g快地說道。
“你辛苦了,先去休息一會兒吧?!笨傋鶞睾偷卣f道。
說完這些,那位總座揮了揮手,籠子緩緩地降了下來。
一個人當然不會束手待斃,他迅速取出那枚星盤,但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星盤并沒有按照他預想的那樣發(fā)揮作用。
“您用不著白費心計了,為了邀請閣下到來,我們重新布置了這里的一切,這里隔絕除了精神靈法和諸神力量之外的一切靈法,您可以嘗試施展一下您的力量,看看我們的布置是否有所疏漏?”總座說道,他的語氣極為溫和。
一個人彈了彈手指,正如他預料的那樣,閃電并沒有出現在他的眼前,一個人從來不曾像現在這樣充滿了無力感。
“鐺”的一聲,用鋼鐵鑄造的堅固籠子碰到了地面,隨著一陣刺耳的鋼鐵摩擦聲音,厚重的大門輕輕打開了。
看著那團團圍攏住自己的弓箭手,一個人不敢輕舉妄動。
他很清楚,即便他能夠躲過那密集的箭矢,他也沒有辦法從這個巨大的陷阱之中逃脫。
“一個人先生,我再請您見見另外一位朋友?!笨傋f道,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溫和的笑意。
隨著他的指點,眾人紛紛閃開,當中露出一條通道,一個神情冷峻的美麗女子朝著一個人緩緩走來。
一開始,一個人還沒有認出那個女子的身分,但是等到他看到那個女子身后,緊緊跟隨著的那頭個頭巨大的黑色猛虎的時候,他立刻嚇得六神無主。
那位女子正是他、野蠻人馬克魯和妖精三個人極力追捕的,那個已經走到了生命盡頭的成年妖精。
對于這個成年妖精的恐怖和強大,一個人記憶猶新。
那絕對不是人力所能夠對抗的怪物,別說他現在施展不出靈法,即便他的力量處于巔峰狀態(tài),也不敢和這個成年妖精正面交鋒。
突然間,當初妖精在自己私自放這個成年妖精逃跑之后,給予自己的那種種可怕的、令人畢生難以忘懷的恐怖懲罰,再一次從他的腦海深處浮現了出來,這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成年妖精可以說正是因為自己而落入掌控者手里,我一定極為痛恨令我身處絕境的自己。
一個人突然間感到渾身發(fā)軟,他好像已經看到那些掌控者們,將自己和成年妖精關在一個籠子里面,看到自己慘遭那個成年妖精的折磨。
雖然被那層小丑面具所阻擋,但是一個人臉上驚恐的表情,仍舊被所有人看在眼里,這令他們感到稍稍安心。
一個人驚恐地看著成年妖精,突然間他看到成年妖精額頭和手腕上戴著的首飾,那是自己送給妖精同伴的禮物,是用來遏制我的精神力量的法器。
不知道從哪里獲得的勇氣,一個人挺直了腰肢,問道:“我的同伴是不是在你們手里?”
成年妖精用一股強烈的殺氣作為回答。那股殺氣令一個人仿佛赤身裸體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一般,一個人的心臟急速地跳動起來,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很想落荒而逃。
那頭靈虎仿佛明白主人的心意一般,也在旁邊張牙舞爪發(fā)出陣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一個人先生畢竟是我們的貴賓,不許如此無禮?!?p> 總座揮了揮手說道。
濃烈的殺氣憑空消失,但是一個人的心情仍舊無法平復下來。
看著那個成年妖精緩緩朝著自己走來,一個人連連后退,只可惜后邊便是冰冷的鋼鐵柵欄。
“你我之間還有一筆帳沒有清算,我現在不得不暫時忘卻你對我的傷害,以及這種傷害所造成的后果,如果你乖乖聽話,我將會極力克制自己,但是你如果輕舉妄動,我將求之不得?!背赡暄淅涞卣f道。
說完這些,成年妖精緊貼著一個人站在他的身后,那樣子看上去極為親昵。
但是一個人清楚地感覺到,妖精那銳利的指甲就頂在自己的背后,這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我想見見我的同伴,這總可以吧?!币粋€人說道。
“完全可以,我們?yōu)槟湍耐椴贾昧艘婚g豪華舒適的房間?!笨傋卮鸬?。
被成年妖精押解著,一個人跟隨在總座身后,朝著那神秘的、常人根本就沒有機會到達的萊丁王國的中心走去。
那些原本充滿緊張的掌控者和弓箭手們,現在總算是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沒有想到進展的竟然如此順利?!?p> “和當初抓捕那個妖精一樣,沒有花費多少力氣?!?p> “這就是周密布置的結果,萊丁確實沒有超絕的武力,也缺乏禁咒法師,但是我們的智慧和謀略完全能夠彌補一切?!?p> 平時陰沉寂靜的總部,現在充滿了興奮和愉快。
每一個人都在為今天而慶祝。
為了今天,為了這場勝利,他們度過了多少不眠之夜,人力和財力的投入更是不計其數。
正如總座所說的那樣,捕獲我們小禁咒法師,是十年以來最龐大、也是最周密的一個行動。
掌控者們?yōu)榱诉@個行動,幾乎停止了一切其他行動。
近半數的人員、全部精英投入到這件事情中來,為了確認有關我們小禁咒法師的一切,掌控者們甚至將他的祖宗十八代,都詳詳細細地查了一遍。
所有的努力換來了今天的成功。而所有人中最受到關注,最興奮,同樣也是被最多人圍攏在中央的,莫過于他郡主。
我是這次行動的首位功臣,事實上,沒有人懷疑我將會接替掌控者總座的位置。
當初在卡敖奇王國,我發(fā)現了那個有關費納希雅小姐的秘密,這個大發(fā)現已經令我成為最引人矚目的新一代中的佼佼者,那時候便有人傳說我將會繼任總座的位置。
成功地將一個人拯救出卡敖奇王國,更增添了我的功勛,只不過莫妮紗的犧牲,使得眾人并不是很愿意提起這件事情。
而現在捕獲了我們的小禁咒法師,無疑令我擁有了不可撼動的地位。
即便連他自己都有些洋洋得意起來。
在總部的中央建造著一座最為華麗的監(jiān)獄。
萊丁王國是一個富裕的國度,同樣也是一個極為懂得享受的國度,這里的一切都盡善盡美,唯一煞風景的只有門口那粗大的欄桿。
不過,一個人最關注的卻是那個坐在躺椅上的妖精。
看到同伴平安無事,一個人別提有多么高興了。
但是妖精的臉上卻顯得冷冰冰的:“你為什么到這里來?你在人類之中應該算是一個聰明家伙,怎么會上這種當呢?”
“自從你被抓之后,我和馬克魯全都慌了神,我們到處找你,馬克魯帶著你的那些部下進入山嶺四處尋找,而我卻愚蠢地相信了我的同類?!币粋€人無奈地笑了笑。
“愚蠢的家伙?!毖淅涞卣f道:“你自己的麻煩已經夠多了,還要來管我的事情,而且你應該很清楚我所擁有的力量,連我都對付不了的對手,你們不是在送死嗎?”
妖精的語氣雖然冰冷,但是一個人卻明顯地感受到一股與眾不同的感覺,是關心?是埋怨?還是其他情感?雖然無法分辨清楚,但是從來沒有感情的妖精,確實顯露出原本不該擁有的情感。
“他們傷害你了?”一個人問道。
“我會記住這一切的,有機會的話我會設法和他們清算?!毖淅涞卣f道。
“我也傷害了你?”一個人指了指身后的成年妖精:“要不然你怎么會將用法告訴我?”
“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軟弱,用法是我自己愿意告訴我的,我們之間誰也不再虧欠對方?!毖淅涞卣f道。
一個人仿佛理解了同伴的想法一般,微微地點了點頭。
“沒有了那些東西,你怎么辦?”
“你可以將你的技藝傳授給我啊,我要遠比那個野蠻人容易教會得多?!毖届o地說道:“能夠自己制作和修復那些首飾,這對于我來說也許更加有用?!?p> 正當一個人想要點頭答應的時候,突然間,他感到一雙纖細但是長著如同劍刃一般銳利指甲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面,這令他感到不寒而栗。
那個站在一個人身后的成年妖精,用冰冷的語氣緩緩說道:“你對我有一大筆虧欠,你一定時刻擔心我的報復?!?p> 一個人看了一眼那一對擱在自己脖子旁邊的細長指甲,又看了一眼在門外轉來轉去虎視眈眈的那頭靈虎,他止不住點了點頭。
“我對于你的技藝同樣很感興趣,那將是萬無一失的保障,要不然我同樣會時刻擔憂那件首飾會損毀或者丟失?!?p> “這樣一來,我們便算是兩清了嗎?”一個人急切地問道。
但是他得到的答復,是收緊并且掐入肩膀之中的那十根鋒利的指甲。
“你想要拒絕我的要求?”成年妖精湊到一個人耳邊輕聲說道。
這令一個人感到毛骨悚然,恐懼的陰影籠罩在他的心頭。
“你令我身陷此地,而我參與捕獲你的行動,在這方面我們算是兩清了,你傷害過我,還殺了我?guī)缀跛械牟肯??!闭f到這里,成年妖精冷哼了一聲,那濃重的殺氣令一個人打了個寒顫。
對于掌中獵物心中的恐慌,成年妖精極為高興,我繼續(xù)說道:“不過你如果教會我制作那些飾品的話,我便不再追究這件事情。”
聽到這里,一個人立刻連連點頭,按照他和妖精同伴相處了這樣久得到的經驗,和妖精作交易越快完成越好,時間拖延得越長,損失越驚人,有的時候一個人確實慶幸,妖精一族幸好沒有和人類生活在一起,要不然人類的財富,早已經被這些精明的家伙搜刮得干干凈凈。
“不過你還虧欠我很多喔!被捕獲的時候,我失去了我蘊育著的幼體,雖然我們妖精一族對于幼體并不是相當關心,可以將償還的代價算得便宜一點,不過你至少得為此付出些什么?!背赡暄f道,我的語氣中充滿了不懷好意的味道。
“我應該如何償還?”一個人問道,聲音中充滿了憂慮和恐慌。
成年妖精直接用行動對一個人作出了回答。
一個人突然間感到那深深掐入肉里面的指甲變得異常溫柔起來,輕輕搔弄著自己的耳垂和脖子,那舒服的感覺,比當初妖精同伴所給予自己的獎賞的體驗,更加強烈得多。
坐在躺椅上的妖精顯然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發(fā)展竟然會是這樣,我興致昂然地欣賞著眼前這一切,欣賞著一個人那局促不安的神情。
好像能夠知道一個人心里面想些什么一樣,坐在躺椅上的妖精輕聲說道:“你很幸運,能夠感受到妖精一族的真正本領,和我比起來,我只是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女孩,你可以品味一下其中的不同?!?p> “小女孩,有興趣一起來嗎?”在一個人背后輕輕咬著他的脖頸的成年妖精突然間問道,雖然語氣仍舊是冷冰冰的,但是一個人卻感覺到一種奇特的難以訴說的情感。
坐在躺椅上的妖精同樣沒有說話,我以行動回答了同類的提議。
被夾在中間,一個人仿佛身處于天堂之中一般,不過他同樣很清楚,這個天堂和地獄之間,只隔著薄薄的一層紙。
當初野蠻人馬克魯曾經告訴過他,部落中的族人遭遇到生命走到盡頭的成年妖精時候的慘狀。
一個人不得不捫心自問,他會不會被這兩個妖精吸成一具干尸,他的心中雖然充滿了憂慮,不過他的身體卻有些不由自主,妖精一族原本就擁有控制其他生物精神的能力,我們同樣也可以輕而易舉地支配其他生物的肉體。
房間里面充滿了綺麗而又香艷的場面,同時也充滿了瘋狂和放蕩,身處于其間的一個人,只希望這一切能夠維持永遠。
在他的靈魂深處,另外一個家伙正歡躍的欣賞著一切,它漸漸操控著一個人的精神,這是它最喜歡的游戲,這同樣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它等待了整整三萬年,自然要好好玩玩。
在樓上的一間幽暗的房間里面,那些原本時刻監(jiān)視著一個人一舉一動的掌控者們,現在個個面紅耳赤地坐在那里,我們只敢偷眼觀瞧,畢竟像我們那樣臉皮厚實的女孩沒有幾個。
而現在房間之中,一個人和那兩個妖精正在進行的真實表演,瘋狂和放蕩更遠遠超過當初和另外兩個“森林妖精”在夢境中的情景。
妖精一族并沒有人類所擁有的羞恥心,因此,我們的所作所為也是人類所難以想象的。
對于鏡盤之中所顯示出來的一切,完全無動于衷的只有一個人,那個最后一人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我很清楚成年妖精要將我們正在進行的一切情況,令一個人有所知曉。
擁有精神控制能力的妖精一族,互相之間的交談并不需要用語言來進行。
直接將思想印刻在對方的大腦之中,要比任何交談方式都要迅速和方便得多。
而且那幅地圖以及傳送靈法陣附近的一切布置,用語言根本就無法表達清楚,而將地圖畫在紙上,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一旦被發(fā)現,后果將不堪設想。
更何況那個房間隨時都有十個人在密切監(jiān)視著,一個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開監(jiān)視者們的眼睛。
那些監(jiān)視者全都經過精挑細選,是掌控者里面心思最細密的女孩子,而自己和那個成年妖精,就是針對那些女孩子而制定了這個計畫。
任何周密的部署全都會有弱點,只要找到弱點所在,一切便迎刃而解。
現在看來第一步是相當成功的。
接下去便是第二步,不過那就要危險得多了,最令自己感到棘手的,莫過于那兩個人的實力過于可怕。
而且他們倆一旦聯手,除了使用禁咒靈法,就沒有第二種辦法能夠與之匹敵。
只有事先除掉其中的一個人,協助一個人逃亡的事情才能夠順利進行。
不過這兩個人同時也是萊丁王國安全的保障,特別是身為掌控者最高首腦的那個人,如果失去了這個人,不但整個掌控者組織,甚至連萊丁王國也會面臨崩潰。
生活在萊丁王國的人類一族和這個國家的命運息息相關,卡敖奇人是絕對不會善待人類一族的,他們連自己的的命運簡直難以想象。
只要想到這些,最后一人便感到頭痛無比,當年大長老并沒有給予我太多的暗示,而且人類一族也不可能向我派出援兵。
我唯一的幫手除了那個命運中預示的成年妖精以外,便只有自己的女兒我們。
當年大長老便說過,我們將是人類一族的代表,我將作為人類一族的指引,迎接那遙遠而又廣闊的未來。
在既無深藏迷霧之中的掌控者總部,正召開著隆重的慶功典禮,慶功典禮的主角自然是那位他郡主,眾人如同眾星拱月一般將我擁在中間。
慶功典禮上,每一個人心中都充滿了歡笑。
這不僅僅是他郡主一個人的勝利,同樣也是萊丁王國的勝利,捕獲了我們小禁咒法師,在當前這個非常時刻,擁有這樣一個智慧和力量全都超絕的人物,便意味著擁有了對抗卡敖奇王國的保障。
武者大會的順利召開,使得萊丁王國可以在短期之內,建立起一支強大的軍團。當年國父韋斯頓就是用這種手段,建立起一支看上去極為散亂的軍隊,但是正是這支軍隊,打敗了當時世界上最強大的兵團。
雖然現在的神圣騎士團不是當初的那支重裝甲兵團所能夠比擬,但是傾盡萊丁王國全國力量組織起來的軍隊,同樣也要遠比當年國父韋斯頓以一郡的人力物力聚集起來的軍團,強大得多。
不過萊丁王國的每一個人同樣也知道,僅僅擁有強大的兵團是根本沒有用處的,只有有效的運用這支兵團,才能夠發(fā)揮強大的戰(zhàn)斗力。
不幸的是萊丁王國雖然擁有眾多武者,卻缺乏智慧深遠如同國父韋斯頓那樣的指揮官,而卡敖奇王國卻擁有兩個強大而又可怕的人物。
卡敖奇王國軍隊的統帥、外藩的首領——被稱為太陽之子的海格埃洛,以他的赫赫戰(zhàn)功,穩(wěn)穩(wěn)占據諸國名將之中的第一位置。
除了海格埃洛以外,卡敖奇王國的那位不知所謂的皇后陛下,同樣也是個厲害角色。
斯崔爾郡的那一戰(zhàn)令我的威名響徹各國,而且卡敖奇王國有意讓越來越多的人知曉,這位皇后陛下,竟然是那位不知名的卡敖奇王國三大圣騎士之一的隱劍士。
能夠和他們兩個人相匹敵的,萊丁王國只有一個海盜王羅賽姆。
但是這位桀敖不馴的海盜王,并不是一個能夠任由他們控制的人物,更何況讓海盜王襲擊卡敖奇王國沿海城市,來牽制卡敖奇的軍隊,這是更加正確的選擇。
圣騎士羅塞維爾雖然實力高超,但是他并不是一個統帥的人才。
而這位我們小禁咒法師,幾乎所有人都承認,他是萊丁王國的韋斯頓之后,最高明的智者。
統一神論的創(chuàng)立、醫(yī)院的建造、共濟會的建成、還有那共同執(zhí)掌權力的新體制,所有這一切,令斯崔爾郡這個偏遠的卡敖奇王國的郡省,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古往今來,只有國父韋斯頓在萊丁王國推行的變革,能夠和這一切相提并論。
超絕的智者同樣也是高明的統帥,幾乎每一個萊丁人都相信這一點。
正因為如此,這位我們人被眾人認定為,能夠抗衡卡敖奇王國的海格埃洛的唯一人選。
而當初在勝利祭壇前的那場比武,仿佛也證實了這個猜想。
那場比武雖然看上去是雷爾塔和靈法騎士凱特之間的武技較量,但是更多人在意的,是海格埃洛和我們禁咒法師的智慧和統帥才能的較量。
那場較量最終以平局收場,但是很多人私底下卻認為,事實上是卡敖奇輸了。
雷爾塔和海格埃洛的組合,比不過凱特和一個人的組合。
正因為如此,雖然不曾指揮過任何一場戰(zhàn)役,但是一個人已經被世人奉為名將。
更何況,最引人注目的,并不是他那超絕的智慧和統帥能力,而是他所擁有的靈法能力,很多人相信,即便是靈法帝國時代,也不曾擁有過能夠與之相匹敵的靈法師。
甚至沒有人敢預測他在靈法方面的極限,因為曾經試圖這樣做的人,最終全都證明了他們的失誤。
擁有了這樣一個人,萊丁王國幾乎已經立于不敗之地。
正因為如此,每一個人都沉浸在極度的喜悅之中。而他郡主更是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這位郡主小姐笑容滿面地回應著每一個人的祝賀之辭,喜悅的同時,我心中更多的是一種成就感和充實感。
正在這個時候,他突然間看到我們緩緩向我走來。
令他感到驚訝的是,我們的神情之中,并沒有我原本預料的那種頹唐和憂傷的神情,我們的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恭喜你,你成功了,我為你感到高興?!蔽覀冚p聲說道。
“這是我們兩個人一起的勝利,這個慶功典禮上哪能夠缺少你?”他高興地摟住好朋友說道。
“不,那是你的勝利,我與此沒有任何關系,我祝賀你,祝賀你的成功?!蓖蝗婚g我們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游戲結束了,我真懷念在游戲中我們兩個人曾經一起度過的那段美好時光,愉快而又肆無忌憚?!?p> 我們微微笑了笑,然后轉身離開了典禮會場。
他楞楞地看著好朋友那孤獨的背影,別人并不知道,那是我和我們之間的暗語,也是我和我們之間的約定。
我們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我不禁想起了當初和我們初次見面時候的情景。
在既無的西面建造著一座高塔,那便是大靈導士恭塔古研究和傳授靈法的地方。
他在老管家的護送下,第一次來到這里,我被那高高的塔頂所驚呆了。
那時候的他才八歲,還只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
不過我的興奮和好奇很快便被消磨干凈,因為高塔之中雖然有眾多和我年齡相當的孩子,但是我們個個行為拘謹,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心翼翼。
身處于這樣一群人中間,他感到相當煩悶。
僅僅三天的時間,便令我感到受不了了。
幸好,這時我遇到了我們。
比我大兩歲的我們,是高塔之中最引人注目的人物之一。
擁有一半人類血統的我,是學習靈法的天才。
但是高塔之中除了老師恭塔古大靈導士之外,沒有一個人喜歡我。
因為我不但為人冷漠,而且喜歡惡作劇,幾乎每一個學員都曾經被我狠狠捉弄過,甚至那些助教也不能夠幸免。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受到捉弄的人全都默默承受著我們,好像我們根本不懂得反抗一樣。
帶著躍躍欲試的心情,他等待著我們將目標指向自己,因為那樣一來,我便能夠順理成章地進行反擊。
他的期待并沒有白費。
小時候的我們是個對一切都不在乎的家伙,我甚至曾經將大靈導士恭塔古當作捉弄的目標。
不過,我們絕對沒有想到有一個小不點竟然會發(fā)起反抗,而且同樣用惡作劇來回應自己。
一場“戰(zhàn)爭”發(fā)生在兩個人之間。
“戰(zhàn)爭”的規(guī)模越來越升級,周圍的人全都擔心這樣下去將會闖禍。
出乎眾人預料之外的,是“戰(zhàn)爭”拉近了我們倆的關系。
在一個黃昏時分,這兩個針鋒相對的“敵人”選擇了一塊風景秀麗的山坡,進行和談。
對于這場難以停止下來的“戰(zhàn)爭”,我們自己也有些吃不消了。
“你為什么喜歡捉弄別人?”他問道。
“那不是很有趣嗎?”我們不以為然地說道?!艾F在想來,我第一次捉弄你的時候,你好像已經看出了我的計謀,為什么還要裝作上當?”我們問道。
“以前無論是在家中還是在公開場合,我總是被無數繁復的規(guī)矩和禮節(jié)所束縛,不能夠任意說話做事,你的惡作劇等于一把打開枷鎖的鑰匙,我還想感謝你呢!”他悠然自得地說道。
“你是個奇怪的人?!蔽覀兛戳艘谎鬯f道。
“你是個有趣的半人類?!彼樹h相對的說道。
“看樣子,我們兩個人好像很合得來。愿不愿意和我一起進行游戲去捉弄其他人?”我們提議道。
“為什么你會覺得只有捉弄別人才能夠感到快樂呢?游戲的方法有很多種?!彼麊柕?。
“捉弄別人令我感到的快樂最為強烈,難道你不曾體驗到嗎?”我們反問道。
他搖了搖頭說道:“那肯定是因為你從來沒有體驗過和朋友一起分享快樂的滋味,我爸爸說過,一個人如果能夠讓另外一個人分享快樂,快樂并不會因此而減少,相反會增加一倍,甚至有可能遠遠超過一倍?!?p> “你很聽你父親的話?”我們撇了撇嘴說道。
“不,只有當他的話能夠令我感到快樂的時候我才聽,他也曾叫我成為一個大家閨秀,這樣的話我便當作是耳邊風?!彼灰詾槿坏卣f道。
“好吧,我就聽你的建議,不過塔里的其他人都害怕我?!蔽覀兊卣f道。
“放心好了,有我呢!這是我們兩個人共同進行的游戲?!?p> “這算是我們友誼的開始嗎?”
“你要將這當作是友誼也可以,當作是游戲也行,如果哪一天你覺得你不想再和我待在一起,感到厭煩我了的話,就告訴我游戲結束了?!彼χf道。
自從約定了這件事情之后,我們像是換了個人一樣,不再像以往那樣冷漠,也不再惡作劇。
不過其他人始終對我保持著警惕的態(tài)度,只有一個人漸漸接受了我的轉變,那個人便是莫妮紗。
回想著當年所經歷的美好時光,憂傷和無奈沖淡了他心中的喜悅和興奮。
慶功典禮不再顯得那樣有趣,眾人的祝賀也顯得那樣刺耳。
游戲結束了,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意味著什么。
一直以來,我將工作當作是一場游戲,將所經歷的挫折,當作是游戲進行得不順利的時候,將成功也僅僅當作是一場值得玩味的高潮。
正是因為始終抱持著這樣的念頭,我才沒有被那郁悶的氣氛和沉重的壓力所壓垮。
將一切當作是一場游戲,我們則是游戲的另外一個參與者,自始至終,我都和自己分享著游戲中的一切快樂和憂愁。
現在游戲結束了,我們退出了這場游戲。
孤獨,深深的孤獨籠罩他全身,這是我從來沒有過的感受。
在那一瞬間,我突然間發(fā)現,對父親的敬重和愛戴,與我們之間的友情,是我最寶貴的兩大財富。
同時我也猜測得出,我們會做出一些什么傻事。
對于一切都極為冷漠的我們同時又是最為執(zhí)著的人,我會為我所在意的事情犧牲一切。
這就是他所知道的我們——一個喜歡走極端的人。
但是在這里,一旦做出激烈的行動會招致何等可怕的后果,甚至連他這樣樂觀的人都不敢想象。
對于背叛者,有各種殘酷而又可怕的刑罰等待在那里,掌控者們從來不缺乏懲罰的手段。
而背叛者的命運終結,永遠是死亡。
他絕望地看著遠處我們的方向,我很想阻止但是又無從阻止。
慶功典禮仍舊在進行著,但是他已經沒有那種心情了,我緩緩地退出了禮堂。
離開了歡歌笑語,掌控者總部的其他地方始終是那樣的陰森和恐怖。
這就是我一直以來待的地方。
看著那幽暗的、仿佛盡頭便是地獄深淵的長長的走廊,看著那一盞盞昏暗的燈火,他簡直難以想象,自己是如何在這里度過如此漫長的歲月。
沒有我們,沒有那玩游戲的好心情,今后的自己,又將如何度過更為漫長的時光?
即便自己身處于掌控者總座的位置上,面對著這個陰森恐怖如同人間地獄一般的所在,自己也肯定會發(fā)瘋的。
在總部的另外一個地方,瘋狂剛剛結束,極度的歡愉過后是體力的透支。
一個人蜷縮在一個角落之中沉沉地睡著了,他的樣子看上去,就仿佛是被淘氣的小孩盡情玩耍之后、丟棄在角落之中的玩具。
兩個妖精則無力地并肩睡在躺椅上。
這種無力感,是我們的記憶中不曾有過的。
“這個家伙怎么能夠直接控制我們的精神和意志?這實在是太奇怪了?!背赡暄贿吇匚吨鴦偛拍欠N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感覺,一邊有氣無力地用心靈交談的方式,詢問著自己的同類。
正如成年妖精剛才所說的那樣,未成年的妖精和我比起來,只是一個小女孩,經過剛才那場瘋狂,妖精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都渴望著能夠好好的休息一下,我實在是太累了。
迷迷糊糊之中,未成年的妖精回答道:“他精通精神控制?!?p> “那種感覺不像是人類所掌握的精神靈法,能夠如此精確地給予神經以刺激,能夠令大腦始終處于極度興奮的狀態(tài),這只有我們妖精能夠做得到?!背赡暄f道。
“也許他擁有我們妖精一族的血脈,你不是說過人類中有這樣的家伙存在嗎?”未成年的妖精迷迷糊糊地說道,說完這些我沉沉地睡去了。
成年妖精微微一愣。
同類的話突然間提醒了我,剛才我便隱隱約約中有這樣的感覺,這個人類的少年在極度瘋狂的時候,仿佛變成了另外一種生物一般,那種感覺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
同類的話給予了我啟迪,剛才的少年確實像是一個妖精,一個能夠控制其他生物的精神和意志,能夠施予恐怖的懲罰和歡愉的獎賞的妖精。
剛才自己之所以沒有發(fā)現這一點,正是因為妖精一族中從來沒有雄性個體存活,因此我那世代相傳的記憶中,也從來沒有和雄性個體交配的感受。
從躺椅上艱難地爬下來,成年妖精仔細打量著熟睡中的一個人,突然間我咬住了一個人的手臂,鮮血順著一個人的手臂流淌下來。
血液的味道在成年妖精那鮮紅的舌尖之上化開,成年妖精細細品味著。
雖然很淡,淡得幾乎無法察覺,不過確實有一絲殘留的味道,那是妖精一族血液的氣味,就像自己身上流淌著的血液所擁有的氣味,一模一樣。
正當成年妖精想要進一步觀察的時候,突然間五、六個人闖了進來,他們手持長劍警惕地注視著自己。
“總座吩咐過你不得傷害這個人,你難道忘了曾經對你做出的警告了嗎?”為首的那個人冷冷地說道。
“我只是在尋找一個答案,一個有趣的答案?!背赡暄α诵φf道。
“你自己去向總座解釋這一切。”為首那個人氣勢洶洶地說道,其他幾個人立刻圍攏過來。
成年妖精被押解著來到那間戒備森嚴的會議室之中。
會議室里面坐滿了人,全都是組織里面最高階層的一群首腦人物。
當其他人正在歡慶著勝利的時候,這些人則聚在這里商討著下一步的行動方案。
雖然目標已經順利抓獲,但是如何讓目標為自己工作,這才是真正令人傷腦筋的難題。
當初卡敖奇王國的皇帝陛下,同樣成功地將這個少年留在卡敖奇王國,但是最終正是因為對他的處置有所失誤,使得他逃離了。
這樣的差錯,絕對不能夠在萊丁王國再一次重演。
正當眾人絞盡腦汁商討時,突然間部下傳來緊急報告,說那個成年妖精突然間兇性大發(fā),正在撕咬一個人的手臂。
雖然通過傳送過來的畫面看起來,情況沒有那么嚴重,不過總座仍舊吩咐手下,將成年妖精押解到了他們面前。
“你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笨傋届o地說道。
“你指的是什么?是我和那個人類之間的交配,還是因為我咬了那個人?”成年妖精問道。
“兩者都是。不過我對于前面一件事情的原因并不感興趣,如果你愿意可以繼續(xù)做下去,對于我們來說,這也是留住他的一種方法,不過你最好要懂得節(jié)制一下,他的身體并不強壯,而且還沒有完全發(fā)育成熟?,F在你告訴我為什么咬他?這好像并不是你們妖精一族特有的習慣。”
“那個家伙有些與眾不同,他給我?guī)淼母惺軓娏业秒y以想象,在此之前,我從來不曾知道其他生物擁有這樣的能力,那應該是靈族賦予我們妖精一族的本領。”成年妖精說道。
“那個人的力量在我們人類之中絕對算得上數一數二,而且他精通精神靈法?!蔽迦私M中的年輕人說道。
“精神靈法做不到這一切,更何況,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那個家伙擁有與眾不同的力量?”成年妖精不以為然地說道。
總座好像已經猜到些什么似的,輕聲問道:“你有些什么發(fā)現?”
成年妖精看著總座,因為我已經知道總座的腦子里面在想些什么,我緩緩地說道:“在那個人類的血脈之中,混雜著妖精一族的血液,他是妖精一族和人類的混血兒。”
成年妖精的話仿佛是青天霹靂一般,震撼了在場的大多數人。
“這不可能,身為妖精一族,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妖精生育的小孩全都是妖精,而且妖精之中沒有雄性個體。”那個年輕的五人組成員說道。
“我的學生,你有所不知?!贝箪`導士恭塔古突然間接口道:“人類中確實混雜著妖精一族的血液,他們的血緣關系,要上溯到幾萬年前神靈戰(zhàn)爭結束之后的那段時光,具體情況已經無從知曉,唯一能夠確定的是,擁有這種血脈的人,往往會表現出超越常人的天賦?!?p> “尊敬的老師,我仍舊難以想象,人類的身上居然會流淌著妖精一族的血液?”年輕人說道。
“對于那些擁有妖精血脈的人,你應該極為熟悉,只不過你不知道而已,點燃反抗靈法帝國的大火,最終燒毀了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強大帝國的圣羅蘭,還有創(chuàng)立了萊丁王國現有一切的國父韋斯頓,他們的身上都流淌著妖精一族的血脈?!惫啪従徴f道。
如果說成年妖精剛才的那番話令人震驚,那么恭塔古的話,絕對稱得上是當頭一棒。
所有的人都楞在那里,沒有人說話更沒有人隨意發(fā)言,他們全都在消化著大靈導士剛才所說的這個驚天動地的大秘密。
總座朝著成年妖精揮了揮手,說道:“你可以回去了,你的發(fā)現對于我們來說很有用處。”
將妖精打發(fā)回去之后,總座環(huán)顧四周,語氣低沉地說道:“我們現在又有了一個驚人發(fā)現,現在讓我們繼續(xù)來討論對于一個人先生應該如何處置?!?p> “如此強大的實力,完全來自于遠古妖精一族遺留的血脈,令人感到諷刺的是,成功捕獲他的,居然是另外一個擁有妖精血脈的人類?!蹦俏荒觊L的掌控者喃喃自語道。
他這一提醒,眾人才猛然間醒悟到,在這次行動中立下了大功的他郡主,正是羅蘭家族的后代,同樣也是個擁有妖精血統的人。
“出眾的對靈法的理解力,超越常人的強大力量,還有那與眾不同的智慧,其中的佼佼者便會成為圣羅蘭、國父和那個禁咒法師那樣的超人。”另外一位五人組成員緩緩說道。
“將我們所知的一切拼湊在一起,展現在我們面前的是這樣一個人物,他擁有強大的靈法方面的實力,能夠施展至少三種禁咒,其中有一種禁咒,其波及范圍足以用來毀滅一個國家,而另外一種禁咒可以隨時施展,施展這種禁咒靈法的速度,甚至比施展大范圍的攻擊靈法還要迅速;除了強大的靈力之外,他還擁有超絕的智慧和強大的武力,他的武力至少達到了圣騎士的境界,而這還僅僅只是他在幾個月之中的修煉成果?!蹦贻p人一一列舉著他所知道的情況。
五人組中的年長者接著緩緩說道:“除此之外,這個人還不受精神控制的影響,他曾經報告過,我無法看透此人的思想,他可以將自己的思想封閉起來,當時我們原本猜想,那可能是他精神力過于強大所造成的結果。
“當年老師說過,雖然我們幾個人中他的天賦最差,但是德雷刻絲卻有可能會成為我們之中成就最高的一個,他用勤奮來彌補天賦方面的不足?!?p> “但是你的老師絕對沒有預料到,組織會發(fā)生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也絕對想象不到,當年無憂無慮的你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更不可能知道我們家族所隱藏的這些秘密。練成了‘右手’的你,還用得著擔心德雷刻絲嗎?”
恭塔古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對靈法的了解有限,無法想象靈法世界有多么廣闊,別忘了僅僅在一年以前,卡敖奇的科比李奧還是世界上最強大的靈法師,‘末日浩劫’是無人可破的超凡力量,但是現在,那個被我們捕獲的我們人,還有他的老師我們的長公主,已經遠遠凌駕于科比李奧之上。
“那你呢?”一個人問道。
“我要變回你現在扮演的身分,我們畢竟是我最喜歡的學生,我不希望看到我做傻事?!笨傋L嘆了一口氣說道。
在既無連綿起伏的群山之中,一條人影縱越在山嶺之間,他猶如一只蒼鷹,又仿佛是一個幽靈,但是他的身影比蒼鷹更加靈活迅疾,又比幽靈更飄忽不定。
沒有人會想到,家族的老管家會是世界上實力最為高超的武者,更沒有人想象得到,這位超絕武者會從那致命的迷霧深處出現。
我們的身體籠罩在一層黑色光芒之中,致命的迷霧一靠近這層光圈,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便是“冥神左手”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