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初問楊巡
宋運成過年在家的這段時間，每天晚上宋家的電話線都要被他霸占很久，多數(shù)都是打給市里在家補習的小蝴蝶，宋季海都被二兒子擠出了書房，終于被動得可以多休息一會。大哥與吳凱琳在家呆到初五就返回南方，如果不出意外，等軍校深造結(jié)束后就會被安排去廣東，前往新改編的第四十二集團軍，它的前身正是宋運開參與南面反擊戰(zhàn)的作戰(zhàn)部隊，這讓宋運開對新的任命非常滿意。
有一天，宋家門廳和廚房的燈泡老化了，宋運成前往離家不遠的小市場去買新的，在市場里意外看到了登峰牌電線，沒想到小雷家的電線已經(jīng)賣到了這邊，他和攤主一打聽這登峰牌電線的質(zhì)量，攤主對其贊不絕口。小宋對電線是外行，用他的眼光感覺很普通，拿出后世的大牌電線相比，登峰的電線簡直就是渣渣，他打算今年參加宋運輝婚禮時要和雷東寶說說，努力提升一下電線的科技含量，做得更扎實耐用些，如果說不通，他不介意打一打試試。
回家后小宋想起了楊巡這個故事線中的第三位男主角，而且突然意識到，按照時間線來說，楊巡今年正該在東北賣電線，升級打野刷出他的第一筆金。但劇情中并未提起他具體在東北哪個省份，小宋覺得有機會要問問雷東寶，楊巡今年會開始賣登峰電線，東寶一定知道楊巡位置。
說實話，宋運成還是很佩服故事中的楊巡，他吃苦耐勞，能說會道，善察言觀色，又能屈能伸，是從社會底層成功突圍的典范。而為什么大多數(shù)觀眾對故事線中三位男主最看不起的是楊巡呢？也正是他的不擇手段，卑躬屈膝，讓對此不恥的觀眾們心中抵觸，但不得不承認，他們在現(xiàn)實生活中正是缺少了一些這樣的特質(zhì)。
小宋想到就做，他立刻打電話給小雷家隊部。此時的小雷家很忙碌，前幾天剛剛接待了縣長陳平原的視察，雷東寶夸了?？冢艔乃炖锟谐鲆还P貸款，準備今年將養(yǎng)豬場規(guī)模擴大三到五倍。春節(jié)前他也見到了宋運輝的準新娘劉啟明，雷東寶不喜歡劉啟明，認為這女人雖然漂亮，但有些做作，對人有些假白白的，可惜他不能跟小輝說，當然他也在劉啟明身上看到了一絲宋運萍的影子，她很有禮貌很有書卷氣。
“你好，小雷家大隊?！?p> “我是宋運成，找雷東寶?！?p> “啊，您稍等，我這就去喊東寶書記?！彼难勐牭竭@個名字就想起了兩年前在河邊的一幕，東寶書記這兩年天天堅持鍛煉，練成一身子肌肉好像正是來自于此，四眼不敢怠慢，趕緊跑到旁邊喊雷東寶。
此時雷東寶正和士根忠富商量擴建養(yǎng)豬場的事，我聽到打電話過來的是宋運成，頓時滿腦子都是對方兇殘的拳影，緊跟著就是心中竄起來的火焰，來吧，來吧。東寶雷厲風行地走過去接了電話。
“喂，我是雷東寶?！?p> “姐夫，今年過年去看我叔叔嬸子了嗎？他們最近還好吧？”
“......咳，前兩天還去過，二老都很好，小輝也在，他那個女友也呆了一天?！?p> “嗯，最近村里企業(yè)不錯吧？我今天在我們這都看到了你們生產(chǎn)的登峰電線，恭喜?。 ?p> 雷東寶不怕硬的，卻受不得軟，“是啊，二成，你最近也很好？去年我去BJ，你有事咱們沒遇到，有半年沒聯(lián)系了吧?！?p> “知道你忙，等小輝哥結(jié)婚，咱們好好聚聚，對了，你認識楊巡嗎？”
“小楊巡？小楊饅頭？認識啊，現(xiàn)在他就在我們電線廠拿貨，這小子去了東北。哦，就在你們鄰省，現(xiàn)在混得還行，怎么你認識他？”
“沒事，以前聽人說起過，隨便問問，下次你見到他幫我?guī)Ь湓?，告訴他有時候不要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要放眼全局，眼見開了，地上到處都是金子?！?p> “你和小輝一樣，總說這些讓人聽不懂的話，我盡量轉(zhuǎn)告給小楊，對了，我最近練了些功夫，等你來了，咱們練練?！?p> “呵呵，那你得加把勁，我前幾天剛一口氣揍了十來個，你認為比得過十個人咱就練練?！?p> “咳，嗯，二成，你別小看我，好了，沒事掛了?！?p> “行，那你加油?！?p> 雷東寶故作平靜，他看了一眼遠遠支起耳朵的士根和四眼，“看什么？沒事干了嗎？趕緊把養(yǎng)豬場擴建的計劃弄好?！?p> 楊巡此時的確就在宋運成的鄰省東林省，他半年前就不賣饅頭了，帶著二弟楊速來到那邊。早年走出去的老鄉(xiāng)們花錢找關(guān)系租下那邊百貨商店里的電器柜臺，小楊兄弟就給他們看柜臺。沒有固定工資，賣掉多，掙得多，賣掉少，掙得少。楊巡是個閑不住的，他帶上樣品走街串巷推銷。這小子會裝可憐，嘴巴又甜，常得到別人私下指點，慢慢就摸索出了方法。
楊巡人小膽大，賣了一年饅頭把嘴皮子練得靈光得很，可他才開始做電器，不懂什么單位用得著這些電器，經(jīng)常磨半天嘴皮子，人家才耗不過面子勉強買點什么。不過即使如此，也比他弟弟守柜臺的生意好一些。楊巡想，這就相當于賺兩份柜臺的錢。雖然沒比賣饅頭賺得多，但是是好的開始。
這樣折騰到現(xiàn)在，小楊對業(yè)務越來越熟，跑外推銷的生意也越來越大，已經(jīng)可以談下一些國營廠子的邊角訂單。此時的他還不知道宋運成找雷東寶了解他情況，如果讓他知道宋運成的身份，估計現(xiàn)在就得跑到鄰省去拉關(guān)系攀交情，把生意挪到鄰省去。
接下來的日子父母又開始工作，小宋晚上給妹妹復習功課，白天出門約朋友見面。最近他和派出所的王義軍混得不錯，王義軍帶著兩個年輕同事口呼小宋為“師傅”，小宋也來者不拒。
他還見了顧衛(wèi)紅，這個春節(jié)顧衛(wèi)紅忙得腳不沾地，紅色喜慶的紅運內(nèi)衣真是太好賣了，尤其是春節(jié)前后，生產(chǎn)根本跟不上銷售，喜得顧衛(wèi)紅有次見到小宋偷襲了他，在他臉上印了大大一口紅蓋章。
85年的春節(jié)就這樣過去，宋運成開學前特意前往市里見了李雅，鼓勵她放平心態(tài)，努力沖刺，并且答應每三天就給她打一次電話，這才從進化為八爪魚的李雅身上脫身。